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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的人,知道这是一支蛇牌撸子。带这种枪的人,一是军队的高级长官,不过看年纪,这位不像;二是同道之人?不对,他没有和他们对江湖用语;三就是当时上海是租界林立,各国和国内各家秘密组织的人多如牛毛,老跑码头的都搞不清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是这位小姐的专职保镖,那这个小姐的身份就非同一般了。那他家肯定和帮派的爷叔们相熟,到时归罪起来,自己抢的这点钱还不够赔医药费和摆场子打招呼的钱呢。想到这,他连忙吹了三声口哨。他们这帮流氓平时关照好,老大吹一声口哨,就算告诉大家,要注意了;如果吹两声,就是见好就收吧;吹三声,不跑吃不了自己兜着走!听见老大吹了三声,他们还不赶紧跑?
秦兴旺和柳蔓青在回家的路上还商量好,回家不告诉柳爸爸和柳妈妈,免得父母二位是一夜无眠。回到柳家,父母亲照例还在等着蔓青回来,看见蔓青头发乱了,衣服袖子也坏了一只,不免要问东问西。蔓青哄他们说,不小心摔了一跤。但又看见秦兴旺一直在她旁边,估计事情不大,也就说时候不早了,各自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秦兴旺也告辞回驻地去了。一宿无话,第二天起来,柳妈妈发现柳蔓青几乎天天带着的那对耳环没戴,一再追问,柳蔓青只好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们,并尽量把事情说的简单些。但柳老先生一听,还是气得跳了起来说,在号称全中国,啊,不是,是远东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居然还有拦路抢劫的,我要去找警察局长,要他捉拿凶手。并说哪位警察局长是他的学生等等。
柳蔓青倒是十分冷静,劝爸爸说,你是天天印书馆和家里,不太了解外面的行情,现在不比从前了,晚上乱的很,抢劫的事时常发生,抓谁去啊,我以后注意就是了,好在反正这一段时间的课程也没几天了。
(二)
晚上,秦兴旺直接过来陪同柳蔓青去教课了。在学校门口等待的时候,秦兴旺看见有不少黄包车来来往往。秦兴旺想,我何不以后叫一辆黄包车接送蔓青呢?第二天白天,他来到那所工人夜校旁边,找了一辆相对新一点干净一点的黄包车,和车夫聊起来。白天嘛,秦兴旺穿得是军服,黄包车夫车一看,还是个校官,以为是来占便宜的,起先不敢多搭腔。后来一聊,发现秦兴旺不但和气,而且先付车费,路程又不远,就是晚上稍晚一点,但对常人是晚一点,对那些上舞厅,下赌场的人来说,早着那。因此他们讲好,每天晚上,车夫准时到柳家接柳蔓青出来,送到学校后,车夫可以去做其他生意。到了蔓青下课了,车夫在校门口等,把柳蔓青送回家后,车夫把秦兴旺送到驻地,每星期两元五角钱包干。
所以当那天晚上柳蔓青下课后,走到校门口,黄包车就在门口等着了。蔓青起先说不用,回家里的路又不远,省点钱吧。但有了上次的经历,又看秦坚决的样子,她也就上了车,心里却再次感受到了秦兴旺的细心周到。把她送回家后,秦兴旺就不进去了,直接就坐黄包车回驻地去了,这样节省大家不少时间和麻烦。
(三)
柳蔓青夜校的课程暂时告一段落了。秦兴旺不再是天天来了,蔓青的心第一次有了觉得落空的感觉。
一天,秦兴旺又来看望柳先生柳太太。吃过午饭,蔓青突然轻声说了句,我想去修耳环。秦兴旺反应挺快,马上接着说:"我陪你去吧!"
