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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冢就是埋旧衣服的意思,真人没在这里的。”
两人磕了头,又回到林清的坟边,打开两大捆东西,丁山拣出两个斧头和一把锯子,要左兴风跟着去砍树枝。
“砍什么树枝,不是呆会儿就走吗?“
“夜里会有野狗野兽,会爮坟的,林清可在坟里面呢,当然昼夜在这里。“
“啊!守灵就是个礼节,意思意思就行了,不是守野狗野兽守一夜的。”左兴风吓得一屁股墩在地上,“要是天晚不回家,我妈找不到我的!我饭还没吃呢。”
丁山心里呵呵冷笑:我好不容易逃离县衙后院那伤心地,怎么能很快回去!
“要守灵就守好,晚上野兽才猖狂,当然要守夜。快点吧,没有树枝,就没有拒马和火堆,野狗也会吃人的。“
“明天一早我不会就成了野狗剩下的碎骨头渣了吧。我这是抽了哪门子的疯,说了那么一句话要他来守灵,不是自找倒霉吗!”
“不能这么说。临死前,我可叫过他‘爹’呢。送他最后一程吧,也没几天。“想到林清的死,丁山心里忽然一痛,淡淡的失落堵在心口,让人难以喘气,酸酸的眼泪就要往下流。
林清临死前知道自己必死,为了帮丁山装傻,活活将自己饿死了,他的好,丁山永远都记得。
“啊!还要几天啊?我可不跟你呆在这里。你也回去吧。”说吧左兴风转头就要走。
“你要走,我就不要你了。”一股被侮辱的悲痛在心口上庸,丁山抄起长弓,冲他背后搭箭,心里想到:林清从来不这么叽歪,要是他不死,还轮的到你这黄毛小子折腾我!
左兴风一扭头,愕然的看到长弓瞄准自己,惊呼:“你干嘛?我可是你常随,是帮你的。你快放下来,放下来。“
“我杀你如同杀狗,你有本事就走。“嗖的一声,弓箭出手了,左兴风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左手摸在一个冰冷的剧烈扭动物件之上。啊!左兴风有吓的站了起来。原来丁山弓箭射中了一个大花蛇。
左兴风已经被吓的痛哭流涕了:“你不是在杀我是不是,你是在救我是不是。“
“你要离开这山头,保证就会成为一具死尸,成了野狗嘴里的渣子。你没见城门已经闭了吗?“
“那我就陪你呆在这里,我呆在这里了还不行吗?“左兴风已经吓的尿了,辛亏穿的裾裙,尿水顺着大腿流,没淋湿衣服。
丁山也掏出JJ尿了一泡说道:“我现在对林清好,以后你要是死了,我也这样对你好。”
听到丁山这么说话,左兴风有些感动了,渐渐的平息了抽泣沉默下来。
“勇敢些,没什么好怕的,七天时间一会就过去了。“丁山拍拍左兴风肩膀说道,随手在他肩头擦干了手上的尿渍。
就像配合两人说话似的,三条野狗在坟头上冒了出来,伸头摆尾,鼻子伸进拒马向这边抽抽吸吸。
“你说的七天,其实是七天七夜!啊,野狗!它们吃了死小孩,又来吃我们了。“左兴风猛地跳起,疯了似的噌噌地爬上树,使劲的用砍刀砍树枝,仿佛要将所有恐惧和怨恨发泄在树枝上。坟场的大树从来没人修剪过,所以树枝长得横七竖八,很好砍,两刀就能砍断一根。
“慢点,慢点…看你,狗来了才动起来。“见左兴风这么带劲,丁山高兴的咯咯笑起来了,“做一个事情可真难啊”。以前都是林清带着自己干活,如今自己带着别人干活,感觉不一样了,却一样的是很愉快。丁山不由得想到:当初林清教自己,自己也是这么赖皮偷懒吧。
他举起长弓,摸出四根钢头箭,嗖嗖嗖三箭连珠。第一箭击中狗头,却只在狗头上留了一个白印子,然后弹到一旁了,另外两支却击穿狗头,各将一只野狗钉在地上。一只野狗当场就毙命了;一只的头被钉地上,不住的吼叫挣扎;最前的那只昂昂叫着夹着尾巴逃走了,丁山赶紧重新搭箭也没赶上。
