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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道元的《水经注》曾经这么说过: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说的便是三峡水道便利,无与伦比。
但是书中写的是照发白帝,暮至江陵,这条水路是自高向低,而如今卢晓航的卢晓却是与之相反,他要逆流而上,还要自低向高,所以行军速度立刻降了下来。
如此走了一日,才走了不过走了二十余里,这已经算是快的了,若是在陆地上,不仅要翻山越岭,还要小心随时出现的张献忠的军队,行军速度会更慢。
到了晚间,雷凯突然找到了卢晓航:“启禀皇上,末将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有何不对?”
“今日行军一日,咱们没有见到一艘自川蜀而下商船,这三峡水道每天的商船络绎不绝,就算反贼猖獗,也不可能控制住所有的地盘不让经商,一艘商船都没有出现,情况有些不对。”
“你的意思是?”
“三峡水道被人控制住了,而且还是在重要的地方设置了关卡,这就导致了四川所有的商船全部难以出来。”
“那依你之间,关卡被设在了哪里?”
“夔门!”
如果说夔门卢晓航还有些陌生,待雷凯拿来了图,仔细形容了一番,卢晓航立刻就知道这是哪里了。前世第五套十元钱人民币背面的风景便是夔门,而夔门被被称为瞿塘关,雄踞瞿塘峡之首,素有夔门天下雄的称号。
杜甫曾经写过:“白帝高为三峡镇,瞿塘险过百牢关。”夔门更是瞿塘峡最险的地方。可以说就算夔门没有伏兵,能够安稳的度过也是万幸了,若是这里有了伏兵,只怕去了之后九死一生。
卢晓航疑惑地问道:“为何所有的商船都要在夔门下来,哪里既然这么险,何不选择别的地方出船。”
“近些年天下颇不太平,四川所有的商人从各处出船的都有,有的还没有出船别被水匪给劫了。后来几个蜀商一合计,便选择了夔门,几家同时出银子养了一支水上护卫队,保商船一路平安。”
“后来其他的商人见他们的商船比自己的安全得多,所以纷纷加入。再后来几乎成了川蜀商人的定律,他们要出船必定是在夔门出,水上护卫队也越来越大,水匪很少打他们的主意,只是挑一些零散的商船。这样一来,不在夔门出船的商户便绝迹了。”
卢晓航点点头:“既然这样,雷将军可有办法对付这夔门的伏兵?”
雷凯苦笑一声:“夔门本就是天险,再加上埋伏了伏兵,去了只怕九死一生啊。皇上可知道伏兵是何人?”
“必然是张献忠听说了咱们入川的消息,便在此地设下伏兵,若是咱们半路下船,该走陆路如何?”
“万万不可,两岸的道路人迹罕至,不知道到了那里便没路了,因为三峡水道一直很便利,所以那些小道常年没有人走动,多数已经消失了,咱们又没有向导,若是在这山岭里转圈,只怕没有两个月转不出去,到时候成都只怕都要破了。”
“夔门又过不去,陆路也不能走,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雷凯挠了挠头:“皇上你这可是难为末将了,末将只是熟悉水上的事,你若是让末将想个计策瞒天过海,这末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啊。”
卢晓航摆摆手:“罢了罢了,快去将宋先生请来。”
此次入川,卢晓航手下三大谋士,元才良坐镇洛阳老本营,负责与李自成周旋。陈承安坐镇南京城,与卢九德保证大明新京师的安稳。而宋献策便随着卢晓航一起入川。
只是宋献策一直在做山贼,从未做过水匪,所以上船之后着实晕了好几日,如今身子还是不大舒服,所以一直在自己船舱之中睡觉。多亏卢晓航想起了后世的电视剧,让人用结实的大鱼网给他做了一个吊床,虽然不太稳,但是总算不会半夜撞来撞去了,这才让他睡了一个好觉。
宋献策眯着眼走进了船舱:“皇上这么晚了找臣什么事?”
