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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江楚寒满脸汗颜,不禁苦笑道:“下官不过就是来看看陈府台的,又有何罪,非要打断本官的一条腿?”
“小姐的话就是这样说的。”陈仁和大吼了一声,“管你是七品还是六品,管你是御史还是将军,警告你,莫要小看了我们家大人的威风,我们家大人宅心仁厚,江御史,你可别忘了,我们家大人,可是堂堂正二品府台!皇上钦点的扬州府的父母官!就算是打断了你的一条腿,那又能如何?”
陈仁和的这一番威风凛凛的说辞顿时把江楚寒气了个哭笑不得,感情从陈仁和嘴里一说,自己就成了存心上门闹事的流氓赖,一个管家在自己面前替自家老爷摆起了官架子,显然有些负气的含意在里面。
江楚寒微微地道:“不敢,下官真的只是来看陈府台的,还请仁和先生代为引路。”
“引你妹!奉小姐意思,打断你的一条腿,看打!!”陈仁和大吼了一声,手中的铁棍猛地就向江楚寒砸来,破风之声瞬时而起,江楚寒急急忙忙一个躲闪,险之又险得躲开了这一棍,只听“啪”地一声,原本平坦的地上顿时被砸出了一条深深的裂缝,土石四射,崩开了老远!
一道冷汗瞬时从江楚寒的脑袋上流了下来,这哪里是要打断自己的一条腿,这简直就是想要了我江楚寒的命啊!这么粗的一条铁棍,这要是一着不慎,被打在了身上,就算没有被打断几根骨头,那也得伤筋动骨,好好地歇养上百天以上了。
“我是来登门看望陈奇瑜的,万万不可动手。”江楚寒在心中暗暗警戒自己,不由得把抓在手里的手枪又偷偷塞进怀里,又一次堆起了满脸的笑容,讪讪地道:“仁和先生请息怒,下官只是来看一看陈大人的,看一看便走陈大人身体有恙,下官又怎能不见一见陈大人呢?”
“看你妹!”陈仁和忍不住站在台阶上忍不住满脸的怒容,怒喝一声道:“我们家大人谁也不见,小姐说了,如果不打断你的腿,难消心头之气,来来来,有种别跑,让我来打断你的一条狗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替孙传庭那狗贼说话了!”
“别打了!”陈仁和的身后,忽然冷不丁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女声。
“大小姐!”陈仁和微微一怔,转过脸去,只见沅沅那满张的俏脸上又青又紫,一张小小的樱桃小口紧紧地抿着,清脆的脸蛋上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样,通红的小眼睛里满是紫色的血丝,显然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了。
“陈小姐。”江楚寒急忙弯下腰,堆起满脸的微笑,“下官来看望一下陈大人,前番之事,还望陈小姐海涵。”
见江楚寒放出如此低的姿态,陈仁和不禁“又气又怒”,威风凛凛地挥了挥铁棍,大吼道:“小姐,如果不打断他的腿,老爷的颜面何在?小姐的颜面又何在?”
“够了。”沅沅一声清刹,顿时让陈仁和乖乖地闭上了他那张极不安分的嘴巴。
沅沅不禁有些又气又急,这个该死的陈仁和,让你打你难道还真打?这可是我陈沅沅亲自挑选的男人!岂能是说打就打的?
沅沅有些恼怒地看了一眼陈仁和,一见沅沅那股有些愤怒的眼光,陈仁和急忙低下头来,心里暗自地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整了整心情,沅沅一扬脑袋,看着江楚寒淡淡地道:“江大人所来何事?如果是要看我爹爹,那就免了吧。”
“陈小姐。”江楚寒急忙一抱拳,小心翼翼地道:“本官不过是奉着朋友之谊而来,绝对没有任何的想法,还望陈小姐明鉴。”
“我爹爹此时还处于昏厥之中,想看也看不着。”沅沅淡淡地道:“一切事情,还是先等家父醒了以后再说吧,江大人这就请回吧。”
“这个”江楚寒不由的在心中哀叹了一声。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
好不容易敲开了陈家大门,竟然连陈奇瑜的面也见不着一面,江楚寒不由得有些沮丧,看了看众人那一副铁将军把门的表情,江楚寒的双肩也不由得有些松弛下来,奈地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先行告退了,还望陈大人醒时,能够通知本官一声,本官就住在驿馆里,还望陈小姐记得,本官就在驿馆内等着陈大人醒来。”
告退了一声之后,江楚寒奈地转身走出了扬州府府台衙门的后院大门,那萧瑟的背影映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的显得格外有些不搭。看的沅沅气的不由得又猛地跺了跺脚,双眉紧拧,怒道:“这个死人,若是你再求我一下,我不就让你进来了么!你这榆木脑袋,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哼!”