他们去了那家著名的凤字号老银楼;办了修理耳环的手续;拿了发票后;他们二人第一次漫步在外滩街头;蔓青打开了话匣子,问了许多看似很幼稚的问题。柳蔓青说:“听说你们国军当官的都是’五皮长官’。什么皮包;皮带啊;还有就是皮鞭;你是不是经常拿皮鞭打手下啊?”秦兴旺心想;说你文化那么高;问这种小儿科的问题,他也就喜欢她这种淑女的劲儿。他装着认真地说:“那要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蔓青和兴旺得手不知何时又牵在了一起,他俩沿着外滩由北向南慢慢地走着。左手边黄浦江水面上晚霞映出的金色凌波渐渐褪去,右侧那一排高大的欧式建筑正慢慢脱去它们披着的霞衣,尽情展示着他们所代表的欧洲各个时期、各个文化风格的姿色。灯火一盏盏亮起,璀璨夺目,仿佛是一对对中外情侣漫步爱情的开始信号。。。。。。走过外滩号时,蔓青指着它说,这是蒋介石和宋美龄订婚的地方,不知此时在她的心中是否也有那种,超越普通年轻人实际的梦幻。。。。。。
远离战火硝烟的时光令人陶醉,都市七彩的灯火常常让人眼晕。
在这远东著名的爱情之角,夜色渐渐低垂之下,有多少情侣紧紧依偎在一起。。。。。。
身处这样的环境,无疑使蔓青和兴旺深受感染。
兴旺轻轻拉过蔓青,在她耳边轻轻说:“我现在来回答你的问题,像你这样就该挨打!”随即吻上了她的嘴唇。
蔓青先是稍稍一愣,随即也顺从地响应他了。夜晚黄浦江上吹来的风,让她陶醉。。。。。。
(四)
当柳先生夫妇常常看见兴旺和蔓青拉着手常常就出家门后,他们知道女儿这一对到了成功之时。柳先生还是从印书馆给秦父写了一封信,信上只有四个字“柳岸花明”。
秦爸爸、秦妈妈收到爸柳先生的信后,都很高兴,准备马上去上海为儿子确定婚事。特别是秦爸爸,觉得自己的儿子能娶上自己从小就仅仰的柳先生的女儿,真是家门有福啊!秦妈妈高兴了一阵,又长吁短叹起来。秦爸爸问她怎么回事?这么大喜的事情还不高兴?秦妈妈说,你光知道高兴。我们这么多年有什么积蓄给儿子,娶这么一门亲啊?
秦爸爸一想,对啊,自己做了大学教授后,虽然工资不低,但好像尽花钱买书看了,也没有交给秦妈妈多少钱。他只好安慰夫人说,柳老师不会跟我们计较什么家底条件的。
第二天,秦妈妈收拾自己很少的几件首饰,觉得只有她妈妈留给她的一只翡翠面戒指,造型古朴大方,还算说得过去。
第四十一章秦兴旺1932…1937(9)()
(一)
秦爸爸和秦妈妈就这样在喜悦和担心交织中,坐火车从北平来到了上海。正好放暑假,刚上初中的秦家旺也跟来了,一个人没事,男孩子嘛,就整天在上海的街上到处玩。上海当时号称远东第一都市,要远比北平繁华,家旺觉得是处处新鲜。
当秦爸爸见到柳老师已是白发横生,不禁想到老师年轻时对自己的关爱,一起渡过的岁月,秦爸爸唏嘘不已。两位夫人本已认识,更有聊不完的话题。
都是熟人,随即就讨论儿女的婚事。秦爸爸说,我的家底老师清楚,婚房吗,在上海买房子,那是奢望,只好挤着老师了。一切的安排主要听老师的。
柳先生说,别再老师老师的叫了,我们是亲家,以后你就叫我刘老兄,我叫你秦小弟就好了。女儿嘛,搬出去住还不把我冷清死啊。楼上他们住,我们住楼下,热热闹闹,一家人岂不快哉?
谈到婚宴,秦爸爸真像有点像妇人一样忸怩地说,我也只能招待一、二十桌,上海二十元一桌怎么样?
柳先生说,我想把他们的婚期定在6月22日。
秦爸爸说,那不是老师的生日吗?
柳先生说,你看又叫我老师了!那天愚兄我正好是六十的生日。双喜临门,把女儿嫁出去,我的心思也基本了了。我一生也没请过两次客,这次他们的婚期,又逢学校放假的时间,我们两家的客人不少是搞教育的,礼金我是不会收的,儿女们的人情来往由他们自己负责。以前人家尊敬我,常请我吃酒席。我常白吃人家的,这次我过生日嫁女儿一起回敬人家,我粗算了一下,大约60桌人吧。
柳妈妈接着说,你柳老师的学生多,干各行的都有。我叫开馆子店的打听好了,在家里办,他们送菜上门,铜钿客气点,10元一桌,加上酒水什么的,大概15元一桌吧。就等你们来定。
秦爸爸和秦妈妈面面相觑,60桌,自己身上的钱只够三分之一啊!就叫秦兴旺凑点,也差着一半呢。
柳先生看出了他们的窘态,哈哈大笑,说,你们忘了你们有一笔巨款在我这?
