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自然没有想到,正被提及的当事人依旧赖在神殿里,享受着特殊待遇。
伏在地上的小泽很是不满地等着半靠在榻前,不仅吃着自己费力弄来的东西,还因手力不稳最后由主人亲自喂食,看得它简直忍不住扑过去撞翻那碗芳香四溢的煲汤。
只是事实上,元央也并没有小泽以为的那般惬意。
偶尔抬眼间,能瞥见面色平静的水天祭司俯过身来,执着白瓷勺的手指看起来纤长有力,而每每凑近,都觉得被吞入口中的汤水难咽。一颗心在胸腔内撞击,乱得自己只能听到一片嘈杂鼓声。僵硬的身子只能保持嘴巴一张一合,然后吞咽的动作,连手都不敢乱放,生怕触到对方有几缕落在榻边的银丝。到底吃的是什么,元央也时常晃神起来,只有水天祭司那忽近忽远的眉眼灼灼,在冷香里绵连成一片。
因此直到碗见了底,元央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傻傻地张了张嘴巴,却只落得水天祭司淡淡瞥来的一眼。
“没了。”
“啊……哦,哦。”被清寒话语惊醒的元央下意识地应了,脸色烧得愈发红,绞着手指道,“谢谢水天祭司。”
水天零没有应话,只是直起身将碗放回了桌上,顿了片刻,忽又转过头来朝元央道:“还饿么?”
“不,不饿了。”元央忙不迭地摇摇头。
似乎有些质疑元央话语的真实度,水天零的视线在对方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拿起了一抽水晶笼包,走回榻前,递予了过去。
元央怔怔地望着那笼热气腾腾的笼包,那端着盒子的手却比包子还要白皙,让她不由自主地接了过来。
当回过神时,元央暗暗懊恼,感受了下被煲汤撑得难受的肚子,却又不好意思再递还回去,只能僵硬着手拈起了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塞入了口中。
温热的鲜嫩汁水很快在唇齿之间溢开,只是对于不知不觉吃完了怔怔一盅煲汤的元央而言,再好吃也变成了一种折磨——还是必须掩藏的难言折磨。
头顶的目光并未离去,让元央在艰难吞入一只水晶笼包后,又勉强压下哆嗦的手去取第二只。剩下八只可爱的水晶笼包依旧呆在原地望着元央。
当第四只落肚后,元央只觉得自己的肚皮快要撑破了般,胀得难受。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望向地上的白色小兽:“小泽,要不要尝尝?”
小泽却只是不屑地偏过头去,表明了自己不受嗟来之食,坚持仇恨的态度。
见状,元央脸上的笑容也尴尬地僵了住,只得低下头去,去拈水晶笼包的手又颤了颤,几乎可以想象自己最后撑死在神殿的悲惨结果。
为了避免自己落得这副下场,元央深吸了口气,微颤的手停在了包子上方,鼓足勇气去望榻前的水天祭司,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正懊恼间,水天祭司却开口了。
“连这点气力都没有了吗?”
正在反应水天祭司话语的意思时,一只手已经探过来,取过了元央手下的水晶笼包,然后直接递到了她的唇边。清清冷冷的声音同时响起:“张嘴。”
元央没有料到水天祭司的动作,傻傻地依言动了动唇。
温热包子被喂入唇间,与此同时有一抹冷香迫近,如瓷般的微凉在唇瓣上一触即没。在意识到这是什么的时候,元央只觉得自己的心尖都随之战栗了下。
不过眨眼间,“蹭”的一下,脸上原本就染了淡淡霞色的元央彻底烧了红。
水天零没有立刻动作,只是垂眸望着榻上几乎要把头埋入胸口的元央,淡淡开了口:“怎么了?”
“没,没什么。”元央话语磕磕绊绊,衣袖被她绞得皱成一团,若非她失了气力,怕是非得绞出个洞不可。
“还饿么?”
