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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初芷手上动作停下来,低垂的目光里看不出情绪,片刻才轻声应道:“嗯,那就好。”顿了顿,脸上已经挂了笑容,道,“姐姐身体好些了吗?”
“好些了。只是看起来还有些累,应该还要多休息才行。”
“姐姐受伤重,娘这段时间便好好照顾她罢。”炎初芷想了想,又道,“我等会吃完补盅亲自过去看她一下好了。”
炎二娘闻言眼底有些犹豫之色,但最后到底还是没有阻拦。
也不知从何时起,有一日她突然发现,两姐妹竟然不再同以往那般亲密,好似有了膈应。自小因为炎初芷身体虚弱的原因,炎初寒虽性子冷淡,但对这个妹妹却照料得紧。然而好像只是一个不留神间,炎二娘便察觉到两人之间发生了自己这个当娘的不知道的事。寒儿似乎刻意在冷落芷儿。她本以为是两人渐渐长大了,需要适应。但结果却是两人越走越远。但是炎二娘又分明能感觉到姐妹两人之间是互相关心彼此的。她曾试探地问过。只是无奈寒儿不喜言辞,根本套不出什么话;而芷儿看起来乖巧,面对她的试探却应答得滴水不漏。炎二娘对此也无法,只能希望时间过去,两人之间的矛盾能消除。然而如今几年了,姐妹的关系却发展得越来越膈应。本以为这次寒儿为芷儿去闯毒沼能缓和下,没想到却还是老样子僵持着。
念及此,炎二娘也忍不住有些愁眉苦脸。只是两个女儿在他们长辈面前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也只能袖手旁观,无法插手。
等炎二娘收拾完补盅离开后,过了片刻,炎初芷也跟着出了房间,来到了旁边的院落里,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
这个院子,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她已经极少踏入。然而她时常在主人不在的时候靠在院门口发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再清楚不过的样子。这几年来,姐姐时常在外面奔走,虽然用的是历练的理由,但炎初芷知道,里面或多或少却还是因为自己。若非她突然生了大病,姐姐也不会临时回来,随即又瞒着自己去了毒沼找骨魂丹。
只是……有些事,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去当初。
炎初芷不过迟疑了片刻,已经跨出脚步,迈进了院子里,朝那熟悉的房间走去。
敲门声响起。里面并无应声。炎初芷的目光暗了暗,最后还是兀自出了声提道:“我进来了。”随即也不待里面应答,擅自推门而入。
炎初寒对她的到来看起来并不意外,视线瞥过来,又重新阖上了眼,没有说话。
炎初芷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对炎初寒的冷淡熟若无睹,只道:“娘说你醒了,我过来看看。”说着,目光落在炎初寒身上,轻声道,“顺便谢谢你。”
炎初寒没有做声,依旧闭着眼,好像熟睡了一般。
炎初芷抿了抿唇,继续道:“你带回来的骨魂丹我已经吃下,没有那么难受了。这期间你记得好好养身子。你体内灵力枯竭,经脉受损,不宜短时间内再动用灵力。”顿了顿,炎初芷的声音又低了低,“这次去毒沼,难为你了,姐姐。”
听到最后一声姐姐,炎初寒的睫毛忽然颤了颤,随即缓缓睁了开来,望着炎初芷的目光却冷漠如冰:“不用谢我。你身上系着家族的命运转折,我身为炎家人,自然不能让你出事。”
炎初芷闻言,只是轻轻笑了笑,并没有反驳什么。只道:“姐姐是家族最有资质的人,也是下任族长最适宜的人选。我也不能让你出事。”
炎初寒的目光晃了晃,偏过头去,没有说话。她不善言辞,知道说不过炎初芷,索性恢复了沉默。
炎初芷眼底神色软下来,忽然抬手,拂开了黏在炎初寒脸颊边的青丝。在炎初寒僵硬的身子中,开了口:“这次回来,别急着离开了。我不放心姐姐。”
炎初寒动了动身子,避开了炎初芷的手指,话语冷淡道:“有甚不放心的。”
“你这身子,没有半年恢复不了。”炎初芷不介意地缩回了手,目光闪动着深意,“而且爹娘很想念你。这次你差些出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大家担心了。”
炎初寒闻言,只是极轻地冷哼了一声,有些不屑:“不过是担心少了一个好的继承者罢了。”
“就算他们如此,”炎初芷的声音平静,“至少我不愿见到姐姐受伤。那几天我一直在想,姐姐若当真死了,我……”
“够了。”炎初寒突然出声打断了炎初芷的话语,目光有些疲倦地重新阖了上,“我累了。”
“姐姐既然累了,便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炎初芷没有再继续,说着缓缓站起了身。她凝视着炎初寒片刻,忽然道,“姐姐知道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吗?”