这更叫秦爸爸秦妈妈纳闷了,他们望望柳夫人,柳夫人也在笑。
柳先生说,你每年逢年过节给我寄的钱,我一分未动,都存在银行里,而且我叫做什么金融生意的学生替我换得都是银元,不怕它贬了钱的,集少成多,十多年下来,已有500多元了。前天我在印书馆,就叫那学生送来了,等会就拿给你。以前我是资助过你,但我那是想有回报吗?
秦爸爸说,叫我说什么好呢?柳老师对我真是,啊,不,柳老,柳老兄对我来说真是一生的福星啊!说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二)
秦妈妈还是在蔓青小时候见过他,当秦妈妈再次见到柳蔓青时,她觉得蔓青就是自己理想中的儿媳。再当蔓青接过她有点歉意地递过去的戒指时,秦妈妈不知怎的留下了眼泪,反倒是由蔓青来安慰她了。秦妈妈觉得自己一点东西都没有拿给,马上就要成为长媳的蔓青,有点委屈,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太对不起她了;而蔓青却觉得和爸爸平时介绍的一样,秦家虽没有什么财产,但一家人都很实在,也都有文化,和出身在知识家庭的她谈得来,庆幸自己能嫁个好人家。
第四十二章三喜临门()
(一)
秦兴旺的婚礼办得很热闹,原计划60桌,八人一桌,400来人,但由于婚礼前几天,秦的任命下来了他被任命为江阴防线兵工军火厂库的长官,这下来的人就多了。前后三天,共办了一百多桌,可把秦柳两家的人忙坏了。
当时民国政府从形势判断,日本人迟早要从上海开始,然后再沿京(南京)沪铁路线进攻中国,这是当时中国的最主要的经济政治命脉所在。
上海一带无险可守,第一道防线很容易被突破,遂决定在江阴无锡一带建立第二道防线。所谓防线,首先必须解决武器问题,在江阴附近设立一兵工仓库,一来可以为一触即发的淞沪战事提供武器等物资供应,二是为江阴防线做准备。需要一名不仅懂打仗,而且懂得各种武器,特别是德式武器的军官来做这个仓库的长官。
秦兴旺非常符合各项条件,在德国认真学习和基本掌握了各种德国武器的性能,再加上他虽然原是十九路军的一员,但他也是黄埔毕业的委座门生,也就是天子门生啊!
再加上,秦兴旺本人也不太愿意再回到那,被南京政府歧视,不可能有什么作为的十九路军老部队去,遂去请缨,旋被任命为这个兵工军火厂库的长官。
在常人眼里这可是个肥缺啊,非嫡系是不可能得到的。于是来柳家贺喜的时候都说恭贺三喜临门。这样一来,江阴司令部上下部分军官,按照惯例都要来祝贺。再加上秦为了办好差事,特地从老部队调来仓库的十几名老部下,像曾猴子他们。本来是用以加强自己的势力,但猴子他们听说了,会不来帮忙吗?这样这十几人,刚报到就派上了用场,跑前跑后,前后里外招呼的事,就全靠他们了。他们也高兴,忙得不亦乐乎。
(二)
来贺喜的人之多,让秦兴旺感觉到爸爸在他们耳边从小就常常赞颂的柳先生;真是名不虚传。
最多的是他的弟子三三两两寄来的贺礼,因为有多少柳老先生曾经的弟子得过他的赞助,没有人能说得清楚了。当然这些钱,婚礼过后,柳先生嘱咐蔓青一一退还了。
最让秦兴旺眼馋的,是那些当时的文化名流,知道送钱来贺喜;反惹柳老先生不开心,转而精心制作的贺章等字画。送家来后,让秦兴旺爱不释手。蔓青笑着怪他说,到底是农村来的孩子,这些以后还不是你的?
但有一人送来的厚礼,柳老先生却要蔓青兴旺立马收起来,那就是蔓青同父异母的哥哥送来的一个大红包。
蔓青的哥哥现在在上海生意做得很不错,来的时候穿得笔挺,咋一看非常像柳先生年轻时相片上的模样,但就是目光够不上柳先生年轻时那么明亮有神。他一进门就笑眯眯的,很恭敬地叫了父亲和阿姨,问候了秦叔叔和秦阿姨,给蔓青和兴旺递上了红包。晚上蔓青打开后,发现居然是一张一千元的现金支票。当时在上海,二、三千元可以买个小三间的房子了。蔓青告诉爸爸,柳先生说,收下!还算他母子俩有点良心,当初我们柳家在老家的财产我可一分都没拿,你不信问你的公公,我们在学校可是几乎天天吃食堂的。现在有啥不好意思的。
柳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