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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江楚寒此次的目的之一,肃清吏治,整顿江南,至于剩下的,却也轮不到江楚寒来管了,最起码,眼下还轮不到江楚寒来管。重要的是,天地会,还仍然潜伏在这片烟花之地,这片鱼米之乡。虽已几个月未见其活动过的迹象了,然而,江楚寒的心里,也还依然放不下对天地会的警惕。
再而三,三而四的陷我于危境,若是不将你们除之,我江楚寒便枉为人!
只是在转眼之间,几百士兵瞬时将府台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饶是一只鸟儿也飞不出去。江楚寒缓缓地从马上下来,眼中爆发出一阵精光,沉声喝道:“敲门!”
“是!”
几名如狼似虎般的士兵立即冲了上去,把好端端的一座大门敲的震天响!只是没过一会,只听门声大作,顿时之间,三门齐开,府中猛地冲出来一队衙役,只见为首的陈仁和冷冷地道:“江大人,你带了这么多的兵,是要来做什么的?”
“见陈大人!”江楚寒冷冷地道。
“你难道不知道,兵围府台衙门,形同造反么?”陈仁和心里隐隐地一股怒火,强行被陈仁和压在心里,脸上却并没有显现出来,淡淡地说道。
“抗旨不尊,视同造反!”江楚寒一声大喝,猛地大吼道:“扬州府台陈奇瑜,抗旨不尊,迟迟不开衙考政,不是抗旨,又是什么!来人啊!冲进去,有请陈大人正堂问话!”
“是!”又是一阵山呼般的声音,陈仁和气的脸色铁青,大怒道:“谁敢上前,杀赦!”一双厚实的手掌猛地发劲,含蓄而起,就待伺机而发了!
“慢着!”一声沉呼,顿时震得陈仁和精神一震,他缓缓地回过头来,只见陈仁和脸上的表情顿时僵在了一起了:“老老爷。”
只见陈奇瑜身着一身红色的蟒服,缓缓地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颓唐,江楚寒冲着陈奇瑜微微一笑,道:“下官拜见陈大人。”
“江大人,你带了这么多兵来我这,究竟所为何事?”陈奇瑜嗓间的声音冷冷的,仿佛胸口中就像是强压着一股尽的怒火一般,冷冷地看着江楚寒。
陈奇瑜双手紧背在后,谁也没有发现,陈奇瑜的那双手,正微微地颤抖着。
江楚寒赶忙弯下腰,顿首道:“江楚寒恳请陈大人,即刻开衙!圣旨已然到了一个月有余了,陈大人迟迟不曾开衙,请问,是否算是抗旨不尊?”
只见陈奇瑜冷冷地道:“江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竟然敢胁迫本府?”
“胁迫与否,乃是后话。”江楚寒淡淡地道:“眼下江楚寒之所求,不过是请陈大人立即开衙,否则的话,可不要怪江楚寒对陈大人不尊了。”
“不开衙,那又怎样?!”陈奇瑜的这一声怒呼,已是到了爆发的边缘了。陈奇瑜气的全身直震,经历宦海几十年,第一次被一名年轻的后生带兵包围了自己的府邸,这简直这简直就是一件奇耻大辱!
从上一次的事件来看,陈奇瑜的忍功极其深厚,若不是把刀子架在陈奇瑜的脖子上,恐怕也很难让这位老狐狸真正上套。江楚寒不想一封奏折告到朝庭上去,假若,陈奇瑜的这一番毫作为的作态最终逼得锦衣卫的人动了折子,那么对陈奇瑜而言,也只是有害而一利的。
只是,面对着陈奇瑜,江楚寒不能说,也说不出。
“不开衙,江楚寒只好请动尚方宝剑了。”江楚寒淡淡地道,腰间猛地一拔出宝剑,只听噌地一声脆音清响,犹如一道银龙一般从江楚寒的腰间划过,江楚寒轻轻地抚摸着那柄御赐的尚方宝剑,淡淡地道:“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奸臣。陈奇瑜抗旨不尊,是同谋反,我江楚寒有权将你先斩后奏!陈大人,我江楚寒再问你一次,开衙,还是不开衙?”
只见尚方宝剑在阳光的映射下,竟显得格外发亮,江楚寒淡淡地举着手中的尚方宝剑,一股形的威压忽然映射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这位年轻的大人仿佛就如同天人一般,深深地震撼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里。尚方宝剑,此时不出,还待何时?
兵围府台衙门,请动尚方宝剑,这一切,逼得陈奇瑜在也路可退,陈奇瑜,你究竟是开衙,还是不开衙?!
