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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顺,你他娘的办完事了没有?”将官手里的色子没有停,还在继续朝碗里丢。
刘长顺不停的挤眉弄眼,将官完全没有看到。邓之容懒得再多废话了,可怜兮兮的看着屋里的这群人。
“全都绑起来。”瞬间,一群年轻的士兵一拥而上,这些将官们还没来得及骂出声,一个个都挨了好几拳脚。
军营中间的操场上,竖起了无数支火把,照亮了整座军营。一对对的淮安军被分批次从军营里押解到这里,身上全都只穿了一条裤子。
郑位黑着脸站在操场中间,手里拿着一张类似告示的东西,正大声的念道:“大声喧哗者,杀!负隅顽抗者,杀!意图逃跑者,杀!”
一连串的几个杀字之后,整个淮安军赣榆军营里,静悄悄的,仿佛一直都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就连蚊子叮到上身,这些兵也没人敢拍一下,邓之容就亲眼看到好几个兵的前胸后背上全是蚊子叮的包。
赣榆军营里的三千淮安军,就这样被缴了械。
“现在我命令你们,把所有的将官都指认出来。谁先说,可以进屋。后说的和不说的,全都留在这喂蚊子。”
邓之容昂着头,慢慢在这些俘虏面前走过,手里的马弁轻轻的击打着手掌,他似乎也不着急。
秋天的蚊子非常毒,又大又黑,叮一口就是个大包。如果不及时赶走,一只蚊子能吸一肚子的血。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有人忍不住了。第一个当官的被指认了出来,接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不一会,刘长顺惊恐万分的看着操场上只剩下几百个大大小小的军官了。操场中间的柱子上,就困着他白天还异常惧怕的将官。
“邓之容,你在磨蹭什么呢?赶紧派人把这些俘虏押到安东卫去。收拾收拾,连夜赶路。”
刘长顺看到一个将军摸样的人骑着高头大马从邓之容身边走过,而且还毫不客气的骂了邓之容。
“兄弟,刚刚那个是什么官?”刘长顺试着问邓之容,他现在总算知道邓之容比他的官要大了。
“是你该问的吗?你还欠我不少银子没给呢。”
“我没有欠你银子啊?”刘长顺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欠钱的。
“一个兵五钱银子,我这会带了十万兵。你欠了我五万两银子啊!”
“啊!十万兵。”刘长顺一听,吓得尿了裤子。
海州城里的大戏唱了一夜,郑隆芳一直到很晚才搂着扬州买来姐儿睡下。
城里的更夫像往常一样高声叫喊着:“平安无事咯!”
刘泽清的十万兵,两万在盐城,负责保护他的聚宝盆。五万在淮安,是替他看家护院的。另外海州两万,宿州两万。
海州的两万兵,三千人在赣榆,已经被朱由检的部队悄没声息的端了。还有两千兵驻守在海防线上,一万五人在海州城内。
郑隆芳根本就没料到海州会遭遇敌袭,也难怪了,跟着刘泽清好些年了,正经的仗就没打过。
淮安军的防范意识是很差的,差到海州城的城墙上面的守军都在打瞌睡。
“刚刚什么声音?”一个坐靠在城墙垛子上睡的正香的士兵被另一个士兵推醒,非常不耐烦。
“你一惊一乍的干嘛?这大半夜的,想吓死人啊。”瞌睡被人吵醒是很烦人的,尤其是在天快亮的时候。
朱由检带着部队全部到达指定位置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这个时候,几万人已经把海州三面包围了,唯一留了个缺口就是海上。
“我好想听到外面有动静。”被惊醒的士兵探着头,朝城外伸长脖子瞧了瞧,外面还是太黑,什么也看不见。
“可能是昨夜没来得及进城的百姓吧,窝在城外一夜,也怪可怜的。”另一个士兵打了个哈欠,既然瞌睡被吵醒了,看看天色快亮了,也就没有睡意了。
“我好想刚刚听到马叫声,还不止一匹。”说话的士兵还是觉得不对劲,这大清早的,外面的动静似乎大了点。
二人正说着,外面又传过来一阵马蹄声,这一下两个人听的真切,的确不是一匹马的声音。
“城外是哪家的商队?”二人壮着胆子,朝城下喊了一声。然后,城外没有任何回应,马蹄声还是没停,似乎在周围不断的有骑兵经过。
恰好这个时候,远处海面的方向天空泛着鱼肚白。借着光线,两人隐隐约约看到城外远处似乎有大队人马正在过路。
“你看清楚了吗?他们是人是鬼?”最先说话的士兵有些害怕,紧紧靠近另一个士兵的身旁。
“这鸡都叫好几遍了,哪还有鬼出来。肯定是人!”
