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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未久,朔方大军,携带着丝毫无损的战利品,沿着草原,浩浩荡荡的往东南方面而去。
天罚之上,秦风昂远望这支士气大盛的大军,身边跟着马云萝、李穆、强坚范等亲军诸将,至于副帅程咬金一大早就去儿子程处默大军去了,他是打算借此行军机会,就近提点自己的长子,反正有着秦风这个妖孽存在,他老程也懒得理会军中之事。
此时的秦风容光焕,冷峻的面庞中透射着决毅,那修长之躯更是弥漫着肃杀与自信。
极目天地尽头,秦风仿佛已看到了那座名叫定襄的重镇。
“颉利,你的日子到头了。你的人头就让小爷来取吧。”
云雾茫茫,铁骑滚滚,士气旺盛的朔方军将士,兵锋直指定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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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襄城外。
帅帐中,李靖正与薛万彻对弈。
棋盘上黑子与白子纠缠厮杀,黑子正逐渐占据着上风,白子一条大龙四面楚歌,难逃升天。
李靖沉静如水,仿佛稳抄胜券,而薛万彻的额头则挤满了皱纹,一脸的苦想。
苦思半晌,薛万彻叹了一声,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放,他这当是弃子认输。
李靖淡淡一笑,边收拾棋子,边道:“万彻,你的棋艺比以往精进了许多呀,来,咱们再斗上一盘。”
薛万彻赶紧摇手:“大总管,您就饶了我吧!连战连败,实在是不想再斗下去了。。”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方显英雄百折不挠嘛。”李靖说教起了大道理。
薛万彻咧着嘴道:“这下棋又费神又费时,当真是没意思,还不如耍一路枪法,活动一下筋骨呢。”两人共事多时,私下里也比较随意。
“将军武艺群,活动活动筋骨也是无妨。”李靖笑着说着。
薛万彻本以为李靖会跟他说怎么破城,可李靖就是不上当,无奈,只好自入空地,抄起一杆长枪耍了一回。
李靖则从旁饶有兴致的观看,待得薛万彻舞罢枪法,李靖连声喝彩,大赞薛万彻武艺不凡。
薛万彻把那长枪往地上一戳,恨恨道:“颉利以往一直讽刺咱们是缩头乌龟,我看他比起我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躲在城里是逼着咱们去攻城呢!”了一通脾气,薛万彻对李靖道:“大总管,您倒是拿拿主意啊?咱们总不能这么干耗着吧?这天寒地冻的,后勤压力本来就大,待到大雪封路,后勤一旦跟不上,亦或让颉利断了粮道,咱们将不战而溃啊!”
原来颉利打着固守待援的主意,带着他的军队缩在了定襄城不出来与大唐打野战了,他在等另外两路大军的消息,等另外两路寄与厚望的军队打败了唐军后,共同对付李靖这一路军,定襄是他吸引火力的地方,与此同时,他也是本着让唐军不战而溃的主意。
薛万彻也堪称智勇兼备,他又如何不知颉利的用心,天气现在是一天比一天寒冷,一旦城墙高头的定襄城凝结成冰,到时候,破城的可能性等同于零。他薛万彻看得出来,李靖自然不会不知道,可李靖就是没有说应对之策,薛万彻又如何不心急?他无时不刻不想着破城。
“颉利固守待援,除了你所说两点。还有一点尤为关键,颉利是怕了。这个怕不是大唐给他带来的压力,而是本自于突厥内部,突厥人信奉利益至上,臣服于强者对他们而言不是耻辱而是荣耀,颉利军连战连败,士气已至冰点,在他们而言,颉利已经没什么希望了,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因而领是心思各异,想学突利降我大唐的是多不数胜,一旦没有城墙的阻挡,你说他手下还有多少可战之兵呢?他缩在定襄城,既是挡了我们大唐,又堵住其他人的逃生通道,他占据了天时,地利,却失去了人和,一旦其他领看不到胜的希望,那么,定襄城将不攻而破。颉利在等,我们何尝不是?三路大军齐聚,定襄人心惶惶,自然有人会主动打开城门。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上策,冰天雪地里攻城,除了徒增伤亡,毫无益处。薛将军不会认为李绩大将军与小秦大将军打不过突厥人吧?”
