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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你们有没有闻着什么味?”准塔鼻子也灵,刚刚呼吸之间,似乎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部下以为准塔还在说笑:“什么味?女人味呗,哈哈哈。”
“是火药。这四周有火药味,赶紧派人找找。”
第182章 水火两重天()
“报!不好了大人,前方山谷中有埋伏,车尔格图赖带着前锋已经跟敌军遭遇上了。”
准塔刚说完,一个手下就慌张的跑了过来。
“快,赶快上马,这里有埋伏。”联想到刚刚闻到的火药以及之前的感觉,准塔立刻坐出判断。
“嗖!”一个黑色的陶罐从最近的一个山头飞了过来。
在快要落地的时候“嘭!”的一声炸开了,然后只见一大片地面就燃烧了起来。
“嘭!”又一个黑色的陶罐爆炸了。
紧接着,在陶罐爆炸过的周围,一连串的爆炸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咱们中计了,这里埋了“炸炮”,赶紧走。”后金兵大多刚刚才下面,这些人才开始喂马,自己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呢。
整个万德村子周围,一连串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烟雾,到处都是慌乱的人群和马群。
(PS:据《筹海图编》、《练兵实纪·杂集》、《武备志》等书记载,明军所用的地雷有十多种。按引爆方式区分,有燃发、拉发、绊发、机发等。其布设方式,除单发雷外,还有利用一条引信控制爆炸的群发雷,一个母雷爆炸引爆若干子雷的“子母雷”。)
朱由检给了李岩几万斤火药,这东西泰安自己就能生产,大量囤积着还危险,不拿出来用掉,实在是暴殄天物。
黑火药的威力实在不大,但是几万斤火药埋在这里,产生的声势却足以让人害怕了。
到处都是尘土飞扬,到处都是被熏得黑漆漆的面孔,慌乱的战马不停的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被直接炸伤的远远没有被马撞伤的多,一人双马让这个地方变成了一个马匹乱窜的牧场。
“快,让人赶着马朝回路冲出去。”准塔见一时间根本无法控制住马群,只能想着先把马朝河谷口赶,起码先离开这里再说。
“轰隆隆!”这些受训过的战马虽然慌乱,但是还是比较听话的,有人驱赶和带领着,就迅速的集中在一起,朝刚刚过来的那个谷中奔跑。
地雷已经爆炸的差不多了,场面也慢慢恢复了平静,准塔终于松了一口气。
“敌人在哪?”准塔重新披挂齐整,抽出腰刀,急吼吼的跑到已经列阵的军队阵前。
“不知道,刚刚那个山头上的敌人已经跑了。只搜到一台抛石车。应该是附近土匪所为。”
“XXX,这不是土匪。呸!”准塔吐了一口嘴巴里的泥土,恶狠狠的骂道。他在山东也剿过土匪,但是以一台抛石车就敢攻击几万大军的土匪,他还从没碰到过。
“哒滴哒嘟嘟,哒滴哒嘟。。。”突然,一种奇怪的号声在身后的山头上不断的响起,声音嘹亮又悠长,就像是来索命的呼号。
“杀啊!”瞬时,准塔军阵的一侧亮起了无数的火把,无数的敌人突然冒了出来,然后沿着山势,朝这里攻击而来。
“列阵,挡住他们。”准塔瞳孔收缩,转过身死死的盯着前方。
“哗!”后金兵迅速转阵,铠甲声响成一片。
“啪啪啪!”一阵火铳响起,噼里啪啦的打在第一排八旗兵的身上,军阵前面倒下了十几个士兵。
李岩眉头一皱,这八旗的甲胄抵抗火铳的威力超过了他的预期。
“盾牌阵!”八旗这边迅速又换了阵,一大片盾牌挡在了阵前。
“火铳手后撤!弗朗机开火。”李年亲自指挥着他的一个旅,并且安排了整整一个营的弗朗机。
“嘭!嘭!嘭!”几十架弗朗机同时开火,前面的盾牌一下子碎了不少。
“补阵!”准塔沉着脸看着,手下的一个佐领迅速的就安排了后面的盾牌上前补位。
