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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为什么自己的腿麻得感觉不到存在了?
元央脑海里极快地闪过了一个坏念想,以为自己的腿出了问题,勉强撑起身子抬了抬身去瞧。
映入视线的却是一团白绒绒的东西。只有一只犄角微露,昭显着自己的身份,望得元央不由一怔。
怔忪间,耳边忽有脚步声轻落。未待元央从自己进了神殿这个觉悟里回过神来,一只手突然按在了她的右肩上。
元央只觉一股柔力传来,僵硬仰起的上身便重新不容反抗地跌回了柔软榻上。与此同时,一个冷淡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动什么。”
元央在听到水天祭司话语的一瞬,脸上隐约染了些霞色。她僵硬着身子转过头去,视线里很快撞入了那一袭漆黑的祭祀袍。再往上,便是一张美得几乎要令人忘记呼吸的脸。
“水……水天祭司。”
水天零没有说话,目光很快落在了元央腿上的白色小兽上。
下一瞬,睡的正香的小泽只觉身子一震,眼神迷茫地半睁了眼,还未回神,已经被水天零提在了手上,小泽的目光便对上了一抹碧色。
“回去睡。”
小泽听到熟悉的吩咐,这才懒洋洋地动了动身子。随即捏着自己脖子的手指一松,它轻盈地落在地上,这才往楼梯处走去。眼睛依旧半阖半睁着,挪出了房间。
送走小泽,水天零将视线望向元央:“你怎么又来了?”
元央闻言,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水天祭司,心虚得声音低下去:“我遇到了些麻烦。”
水天零自然都听到了之前元央在神殿门口喊的话,闻言冷然道:“来神殿避麻烦?”
“……嗯。”元央轻声应了。
水天零抿了抿唇,淡淡道:“你当神殿是什么?”
元央见到水天祭司面无表情的脸,忍不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指揪着被沿没有应话。半晌,才在对方微凉的目光里踟蹰地求情道:“水天祭司……我受伤了,能不能先不赶我出去呀?你瞧,我腿也不能走,灵力也枯竭了,还吐了好多血。”
话落,元央明显感到水天祭司的目光又随之冷了几分。
“你既不要命,又怕什么受伤。”
“我没有……”元央低声解释道。
“没有?”水天零的声音提了提,“若是没有,你怎会躺在此处?”顿了顿,“你可知你方才的做法有多鲁莽?”
“我知道很危险……可是书上说,遇到灵力极高者,要破结界只有这个方法。”元央说着,面上浮现了一丝疑惑,“之前我的确有一种很奇妙的感受,觉得就只差一点,差一点就能逆着灵力轨道将结界破开,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水天祭司,难道这个方法真的是错的吗?”
“方法没有错,是你错了。”水天零望着元央,幽瞳沉静如水,“你天赋与悟性都极高,但修习灵力不够刻苦,因此根基不稳,灵力自然也虚浮,控制不了逆轨时的平衡。此法风险极大,遇到攻击性高的结界,一旦失败,重则有灭神之险,这也是它被淘汰的主要原因。你倒真敢,这样的火候都敢出手。”顿了顿,水天零的话语有些厉色,“身为王女,你父王便是这么教你的么?下次莫要再抱一丝侥幸。”
元央听到水天祭司直言不讳指出自己的懒惰,不禁有几分心虚,连忙点头应了:“是,水天祭司。那我在神殿的事……”
元央咬了咬唇,衬着苍白脸色,倒显出几分虚弱模样:“水天祭司,我是真的有麻烦,只要躲过今天一日,一日就好。”
言罢,元央不动神色地打量过水天祭司的静默神色,一时有些琢磨不出对方的意思,顿了顿,又有些心急地补充道:“其实是这样的。今日炎莱要过来王殿。他是太子嫂嫂的堂弟,十分精通侦察术,若我躲在王殿,定会被他找到。所以我才……咳咳。”
说得太急,元央只觉喉咙一痒,忍不住捂着嘴咳嗽起来。这一咳嗽,不由牵扯了身体的伤势,只觉浑身骨架都震动得快要散开,残余的灵力一阵紊乱,头涨得厉害。
正难耐间,忽有两根微凉手指点在了她的额头上,惊得元央的咳嗽都顿了顿。
下一瞬,一缕灵力顺着她的灵台钻入,飞快的在灵台处转了圈,最后缓缓顺着元央的经脉散开去。酸疼的身体如同被甘泉所滋润,有清爽的舒畅感一点点传来。
“收神。凝灵。”不容置疑的声音在元央灵台处直接响起。
元央连忙将散乱的思绪尽自收了起来,深吸了口气,沉神归至灵台。
半晌,恢复过来的元央才重新睁开了眼,望着站在榻前的水天祭司歉疚道:“麻烦水天祭司了。”
水天零却只是目光瞥了元央一眼,随即转身往外走去。
元央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正失望于对方的离开,脑海里突然一道灵光闪过。
水天祭司……这是默应了?
