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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张弓搭箭,福王刚反应过来,箭已经射了出来。
多亏福王身后的黑衣卫眼疾手快,伸手拉了一把福王,箭狠狠射进了福王的左肩之上。
福王闷哼一声倒了下去,后面的黑衣卫赶紧扶住了他。
李自成一看一箭射中了福王,高声喊道:“福王死了,大家跟我冲啊!”
这个时候,正面战场已经分出了胜负,军心不稳的闯军很快形成了溃败,心神恍惚的袁宗第被张庆的飞石打中,生擒了回去。
几万闯军四散而逃,又留下了几千具尸体。
这个时候卢晓航大声喊着:“所有人不要追杀败军,跟我去救洛阳城。”
卢晓航赶到洛阳城下的时候,边军骑兵已经开始和闯军精锐交上了手。
李自成派了两千人挡住官军,带着其他人杀进了洛阳城里。
卢晓航不敢犹豫,立刻带人追进了洛阳城里。
因为后有追兵,闯军进城之后倒是没有抢东西烧房子,一路狂奔来到了福王府门前。
看着紧闭的福王府大门,李自成高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赶紧开开大门,我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
里面一个人答话了:“大王能不能给我们一点时间考虑一下?”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把福王交出来饶你们不死,不然打破府门到时候鸡犬不留!”
福王府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李自成再也等不下去,大声喊道:“攻破福王府,抓住福王者官升大将军,赏银一千两!”
闯王身后的士卒们一听,嗷嗷的叫着冲了上去。
再说两千闯军阻挡着河洛军和边军,让他们根本进不去洛阳城。
卢晓航已经心急如焚了,多一秒钟,福王府就有可能被打破。到时候福王,莫秋蝶,小芋,清风全都活不了。
想到这里,卢晓航双眼通红:“将攻城弩推出来!”
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几架早就藏在城外的攻城弩已经摆好了。
卢晓航早就迫不及待了:“给我射穿了他们!”
只听见牛筋狠狠绷紧木头的声音,然后急促的破空声传来。
守在城门断后的闯军一抬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几支一丈长的巨弩射了过来。
闯军根本无处可躲,一瞬间,一百多人倒在了地上。
“再射,不要停,射穿为止!”
只听得见嗖嗖的破空声,这部分闯军虽然是精锐,但是他们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
眼睁睁看着几百个弟兄们躲都躲不开,被攻城弩串成了一串,闯军迅速崩溃,向着城内跑去。
卢晓航大手一挥:“大家不要管别的,随我去救福王府。”
李自成打了一盏茶的时间,丝毫没有进展,无奈之下只能派人翻墙。
只是福王府的墙很高,每一个翻上墙的人向院子里看的第一眼就是一支弩箭对着自己。然后耳边一阵破空声,紧接着弩箭狠狠扎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翻下墙去。
李自成着急坏了:“今日没有带攻城锤来,要不然一顿乱锤肯定就把福王府的大门凿开了,哪里还至于等到现在还没进去。”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一群狼狈不堪的士卒跑了过来:“大王,阻击失败了。”
李自成脸色铁青:“给你们两千人你们就给我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
为首的士卒辩解道:“大王不是我们贪生怕死,实在是官军把攻城弩都搬出来了,对着我们射。我们虽然不怕死,也不能给人家做活靶子呀。”
李自成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你们暂且归队,听从指挥。”
就在这时,十几个闯军将士终于在墙头站住了脚没被射下来,跳了进去。
福王府里就二百名黑衣卫,实在照顾不过来这么多地方。
眼见闯军的人跳进了府中,福王府已经危在旦夕了,远远传来了军号的声音。
“大明河洛,卫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听到这军号,李岩叹了一口气:“大王,下令撤退吧。咱们这一次打不进去了。”
李自成听到这里勉露难色:“军师,可否还有别的办法再坚持一下,只要一刻钟,咱们就能打破这福王府!”