“不知。”炎初寒似是对这些毫不在意。她没有看到,炎初芷眼底神色一松,好像放下了什么担忧。
“既如此,那我便先走了。姐姐好好养伤。”
耳边,轻柔话语落下后,随之响起渐渐离去的脚步声。
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那轻声的脚步,便也一点点消失在了耳边。只有淡淡的熟悉香气在房间里萦绕。
炎初寒忽然叹了口气,偏头望向门口,目光一时竟有些怔忪。那眼底平静起了涟漪,有复杂情绪覆盖上来,漫过了那层冰冷之色。
炎初芷走出炎初寒房间后,并没有回自己的院落,而是往外走去,到了专门招待宾客的西院。
这里如今住着的,正是元央与水天零两人。
炎初芷方踏进门去,便见到一扇大门敞开着,里面有絮絮叨叨的话语声传出来。
“阿零,别老坐着嘛。难得来一趟朱雀城,便同我出去走走……”
“别碰我。”
“我不拉你可以,那你自己走。都过了两日了,我身子真的没多大关系,反而要是再闷着,可真的要坏了。你就依我一回罢。”
“我依你的还不够么?”
“我知道阿零最好了。可是老是呆在这里,真的很无聊啊。你不信的话……你不信的话自己看!”
炎初芷甫一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就停在了原地。
只见房间里,黑袍女子端坐在床榻上,而身前站着的另一个青袍女子,衣衫半褪,正扯了大半个肩头下来,露出一抹光洁玉色。似乎是听到脚步声,猛地转过头,动作一僵,脸色也跟着红了红,下一刻连忙将衣袍极快地扯了回去,遮掩住了那抹□。
炎初芷的视线极快地扫过两人。见黑袍女子神色不变,依旧镇定。倒是青袍女子有些局促,不过很快压了下去,,然后咳嗽了一声缓解了场面的尴尬,出声唤道:“原来是炎姑娘。”
炎初芷点点头,望着站在身前的青袍女子,点头客气道:“小央姑娘好。”
41浑水祸端()
元央本只是想给阿零看看自己伤口已经愈合了一半;并无甚大碍,没料到会突然有人出现,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有些羞赧。不过见阿零坐在床榻边一副不动如山的沉稳模样;才缓过神来恢复了常态,见是冰渣子的妹妹;好奇地等待着对方应答。
“上回匆匆一瞥,还未来得及好好道谢。”炎初芷对方才的事情只字不提;温和道,“如若两位不嫌弃;今晚不如就由初芷做东;请两位在赤霞楼用膳如何?”
元央闻言眼睛一亮,心里想要应下,然而考虑到阿零;还是率先转头望向对方,试图征询意见。
水天零见状,沉默了片刻,随即淡淡开了口:“道谢也不必了。”
炎初芷的目光晃了晃,又道:“此次姐姐的事有些复杂,不瞒你们,我想弄些清楚背后的关系,还有些疑问想要麻烦两位姑娘解惑。”顿了顿,炎初芷的声音加重了些,“姐姐那里,我不想让她操心。”
这一次,水天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沉吟了会,才道:“朱雀家族这趟浑水,我和朋友都不想沾。”
“两位姑娘既然将姐姐送了回来,怕是不得不与我们绑在同一条绳上了。”炎初芷的话语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这水远比你们所想还要深上许多。四大家族哪一个家族不是盘根错节?就算你们不帮,怕是对方也不这么想。既来之,不如安之。”
“那又如何?我们终归是离开朱雀山庄的,对方又能奈何?反而一旦殃及,麻烦才是缠身。”
炎初芷并不放弃,望着水天零的目光略有深意:“不知为何,初芷第一次见到两位姑娘,便觉得不简单。既能入得毒沼,行朱雀家族不敢行之事,想必有自己的秘密罢。这次从他们想要将姐姐彻底截杀在路上一事看来,对方行事果断狠辣,两位姑娘阻了对方计划,再想得手便是难上加难,为此也许早就得罪了敌人。初芷虽觉愧疚,但事已至此,倒觉得与其纵容对方,不如灭却隐患,保一世之安,胜似保一时之平。阿零姑娘觉得呢?”