沅沅的脚猛地用力跺在地上,登时有些酸麻感传来,痛的沅沅顿时一声娇喝。恰在此时,只见陈仁和那一张满是微笑的老脸凑了上来,微笑地道:“大小姐,要不我再去把江大人追回来?就说小姐有请。”
“追你个头!”又是一声清刹,陈仁和赶忙唯唯诺诺地一脸玩味地低下头,沅沅扶住自己那有些酸麻的腿,满脸的愤怒道:“笑什么,还不关门回府?”
“唉,是,是,小姐。”陈仁和一脸玩味地赶紧一把扶住沅沅,嘿嘿直笑地走进了府里。
江楚寒有些萧索地走在扬州城大街上,人声鼎沸的街道上,江楚寒那孤单如影般的背影与眼下这热闹的大街竟然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倘若,孙传庭真的因此获罪,那么江楚寒的心,是一辈子也不能安下来的。
好在现在事情还没有东事发,孙传庭现在也仍然还完好损地呆在军营中,前些天的那些大闹,刘泽清至今还下不了床,胸前被狠狠地踢断了两根肋骨,那两名青衣男子下手不可谓不重。
虽然江楚寒自己并没有见过那名管家陈仁和,以及那名叫华一、华二的青衣男子,然而,听孙传庭说来,却似乎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只是,好端端的一座府台衙门,为何会同时有三名绝顶高手坐镇,这委实不让人浮想联翩。
然而,听孙传庭说起来,似乎也有些颇为陈府管家仁和先生,以及华一、华二等人感到惋惜。按照孙传庭的说法,这三人的武功,即便是放在大内,那也一定是一顶一的高手,竟然愿意屈居在陈府之内,的确是有些遗憾了。
只是,实力如此强悍的高手竟然成了陈府的管家,以及沅沅大小姐的随身跟班,放眼天下,也是一桩咄咄怪事。所谓庙小容不下真菩萨,江楚寒也不禁有些细细想着。
走着走着,正低着头独自想着心事的江楚寒眼前只觉得忽然间一道人影一闪,紧接着只听道耳畔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是江楚寒江大人么。”
江楚寒急忙抬起头,只见一个浑身粗壮的汉子忽然间正出现在自己眼前,满嘴的胡茬子,表情严肃正紧紧地盯着江楚寒。江楚寒不由的微微退后两步,全身运起全力,表情却没有显现出来,淡淡地道:“我正是江楚寒,请问你是谁?找我何事?”
一面通黄如玉的玉牌忽然出现在江楚寒的眼前,只见那满脸胡茬的汉子手中正握着一枚玉牌,沉声道:“锦衣卫,有请江大人。”
一听是“锦衣卫”,江楚寒不由得点了点头,那汉子淡淡地道:“江大人请移步,随我来。”说罢,那汉子转身便走,江楚寒不由得松了口气,心情顿时一阵轻松,若是锦衣卫出面,也许孙传庭的事就能解决了吧!
