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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后传来粗鲁敲门的声音,敲了一会,门外便有人骂骂咧咧,有人高声喝道:“妈的,快点撞开,里面肯定还有人!”然后,门外一阵骚动,四五道横木杠开始唧唧作响,那正门仿佛立马就要被撞开了。
果不其然,只听“砰”的一声,横木忽的齐齐断裂开来。那少妇回头瞧上一眼,几名士兵已经追了进来,个个手握长枪,面色凶神恶煞。少妇瞧得分明,当下尖叫一声,双脚发软,跌倒在地。
眼见那几个卫兵逼近,那管家猛地回头,脸上竟毫无惧色,抄起手中木棍,去与那些披甲执锐的精兵厮杀。结果可想而知,那木棍被削的不到一寸,管家握着光秃秃的木头桩子,口中嘀咕着什么。
那几个卫兵狞笑着,不过他却是看不见了,因为他浑身上下已被戳成了个筛子,霎时便成了个血人。
那妇人已然被吓得合不拢嘴了,痴痴道:“严管家,啊!”她尖叫一声,晕死过去。
几个卫兵闻声望去,相视一眼,一人嘻嘻笑道:“这女人倒是不错,要不我们先…”那说话的卫兵还没说完,身子一阵抽搐,倒在地上,手脚不停的扑打。
一旁同伴笑道:“你这小子,一瞧见女人怎么就…”他话说到一半,也是扑通一声,软到在地。
几个卫兵脸色煞白,像是见了鬼一般,四处张望,纷纷吼道:“是谁?”
“快滚出来!”
诺大的空坝只有断断续续的回声“滚出来”,“出来”…
几个卫兵面面相觑,心中越发没底了。其中一个机灵点的士兵转头便往大门外跑去,便跑便喊:“来人啊,闹鬼了!”毕竟他们一天之内杀了那么多人,那几人心中也是一慌,忙随着他跑了出来。
那执法的将军闻声而来,喝道:“大惊小怪,你们皮紧了?”身后数十名卫兵抬头瞧来,见将军进了正门,一个个眼中放光,忙停下手中的屠杀,也悄摸摸地跟了上来。毕竟,这大门充满了诱惑,这里面有着他们梦寐以求的白银,黄金,无数的财宝!
虽说是抄家灭门,但世人皆知沈家富可敌国,相传他家里茅厕都是镶金裹玉,普通银两更是没个定数,众人自然忍不住浑水摸鱼,想要偷偷摸些好处。
那将军进门后四下一望,随即冷哼一声,对着先前大呼小叫的卫兵劈头骂道:“他妈的,鬼在哪儿?”
那卫兵指着地上两个昏过去的士兵,道:“他们就是被…”他说到一般,忽然啊的一声,又道:“那女人。。。不见了,还有那死人。。。”
将军皮鞭本来已举过头顶,正要落下,忽听那卫兵大叫道:“真的有鬼啊!那女人不见了,还。。。还有那老头也不见了!”
先前几人也才反应过来,合声道:“对啊,那女人和老头尸体的确是不见了。”
一听“尸体”二字,那将军浓眉一皱,忙翻开一直夹在腋下的沈家谱册,道:“快去核查尸体,是不是一百三十六具尸体?”
随队的仵作忙去对数,算了两番下来都是一百三十四具尸体,刚好差了两具尸体。数目果然不对,那将军吓得冷汗直流,那随队的仵作上前一步,对着他附耳低语几句。
那将军才稍稍稳神,下令道:“你们快去街边找些同犯来杀了,若是上面发现数目不对,你们都活不了。”此话确实不假,不过他也知道,若是此次真出了猫腻,那么在场所有人的脑袋自然是都保不住,包括他自己。
众卫兵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沈富所犯乃是重罪,又由圣上钦点罪名,此时只要逃脱一人,执法者便是同罪。众人互顾一眼,心中都是横下心来,不过那仵作眼神飘忽不定,小声道:“将军,这里是高官之所,公然抓人怕是会有些麻烦。”
那将军怒目而视,道:“哼,割了脑袋谁能认出来,再说了,这里的人哪个跟沈家没有瓜葛,都是同罪。”
众人见他说得理直气壮,纷纷点头,出门去抓人了。
众人前脚出门,便觉得整个长街都暗沉下来,一阵阴风吹过,长巷青瓦簌簌作响。
只一瞬,原本清风朗日,转眼间便是天昏地暗,暮色沉沉。
众人齐声骂道:“这鬼天气!”