江楚寒嘴角边忽然扶起一丝微笑,饶你是朝中二品大员,我江楚寒皇命在身,也由不得你了!
此时的陈奇瑜气的浑身发抖,颤抖着身子怒道:“好好你个江楚寒,简直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废话少说,开衙,还是不开衙?”江楚寒沉声道,手中尚方宝剑一指,缓缓地遥遥指在了陈奇瑜的眼前。陈奇瑜只觉得眼前一黑,猛地一口气提不上来,就差要昏死了过去,脚下一颤,身形晃了两晃,陈仁和眼明手,急忙一把扶住陈奇瑜。只见陈奇瑜双目紧闭,气的胡须直抖,口中喃喃地:“开衙,现在就开衙!!”
“陈大人,真是多有得罪了。”江楚寒将尚方宝剑缓缓地抽回剑鞘中,急忙一把冲了上来,面色可亲地急忙扶住陈奇瑜,脸上立刻堆起满脸的微笑,不住地道:“陈大人,得罪了,真是多有得罪。我江楚寒咳我江楚寒也是迫不得已啊。”
耻!真是太耻了!!
陈仁和此刻想一掌拍死江楚寒的心都有了。见过耻的,却没见过这么耻的。江楚寒冷不防的变幻脸色霎时间使得陈奇瑜有些应接不暇,仍自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身形急晃。江楚寒急忙冲着身后的扬州府卫所士兵们大吼了一句:“来人,将陈大人扶回去,若是陈大人有个闪失,定然拿你们是问。”
“是!”两个年轻力壮的士兵顿时堆起满脸的微笑,适才那杀声震天一般的满脸狠意顿时消失不见,一人抬脚,一人抬手,只是在转眼功夫,立时便将还正哆哆嗦嗦仿佛中了风似得陈奇瑜抬进了府里。
陈仁和呆呆地立在当场,也不知怎地才好,只见江楚寒满脸微笑地冲着陈仁和一抱拳道:“仁和先生,现在江楚寒,可以进去了吧?”
陈仁和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双腮一股一股的,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怎么压也压不下去。过了好一会儿,陈仁和这才一甩袖子,冷声道:“悉听尊便。”说完以后一撸袖袍,转身急急忙忙地走了进去。
“那我江楚寒,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江楚寒满脸笑容,也不管陈府的人如何作想,正一正袍服,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右腿高高地一抬,迈开大步,便跨进了府台衙门的大门。
刘泽清紧随其后,几百士兵仍旧在外驻扎,刘泽清一听令下,几百士兵立时解除了包围,表情严肃地守卫在扬州府台衙门之外,满天的旌旗招展,看的老百姓又是一阵啧啧称奇。
穿过长长的走廊,便来到了正厅的厅堂之上,江楚寒也不客气,随手同刘泽清一起找了把下首的椅子微微地一正做,然后紧接着冲正侍立在一旁的小婢问道:“主簿何在?让主簿立即过来。”
“是!”那小婢仿佛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场面,脸上的表情显然已惧怕到了极点,匆匆走了出去以后,只是没过一会,一位头发都已花白了的主簿匆匆地跑了进来,颤颤巍巍地冲着江楚寒顿时拜道:“扬州府主簿钱谦益,参见江大人。”
那老头儿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给江楚寒行礼,只见那名叫钱谦益的老头儿两鬓斑白,看起来已有五十岁了,也不知腿还利索不利索,江楚寒顿时显得有些失望,怎么是个年纪这么大的老头子了?耳朵可还好使么?
第109章 人精钱谦益 秀才遇到兵()
钱谦益?他就是钱谦益?江楚寒突然心内一阵高兴,穿越来到这个时代不久,竟让自己遇到了当代武力值最高的阎应元,又遇到了当代文才最好的钱谦益。
作为诗人,钱谦益开创了有清一代诗风。其学之淹博、气之雄厚,诚足以囊括诸家,包罗万有,其诗清而绮,和而壮,感叹而不促狭,论事广肆而不诽排,洵大雅元音,诗人之冠冕也!
作为史学家,钱谦益早年撰《太祖实录辨证》五卷,立志私人完成国史,他于弘光元年、顺治三年两次欲修明史,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如愿,但人们认为“虞山(钱谦益尚在,国史犹未死也”,可见对他史学才能的极度推崇。
作为文章家,钱谦益名扬四海,号称“当代文章伯”,黄梨洲《忠旧录》称他为王弇州(世贞后文坛最负盛名之人。
作为收藏家,钱谦益尽得刘凤、钱允治,杨仪、赵用贤四家书,不惜高价广肆购求古本,构筑“绛云楼”,收藏宋元孤本书于其上,“所积充牣,几埒内府”。
江楚寒内心激动,但外表丝毫未动声色,淡淡地问:“这么说,你就是虞山先生了?”
