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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砰砰”炮声连响十几下,众人齐齐上了甲板,等烟硝一散,那六艘大船已是支离破碎。林寻瞥一眼沈梦溪,只见他面色从容,似乎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心道此人看似优柔寡断,实则处变不惊,这次来华绝对不简单。
又是“砰”的一声,船身一阵剧烈晃动,众人都险些摔倒。
沈梦溪扶住帆桅站稳,大声问什么情况,操作室里有洋人答道:“有艘船没被打沉,船身撞上来了。”因船身颠簸过大,溅起的浪涛已经扑上甲板,一层积水浸在上面,林寻和沈梦溪全身已经湿透。
一个白发洋人探出头来,道:“船尾怎么回事?”
问了许久,却是没人答话,那洋人无奈,只得骂骂咧咧的朝船尾走去。林寻看在眼里,察觉有些不对,忙喊道:“不要过去。”
那洋人却是听不懂汉语,直直往船尾走去。刚一转弯,忽的闪出一男子,脸色苍白异常,一头银发还在滴水,全身上下皆是雪白,透出一股妖娆。
那洋人吓得后退三步,正欲开口询问。只见那银发男子伸出左手,一把握住洋人脑袋,奇道:“西夷人?”
那洋人性子激烈,怎么甘心被别人戏弄脑袋。那银发男子刚松开左手,洋人伸出两手便打。
银发男子微微一笑,话语却是歹毒至极:“找死!”当下双手对准洋人脑袋两侧,齐手拍下。洋人整个脑袋似是扁了下去,只是闷哼一声,七窍流出黑血,倒在地上。
船尾又跳上来一男子,留瓢瓜头,着一身玄黑长袍。那银发男子见他上来,笑道:“你也没死?”
瓢瓜头喝道:“真是没大没小。”
银发男子挠头笑道:“好罢,叫你一声长老罢了,免得你啰嗦。”
瓢瓜头瞪他一眼,冷声问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船?这大炮怎么这般厉害,只一炮,就叫我们六艘教船尽数毁去,教主若是怪罪下来,如何是好啊!”
银发男子倒是不急,忖道“还不是因为你们几个老东西贪心,见这艘大船特别,便动了贼心思”。心中虽这般抱怨,嘴上却答道:“这船是西夷人的。”说罢指着地上洋人尸体道:“你看。”
瓢瓜头白眉一皱,道:“你这臭脾气怎么就是改不了呢?教主明知道修罗道的人如此嗜杀,怎么还派你出来办事。”
银发男子道:“他们炮轰我们大船,害死了那么多兄弟,怎么就不能杀他们?”
瓢瓜头道:“难得跟你闲扯,快把海里的弟兄们捞起来。我去前面看看,能不能把这船抢过来,拼个将功赎罪,兴许教主就不生气了。”
“嗯,这些洋人都不会武功,抢过来易如反掌。”银发男子呵呵一笑,别过头去,瓢瓜头已不见了踪影。又望海里看去,道:“那几个老鬼呢?莫不是淹死了?”
“小心你的狗舌头。”便见海中齐齐跳出三人,一人头戴一顶大高帽,手执一根金棍,却是弯腰佝偻,十分猥琐;一人却是平常稀松,一副儒生模样,手上也无什么兵器,却是站在三人中间;最后一中年男子却是面带病容,黄脸削瘦,刚刚发话正是此人。
黄脸男子冷声道:“若不是刚刚帮缪祁公找那金棍子,我会比你慢?”
银发男子见黄脸男子大声武气,忙赔笑道:“黄长老,都怪我这人不太会说话。”
那黄脸冷哼一声,道:“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休得再说废话,快去救人,水里还有些兄弟和昆仑奴。”
银发男子虽不情愿,但是手脚并用,霎时便从水中捞起几人,黄脸男子又问道:“怎么不见释长老?”
银发男子应声道:“释家。。。长老准备夺下这大船,好将功赎罪。”
那手握金棍的高帽子老者道:“他确是考虑周全,眼下几船火铳都没了,又白白折了那么多昆仑奴,教主怪罪下来可是不得了啊!但是瞧这大船造型奇特,大炮威力又如此巨大,将功赎罪,呃。。。想来也是个法子。”当下又瞧地上尸体,道:“翻云掌?老释怎么会圣火令上修罗道的武功?”
银发男子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嘴唇道:“缪长老有所不知,这人是我杀的。”
缪祁公道:“原来如此,这老释去了多久?”