这般想着,元央唇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她就知道,水天祭司既然几百年都一直守护着元氏王族,怎么可能放任自己这个王女置危难于不顾。嘿嘿。
水天零再次折返而回时,看到的便是元央一脸傻笑暗喜的模样。一顿间,幽碧的眸中冰冷之色随之淡褪了些。
元央听到动静,连忙转过头便看到了水天祭司的身影。她没料到对方竟折返而回,脸上笑意一僵,便有些讪讪模样,目光也有些闪躲,喃喃唤道:“水天祭司。”
对方神色不变,依旧那副冷淡模样,开了口吩咐道:“起来。”
“噢。”元央闻言忙不迭地应了,抬手艰难地撑起了半个身子。正吃力间,脖颈一凉,鼻间冷香馥郁,随即有一股坚定力道扶着她半坐起来。
元央惊得偏头望去,鼻尖擦过水天零因俯身而滑落胸前的银丝。触感滑腻微凉。而水天祭司的脸近得能看到上面剔透晶莹的白皙肤色,眼梢略长,眉飞入鬓,衬得轮廓深邃,绝色里平添了几分锋利气质。让人恍然间生出一种疏离感。虽近在咫尺,却好似隔了雾隔了纱,隔了一整片冬日的清寒天空,触手也不可及。
那一瞬,元央忽然明白了,为何沧雪大6奉水天祭司为神。光是这一副容颜,许是也不应属于污浊红尘。
即便如此,这样靠近的距离,还是让元央的脸不由自主地开始烧起来。
水天零将元央扶起后,这才收回了手,顺势坐到了榻边。她的视线落在元央身上,瞥见对方苍白的脸上布满红晕,淡淡道:“很热?”
“没……没有。”话虽是这么说,元央却觉得身上更热了。她局促地扭了扭身子,只觉整个人都快要沉溺在那抹幽幽冷香里,像是在时光中发酵成致命的罂粟,诱得她的心跳都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想要逃开,却不舍逃开。想要贴近,却有隐约的慌乱窜上来,不敢贴近。当真矛盾得紧。
“没有你脸红什么?”
听到水天祭司的话,元央心里咯噔一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随口扯道:“可能是后遗症……”
水天零的深邃目光瞥过去,不着痕迹地落在元央身上。在元央越来越红的神色里,她却没有多在这问题上纠结,只是兀自将手里的一个瓷瓶递过来:“喝了。”
“噢,好的。”元央见话题终于没有再继续,暗暗舒了口气,伸手接过水天祭司手里的瓷瓶,仰脖就喝了下去。
里面液体微稠,入口清冽微甜,顺着身体一路滑下去,很快有股熨烫感泛上来。这下子是真的热了起来。元央将身上的锦被往外扯了扯,纳闷道:“这是什么?”
“你不用管。”水天零并不回答,只是直身站了起来,缓缓道,“感受到体内的热气了么?凝神引导这股热气顺着经脉运转,莫要浪费。”
元央连忙依言做好,双腿盘膝,在腿间结了手印。
那热气一开始还有些脱离控制,元央废了好大的精力才指引着热气开始顺着经脉开始运转,所过之处都微微发起烫来,却让人觉得舒服得紧。元央的意识很快就彻底沉入了灵台,断开了与外界的联系。
水天零垂眸望着闭上眼的元央,那张略显青涩的容颜还未完全长开,锦绣眉眼间露出的灵气逼人,将整张脸衬得生机勃勃。好似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拥有最纯粹的一切,尚未来得及被尘世所污,被命运所折,那薄薄眼皮遮盖下的眼睛,尚亮得犹如天上星辰。
水天零的碧色瞳孔里忽然泛起了一丝涟漪,似有喟叹,随即转身,缓步朝外走去。
10命运之轮()
王殿。
“炎莱少爷,王女真的不在。”芙儿望着眼前一身赤色衣袍、衬得肤色白皙的男子,语气笃定,“不信你问盈儿?”