“正是在下,但不敢称为先生。”钱谦益不卑不亢地躬身答道。
“钱主簿,请起。”江楚寒叹了口气,口气顿时温和了下来,连忙出声道。
“啥?大人要请我吃饭?哎哟,我老头子怎么好意思,使不得使不得。”钱谦益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满脸的慌张。顿时使得江楚寒哭笑不得,只好又一次出声道:“钱主簿请坐,我找你来是有事相求。”
“啥?大人非要请我老头子吃饭,啊哈,那我老头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钱谦益哈哈一笑,满脸的兴高彩烈,急忙坐了下来,向江楚寒不住地拱手道谢。
一颗斗大的汗珠,顿时顺得江楚寒的额头流了下来。
奈地咽了口口水,江楚寒只好奈地继续道:“钱主簿,还劳烦你写一封文书发往江南各地,命各境一应官员于本月十五之前前往扬州考政,过时则严惩不贷。”
“啊!这个我钱谦益可写不了这个哩。”钱老头子顿时一张苦瓜脸摆在江楚寒面前,颤颤巍巍地道。
“为何?”江楚寒心里顿时有些奈,扔强行按下性子,温言温语地问道。
“我老头子不会写对联,只会写文书哩。若真要写,那也得等过了节,现在还没到时候哩。”钱谦益表情郑重,一脸认真地冲着江楚寒道。
“x你m,叫你写文书,鬼让你写对联了,你究竟写还是不写!!”一声雷霆般的大吼顿时炸响在了江楚寒和钱谦益的耳间,只见刘泽清两眼圆瞪,怒气冲天地盯着还不住地颤颤巍巍地钱谦益,然后右手狠狠地一拳打在椅子上,只听一声脆响,那只红花檀木制成的椅子顿时断成了几节!
一见刘泽清发了威,钱谦益猛地身形一颤,两眼惊恐地急忙跪倒在刘泽清的脚边,全身颤抖不住地哀求道:“将军息怒,发往各境的文书是吗?我写,我这就写。”
“你娘娘的!还不去写!迟一刻钟,老子就砍了你的狗头!”刘泽清猛地狠狠地一拔出腰间的长刀,猛地一刀砍在桌上,顿时将那好端端的一张桌子劈成了两半!
“是是,小老儿这就去写。”钱谦益急忙站起来,铺开纸张,挥毫泼墨,一挥而就。只是不到几口茶的功夫,一封字体优美的文书便出现在了江楚寒和刘泽清的面前,钱谦益一扔下手中的毛笔,还不忘从怀中摸出一枚斗大的印玺,狠狠地盖在了上面。
“将军,大人,您们请看。”钱谦益急忙端着那一纸文书递到江楚寒和刘泽清的面前,江楚寒和刘泽清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觑,此时的钱谦益哪里还有一点儿糊涂的样子,分明就是人老成精了,果然是恶人还有恶道理啊,拳头大就是好使。
“呸!”刘泽清恶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恶狠狠地道:“去!给老子再写三百份!只给你两个时辰的功夫,写不完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唉唉!好嘞好嘞,写文书这种事我钱谦益最拿手了。”钱谦益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讨好般的笑容,又急急忙忙地回到书案上,只见钱谦益凝神屏息,然后笔走游龙,写的飞比。只是没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三百份文书立时完成!完成这一切以后,钱谦益还不忘吹了一口墨迹,淡淡地道:“唉,慢了慢了,果然是人老不中用了。想当年区区三百份哪里能难得倒我钱谦益?”
这一次,江楚寒简直就气的昏过去了。
只是刘泽清竟然饶有兴趣地看着钱谦益,眼中泛出一丝精彩来,淡淡地道:“看不出,你也还是个人才嘛。”
“人才不敢当。”钱谦益顺手捋了捋那满头花白的头发,挺起胸来微笑地道:“回将军的话,想当年还年轻的时候,给我一盏茶的功夫,我钱谦益何止能写一百封文书?这都是练出来的。”
“你当年是做什么的?”
“干过几年礼部侍郎,没事时就抄书练字的。”
“啥?你干过几年礼部侍郎?”这回轮到刘泽清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