银发男子嘻嘻一笑,道:“忘了。”
缪祁公见他嬉皮笑脸,大不正经,自语道:“怎么前面也没动静,莫不是碰到点子老了?”说罢握紧金棍向旁边两人道:“走,我们去助老释一臂之力。”
三人齐齐往船头跑去,上了甲板,却看见地上几个晕死过去的洋人,释家奴正一手提一人道:“他们还有火铳,可累死洒家了。”
三人定睛一瞧,那手上却是两个晕过去的汉人,当下纳闷道:“这船上怎么还有汉人?”
释家奴将二人扔到地上,指着一人道:“我见过这小子,上回万长隼追杀他,我还帮过他一把,却是没想到这小子还没死。”
“咦,”缪祁公忙问道:“就是那个。。。号称山东第一杀手的,连环拨月手万长隼?”又见释家奴点头,拂须笑道:“那万长隼也算半个好手,怎么,你们两人都没杀掉这小子?”
释家奴摇了摇头,瓮声瓮气的说道:“说来老子就火大,这小子身边有个女子,却是厉害。”
那黄面男子笑道:“女子?莫不是遇到了姬无欢?”见他摇头,又道:“那就是张玉景那官娘?”
释家奴仍是摇头,叹气道:“哎,都不是,她是个我从未听闻的女子,年纪不过十九二十,叫什么乔月?你们可曾听过?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两眼茫然,释家奴又道:“那女子剑法厉害无比,特别是那把大剑,比她人还长上几分。
缪祁公嘿嘿一笑,道:“什么剑法厉害,老释,我看是你技不如人,就把别人吹上天了吧!如此厉害,你怎么逃命了?”
释家奴见几人不信,一拍脑袋,道:“你知道我身上有一袋火石吧?平日里我都不舍得用过,那日我与她对敌,为了抹油逃路,却是用的一干二净,真是心疼死了。”
缪祁公三人与他同为明教十二长老,也知道他的底细,嘴上虽说嘲笑,心中却是信了大半。中间那人开口道:“老释,我信你。”
释家奴哈哈一笑,道:“就属应老鬼明事理,好了,暂且不提此事,我瞧这船来自西洋,也不知道这两个小子是什么身份?”
第三十六章 笑里藏刀()
缪祁公道:“万长隼手段虽然一般,但是出手要价却是不低,能让他亲自出手,相必有些来头。”上前一步,瞧林寻昏睡得厉害,转头望着释家奴道:“你…你没把他搞死吧?”
释家奴道:“哪会?我又没下死手,这两人,不,连这船上的洋人都留了一口气。”
缪祁公摸他鼻息,道:“还有气。”又望着一旁的沈梦溪罕道:“这人虽然生得一副汉人脸,怎么穿的跟洋人一样?”
黄脸男子道:“你把两人弄醒一问不就都知道了吗?”
缪祁公“哦”了一声,金棍在两人脑门一戳,只见林寻和沈梦溪缓缓睁开眼睛。
两人刚一睁眼,便看见一老脸扑上来,喝道:“什么鬼?”
缪祁公张嘴一口脓痰吐出,喝道:“什么什么鬼,两个小鬼怎么说话的?”
林寻一眼瞧见瓢瓜头,又见这几人浑身湿透,却是毫发无伤,心道莫非明教的人个个都是妖怪,肉身能扛得住大炮?当下更希望释家奴不要认出自己,忙道:“前辈,我们不小心说错了话,还希望…”
不待林寻说完,缪祁公伸出右手,一把抓起林寻,将他身子架在船外的半空中,道:“少说废话,老子问你三个问题,若是你不老实,我就把你扔下去喂大鱼,明白了吗?”
缪祁公虽是年迈,行动却是迅捷,沈梦溪刚一眨眼,便见林寻被他抓出船外,忙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缪祁公闻声转过头来,左手五指成鹰爪,如法炮制,又将沈梦溪吸到手里道:“你也一样!”
“第一个问题,你们是打哪儿来的?”缪祁公也不管两人挣扎,径自问道。
林寻见此人只一下便把自己拎在手里,可见其武功高出自己数倍,他们又人多势众,绝不可硬碰,正欲说话,却听沈梦溪抢先答道:“我们是英格兰的使节,来给中国的皇帝进贡,请不要伤害我们。”
缪祁公一愣,向释家奴三人望去,道:“什么英…什么格兰的,你们听过吗?”