第177章 狄三品()
卢晓航看着宋献策萎靡的样子,将现在的情况跟他一说,宋献策勉强打起精神:“皇上是说如今我们进川的道路最后又一道险关,而这道险关如今被人占据,想要过去便会遭受伏击,九死一生。”
“正是如此。”
宋献策低头不语,想了许久,慢慢抬起头来。
卢晓航眼前一亮:“宋先生可有办法了。”
宋献策直截了当地说道:“没有。”
卢晓航瞪大了眼睛:“你没有主意?”
宋献策点点头:“臣也不是神仙,不可能事事都有主意,这件事说起来十分棘手,况且咱们也没有见过是什么样的伏兵,地形如何,臣不好做出判断。”
卢晓航深呼了一口气,他自己有些过于迷信历史了,那些演义小说之中都说宋献策掐指一算便计上心来,自己便一直在心中默认宋献策无所不能,但是宋献策也是这个时代的人,他没有开挂,也没法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年。
“既然如此,咱们便先行军,等到了瞿塘峡附近再说。宋先生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养好身体要紧。”
宋献策支支吾吾不肯离开,卢晓航看了奇怪:“宋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臣要是说了,皇上一定要恕罪。”
“你说吧,朕不怪你。就算你无法无天了,朕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一定给你留个全尸。”
宋献策苦着脸:“皇上,臣知道这战船之上不能上女子,但是环环她是偷偷上来的,臣一开始不知道啊。”
卢晓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真不知道?”
“确实不知啊。”
“那好,现在请她下船吧。之前的事朕就不计较了。”
宋献策满脸苦色:“皇上,如今咱们到了这里再让环环下船,她人生地不熟,这里的路又这么危险,她一个弱女子万万不妥啊。”
卢晓航笑了笑:“那宋先生你觉得怎么才妥当?”
“臣觉得,让她女扮男装先在船上待着,等到了一个大码头,再让她下船,毕竟咱们前路九死一生不能让她跟着咱们去送死。”
“宋先生,朕看你倒不是想不出主意来,而是脑袋全都用在王竹身上了,朕可告诉你,若是到不了成都,休想让朕给你们赐婚,你们就自己私奔一辈子吧。”
宋献策苦着脸:“臣知道了,臣今天晚上不睡了,给陛下想主意。”
宋献策离开了之后卢晓航坐在桌子旁边开始低头思索,看来这一次宋献策估计用不上了,毕竟他的所学都是陆地作战,水上作战也是第一次,估计就算是费心费力想出来的计策也没有办法考虑周全。
这一次大概只能靠自己了,就不相信自己前世看了这么多电影电视剧和小说还想不出一个办法来。
第二天在卢晓航的旨意下,进军的速度慢了许多,而且程三奇派出了多艘小船作为斥候前去打探情况。
三峡全长将近四百里的距离,本来卢晓航的船队每天只有二十里的行驶速度就不算很快,如今速度降到了每天十里,实在是太慢,若是这样走下去只怕要走一个多月,
第二天卢晓航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既然都已经预测到敌人的伏兵在夔门,那么夔门之前就算有伏兵也不会太多,对自己造不成太大的威胁,所以加速行军。
于是船队放弃防御姿态,将船速全力提到了最快,这一天,卢晓航的船队前进了三十五里。
保持着这样的速度,在第十三天的时候大军已经到了瞿塘峡的范围,进军的速度也被控制住了,整支船队的氛围要开始变得严肃起来,大家都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进入敌人的埋伏圈,然后在这里丧命,所以行军异常谨慎。
再说夔门雄关之中,狄三品夜夜笙歌,不亦乐乎。
他是张献忠的义子,在军中的权势与其他几位义子根本没办法相比,他能成为张献忠的义子完全就是当年张献忠打了败仗,急需收拢人心所以收了一大批义子。
这狄三品原本是一个水匪,听从手下谋士的建议拜了张献忠做义父,刚开始时张献忠确实对他好得不行,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还时不时的赏赐他珠宝。
但是随着张献忠的势力越来越大,他的作用也随之越来越小,如今不仅地位比不过四位当红的义子,就连许多后来的义子也比不上了,若不是一直带着大西水军,只怕张献忠早就不知道将他忘到哪里去了。
自从张献忠势力扩大之后,狄三品屡屡受到斥责,他自身本来带着水匪的作风,酒肉女人一个不能少,但是张献忠听从了汪兆麟的建议,开始规束部下的军纪,狄三品首当其冲,每每受到训斥。行为收敛了不少,汪兆麟推荐时才推荐了他。
如今不在张献忠眼皮下面了,那自然是放开了耍,汪兆麟要是知道这样估计早就把肠子悔青了。
本来在汪兆麟看来,这夔门天下,是个人便能守住,没有人时过夔门尚需小心翼翼,这有了守将只怕对面插翅也难飞过来。所以狄三品会不会指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下有水军,有了水军哪怕是个傻子都能守住夔门。
狄三品也是不把此事放在心上,手下的谋士曾经建议他在沿途安排小股伏兵,对来军进行不间断骚扰,就算他们能顺利到达夔门也免不了筋疲力尽,到时候想怎么想怎么拿捏便怎么拿捏。
但是狄三品当即回了一句:“鸭子煮熟了自己送上门来吃,老子为什么还要费力去拔毛?还不如保存体力吃鸭子!”