但是,锦衣卫究竟找自己所为何事?江楚寒想了想,见那大汉脚下生风,已经越走越远,江楚寒洒然一笑,也急忙迈开步伐,向着那满脸胡茬的大汉追了过去。
就这样,那大汉在前面走着,一直追在他的身后的江楚寒不紧不慢地跟着,穿过长长的大街,那大汉身形一转,钻进了一条狭小的胡同里。
见那大汉转进胡同里,江楚寒也急忙身形一转,跟了上去。待江楚寒走进了胡同以后,只见那大汉越走越慢,每走一步,就仿佛犹如千斤一般压在脚下,江楚寒便也放慢了步伐。
第099章 锦衣卫办案 江楚寒遇险()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在这条狭小的胡同里。这条胡同名叫做帽儿胡同,平时也罕有人际,此时周围的一切落在江楚寒耳里,是比的寂静。江楚寒心中忽然一沉,抬起头望了望四周,只见四面围墙,环绕在江楚寒的两侧,阴暗的光线使得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有些诡异起来。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江楚寒心中忽然一动,暗暗思付了一声。
然而,就在这时,江楚寒的身后的那片阴暗之中,缓缓地走出了两名大汉,不紧不慢地跟在江楚寒和那汉子的身后走了上去。
江楚寒忽然仿佛就像是全身都要炸裂开来似得,惊得浑身一震!双拳也不由得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身后那两名汉子不紧不慢地走在江楚寒身后,江楚寒一颗心早已紧紧地拎了起来。
那面玉牌,江楚寒看的很清楚,“锦衣卫”三个大字,然而,即便如此,江楚寒也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自从在栖霞城里接连遭遇各种暗算以后,江楚寒的警惕性早已非同常人所能比拟。何况,前世做为刑警,敏觉性较之常人是胜出一筹。现在的江楚寒,已经可以做到“耳后生风”的境界了。
耳后生风,指的是光凭耳力,便能够准确的判断出身后之人的重重动作和行为,与拿一块黑布蒙起双眼与人决斗,道理也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此刻,江楚寒的两只耳朵紧紧地竖了起来,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身后!
没注意不要紧,只是这么一注意,江楚寒的一颗心顿时飞了起来。自己的身后的那两人走起路来稳中有力,却能够轻巧的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定然是绝顶的高手,就算是比起正走在自己前方的那名汉子,武功也丝毫不弱于其下。且怀中似乎还藏有些什么硬物,莫不是兵器么?
这些人,是来杀自己的么?江楚寒心里一凛。并且,江楚寒还很准确的判断出,这三人的功力,可能远远的在自己之上。
江楚寒全身所有的功力霎时间运到了最为巅峰的状态,似乎每向前走出一步,全身的功力便愈提升一分。向前走出几步以后,一直安静地走在江楚寒前方的那名汉子忽然停了下来,似有所觉,回过脸望向江楚寒,淡淡地道:“江大人那么紧张做什么?”
“有么?”江楚寒微微一笑,两只臂膀暗暗发力,准备随时对着眼前的这名满脸胡茬的大汉发出致命的一击!乘其不备,攻其不易,以一对三,且武功个个超出江楚寒之上,若不忽发冷招直接攻敌人,恐怕等这三人联手攻击江楚寒的时候,那时候便只会是江楚寒的死期了!
只是眼下还不是出枪的时候,只因为江楚寒一时还未摸准,这三人,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又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正当江楚寒全身戒备之时,只听那汉子淡淡地说道:“是我大人要见你,江大人,你难道还有二心么?”
“你们家大人?”江楚寒微微一怔,沉声道:“你们家大人究竟是谁?”正说着,江楚寒掌间的五指已然开始暗暗发力,只待言语上的冲突一起,立即出其不意,攻了上去。
那汉子只是微微的瞄了江楚寒的双掌一眼,然后复又淡淡地道:“分筋错骨手么?蛮霸道的一种功夫,用来一招制敌,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看你掌间的力道,看来练了已不下有六、七年左右了吧。”
那汉子只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立即揭开了江楚寒的老底,江楚寒顿时心里一片发凉,好准确的目力,只是随便这么一瞄,便将自己的平生所学如数家珍地道了出来。江楚寒猛地咬了咬牙,沉声道:“你们大人是谁?我江楚寒可曾认识?”
“我们家大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佥事大人,嗯!”那汉子正说间,江楚寒两手成爪,已然欺进了那汉子的身前。双爪狠狠地一捏那汉子的肩头。江楚寒这一手突然袭击,似乎正大大出乎了那汉子的意料之外,只见那汉子双眼顿时爆发出一阵凌厉的精光,身形一闪急忙退后几步,躲开江楚寒的攻击。江楚寒一招未中,眼见优势已失,顿时心中大急,猛地一喝,身形一闪,五指成勾,便又一次攻了上去!
“啪!”
那汉子昂天长啸一声,臂膀猛地发力,狠狠地一拳就打在了江楚寒那只正冲着自己攻来的手掌之上!这一拳力道之大,大大出乎了江楚寒的意料之外,只觉得虎口一股剧痛传来,全身的经脉仿佛就像是被震开了似得,顿时击得江楚寒全身的血脉猛地溃张,体内的五脏六腑仿佛就像是烧起来似得,搅得江楚寒整个体内都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