听到水天祭司的问话,原本应该果断摇头的元央心里忽然纠结起来。方才短暂的触觉让她竟觉得有些飘飘然,令人眷恋不已。然而自己的肚子能否再任由自己吃下剩下的水晶笼包还是个不解之谜。
见到对方脸上的犹豫之色,水天零以为元央不好意思承认,俯身便又取了一个,面色不变地喂给了元央。
元央几乎能听到自己的胃发出的抗议,只是还是忍不住启唇,仿佛入了魔障般将水晶笼包吞入了腹中。
17若如初见()
就在这时,原先还趴在地上的小泽终于看不过去,一跃而起,落在榻上,抬头一脸期待地望向水天零,也跟着张开了嘴,露出森然獠牙。
水天零淡淡瞥了小泽一眼:“自己动手。”
“呜呜。”小泽喉咙里发出可怜兮兮的声音,嘴巴又张大了些,身后的尾巴摇晃得愈发厉害,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水天零眼底浮现一抹无奈,最后还是取了一个水晶笼包丢给了小泽。
愉快地吞了食物的小泽不屑地瞄了元央一眼。理所当然,剩下的也都进了小泽的肚子。
元央对小泽的炫耀并不以为然,在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庆幸自己活下来的同时,却还是有些淡淡失落。
安抚完小泽,水天零才重新将视线落在元央身上,正欲开口询问,对方却已经抢先应道:“这回真的饱了,一点都不饿。”
水天零抿了抿唇,波澜不惊道:“我只是告诉你明天午时之前离开。”
会错意的元央尴尬地朝水天祭司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水天零也不在这问题上纠缠,似乎早已决定了般,只道:“你莫要偷懒,自己凝神巩固。依你的灵基,不该停留在这般阶段。”顿了顿,“灵力不稳,胆子却包天,也不知怎的有这勇气去送死。”
见水天祭司嫌弃自己的灵力,知晓她是暗指自己妄图破除结界的鲁莽行事,忍不住暗暗吐舌,出声应道:“水天祭司教训的是。”
水天零见元央虽应得乖巧,脸上神色却颇是不以为然,料想对方身为王女,久在王殿,也无甚历经,更不知沧雪大6以灵力为尊的铁则,不由在心里叹一口气,道:“听说你有两个哥哥,灵力如何?”
元央闻言,思忖了番,方应道:“太子哥灵力挺厉害的,二哥嘛,父王说他灵资相较于太子哥就比较平庸,不过也不算太差。”
“比之你父王如何?”
“这自然是不能比的,毕竟父王修习灵力的时间比我们多很多年嘛。”
元央话落,忽觉身前水天祭司的目光有些凌厉起来,微微一怔,便听到对方开了口:“你觉得这些和年岁有关?”
“呃……”元央听到水天祭司的话,一时也不敢点头,只疑惑地问道,“难道不是吗?”
水天零闻言,眉极快地蹙了蹙:“那我问你,你母妃是什么身份?”
“玄武家族嫡系一脉。”
“太子妃呢?”
“朱雀家族嫡系一脉……”
水天零的话语一顿,注视着元央,缓缓道:“你觉得这是为何?”
“自然是因为灵力传承。”元央应道,“四大家族的人几乎可以算是沧雪大6上灵资最为优秀的了。而双方灵资越高,下一代的血脉灵资卓越的几率便越发大。这些关系到家族的兴衰。”
水天零轻轻颔首,声音凝重:“一个人的灵资决定了他一生所能达到的高度,这是普通人无论如何努力也难以超越的天赋。灵资卓越非常者,也许只用短短一年便能达到他人十年难以企及的高度。哪里只单单凭借时间多少这样简单?不过即便如此,勤奋也依旧是举足轻重。如你,”在元央惊讶的目光里,水天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你灵资纵是放在整个沧雪大6也勉强还算能看,为何至今无所成就?”
话至此,元央也明白了水天祭司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是我不努力。”
水天零却没有放过元央的打算,只冷冷道:“那你为何不努力?你身为王女,莫不是以为灵力之事不过尔尔,只要捱到几年后相夫教子便可?”
“当然不是。”元央闻言连忙反驳道,“我才不要相夫教子呢,那多无趣。”
“你既不要相夫教子,也无甚求进之心,又待如何?”
“我……”元央一噎,顿了顿才辩解道,“我也不是没有上进之心啊,只是……”
“只是什么?”