李岩苦笑着摇了摇头:“大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再说大王射中了福王,咱们这一次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第57章最后的夜话终()
李自成带着人奔驰在洛阳的大街上,心中一阵阵挫败感涌上心头。
李岩看到李自成面色不好看,低声劝慰道:“大王不必伤感,其实福王死没死并不重要。”
李自成情绪有些低沉:“本来计划拿下洛阳城,重振闯王大旗的雄风,想不到到了这步田地,我愧对死去的弟兄们啊。”
李岩微微一笑:“大王不必太过悲观,其实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李自成抬起头:“此话怎讲?”
李岩说道:“咱们打破了洛阳城,谁敢说咱们没有杀死福王?”
“你是说。。”
“咱们只要对外宣称,福王被大王一箭射死了,到时候大王声动天下,天下英雄纷纷来头,到时候谁还会计较福王死没死。”
“军师大才!”
李自成率领的闯军由洛阳西门突围,与守卫大营的高一功汇合,然后杀奔陕西地界。
半个月之后,福王被闯王一箭射死的消息传遍天下,一时之间,闯王名声大震,有志之士纷纷来投。
时间再回到半月之前,入城之后的卢晓航听说福王中箭,顾不得追杀四散的闯军,将所有军队集合起来死死守住了洛阳城的城门,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王府之中。
福王的卧房之中,卢晓航站在一边,只听得大夫说道:“王爷被箭矢贯穿肩膀,如今开始身体发热,恐怕。。”
卢晓航上前一步抓住了大夫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恐怕什么?”
大夫低声说道:“在下学艺不精,医术平庸,殿下还是另请高明吧。”
卢晓航使劲把他摔在地上:“你信不信我砍了你的脑袋!”
听到这里,那名大夫终于想起了福王府的凶名,大声喊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元才良走了过来拦住了暴怒的卢晓航:“殿下息怒,他也算尽力了。”
看着卢晓航不说话,元才良赶紧挥手让吓坏了的大夫出去。
大夫翻过身连滚带爬跑出了屋子,心中暗暗发誓绝对不和福王府打交道了。
卢晓航喘着粗气,眼色赤红,大声喊着:“叫下一个大夫!”
本来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王应该坐在王府里远离战火的,但是他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身陷险境,毅然打开了洛阳城的大门,将自己置于大军威胁之下。
他已经做了一个父亲能做的所有的事,卢晓航觉得自己也该替这具**的主人尽一下做儿子的责任。
房子墨颤抖着走了进来,他已经听到了刚才屋子里发生的一切,看到了连滚带爬跑出去的城东李世叔,心中忐忑不定,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望闻问切,一套流程下来之后,房子墨暗暗在心中叹息,本来这位王爷中箭的位置并无致命危险,箭支已经被人拔走了,伤口也包扎好了。
只是高烧不退已经宣判了这位王爷的死刑。
看着房子墨沉默不语,卢晓航开口说道:“我刚才有些失态,现在调整好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房子墨看着卢晓航,慢慢开口:“在下没有上过战场,可是家传的医书记载过,若身体被兵器刺伤,高烧不退者,神仙难救。”
看着卢晓航阴沉的脸色,房子墨赶紧补充道:“在下才疏学浅,见识浅短,医术高于在下的人比比皆是,世间奇人如此之多,王爷必然能逢凶化吉的。”
卢晓航默默地摇摇头,他知道只是发炎,在青霉素没有发明之前,发炎就是十死无生的病症。
想到这里卢晓航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头发蹲在了地上,他恨自己为什么前世的时候只会看书,从来没研究过这些救命的东西。
他只知道,破伤风了要去医院输液打针,他只知道发炎了要吃阿莫西林,却从来不知道这些药都是什么做的,甚至有的药品叫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房子墨看着卢晓航难受的样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殿下保重身体,王爷一定能吉人天相,逢凶化吉的。”