丁山捡起一根粗树枝,三两下就敲断伤狗的四腿,然后在狗头上狠狠的一下敲晕它。然后在地里挖出箭头,拧下箭镞,从狗头里面拔出箭,又将箭镞装回箭杆。
这时候左兴风溜下树,取回另外一支箭,抖了一下手里的砍刀问丁山:“问什么不直接砍开狗头。”
“弄的到处血,会引来很多野狗的。这两条狗也要埋掉,弓箭要用灰土抹掉血迹。”
太阳还没有落山,月亮和星星就出现了。山下的湟水就像细细的带子,左南县城就像小小的木头盒子,袅袅炊烟升起。待到两圈大腿高的拒马围了起来,篝火点起来了,天也黑了。丁山在外圈拒马上撒了一圈尿,然后将两个柳条筐里东西倒出,自己坐进去,将一把弓扔给左兴风说道:“坐到柳条筐里。晚上会有狼或野兽,站在筐里小腿往下就安全了。以往都是林清关照我站筐里,现在也轮到我关照别人了。“
“勒~狼?”左兴风飞快的跳进筐里,神色古怪动作呆滞。
丁山一捆小树枝和木条扔给左兴风说道:“做箭!做越多越好。”
丁山开始用小刀刻小树枝木条,见左兴风愕然的没有反应,接着又说,”做了你自己用。夜里会有很多野兽来,不知道多少。不知县城周围的像不像外面野兽那样怕火,没有箭就等死吧。“
边境的人没有不会射箭和做箭的,左兴风愣了一下拿起小刀,疯狂的削起木条来。
恐惧能带来效率!丁山很高心左兴风在做事,不过安慰道:“轻点,不要刻到手。你比我强。第一次在野外,我只有五岁,都不怎么会说话,手脚也笨,比现在的你差多了,你还能砍树枝,那时我只能哭。第二次开始,我就能替林清守着上半夜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刻着手里的箭杆,顺着纹路消掉枝桠,一头削尖一头削平;饿了就吃点干粮,困了就轮流休息。
月亮落山的时候,就有大群野狗跑了过来在拒马外乱串吼叫。两人弄大火堆,左兴风拿起砍刀和小盾,丁山拿起弓箭。
这些野狗大大小小有十几条,一个个鼻子冒汗神情委顿,在拒马外面打圈。
“这些是外地的野狗,闻到血腥味赶来的。“
“你射它们啊,射,快射。“
“还指望他们自己走呢,射第一箭就会惹毛它们的。“
“反正已经杀了三条了…哎呀。“没有挖坑的工具,刚刚只将狗头埋在泥土里,左兴风被死狗绊倒,血腥的狗头就露出来了。外面的野狗们骚乱不安起来。这时候丁山出手了,但是用的是新削的无镞无羽箭。
箭箭都击中狗头,但是只要少许射穿狗眼当场射死,多数都是狗头和脖子上戴着箭杆昂吃昂吃叫着跑了,三五条狗只是射掉了头上的一小块皮毛。
“用好箭啊。“左兴风递过来一袋钢镞箭。
“省省吧,没月光,用好箭也射不准。“左兴风休息一会后,又是一箭一箭的射。这回,野狗们知道厉害了,受伤的能动的多数跑到远处,少数直接就跑没影了。
凄烈的惨叫着,狠命的摇头,仿佛头上的疼痛能摇掉似的。
两人拿着砍刀和柴火,到拒马外面将垂死的野狗一个个敲死。数一数,死掉的有七条,围在外面不走的还有八九条。
左兴风一个个取出箭杆还将死野狗往回拖。
“死狗不要埋了,快点回来将火分成三堆。不知道多远的野狗能跑过来,这十几只可能只是打前哨的。”
果然,大批量的野狗来了。刚开始只是远远的站着嚷着,接着就扑向那些受伤的野狗。一群野狗的混战和撕咬开始了,搞得惊天动地的动静很大。
左兴风紧张异常:“怎办,他们都疯了。”
“远处的不管它们,走近碰到外圈拒马的才射杀。”
那时候是露水兮兮的清晨,左妈妈哭喊着跑上了山来,后面跟着余管家以及一大波人。
惊吓疲累了一夜的左兴风正在酣睡,被吵醒后就奔溃了:“妈啊,太怕人了。成群结队的野狗啊,眼睛里面冒着绿光,嘴巴里面是吃了死小孩的血啊!”