当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郑隆芳在海州城里的将军府的大门被人不断的砸着。在窑姐儿身上劳累了一夜的郑隆芳,刚刚睡着,正坐着美梦了,就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谁啊?这大清早的,吵死老子了。”郑隆芳翻了个身,一条黑毛大腿压在两个光溜溜的女人身上。
“将军,不好了,咱们被围了。”侍卫连忙在门外回答。
“围什么围,围住了让武生上场。”郑隆芳还沉浸在昨夜的大戏中。
猛地,郑隆芳一个起身,这个时候他才醒悟。毕竟是军人,好歹也是刘泽清的副将,一个起身,就拿起挂在床头的单刀,衣服也没穿就奔出了房门。
当他来到城头的时候,城外已经可以看的很清楚了,黑压压的一大片。来得兵没有多少旗帜,中军大帐前有一杆大旗,大明的其中正迎着第一缕朝阳随风飘荡。
“这太娘的见鬼了,哪来得兵?”郑隆芳纳闷了,怎么一夜之间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兵,还打的是大明的旗子。
“去,问问对方是哪个将军的手下。”
“问过了,对方根本不回话。”手下亲信连忙说:“而且三个方向都围的严严实实的,他们好像也不攻城,正在扎营呢。”
“你看这城外有多少人?”
“依属下看,怎么也有五六万人以上。”
“还真是活见鬼,这周围哪儿来的这么多兵。只有淮安有,可是刘大帅要是来了,断没有不进城的道理。”
郑隆芳压根就没有想起安东卫的那一茬事来,眼前突然冒出的大军,让郑隆芳着急,为今之计,只能赶紧派人通知刘泽清,好解海州之围。
第68章 亲身入虎穴()
对海州城围而不打是朱由检既定的行动计划,这次南下真正带兵的人是李岩。
事情很明显,跟淮安军大打一场并不符合当前的利益。能把刘泽清拉下马,然后顺利收编淮安军才符合大明当前的利益。就算真要打,也只能是小规模的战斗,尽量减少内耗。
既然带队的是李岩,那么朱由检去哪了呢?这事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当邓之容带队出发南下安东卫之后,整个对淮南军的军事行动就算是正式启动。
朱由检心血来潮,想去刘泽清身边探探情报。刘泽清是没见过朱由检真容的,之前在泰安州,朱由检都是带着面具行事。
“此事万万不妥!淮安凶险,司令不能去。”李岩肯定是第一个反对的,作为目前朱由检身边最主要的手下,他可不愿意看到有任何意外发生。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对淮安了解的太少了,而且也没有时间去刺探情报了。”
陕西传过来的消息很不好,后金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已经逼近潼关了。而且一路上就没吃过败仗,可以预见到的形势是,李自成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自从朱由检在泰山搞死鳌拜之后,后金在京城已经在集结新的部队,有南下的苗头。
江北四镇如果再不出手整合,空留鲁中这点新兵是挡不住金兵的步伐的,反而只会替这些军阀做挡箭牌。
“那也不能司令亲自去,如果实在要去,就我去,司令带部队南下。”
“我不出面,黄得功是不会听别人调遣的。”
刘泽清的地盘其实不大,这次联合黄得功和高杰一起对付淮安军,实际上真正起主导的是鲁中军和黄得功。
“万一黄得功对司令下手呢?”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赌一把吧,战争本身就是一场赌博,我这次压黄得功。”
虽然这个主意遭到鲁中军高层一致反对,但是朱由检一言九鼎。在江北四镇中,历史已经证明最后唯一忠心的就只有黄得功,如果真的连黄得功都靠不住,那整个江南也别指望了
