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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坤双眼微眯,捋过灰须,道:“我会安排你拜在袁玄门下,与仇仕林同窗。”
“北极阁?”
沈坤问道:“嗯,你见过袁玄了?”
“嗯。”一想到那个凶巴巴的老夫子,林寻就哭笑不得。
孟焦瞧出沈坤担心来,开口道:“祭酒大人别担心,袁师兄还不知道其中渊源,林寻你只需要做出常态就行。”
林寻冷哼一声,不屑道:“如此兴师动众,就是为了陷害一个奸臣?”
不知哪个老夫子喝了一声:“奸逆当道,法治不行。”
这话虽对,但是听到此话,严世蕃还是面肌一咻,也是难堪。
沈坤见气氛不对,喝道:“想当年,先帝设立国子监之初衷便是学习伦理纲常,监督世间炎凉,如今仇鸾扰政,欲残害龙图阁忠良,我们南雍担着万世罪名也不能袖手旁观。”
沈坤一席话下来,见众人都安静了,当下轻咳一声,罢手道:“好了,今日之事是南雍的秘密,事关重大,一出黑书堂,各位都要忘了此事。”
张玉景也是正色道:“我等谨尊祭酒嘱咐。”说罢举起鱼肠,对准一叠*劈下,朝门口的一干锦衣卫喝道:“今日之事,谁敢有漏,有如此书。”
孟焦呵呵一笑,挥手道:“好了,大家都散去吧。”
林寻突然记得什么,叫道:“孟老夫子。”
孟焦缓缓转身,其实深怕林寻没安好心,强笑答道:“什么事啊?”
林寻见孟焦脸色不对就知道他在忌讳自己,问道:“《四元玉鉴》在黑书堂吗?”
“嗯,怎么了?”孟焦指着书堂左角落道:“就在那里。”
林寻摇头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咦?”孟焦心道不是这个意思?这小子莫不是有什么歪念头?
林寻见孟焦脸皮一红一白,顿觉可笑,问道:“我是说夫子告诉我《四元玉鉴》,就是为了骗我到这里来?”
孟夫子见林寻问的直白,脸皮又是一红,喝道:“怎么还提此事?”
“不要误会,”林寻呵呵笑道:“我是说你们怎么保证我会来黑书堂?”
孟焦压着气头,沉声道:“不是还有世蕃诓骗乔月那丫头吗?没想到让她跑了。”
林寻不禁挠头苦笑,用得着这样大费周章吗?
孟焦瞧出他的心思来,回笑道:“这不是万全之策嘛,万一你不愿意怎么办?”
林寻勉强点头,自己实在难以接受这个略显荒唐的原因,这些夫子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林寻心道自己之所以会找到藏经阁并不是因为这些,若不是那个老疯儒,自己是暂时不会想到这里的。那个老疯儒有没有参与这个计划呢?如果没有,且不说他怎么会知道乔月在藏经阁,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在找乔月呢?
林寻却又不好开口询问,独自猜想,突然感到头痛欲裂,暗叫不好,忙掏出玉瓶子,嗑下几粒乌香丸,顿时神清气爽,惚恍间听到有人叫他名字。
“林寻,”严世蕃突然在楼梯口站住,转过头来,道:“戒了吧,那东西迟早会害了你的。”
林寻心中一惊,问道:“你认得这东西?”
严世蕃面露异色,道:“以前我还在西域的时候,经常有胡商进贡,难道凤阳也产这玩意?”
林寻尴尬一笑,道:“这是一个朋友送我的。”当下心道难道要告诉你这是你家大主子严樊送我的吗?从今以后,自己也许就离不开这个东西了,一旦恋上这种幻生梦死的感觉。的确,自己迟早会死在这个让人欲仙欲死的东西上。
严世蕃神色一怔,问道:“你知道吗?老城主失踪了。”
林寻装作毫不在乎的模样,笑道:“这不好吗?严嵩大人再也不用受他控制了。”
严世蕃摇头苦笑,道:“我最担心的是关外的摩尼教,没有了老城主牵制,那是一群疯子啊!”他那一只独眼中闪烁着特有的睿智,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严师兄,你担心的可真远。”林寻忍不住嘲讽道。
严世蕃低头慢慢走下楼去,笑道:“你早晚会见识到那个魔教的恐怖。”
林寻冷哼一声,道:“再厉害,还不是被朱元璋驱逐出关了?”
