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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抬着马车的四个人只觉有巨大威压袭来,脚一软,眼看就要瘫软下去将轿子摔了。
水天零见状眼底光芒闪动,随即笼在衣袖里的手指一弹,已经极快地在小泽身上又悄无声息地罩了一道结界,将小泽带去的威压拦了下来。轿夫们这才觉得肩头一松。然而事情发生得太快,整个轿子在这过程里还是剧烈颤了颤。
就在水天零方收回手放下心的瞬间,一个柔软身子已经猛地撞进了她的怀里。
元央浑然不知短暂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觉脚下好像有什么软软的东西硌了硌,身子也趔趄了下。就在她试图稳住时,本来四平八稳的轿子也不知怎么回事,猛地一摆,元央身子一个重心不稳,就往前栽去。下一刻,便觉一股冷香入鼻,脸部贴上了一处柔软物事。
头顶有极轻的一声闷哼响起。说是闷哼,却细细微微的,仿佛一根羽毛,拂过元央的身子,有麻痒之意自指尖窜上,飞快地蔓过整个身体。只是一个回念间,元央已经猜到了贴着的柔软物事是什么,面色随之一僵。然后猛地抬起了身子。
元央的脸红了红,只是在望见眼前情景时,还是忍不住一时怔在了原地。
只见向来面无表情的阿零,此刻眉目却有一闪而逝的薄嗔,脸色虽没有什么变化,然而元央还是细心地发现那耳垂微微染了绯色,如同此刻车外天际那一抹醉人夕阳在洁白云朵边上悄悄涂上的痕迹。不过是极细微的变化,看在元央眼里,却不知怎的平白添了些柔婉。
而一旁的小泽早已气得快要跳脚,无奈车厢里的两人竟都一致忽略了自己。元央望不见就罢了,水天零也难得还未从意外里回过神来,无暇理会受了委屈的小泽。它恨不得扑上去就咬元央那罪不可赦的左脚,然而又顾及自己被反复警告不要让人发现身份,只能磨着牙绕着元央转圈,在愤恨的目光里将元央践踏在脚下撕成碎片方能解恨。
要知道,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踩它尾巴的。小泽暗暗记下了这个仇。
元央怔忪间,忽觉背后一阵凉意,猛地回过神来。还来不及思及方才发生了什么,轿外已响起了询问声。
“两位姑娘?”
开口说话的是炎初芷的贴身侍女,她也感觉到了方才从轿内散发出来的威压,心里一惊,只以为是轿中人所为,也不知何事惹起,才疑惑地唤了一声。
“没什么。”元央连忙出口应道。见轿外没了声音,才转向阿零,脸色有些讪讪,“那个……方才一时没有站稳,阿零别介意。”
说话的时候,元央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对方身上,似是想要揣度阿零有没有生气。只见对方的视线冷冷地瞟过来,话语一时沉凝如铁:“给我坐好。”
元央闻言,被那寒气冻得身子一颤,下意识地就近在阿零身边坐了下来。随即见阿零比方才还要冷的视线又跟着扫过来,当即回了神,“唰”地站了起来,端端正正地重新坐回了对面自己的位置,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乖巧的认错姿态。
她不知道,水天零此刻的心情几乎可以用复杂来形容。
水天零想指责元央,然而她知道问题主要在某只她自己带出来的骄傲的上古灵兽身上,但她又不能当众指责,甚至连瞪也无法瞪一眼,只能硬生生将这口气憋回肚子里。人的胸口处本就柔软,被元央这么一撞,此刻还隐隐泛疼。若单单如此,水天零也不计较,毕竟疼痛什么的并非不可忍耐。关键是这般敏感部位,疼痛的同时,那一瞬间自己的身子还麻了麻,当真像极了触电。更可恶的是……一时不防,她还闷哼了一声。
念及此,水天零觉得自己的耳朵又热了热,当下颇有些郁卒地偏过了头,不再理会元央。免得自己看到那张脸,就会想到方才一幕,平白让自己乱了心境。
而此时,元央正偷眼打量着对面的阿零,见她转过头去,用侧脸面对着自己,想着方才那一幕,不知怎的心里忽然起了笑意,唇也跟着略微勾了勾。也许是相处几日以来阿零一直显得格外冷静正经,此刻难得见对方有了其他情绪,看在元央眼里,竟显出几分可爱来。