这个时候,八旗军阵已经列队了整整三层盾牌。有一阵弗朗机开火之后,李年就再没看到盾牌后面的步兵了。
“哥,要不要直接上去肉搏?”李年见火器效果不大,有点急,他带的部下可是从来没有和八旗对战过。
“不行,咱们的战术只适合乱战,不适合这种军阵。只有破了阵,才能冲。”
李岩一看,立刻就明白,朱由检教的刺刀术,只适合遭遇中的乱战,或者单纯的肉搏。面对这种整齐划一的军阵,效果不大。
“嗖嗖嗖!”八旗开始反击了,一阵强弓射来,鲁中军立刻倒了一片。
“快撤到高点的地方,守战壕。”李岩迅速下令,一阵军号传来,鲁中军迅速后撤。
半山腰上,一条条早就挖好的本人深的战壕纵横交错。这个时候,八旗的弓箭是仰射,准头差了不少,而且一阵箭雨过来,多数士兵都猫着躲进了战壕。
八旗的弓箭不想英军的长弓手,它不是抛射的。加上本身就是仰射,箭支就算落在战壕里,威力也不足以伤到人。
“给我冲上去,我就不信,守一条破沟就能挡住我们。”准塔见对方战力并不强,立刻信心大涨。
“杀!”八旗的重步兵开始朝着山上冲锋了。山坡虽然不是很陡峭,但是比较不是平整的,士兵只能顺着坡度稍缓的地方冲击,而这种地方,一般都是被挖了几道战壕的。
“哥!他们的步兵冲上来了。”李年嘴角一笑,心道:就是怕你结阵不散,你到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准备长刀。”李年自己头一个就拿着之前专门打制的长刀,带头就冲下了山。
“将军你看,他们的招式好奇怪啊,全是刺杀,很少劈砍。而且全都是三个人打我们一个。”
准塔的脸已经黑得看不见了,本身就在月光的阴影处,完全像是带着一个黑脸巾一样。
只一个冲锋,八旗冲上去的第一波步兵就被打了一个干净,横七竖八的躺在战壕的外面。尸体侧面防护力弱的地方,五六个洞嗤嗤的冒着血泡,后面的进攻顿时不前。
李岩这才满意了,大半年了,鲁中军专门训练的这一手突刺,终于见了真章。
“不好了大人,马群遇到了水灾,根本冲不过去。退回来的时候,身后全是泥潭,一大半马都被陷在泥洼地里了。”
“啪!”准塔扇了报信的士兵一巴掌,他一下子没站住,身子晃了晃,幸亏旁边的侍卫扶住。
这个时候,谁都明白了,这是设计好的埋伏。峡谷中不设伏,那是因为峡谷不长,而且容易被察觉。
对方埋的“炸炮”就是让马群混乱的,在加上放水,这玩的是一手水火两重天啊。
“大人,水已经漫到阵后了,虽然水不深,可是后面全是农田,水一淹,都是泥潭。咱们的后路被堵死了。”
让重步兵在泥潭里涉水?还不如让他们死在阵前。
“为今之计,只能找一处缓一点的山坡做突破口了,所有人听令,等会冲锋开始,八旗勇士开路,大家一起奋力冲出去。”
“喳!”
准塔看了看四周,找准了一个没有水的平缓的谷口,然后腰刀一指,成群结队的八旗战阵,一波一波的朝那个方位涌去。
盾牌阵最前,重甲兵随后,弓箭手沿着山坡两边,迅速的做掩护。遇到一道战壕,根本不直接接近,先射一波箭雨,然后飞矛抛射,再一波飞斧。紧接着盾牌手才列阵冲到战壕跟前,又是一阵飞斧。
一个班的鲁中军就彻底消耗在第一道战壕里了。
“哥!我亲自带人去把那里堵住。”李年眼看着敌军就要冲破防线,急红了眼。
李岩一把拉住他,阴沉着说:“不用了,命令下去。三旅的守军后撤,让他们走。”
第183章 改变()
“为什么啊?”李年不解,这都已经把八旗兵给堵住了,说不定是一场大胜仗呢。
“你看看那里,地势平坦,只有一道小山梁,足够敌军列一个最小的军阵了。他们只要冲破第一道防线,后面就可以顺着山梁逃走。
我军根本就拦不住。就算勉强去拦,也会付出巨大的伤亡。最终还是会让大部分的敌军突围过去。
我们接到消息只有半天时间布防,看起来是完成了包围,可是防御阵地根本没有完成。这仗,打下去是不划算的。”
李岩心里很清楚,这一仗在仓促之间能挡住准塔,就已经很不错了。
“为什么不在泰安打守城战呢?后金军并不善攻城啊。”李年有很多的疑问。
“皇上的意思是让我们鲁中军在河东路对后金造成威胁,让他们不能放手南下。你都让人堵在泰安城里了,就算你能守三年,能对对方构成威胁吗?”