严世蕃双手微微发抖,揪住黑猫的背脊,痛得黑猫挣扎乱叫,笑道:“老财神沈万三当年不是也走了吗?老财神不厉害吗?能让朱元璋忌讳的人,都不能小觊啊!在他眼里,我们不过是一只黑猫。”
林寻虽然嘴硬,但是心中清楚能让严世蕃感到害怕的人物,绝对不简单,只希望自己以后不要遇上他。
众人都散去后,林寻从角落里找到了《四元玉鉴》原本,快步下了楼,只见远处的乔月和金牙坤等人。
第二十四章 漫不觉晓()
整个万字藏经阁门口站满了佩刀锦衣卫,拦住了这些好奇张望的监生。
刚从楼上下来的林寻火气正盛,喝退两旁的侍卫,又觉得心情大好,毕竟现在能在南雍长久呆下去了。
乔月上前一把紧抱住林寻,
乔月抬起头,从染泪的睫毛下望着他,一旁的王凡开口道:“没事就好,乔月姑娘刚刚找我们说你出事了,谁知道这些锦衣卫封了整个藏经阁,月姑娘差点和他们打起来了。”
“没事吧?”林寻问道。
乔月摇摇头,道:“我刚刚本来向冲上去救你的,谁知遇见了张玉景姐姐,我就不敢了。”
林寻苦笑道:“若是你上来了,那倒说不清了…等等…你刚刚说遇见谁了?”
乔月瞪圆了眼睛,道:“张玉景姐姐,教我的老师啊。”
“是不是那个高额头,细长眼的老女人。”林寻凭着记忆比划着,做出一副傲气凌人的模样。
王凡摇头不语,这恐怕也只有新生敢这么说话了,要知道当年张教官的脾气…哎…
乔月也是哭笑不得,只好点头,指着林寻背后说道:“差不多吧,姐姐就在后面。”
林寻心中咯噔一下,傻傻的转过身去,果真是张玉景和一队锦衣卫走了过来,好不尴尬。乔月很是热情,忙笑道:”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张玉景上前作愠怒状,轻声喝道:“在外面怎的不叫老师?”双眼又盯着乔月背后那把长剑,细眉一挤,心生迷惑道:“这剑轮廓依稀相似,不过当年我身份卑微,远远瞧过两次,也记不分明了,还是问问罢。”当下便问道:“月儿,你这长剑是何处所得?”
乔月神色有些尴尬,答道:“这是我师傅给我的。”
张玉景惊道:“你有师傅?”
“嗯。”
“这剑可是长七尺七寸?重约半人,号巨阙?”
乔月摇头道:“重约半人不错,但我量过这剑,只有七尺,巨阙?师傅也没有给这破剑起过名字。”
张玉景当下听到长度不符,暗松了一口气,当下又问道:“那你师傅是谁?”
乔月一顿,眼中又有泪珠暗涌,结巴道:“我师傅…说了,不能说他名字,而且,我…我师傅不要我了。”
张玉景瞧见乔月雪白秀丽的脸庞,于心不忍,上前抓住乔月小手,安抚道:“别再想那等伤心事了,现在在南雍,大姐姐就是你师傅。”
乔月却是与张玉景合得来,当下见林寻无恙,与她回真武馆去了。
几人忙询问林寻藏经阁一事,林寻胡言应了几句。
王凡神秘一笑道:“今晚,金兄林弟怎么打算?”林寻与金牙坤对视一眼,均不知其意。
王凡续道:“今晚子时,北极阁便要开讲。”
林寻问道:“北极阁,不是下月才开课吗?”不过又想起今日在藏经阁时严世蕃所说,猜想其中必有玄机。
王凡道:“听说今夜有百年星象奇观,袁老阁主提前开课了。”
金牙坤对什么袁玄倒是不屑,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了,林寻笑道:“那今晚一同去吧。”
虽然还不到时辰,但是王凡非要带两人出来见识一番南雍夜景,金牙坤也是耐不住寂寞之人。经王凡三番怂恿,林寻公子哥的秉性也上了头,也对其颇是好奇,当下三人一行便瞒着乔月出了南雍。
南雍的夜是极美的,绵延十里的街道挂上了红灯笼,由于这是大内与锦衣卫都不敢涉足的地方,所以并没有宵禁限制。
一些百年老店甚至只在夜间营业,不仅有酒菜佳肴,更有晚上连夜从南京城里赶来的歌舞胡妓,无数富家子弟一掷千金,只求不虚度此良辰美景。
一整夜,这个鸡笼山南街酒肉飘香,灯火阑珊,歌舞悠扬。
比起白日,这南街的确是更为辉煌,每隔一良辰,街头街尾便要放上一串爆竹,噼里啪啦,烟雾弥漫,使整条长街犹如仙境。
王凡走在前面,指着其中最高的阁楼说道:“这家酒楼叫未央楼,白天打烊,一到晚上。。。那便是人间仙境啊。”说完便一头扎进门去。
金牙坤也是兴奋,二话不说,和林寻跟了进去。
店内十多张长桌几乎座无虚席,个个身宽体胖的监生左拥右抱,抓住身边的歌姬见脸就啃。
小二见来了客人,忙上前来笑道:“客官晚上好。”
王凡掉头瞧见伙计,寒声道:“好个屁,你是木头啊?还不给我腾张桌子?”