一片骂声之中,却是夹带着一声叹息,“哎!”却是最前面的一老兵伸出右手,瞧那几丝细雨落在手心,他抬头望天,低声道:“老天爷啊,哎!”
不知怎的,只是一句莫名的感叹,众人便觉得心中一沉,想要张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一日,整个城西都是灰蒙蒙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
秦淮河畔,春雨如金,十里长堤繁华依旧。
河面上,一艘诺大的画舫正缓缓向南而去,船头两男子并肩而立,皆是披蓑戴笠,遮住颜面。
其中一人二十出头,凤目薄唇,本是十足的美男子,眼下却是一张苦脸。
他伸手指着天,先开口道:“沈叔,你看,老天都为您鸣不平了。”
一旁那人却是白发苍苍,只见他罢了罢手,道:“不过是天地自然气象而已,老天若是真的为我鸣不平,又岂会这般待我?这些浑话,全是附炎趋势的小人话,你以后莫再提起。”他望着天,苦笑道:“老天,嘿嘿,虽说朱重八可恶,但是要说这老天,恐怕也非他莫属,嘿嘿。”虽是发笑,却是比哭还要悲切百倍。
年轻人听到朱重八三字,似是十分激动,道:“沈叔,您真的要去云南吗?”
老者神色虽是惨淡,但两眼炯炯有神,望着前方笑了笑,反问道:“怎么不去?”
见他如今暴君无道,朱元璋那厮下手好生毒辣。若…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恐怕夫人她已经。。。哎,沈叔,你还是出关去吧。”
只见他长叹一口气,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年轻人道:“姬夫人她,她已经被送到北方去了。”
那老者点了点头,道:“很好,那地方很好。”
年轻人听不出任何喜怒悲欢,一时之间颇是不解,又道:“沈叔,你若是要出关,我好去打点,如果过了时…”
他说到一半,老者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张贤侄,老夫这残躯…已经入土过半了,出关又能怎样?”
年轻人叫一声“沈叔”,神色却是无奈。他知道,眼前这个老者有着非同常人的固执。
老者往船舱走去,边走边道:“我已经叫沈茂他们离开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嘿嘿,我一生骄傲,没想到晚年…哎,幸好还有你为我这个老头送终。”
年轻人细眉一皱,忙道:“沈叔,您这是什么话?若不是您当年庇佑我们张家,我们早就。。。早就…”
老者停下脚步,回头注视着他,笑道:“张士诚有你这个好儿子,他这一辈子也不算输了朱重八。”
年轻人听他褒扬却并是欢喜不起来,仍旧愁着脸,道:“沈叔,你真的不走?”
老者道:“不走了,走不动了。”只见他走到门口,似是歇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要留下来,在我入土前…要为朱重八的子孙准备一份大礼。”
第一章 财神西来希望大家多多关注,推荐()
两百年后。。。
夜星璀璨,和风阵阵。
三月扬州,京杭大运河自东而西,商船花舫络绎不绝,史称流金之河。
岸上从永定巷到安平街沿路箱货层叠,叫卖不断。小吃酒肆密布其中,奇玩异宝琳琅满目,所谓“扬一益二”便是如此了。
京杭运河河面上波光银鳞,游舫飘然来去,舫中灯烛随风摇曳。不一会便是灯火阑珊,渐渐繁密烂漫,胜如星河,灯火织亮处,不时传来琴瑟萧声,男女笑语。
如此良辰美景,难怪宋人柳永流连忘返,唱曰:“杨柳汀州,映虹桥倒影,兰舟飞櫍稳司凵ⅲ黄饫铩!�
一处墨绿石板大拱桥,平日里的依稀几声叫卖却罢停了,桥上众人都被远处近来的柚木大船吸引去了。
“好大的船啊!”岸上众人一阵喧嚣,河面几只大花舫应势泊岸,其他游舫在大船的对比之下,犹如鱼虾大小。
随着大船驶近,更多的人靠了过来,指指点点,缘是这大船太大,进不了扬州河段,只有停在城外河口。
柚木大船楼高五层,船窗前挂莹白珠帘,帘上珍珠大如龙眼。柱头上雕龙附凤,船角夜明珠光通彻,船身左右各有五十六支橹桨,几乎横依了整条运河河段。远看灯火辉煌,彩笙飘然,瑶瑶不绝。
大船停在河心,却并不靠岸,嘎啦一响,船身露出一道圆月形的船梯门户,门户入口有两名妙曼女子,身着鹅黄绸袍,手执紫囊灯笼,各立左右。
闲人若细心一看,便瞧见了拱桥不远处一艘小舟从城内而去,驶近大船。亦需片刻,小舟便停在了大船右侧船梯处,漆黑如麻,与之相对,小舟之小犹如羔入虎穴。
依稀灯火下,小舟麻纺被船夫一捋,舱中闪出一中年男子,一袭白衣,面貌甚是模糊。
梯口两女子连忙迎上,男子正眼不瞧二物,直步而上。
船梯暗门一关,向较宽的外河河段驶去。岸上好事之众一阵唏嘘,口水横飞,拂袖笑骂而去。
远处屹立观望的几位大商员外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自从大船一来,便都从自家床上或是酒楼应酬处争先赶来,当下见大船并不靠岸,对视哭笑一番,立即相互作揖离去。
木船大堂上云气飘渺,长明烛映亮四环,白衣男子忽觉异光刺眼,定睛一看,柱头上横绕着珠宝珐琅,正散发着祥瑞之气。横梁上大书“紫气东来”四个大字,好不霸气!