言罢,炎初芷抿了抿唇,虽面容苍白弱似扶柳,此刻在元央看来却与前几日在炎初寒房间初见时判若两人,本以为不过是个单纯温顺的女子,如今竟隐隐有些看不透。
正惊讶间,元央见阿零神色有些思忖模样,最后飞快地朝自己瞥了一眼,然后转向炎初芷,点下了头:“我知道了。”
“多谢。”炎初芷闻言,话语软下来,“时候不早了,还请两位姑娘准备下,一炷香后我再派人来请。”
话落,颔首示意了,才转身缓步离了去。
见炎初芷走了,元央才凑到坐在床榻边的阿零身旁,出声问道:“阿零,你……怎么改口答应了?”
水天零抬了抬眼,缓缓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我之前拒绝,本只是试她一试而已。”顿了顿,又解释道,“若她分明眼前的局势,那么必定会来找我们。毕竟如今敌在暗她在明,向我们寻求帮助,自然是她会做出的选择。何况之前虎鹫的事,已经说明对方开始将目光移向我们了。她说的没错,与其等待对方先出手,不如先探清朱雀家族的底细。只是在此之前,摸清己方,才能清楚占了多少优势。”
“原来如此。这么看来,阿零是看好冰渣子妹妹了。”元央边说边点头,忽然似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道,“听方才冰渣子妹妹的话,看来这朱雀家族果然有鬼。这对冰渣子下手的,也应当是族人不差了。”
“嗯,应是如此。”水天零算是应了元央的猜测,“到时候看她如何说罢。”
一炷香过后,炎初芷果然如约唤了人来请元央和水天零。两人一路随着侍女来到朱雀山庄门口,发现已经停了两顶轿子。锦轿颜色鲜艳如火,上面钩织着朱雀家族的标记。有一年轻女子踏步迎上来,朝元央和水天零两人客气的躬了躬身,示意了下后面那顶略大的锦轿道:“两位贵客这边请。”
元央和水天零闻言,便随之上了轿子。
锦轿内里布置极为奢华舒适,几乎可以容纳四人还绰绰有余,行走间也四平八稳,不起颠簸,可以料见抬轿的并非普通人。
轿中。
元央脸上明显有些喜色,不时挑开些许车帘往外张望一眼。时值傍晚,春日的风暖暖地拂来,夹杂着四溢花香,扑了人满怀。夕阳拖了长长的影子,染红了天际云端,也将尘世间的景色都罩上了一层暖意。人来人往间,偶有欢笑之语落下。元央不禁低低感慨道:“这朱雀城果然热闹。”
在元央顾着往外瞧的当头,水天零则颇有些头疼地望着脚边空无一物处,嘴唇微动。在那里,一头白色小兽隐蔽地包裹在结界里,神色也有些兴奋,眼巴巴地瞅着水天零,似在恳求些什么。
“不行。”水天零的声音飘入结界中,异常坚定,“等会用膳时,不准偷偷上桌,给我在门口守着。如今那人与别人不一样,她也是与上古灵兽签订契约的人,对你的气息最容易感应。”
小泽显然对水天零的叮嘱很是不满,呜呜地叫唤着,又去蹭水天零的腿,却被她一挪避了开。
见状,小泽脸上的兴奋有些颓下来,连尾巴也无精打采地垂了下去。水天零对小泽卖可怜的模样熟视无睹,重新抬起头来正了神色。
“阿零。”坐在对面的元央忽然从对面站起身挪了过来,看模样是打算凑到水天零身旁,只是脚方一跨出,不偏不倚地踩在了小泽垂在地上的尾巴上。
“嗷——”
小泽正郁郁寡欢地背对着元央沉浸在沮丧的情绪里,一时没有料到对方会起身,根本来不及躲开。身上的结界只有隔绝声音画面的效果,却没有丝毫防御效果。因此小泽只觉尾巴上一股痛意传来,身上的白毛当即惊得炸了开,口中下意识发出一声吼叫。虽然声音消匿了去,但抬着马车的四个人只觉有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