这小二混道也久,心眼活泛,当即赔笑道:“大爷抱个歉,店小人多,唯有寻桌椅补个座儿…”正说着,忽见王凡眼神不善,心头暗叫不好,声气便弱了下去。
只听远处一男声道:“若是各位不嫌弃,这儿来坐。”
小二结果话来,小心道:“几位爷觉得怎么样…”
王凡冷哼一声,吓得小二忙止嘴打住,金牙坤却是不愿生事,忙掏出一锭纹银道:“有劳小二哥了。”
小二见有银两小费,便知这胖子是个肥主儿,忙殷勤的扛过三把宽椅,搭在那长桌边上,道:“几位爷请。”
三人落座,便听得左手边一男子高声问道“你就是林寻?”
金牙坤见对方语气不善,扬拳反问道:“什么事情?”
“侯生,不得无礼。”长桌尽头坐有一人,身着雪色大衣,高束巾冠,大有高风雅士之样,刚刚叫林寻等人来坐的便是此公,当下站起身来作揖道:“打扰各位了,在下仇仕图。”
王凡也认得此人,忙站起来还礼。
一旁的金牙坤大吃一惊,自己在徐州虽然是只手遮天,但一到南雍,便觉得真是卧虎藏龙,随手一抓遍地都是达官贵人的子弟,当下脸上堆笑道:“原来是仇公子,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话一说完,转念自己这边好歹还有林寻撑撑场面,于是又有了底气,直起腰板来。
林寻心中也是暗吃一惊,真是冤家路窄,当即上下打量一番,便觉得这仇仕图与自己想象中大不一样,毫无将相之后的傲气,相反浑身上下有一种难得的平和。
仇仕图淡然坐下,对林寻一笑,道:“这位必然就是林寻公子啰,早闻林家九子,今日一见,不想如此年轻。”
林寻惊讶此人眼光不凡,当即回敬道:“原来是仇师兄,当真器宇不凡。”
仇仕图拾起茶壶,站起身来一一倒满,笑道:“咳咳…哪里是师兄,我也是今年才到南雍来混个监生,今日偶遇林公子,咳咳…真是缘分。”
金牙坤一脸不解,小声对林寻道:“这厮他爹也是个将军,他怎么是个肺痨鬼?”
林寻瞪金牙坤一眼,忙笑道:“仇师兄说笑了。”
仇仕图缓缓坐下,掏出一叠丝巾,一阵剧烈咳嗽后,徐徐开口道:“今晚北极阁提前开讲,咳咳…几位公子可有兴趣?”
一旁麻脸男摇头道:“哎,各位有所不知,这袁老阁主半夜开课,当有规矩,名额有限,慕名者大多是无功而返啊!”
王凡接过话来:“无论如何,我们几个都准备去碰碰运气,听一听那袁老先生的大学问。”
仇仕图颇是赞同,点头道:“嗯,想当年袁老先生德高望重,冒死觐见,咳咳。。。多是仰仗他老人家吉言,大礼仪事件才罢了休,保住了一批老贤良;咳咳…”随即又摇头苦笑道:“但也听闻他老人家,咳咳…不轻易开门收徒,也不知道肯不肯收我这短命鬼…”
林寻见他自嘲,正想安慰几句,却听一旁金牙坤冷哼一声道:“仇兄哪里话?正是因为这大礼仪事件,正直大臣死伤殆尽,使得侫臣窃取大权,弊政重兴,这什么袁玄难道就没有过错?”
桌上几人齐齐盯来,林寻咽一口茶水,心道这死胖子怎么也碍起事来?却听仇仕图击掌叫好,道:“好好好,好见解,咳咳…敢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金牙坤一时兴起,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