“木透暗藏香,好东西,嘉陵江畔通天柱,泡三十年鲸香,薰三十年麝香,汲三十年艳茶,真是好东西!林季和,你把你爷爷辈的宝贝都拿出来用了,严某怕是消受不起啊!”白衣男子笑道,身后站着两名携灯少女。
“你们先下去吧!”大堂上背立一中年男子,负手而立,红袍黄袖,气度不凡,必是白衣男子口中的林季和了。
待一旁侍从退下后,林季和一展愁容,笑道:“严兄执掌天地宝库,区区凡香岂会入眼。今日愚弟急见严兄,确是有要紧之事相商,严兄莫再开愚弟玩笑了。”
“这是自然,若不是念及手足之情,我严樊岂会千里迢迢只身前来,你不说我也猜到几分,近日倭寇猖獗,你的商船十有*被劫,东岸民不聊生,你东财神怕是不好当了吧。”严樊正色说道,说罢寻了一黄梨八仙椅坐着,抚着椅把笑叹道:“元朝长岭黄梨木,前朝好宝贝,怕是又要易主了。”
这严樊借元明交替来暗指如今东财神之困境,一时占得口舌之利。
林季和也不生气,转过身来缓缓说道:“严兄虽常年身在关外,但是消息却是灵通,现在确实如此,愚弟不才,希望严兄指导一二。”
二十余天前,敦煌严家收到了凤阳密信,东财神林季和请他只身来见,有要事相商,事成之后更是许之财神玉佩。
严樊虽然感到此行或有不妥,但是这财神玉佩诱惑之大,饶他城府如何深厚,也是难以拒绝。不过他生性多疑,反倒信不过自己人,此事绝口不提与家人下属,果真只身前来赴约。
严樊刚强说一段正义执言又占得上风,好不得意。但严樊仔细揣摩一番,多是讥讽敦煌早年已被吐蕃占领,自己常年身处关外。当下不禁脸色一阴,冷哼一声,道:“呵呵,此次贤弟作东,严某不过是客,岂敢多言,怕是贤弟早有打算,不妨贤弟先说来听听。”
“果然瞒不过严兄法眼,但是严兄想错了一点,并非愚弟装大,愚弟之所以不能前往敦煌圣城亲自拜望严兄,实属无奈,愚弟如今是身不由己,活生生被困在这扬州城了。”林季和一听严樊大有不满之情,苦笑道,当下又一瞧严樊左手五指空空,心道“这老狐狸定是信不过自己,为以防万一,财神戒指必然留在敦煌,后事想必也已安排妥当了”。
严樊冷笑道:“天下谁不知道东财神守运河,驶东海,背倚齐鲁粮仓,身处孔孟之乡,牵首瑞国之城凤阳府,又有谁人能困住贤弟?”
“严兄果然是要笑我一番,真是明知故问。”林季和取下腰间翠白玉佩,放将在八仙桌上的紫金木函里,苦笑一声:“严兄,你大可放心,与林家生计相比,这财神玉佩算不得什么,严兄喜欢大可拿去。”
木函中的玉佩呈椭圆状,通体晶莹透彻,温润之极,边缘每隔一粒之距便有凹凸的锯齿花纹,细眼一看,左右上下望去图案不一,一会似天北星斗,一会似深海涛浪,或似修罗佛陀。每条花纹都汇聚于中央,纹路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