“我才十五岁嘛,来日方长……”元央在水天祭司的目光里低下头去,声音也越来越低。
水天零闻言并没有再多说,只是目光冷淡地端详了元央片刻,顿住话头也不再多说,转过身便欲离开房间。
“水天祭司!”元央分明从水天祭司的目光里感受到对方的无声指责,见她准备离开,以为水天祭司生了气,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水天零的脚步一顿,只丢下一句话来:“关我何事?休息罢。”
话落,脚步不停地迈出了房间。
一时之间,元央心里好似有几十只蚂蚁爬过般,痒得难受。之前水天祭司的目光残留在脑海里,似乎对自己的怠惰很是不喜的模样。念及此,元央第一次觉出懊悔来。以往父王与母妃虽然也时常告诫她要好好修习灵力,莫要浪费了自己的天赋,但她总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并不放在心上。加上上面还有两个对她疼爱有加的哥哥,从小到大也没有人敢欺负她,因此也不觉得重视。只是方才水天祭司虽然说得不多,但到最后突然的沉默让元央更加不安,只觉自己好像一个坏学生,还说出这样的话来,肯定让水天祭司失望无比。
这样一来,元央如何还能安心躺下休息?她惆怅地不断叹气,琢磨着应该如何挽救自己的形象。
仍趴在榻上的小泽不解地望着小脸皱成一团的元央,摇了摇尾巴,也不理会,见水天零离开,兀自伏下身去打算阖眼小眯一会。
只是小泽眼方闭上,尾巴便被轻轻扯了扯,惊得它睁开眼来,正望见目光炯炯注视着它的元央。
元央见眼前的白色小兽醒了,这才收回了手,试探性地问道:“小泽,你与水天祭司相处有两百多年了,你说刚才水天祭司是不是生我气了?”
“嗷呜——”小泽的尾巴又晃了晃,凶狠地瞪向元央。
主人生气不生气我不知道,你再扯我就生气了。
元央自然没有水天零与小泽两百年来培养出来的感应能力,只是单纯自顾自理解道:“你也觉得有对不对?那可怎么办呀?”
“嗷呜——”
谁管你。小泽把头偏过去,露出一副不愿理睬元央的模样。
这个简单动作元央还是能猜懂一些,脸上露出恳求的神色:“好小泽,乖小泽,别与我置气了嘛。我们握手言和好不好?”说着,伸出身去,放在小泽眼皮底下。
小泽高傲地头一扬,自然对元央的示好不以为然。
忽然,小泽只觉身子一轻,随即腾空落入一个柔软怀抱。头顶有声音继续响起:“好了好了,你看我都这样低头了,身为伟大的上古灵兽大气一点嘛。”
说话的同时,元央不忘伸手抚过小泽的背。只觉触手竟如蓬松云雾一般,那白色毛发惊人地柔滑。
小泽见状,哪里能忍,只觉自己的尊严再一次受到了挑衅。它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声,作势便欲站起来。只是身子方动,一只手已按在自己的头顶,将自己按了回去,
“小泽,你觉得要怎么水天祭司才不会生我气啊?”元央对小泽的愤怒视若无睹,手一下一下地抚过趴在腿上的白色小兽,口里喃喃道,“要不然我去给她认错?保证自己今后好好修习灵力,不再偷懒?”顿了顿,忽然又叹了口气,“其实我也知道水天祭司是为我好。何况她这般厉害的人,应该也是会欣赏强者的罢?你说……”
“嗷呜——”
话至一半,怀里的小泽再次发出了声音,只是这一次几近于咆哮,终于将元央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心神唤了回来。
“你不喜欢我摸你毛吗?”元央略一偏头,终于问出了小泽心里的话,只是未待它反应,又继续道,“一般宠物不都应该喜欢被顺毛吗?”
小泽只觉心里有翻天怒意涌起,激得它毛都快炸开来,对自己被视作一般宠物觉得耻辱羞愤,也不管自己失去灵力的事实,头一低就近往元央肚子顶去。
元央肚子还胀得难受,自然不会任由小泽撞到,否则非得吐出来不可。因此小泽的犄角还没碰到,已经被眼明手快的元央握了住。
“喂,你又来?”元央的声音有些不满。
几乎是同一瞬间,小泽的身上气力就便抽了空,软在元央怀里,口里却依旧试图发出反抗的吼声,无奈气势比之方才不可相提并论。
元央惊讶过后已反应过来,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