。
促使朱由检去淮安的一个主要原因是淮安城的盐商大会,原本的盐商大会是在扬州开,今年的盐产地掌握在刘泽清的手上了,各地的盐商也就只能聚集到淮安来。
盐商大会,自然是人多眼杂,朱由检打算混迹其中,看看有没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商人河下最奢华,窗子都糊细广纱。急限饷银三十万,西商犹自少离家。”
明初的盐商,其实是西商占据优势的。他们最初是聚居于扬州最繁盛的下关一带,此处靠近京杭大运河沿岸官方盐运司和钞关(税关),他们亦以贩盐致富,雄霸一方。
明中叶以后,徽商大举涌至扬州经营盐业,至清朝初年,力压西商,形成垄断,以至于后来一般人提及扬州盐商历史,大都“只知有徽,不知山陕”了,当年秦晋联手大战徽帮的
往事,更几近湮没无闻。
明洪武三年(1370年),朱元璋采纳谋臣建议,实施“食盐开中”新政,将实施千年之久的政府食盐专卖制度网开一面,允许民间商人向边关输送粮食换取食盐经销的许可证“盐
引”,大约30斤粮食可换一份“盐引”,而且是当时质量最好、最能赚钱的淮盐引。
这就是盐引制度的由来。而且,贯明一代,山陕商人在扬州是有特权的,山陕商人因是外省入户定居而获朝廷特批拥有“商籍”,其子弟可入读淮扬二府的学校,每年还有七个不
用回原籍参加科举考试的名额。
而徽商的家乡徽州与淮扬同属南直隶省,按规定,其子弟不得在当地上学。于是,在崇祯五年,经徽商联名上书,巡查两淮盐政的官员上书,请求凡盐商子弟均可就地入学,获得
崇祯批准。
朱由检以盐商的身份入淮南城,也就不奇怪了。时至今日,刘泽清逼迫盐商到淮安城里聚集,无非就是贪图盐商手中的银子罢了。
淮安城。
“李东家,您是晋中有名的盐商,你去找刘泽清,他不会不见你吧?还是之前说的话,劳烦你帮我引荐一下。”朱由检坐在客栈房间的主位上,手里拿起一碗茶,不紧不慢的喝了
一口,他的面前垂手站立着一个大胖子。
胖子头戴员外帽,穿着绫罗绸缎,顶级的绸缎很有质感,也很好的掩盖了他的一身赘肉。
只是此刻,胖子神情紧张,不住的擦汗,两条腿还不自觉的打颤,脸色有些发黑。胖子的身后,就站着两个普通人打扮的汉子,只是两个汉子的手上各自抱着一把单刀。
如果只是两个普通的汉子,胖子也不害怕,只是这两个人一路过来,从未开过口说话,走路都不带响。而且站在自己身后半天,姿势一点都没变过,就连呼吸都没有发出急促的变
化。
胖子走南闯北多年,自然知道这些人就不是普通的保镖,甚至比他见过的刘泽清的护卫都要精锐。
“大人,不是李铭不愿意引荐。实在是这个刘帅太难见了,如今他都很少出门,更是不轻易客。”胖子怕热,额头上的汗一半是热的,一半是急的,连说话的嘴唇都在冒水。
朱由检看了一下李铭,轻笑一下:“他刘泽清不会不喜欢银子吧?现在又是盐商聚集的时刻,刘泽清怎么可能不见外人。”
李铭赶紧上前半步,惊慌失措的一伸手,试图阻止朱由检说话,但是又害怕的半途停了下来。转了一下头,朝旁边看了一眼。
李铭发现朱由检身后的随从已经把手按在刀柄上了,只好小声说:“好我的大人啊,可不能在这淮安城里直呼刘帅的名讳,这要是让人听到,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可是准备了十万两银子,就求得他给我一个守备的官职。有这么多银子开路,你怕啥?”
李铭低着头,不敢反驳,心想:我最近这是倒霉到家了,好好的从晋中过来进货,顺道想带老婆孩子到江南来避祸。结果半道上老婆孩子被人绑了,而且还是被厂卫绑的。
这要是一半的土匪,兴许还能有点办法,可是面对厂卫,自己连反抗的底气都没有。
这可到好,家人被控制,还给自己留了个大包袱,这伙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