42浑水祸端()
所幸轿中的尴尬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抬轿人的脚步就停了下来,随后稳稳地将锦轿落于地上。炎初芷的贴身侍女轻叩轿沿;恭敬道:“两位姑娘,到了。”
话落,伸手帮忙撩起了车帘。
元央这七年来虽在沧雪大6上历练多时;但多是些人烟稀少;环境恶劣之地。因为只有在那里;凶兽的数量才相对多一些,有助于自身灵力的修习。毕竟如同朱雀城这等繁华之地,里面的人们受到来自朱雀家族的护佑,几乎是看不到凶兽的。这也是四大家族之所以受人爱戴尊敬的原因之一。普通人对上凶兽,并没有多少反抗的能力。为了安定;很多人都选择避入到四大家族和位于沧雪大6中央地带的王城势力范围内去。但凡出现灵者;基本上也会选择投靠四大家族或者元氏王族,在充实提高自己的同时,也能一展拳脚抱负。只有偶尔一些散修在各处得到机遇的灵者,才会拜师学艺。而这些灵者虽低调隐蔽,但实力普遍都不会低。
此时,当元央从轿中探出头来,望见眼前颇有些气派的酒楼时,眼底不禁染上了些许怀念之色,不过一顿间,已经轻松地跃下了马车。
只见酒楼正上方,挂着一块鎏金牌匾,上面书写龙飞凤舞的“赤霞楼”三个大字。楼高五层,楼檐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甚至连门前被漆得火红的柱子上,也有着振翅欲飞的凤凰祥瑞图。几乎一眼便能辨认出,正是朱雀家族旗下的商铺。
似乎是早就得知几人的到来,早在门前等候的一个不过三十出头,面白无须的男子迎了上来,走到炎初芷身旁,唇边挂着笑意温和道:“初芷小姐,饭菜已经按要求准备好,可以请贵客入席了。”
炎初芷点了点头:“麻烦宏叔了。”说着,转头望向下了轿的元央和水天零,示意道,“两位姑娘请。”
元央与水天零随着炎初芷踏入酒楼。此时整幢楼里并没有一个客人,看来是都让炎初芷事先吩咐给处理好了。待几人一进门,后面便传来“吱呀”的关门声。元央下意识望了望,见酒楼的大门被关了起来,挡住了门外众人好奇探望的视线。
“这般大张旗鼓,是做给别人看吗?”
水天零的声音忽然响起,话语一如既往的平静。
元央听阿零一说,转念间也想了明白。若是暗处的敌人当真是朱雀家族的内鬼,此次炎初芷亲自领了她们两个过来,还包下了整幢酒楼,对方不可能不知情。这样高调的宴席,目的也只有一个了。
果然,听到水天零的话,炎初芷也不隐瞒,开口应了:“嗯,委屈两位姑娘露脸了。对方显然很是谨慎,除了把人一步步逼出来,让他自己露马脚,否则怕是难办。”顿了顿,她的声音里带了些歉意,“希望两位莫要怪罪。”
“无事。”水天零在应下炎初芷的要求时已经想到了这个局面,因此也没有什么不悦的情绪。
说话间,男子已经领着三人一路上了五楼,最后停在了一件房前,朝炎初芷略微弯了弯腰:“初芷小姐,到了。”说着,推开了房门,恭敬地站在一边。
炎初芷略一颔首,示意元央和水天零先进。待两人跨门而入后,才领着自己的贴身侍女跟了上去。身后的男子礼貌地将门重新阖了上。随即手里法印一结,一层隔音的结界便将房间罩了住。做完这些,他才笔直地站在门口守着。
甫一进门,饭菜的香气便扑鼻而来,闻得让人食指大动。
“小乙,帮两位姑娘倒酒。”炎初芷朝身后待命的侍女说了一句,便望向元央与水天零两人,开了口道,“房间已经被加持了结界。有些事不方便在山庄里说,劳烦两位姑娘行这一趟了。在这里还是要先谢谢你们救下姐姐一命,初芷愿自饮两杯以示诚意。”
言罢,炎初芷执起身前的酒杯,毫不犹豫地连喝了两杯酒,苍白的脸颊在酒意里微微染了红。
元央见状也跟着饮了一杯,同时摇了摇头,神色并不介意:“炎姑娘款待这一桌酒席也是好意,不必客气,有什么事但说无妨。”说话间,余光瞥见阿零的目光掠过酒杯没有动手,以为她不善酒力,转过头去道:“阿零若是不会喝酒……”
话至一半,水天零的目光已经睨了过来。随即便见她抬手将杯里的酒饮了尽。这动作让元央没有出口的半句话哽在了喉咙里。只觉阿零那一眼依旧带着对方才轿中意外的怨怼之意,识趣地没有再说。