狄三品的体力倒是没有吃鸭子,每天晚上通宵达旦的喝花酒,倒也十分快活。想到平时被斥责的紧了,自己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哪能浪费这大好的时光。
夔门毕竟只是一个关口,不是什么大城,狄三品很快便玩倦了,表示这些庸脂俗粉自己看不上了,要换良家来陪自己,还命令手下的亲卫亲自上街给他物色。
这一下夔门的百姓可天怒人怨了,更严重的是,狄三品昨天竟然将夔门守将一个队正的妻子绑了来。
天色已经大亮,门外传来了急促的喊声:“将军,敌军来了!”
第178章 血债()
狄三品还未睡醒,听到有人在外面喊叫,怒吼一声:“再嚷我就把你脑袋揪下来!”然后翻过身去接着睡。
门口那个士卒显然傻了,现在事情是这样的,若是他不喊了,将军现在不会砍了他,但是耽误了军情最后他一定是替罪羊。若是喊了,不会耽误军情,但是暴怒的将军会不会真的杀了他也是个问题。
小人物自然有小人物的智慧,他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自己,伸手在院子里拿起一块青砖对着窗户使劲砸了进去。
只听“砰”地一声,他立刻喊道:“有刺客!”
狄三品先被扔进来的砖头吓了一跳,又听说有刺客,再也顾不得睡觉,一翻身从床上滚了起来,然后拿起了自己的武器瞪着门口眼睛不眨一下。
不一会府中的护卫便赶到了这里,大声喊道:“将军安好?”
狄三品大声骂道:“老子还没死,你们这帮废物,竟然让贼人闯进了府中,扰了老子的美梦,老子一会再跟你们算账。”
说着将刀子扔向一边,开始穿衣服,这个时候床上那个妇人也已经醒了,只在床上低声哭泣。
“哭哭哭,哭个鸟,再烦老子老子一刀砍死你!”
谁知道那个女子听到这话,哭声更大了:“你坏了我的清白,杀了我吧,我不活了。”哭喊着向狄三品扑了过来。
狄三品哪里想到这个女子会突然发疯,一是不被竟被撞了一个跟头。
狄三品本来被扰了清梦就满肚子火气,这一下更是怒从心边起:“你他娘的找死!”说着捡起了地上的刀子。
门外的人只听到将军屋中一声女人的惨叫,纷纷撞开门冲了进来,只见狄三品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佩刀,脚下一个女子身下全是血迹,看样子是救不活了。
狄三品大声喊道:“看什么看!赶紧把这个晦气的给我拖出去,大早上非要逼着老子见血,真是他娘的不吉利。”
手下的人不敢多话,连忙将那个不幸的女人拖了出去,又招呼府中的下人来讲地板洗干净。
这个时候那个报信的小兵才出现:“禀报将军,江上出现大批船只!”
狄三品眼都没抬一下:“来就来吧,正好本将军心情不好,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那将军,咱们什么时候出击?”
“本将军出击需要向你禀报吗?”
小兵可是亲眼看见早上屋子里拖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知道这个将军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