左妈妈一巴掌扇在左兴风后脑勺教训道:“呸呸,你这死小孩,听说是你说动山少爷来山上守灵的,要是山少爷有个闪失,你我母子做牛做马也陪不回来啊。”
“妈妈我错了,都怪我这嘴啊,多说了一句话就弄成这样了,不然没有野外守灵的事的。”
左妈妈只有陪着她儿子痛哭,拼了老命的摸她儿子全身,害怕哪里少了一块肉。“一整夜啊,我跑到城头看过来,都能听到吃死小孩的野狗嘶叫,娘都要担心死了,可是城门总是不开啊。”
丁山酸这鼻子看着这一幕,心里很是吃错:整个丁府只来了一个余管家。
“别哭了,一根毛都没少。“余管家哑这嗓子说道。一路跑来,他气还喘不顺。
左近围了一圈的人,大家都用敬畏的眼神看着丁山,他走到哪里,人们就轰然的让开,眼睛追随着他的身影。
满地都是黄的、黑的、红的碎狗皮狗毛,那是野狗被射中,又被同伴分嗜留下的痕迹。至于捡回来箭杆,十有八九都破碎了,可见昨夜的战斗多么紧张。
丁山走过去拍拍左兴风的肩膀说道:“眼是孬蛋,手是好汉,什么事都怕一个‘做’字!这是林清说的话,没有错的。左妈妈,经过了这一夜,左兴风也是个猎人了。“
左妈妈搂着左兴风让开丁山的手,眼睛里满是哀怨和愤恨。倒是左兴风轻轻推开他妈妈说道:“妈,阿秀公子也是为我好,要是我以后作为一个士兵,不就要在野外露营了吗?你看着有拒马和火堆,就是一个野外小营地啊。你回去吧,你们都回去吧,我一定和阿秀公子守好灵,守满七天。“
这下左妈妈哆嗦着嘴巴几乎说不出话啦,大家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左兴风。
周围的看客吩咐嘀咕:
“吃了死人的野狗,口牙和爪子里都是带毒的,咬到抓到就要命了。真是不知道轻重啊。”
“果然是干大事的,不惧鬼神啊。”
“小樊哙果然够胆子!”
“给下人守头七,整个左南县也是头一份,果然仁义啊。”
也有杂音:“什么仁义,假仁假义罢了。“
“待汝以士!恐怕又是一个董卓之流的祸害。”
“神童天妒,大多不得善终啊。”
“他是傻子,真要有董卓的枭雄头脑,也就不是傻子了。“
也有中肯的声音:
“可惜有些傻,说什么’傻有傻道’,只愿意取个富贵老婆过日子。“
“傻有傻福,王霸的就好吗?看周围的郡县,哪个头脑不是王霸内外,对外争斗对内压迫。连连征战,死伤的是百姓的儿女,坑害的是百姓的物产,收租收到八成。只有我们晋兴一郡两县,不争霸,一心善待百姓。“
虽然众人风评不一,但是,从此以后,仁义小樊哙的名号开始流传。
丁山见大家纷纷攘攘,就走到高处说道:“左兴风,今天我们要建一个棚子,两层的,可以眺望,可以往下射箭。大家有空的都来搭把手吧。”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搭出一个简易的棚子,还有人跑回去拿了工具和酒水饭食。
中午的时候,原本计划的棚子,被众人搭成用厚木板拼装两层木屋子了。
县尊丁家。撒
0009 内力外放()
两人守灵七天,撒千刀的弟弟也等了丁山七天,待丁山守灵回来才一同出发,去往中原学艺。而丁山回家后,再也没乱跑,因为他怕见到不该见的人。傻子虽然见过太多骗人的,但是心里虽最脆弱的。
撒千刃带着一个书童,左兴风也充作丁山随从,所以这样看起来,丁山也算是一个正常的外出游学的世家子弟,起码不比撒千刃差。一匹老马,一个简单的包裹,丁山去往京城方向求学。
十里亭外,送别丁山的只有四弟丁驷和他的一个随从。丁驷稚嫩的声音久久在耳边流淌:”三哥,我恨不得快点长大和你一起去学艺。”
“对于我们这些世家子弟来说,年龄是最紧要的事情,等到年龄够大了,大到轮到我们这一辈的时候,声望和地位自然就来了。就像丁钟岳,他什么时候当过官吏啊,一上来就当了县尉。我要是年龄够大,还学一身本事,肯定将他比下去,抢了他的世子位置。“
丁驷的话很深奥,丁山没能完全懂,不过这么聪明的人说话向来不会错的。
小船在湟水上静静的行着,岸边是收割的稻田和愉快欢哥的农民,丁山看着这美景,心情非常的好,丁驷的话历历在耳:三哥,要是人家问你年龄,你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