倒是对面的炎初芷,敏感地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尴尬,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圆滑地出声打破了沉默。
“两位唤我初芷便好。”炎初芷微微笑了笑,话语轻柔道:“这次找你们出来,除了给躲在暗处的敌方压力外,实则也是想知道更多关于姐姐在外被袭击的事。之前阿零姑娘提到契约者,因在山庄不便多问,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天零的目光落在炎初芷身上,言简意赅地应道:“将人从毒沼救出后,我们本打算直接把人送回朱雀家族。怎料半路突然遇到了牛幺群,结果被逼入了南火石林。后前往温泉处,便遇到了千纹花蛇,似乎冲着令姐而来,差些藏于蛇腹中。”
炎初芷听到千纹花蛇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低喃了句:“竟然是千纹花蛇?”随后,才重新抬眼,神色有些凝重,“如今两位既然已经牵扯到这件事中,初芷也实不相瞒。就我所知,朱雀家族的契约者并不多,除了我之外,便只有另两个旁系的人。其中一人已于两年前受反噬而亡。如今契约失传已久,凶兽难伏,签订契约的风险太大,寻常情况并不会有人使用。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有了身上这个契约。”说着,炎初芷的视线瞥过水天零,眼底带着深意,“虽然我由于身子弱,对方太强,无法很好地收拢灵兽气息,但阿零姑娘竟能在初见时看出我身上带着契约,想来见识着实过人。”
元央听到炎初芷这般说,想到之前水天零与她提到上古灵兽的事,还是忍不住有些咋舌。
“碰巧而已。”一旁的水天零只是随意地应了,并不在这话题上深入。
“那会不会是你提到的那个旁系契约者有关?”元央沉吟了番道。
“不会。”炎初芷摇了摇头,“剩下那人几年前被家族长辈带去历练,至今未归,应该不可能在这时候出手。依我看来,这人许在家族里隐藏起来并不暴露自己是契约者。否则也不会试图利用凶兽攻击姐姐了。”顿了顿,炎初芷的眉间添了丝疑惑,“可是方才阿零姑娘说是千纹花蛇。我对这种凶兽有几分了解,它们虽然性格较为温顺,但实力很强,若要单纯靠契约降伏,以目前族人的实力看来,应该几乎屈指可数才对。”
“并非如此。”
听到水天零反驳了自己的观点,炎初芷显然有些惊讶:“阿零姑娘的意思是?”
“千纹花蛇受到契约牵制,实力远不如之前。可见契约者的实力并非多厉害,也许有能人相助也说不定。”
“这……”炎初芷蹙了蹙眉,“我在古籍上倒的确曾有所闻有那种帮忙签订契约的辅助法阵,只是这方法也颇为棘手,且失传已久。难道还有人会吗?”
“我觉得阿零的话有道理。我们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元央在一旁应道,脑海里浮现阿零制服千纹花蛇时的手段,觉得这种可能的确也不小。
炎初芷闻言,一时陷入沉思当中。
水天零见该解释的已经解释了,并不打算向炎初芷提及自己被虎鹫攻击试探的事,兀自沉默下来。眼底忽然探出一双筷子,将少许菜放入了她面前空着的碗里,耳边则响起了元央听起来再自然不过的声音:“阿零,你怎么连筷子都没动过?这些都是南方的特色菜肴,清淡爽口,阿零尝尝喜不喜欢。”
元央话虽这般说着,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所幸见阿零只是抬了抬眼,并未说什么,才放下心来,笑嘻嘻地抿了半杯酒。
水天零当然不会因为轿子里的事真的生气,至多有些不习惯罢了,见元央这般,也不再与她计较,只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去拿筷子。
既决定暂时入这红尘,也是需要守这红尘的规矩。用膳进食,更是再正常不过。
这边,元央方给自己夹了些菜入口,忽然想起什么,抬头朝炎初芷问道:“那你可想过,对方既选择攻击你姐姐,应该是有什么目的才是。”
“嗯。”炎初芷点点头,“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