一旁盈儿闻言连忙点头应了:“王女的确不在宫里。”
炎莱的脸上并无甚表情,只是沉默地扫过眼前的宫殿,忽然低声自言自语道:“她果然又躲我。”
听到男子的话,芙儿和盈儿神情都有些尴尬,却识相得没有说话。
炎莱并未急着寻找元央,只是望着眼前两个元央的贴身侍女,打探道:“小央这半年来过得好吗?”
“挺好的。炎莱少爷,你也知王女的性子,没什么烦心事,吃得好睡得香,不必担心。”芙儿应道。
“这便好,”炎莱喃喃了句,颇有些踟蹰道,“我自小与小央青梅竹马,长大后她却一直避着我。我不明白,是不是因为我不够优秀?”
“这……”芙儿的神色有些为难,在背后暗暗推了推盈儿的腰。
盈儿苦着脸,劝道:“炎莱少爷,感情这种事不能强求。你不是不够优秀,只是碰巧不是王女喜欢的那款而已。”
“那,你们可知小央喜欢什么样的?”
盈儿连忙摇头:“我们当然不知道了,王女又没有喜欢的对象。”
闻言,炎莱沉默下去。
就在盈儿和芙儿以为对方放弃了的时候,炎莱重新开了口,面上并无不悦,兀自自语道:“是我不够努力,没能让小央喜欢上。”
芙儿听到炎莱的话,忍耐住扶额的冲动,只觉得当真是在对牛弹琴,炎莱少爷的世界不是她们这等俗人能理解的,索性也不再徒劳劝说,只是望着对方,静观其变。
炎莱微微阖上眼,双手缓缓举起,食指对扣,在胸前迅速结了个法印。
印成的一瞬间,有风拂过,炎莱的灵识如潮水般漫过了身前的宫殿。隐约的景象在脑海里一幅幅闪过,并没有那抹熟悉身影。
片刻后,炎莱才睁开眼,颇有些失落道:“果然不在,看来小央这次躲到了其他地方。”
言罢,完全忽视了身前的芙儿与盈儿,转身便往其他地方走去。
目送着炎莱的身影消失在视界里,芙儿才舒出一口长气,释然道:“炎莱少爷的性子怎么一点都没有变,真是浪费了那一张脸,难怪王女喜欢不起来。”
“嘘,你不要命啦。”盈儿连忙扯了扯芙儿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别胡言乱语。”
“放心,没人会听到的。”芙儿不以为意道。
“炎莱少爷毕竟是凤凰家族的嫡系,还是太子妃的弟弟,还是小心些好。”盈儿还是觉得不放心。
“好啦,我会注意的。”盈儿摆摆手,道,“希望王女不要被找到,否则我们也救不了她了。”
就在炎莱四处寻找元央的时候,躲入神殿的她终于从凝神里醒转过来。
灵识甫一回到身体,元央只觉通体舒泰,往体内一扫,只见自己的灵力已恢复了七八成。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这才睁开眼来。
映入眼帘的还是之前的房间,如今坐了起来,元央的视野愈发开阔。她见四下无人,好奇地环顾了一圈,发现室内布置分外简洁,只有一榻一桌一椅。明明周围没有看见灯,视线却仍旧敞亮,也不知道用什么照的明。而身下的榻上铺着不知名的皮,触手柔软微凉,竟如水一般。她又伸手抓了抓,脸上有轻松之色。
忽然,元央神色微微一怔,似想到了什么,俯下身去嗅了嗅身上的薄被。
有淡淡冷香缭绕,若有似无,飘入她的鼻间。
心里的猜想被证实,这房间……果然是水天祭司的。
念及此,元央的耳廓极快地染上了一抹霞色。脑海里下意识地浮现出那个颀长身影来,以及之前近距离下的深刻模样。
“你在作甚?”
冷然的声音响起时,吓得俯身凑近薄被的元央猛地抬起了头,只听“喀嚓”一声,几乎要甩脱臼了自己的脖颈。元央的小脸猛地涨了红,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前的水天祭司,支支吾吾地竟有些说不出话来。片刻,才勉强从齿缝里挤出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