卢晓航轻轻挥挥手示意他出去,自己一个人蜷缩在地上,一言不发。
到了半夜的时候,福王突然醒了,看着在外屋桌子上趴着睡着的卢晓航,欣慰地笑了笑。
侍候的下人看到福王醒了,连忙通知殿下和大夫。
房子墨来了之后,看了福王一眼,转过头看着卢晓航轻轻摇摇头。
卢晓航知道他的意思,回光返照。
福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然后让卢晓航来到了近前,看着卢晓航的脸慈祥的笑了笑。
卢晓航眼圈一红,差点哭了出来。
福王陷入了漫长的回忆之中:“孤王刚出生的时候,你皇祖母就想让我做太子。但是太祖有规定: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东宫不待嫡,元子不并封。”
“所以父王即便出身高贵也争不过宫女所生的长子。”
福王点点头:“再加上当时孝定李太后并不喜欢你的皇祖母,极力反对。朝中大臣也对你的皇祖母有偏见,以死进谏。父皇被逼无奈,只好立了朱常洛为太子。”
“可是朱常洛只做了一个月的天子就将大明江山交给了只会做木匠的儿子,大明这江山就毁在了他的手上,不知孝定李太后和大臣们作何感想。”
“朱常洵治国的才能还是有的,只是被父皇和母后处处压制,他的母亲又人微言轻,所以性格有些极端罢了。”
福王倚在床头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在父皇和母后的影响下,孤王也萌生了抢太子的年头,这一抢就是十多年。最后失败了,孤王只能避到洛阳城做一个贪图淫乐的昏庸王爷。”
“父王为何不装疯卖傻,效果不是更好?”
“哈哈,有了成祖他老人家的前车之鉴,装疯卖傻这一招已经不好用了。”
福王看着卢晓航:“你是在京师出生的,当时孤王只顾着争太子之位,忽略了你们娘俩,再后来你的娘亲走了孤王也没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每每想到此处痛心不已。”
说到这里福王剧烈的咳嗽起来,卢晓航连忙轻拍后背,倒了一杯水。
福王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虽然孤王身在洛阳,但是心一直没离开过京师。本想着将你皇祖母的遗愿托付在你的身上,可惜你自小顽劣,孤王的心也就慢慢凉了。”
卢晓航轻轻说道:“孩儿小时不懂事,让父王费心了。”
福王淡淡说道:“你应该不是崧儿了吧。”
听到这句话,卢晓航身体一个激灵,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福王低声说道:“不要惊慌,做大事的人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你病后的性格变化的太大,简直像换了一个人。而且你懂了不少没学过的东西。你是孤王的孩子,从小你的一举一动孤王都知道,孤王相信你幡然醒悟,但是不能未学而知。”
“父王。。福王。。”卢晓航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的福王。
“你还是叫孤王父王吧,孤王喜欢听。”
“是,父王。”
“胡德一和孤王说过,稼轩也和孤王说过,孤王自己也觉得不太对劲,于是找了一位天师。”
“天师怎么说?”
“天师说你命格贵不可言,不敢推算下去。孤王的孩子,自小命格就被推演出来了,孤王都差不多背过了,怎么会变成贵不可言。”
卢晓航苦笑一声,想不到自己的破绽最后竟然是被一个算命的确定的,这让来自后世自小接受无神论者教育的他有些难以接受。
“你病后做得很好,很出色,孤王也知道崧儿已经没了。现在孤王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从哪里来,想做什么?”
福王问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若是卢晓航的回答没有让自己满意,只怕今天走不出这间屋子。
卢晓航苦笑一声:“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从几百年后来。想好好活着,若是有可能,保住大明的江山。”
他之所以说出了真相,一来不忍心欺骗这位将死老人,二来自己若是说谎只怕很难圆满,到时候只怕生死难料。
福王眼中掩饰不住的惊异之色:“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事,你能跟我说说历史的发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