应老鬼默念一遍,抬头道:“我好像听教主说过,那大洋彼岸有一小岛,上面成一个小国,唤做英格兰。”
缪祁公点头道:“那好,就权当你们给那狗皇帝进贡。我再问你们第二个问题,刚刚为什么开炮击沉我们的船?”
林寻道:“我们以为你们是海贼,所以才开炮自卫。”
缪祁公却不懊恼,连笑三声,道:“好好好,就算你不认得我们明教旗号,无知者无罪,我再问第三个问题。”当下转头望向林寻,尖声道:“你究竟是谁?”
林寻倒挂在空中,下面就是汪洋大海,当下又被他盯得后心发麻,正要开口,却听一人道:“咦,几个老东。。。长老你们在干什么?”
缪祁公正问到关键,被他这样一扰,心中必然不快,又瞧他身后只有寥寥几人,便知道他没有下海救人,冷声道:“不是叫你救人吗?”
银发男子笑道:“嘿嘿,那些昆仑奴都被捆个结实,一下海就沉了,怎么都捞不上来。”
释家奴见他嬉皮笑脸,顿感怒不可遏,喝道:“你别他娘的随时一张笑话脸,古童,给老子记住你现在的身份!”
唤做古童的银发男子见释家奴发作,仍是不改常态,呵呵一笑,退到后面去了。
缪祁公见二人争执,也只得作罢,继续转问林寻:“快说,你究竟是何人?万长隼为何要追杀你?”
林寻哪知道万长隼是谁,怎么都想不起来,只得苦笑道:“我不知道什么万。。。万长隼啊,啊!”只见缪祁公手上发力,林寻左足踝隐隐红肿,疼的连声高叫“啊啊啊…”
缪祁公手上用力,嘴上也不停歇,恐吓道:“那好,你们击沉我们船队,如今正好把你们二人炼作昆仑奴,让你们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林寻压根不知道什么是昆仑奴,当下更为担心自己的脚。
见林寻叫的厉害,缪祁公呵呵笑道:“还不说?那我让你凉快一下。”说罢右手一松,只见林寻直直下落,他又出手弓爪一抓将他拉了上来。来回几次,林寻只觉得头昏脑胀,更说不出话来了。缪祁公玩得兴起,根本停不下来,又是一晃,林寻怀中却是抖落出一物。
那黑影刚落出,释家奴眼疾手快,忙一把抓过,手心上正是一碧玉小瓶,当下在鼻尖一闻,大惊道:“这是昆仑乌香丹!”
缪祁公听到他一说,将手中二人扔到一旁,跳到释家奴面前,盯着那小瓶子许久,接口道:“这正是我明教的乌香丹!”转身呵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林寻身上摔得乌青,却见沈梦溪早已晕死过去,又听缪祁公质问自己,喘气道:“这…这是我一位朋友送给我的。”
缪祁公转念道这乌香瓶确实是明教之物,这小子说是朋友所赠,如果真是教中友人,那可万万不能伤了他的性命。他尚在兀自犹豫,一旁的释家奴早已按捺不住,喝问道:“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
林寻见这几人对这乌香倒是有些顾忌,若是借此周旋一番,倒能保得船上一干人性命,当下扯道:“我那朋友说了,他是明教的长老,万万不能提他名字。”
几个明教长老暗自惊惧,那应老鬼上前一步,和声道:“这位小兄弟,你看,我们都是明教中人,如何不能告诉我们这位长老的姓名?”
林寻摇头道:“不行,我发过誓的,不能说。”见几人目光飘忽不定,心中却是打鼓,生怕被他看穿。
应老鬼也是好儒之人,当下见他倔强守密,暗生好感,便道:“好,若你真是明教长老相识,那我们也不好为难于你。”
林寻心中石头刚落地,长吁一气。却听缪祁公嘿嘿一笑,眼纹聚成一线,面目甚是可憎,笑道:“应老鬼说得也有理,那只好请小兄弟,嘿嘿,与我们一同回昆仑山了。”
林寻听他一说,背后直冒冷汗,磕巴道:“回。。。回昆仑?”
缪祁公忽的挺直腰杆,将手中金棍朝西方指去,道:“回昆仑!”
其后日子,端的难过无比。明教众人俨然以主人自居,特别是缪歧公四人,对一干洋人颐指气使,呼来唤去。船上贡品全都拿来享用,金银宝石都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