“这不公平啊,咱们不能打守城;野战又打不过,这种仗如何打嘛!”
“你错了,打仗哪有绝对公平的事。从现在开始,只怕以后我们都要机动作战了。河谷里的马,都要收好了,以后能不能跑的快一点,就全指望它们了。”
李岩苦涩的一笑,摇摇头。这种战略设想很大胆,是由他和朱由检在徐州最后完成的。以前的将军们都只会死守城池,没有一个人敢于从全局的角度去设想战争。
当朱由检提出“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的论调之后,李岩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回想起了闯军十几年的作战归纳,皆是因为没有把城池作为唯一目标,哪怕打得只剩下一十八骑,最后也能翻身。
不以一城一地作为战略的目的,是单纯的政治思维,已经脱离了军事设想。
“那我们要丢弃泰安城啊?”李年大惊,完全不理解哥哥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是的。我们要做好随时放弃泰安的准备,鲁中军的任务就是保存主力,只要主力存在,整个山东都是我们可以随时随处都能去的地方。
有马匹的时候,我们在平原上作战,没有马匹我们在大山里作战。不要和敌人打大规模阵地战,只集中兵力攻击他们的薄弱点。
皇上把这种战法叫:主力游击战。”
“皇上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淮海可以只打守城战,而我们非得到处跑着打仗。”
“不,你又错了。皇上这是太看得起我了。淮海打得是钉子战,我们打的是运动战。这是完全不同的战略目的。”
“那我们要不要追?”
“当然,要咯!赶紧派人追,狠狠地追。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干起来还是很爽的。”
“哈哈哈!”
准塔现在倒了大霉,郑位带人筑水坝的时候,唯恐堵的水不够多,死命的让人加高。结果别说维持一天,连两个时辰都没有维持住,水坝就垮了。
大水顺流而下,把整个河谷冲出了一大片泥泞水潭。准塔带人冲出了包围圈,好不容易绕到水坝的的下流,本来还想顺大路逃跑的,结果原路根本走不成,只好再继续顺着山梁逃命。一路上追兵不断,也幸亏是这一代的八旗,如果是后世的那种斗狗遛鸟的八旗,只怕会全军覆灭在这河谷边上。
。。。。。。
“啪!”京城坤宁宫,多尔衮当着大玉儿的面,狠狠的把军报甩在地上。
准塔可是多尔衮的亲信,这一次出师不利,把多尔衮的脸都丢干净了。
“快让兵部下令,多铎部全军后撤。”多尔衮生气归生气,但是没糊涂。山东路失败了,光靠多铎的大军在淮泗根本掀不起浪,按照目前的形势说,南京方面显然是做了准备的。何况毫州降将李本深报告说朱由检在凤阳设的就是一个陷阱,之前大家不太相信,现在来看,这根本就是真的。
“授李本深三等精奇尼哈番,任提督将军。调任京师听候差遣!”
“喳!”
“瞧你急的,快坐下歇歇。”大玉儿看到多尔衮的忙碌,心里高兴,到底这江山是为她儿子守的,人不能总想着自己。
“我能不急吗?这个该死的准塔,丢了整整四万匹马,还有三千名我大金的勇士。真真是该杀!”
准塔逃走的时候,还是带走了一半的马匹,沿途又打了几仗,损兵折将不少。等他跑到长清,已经无力再南下了。
“我看这山东这么不太平,还是先想办法平定之后再考虑南下的事吧。”大玉儿不缺乏政治眼光,这一点看得很清楚。
“我大金等不及啊,如果不能迅速南下,一旦崇祯站稳了脚,再想打就难了。为今之计,只有再派重兵去山东,找到李岩和他决战。而且应该速战速决。”
多尔衮急于求站,他想着江南就咽口水。阿济格部都已经打通湖广了,那江南的花花之地还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