李靖捋须洋洋洒洒而言,沉稳的表情间。亦流露着几分自信。
薛万彻深以为然,深为惭愧的重重点头道:“大总管言之有理,是末将眼界狭隘,不明局势。还误解了大总管之意,实在惭愧。”
李靖哈哈一笑,不以为意道:“过不了几天,应该就收到捷报了吧!”
薛万彻亦笑道:“也不知是李大将军先到,还是秦虎贲。”
“你认为呢?”
薛万彻理所当然道:“自然是李大将军。”
李靖却执相反的意见道:“李绩用兵重谋,等敌人中了他的圈套才会给敌人致命一击,想要让引人入瓮,需要时间。而秦风没有用兵固有的套路,他又是出了名的善于长途奔袭,当敌人现他的时候,已杀到眼前。我认为他比李绩快一些。”
这一老一少两员大唐重将,谈论之间信心百倍。
俨然将突厥视为囊中之物,取下巍峨高大的定襄城墙,只是易如反掌之事。
第398章:不凡义成()
便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朔言战报送达的消息!李靖动容的长立而起,急切道:“快快将战报给本将送上来!”
李靖将战报接在手中,仔细一看,顿时,堂堂大唐军神、北征大总管彻底的让这一份战报给震住了。
李靖似乎难以相信这战报的内容。反复看了好几遍,表情一片严肃。
这一下可把薛万彻给急坏了,这是一场只能胜不能败的战役。要是秦风在最关键时刻掉链子,那可就不好弄了。大唐需要的是一场从头到尾都是干脆利落的胜利,唯有保持全胜,才能威慑天下,要是哪个环节出错,那敬畏之心,忌惮之心将会减少,甚至会让人产生大唐也不过如此的念头,继而直接导致战事的发生。此次北征哪怕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也根本不足以让全西域的十多个国家心服口服。
重启丝绸之路是共识,在文武中高层不是什么秘密。故而,薛万彻也知道此战的意义。
当然大唐也并不是害怕战争害怕挑战,以唐朝的实力现在已不惧怕任何敌人,只是不想白白的浪费财力物力,打一些没有必要的战役。
何况大唐如今在持续稳定的发展中。战事一多,直接会造成经济的退步落后。合理的安排战事,稳定而持续的发展是大唐最重要的治国方针。所以大唐要掌握战争的主动权,想打谁就打谁。先凝聚力量,累积实力。在力量达到巅峰的时候出拳,将敌人打死,然后再凝聚力量,休整恢复,再次等到巅峰的时候出拳。
如此正是吸取了汉朝时候的教训。
汉朝是与唐朝一样强大的国家,尤其是在汉武帝时期,但就是因为连年战争,不断的出拳打击匈奴,导致了海内虚空,户口减半的局面。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唐朝的如此决策无疑是最高明的。
故而唐朝必须一直保证不败的记录,只有不败,才能够稳稳的握住发动战争的主动权,想打谁就打谁。
就在薛万彻急不可耐之际,李靖终于有了反应。他笑着说道:“胜了,辉煌的大胜,足以载入史册的大胜。”
“秦虎贲那边损失多少?”薛万彻急问。
李靖昂首“哈哈”大笑了起来:“以三千不到的代价,全歼颉利七万大军!”
接着望着薛万彻笑道:“薛将军,本将已经高看了秦风,可想不到,本将还是太低估他的实力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他喜不胜喜,欢喜之下,纵声大笑了起来,“大唐有此新秀,可愁天下不平?我泱泱大唐有福啦!你自己看,就知道了。”言罢,将战报递给了薛万彻。
薛万彻看了一遍,顿时露出了惊骇之色,不敢相信。
过了一会儿,薛万彻叹服道:“仅以三千的损耗,灭敌七万,这一战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立即让这份战报传出,末将要让全军都知道,我们的西路军取得了辉煌的大胜,以壮我军之士气。”
“最好是让颉利也感受到我军这分喜悦之情,就让他们在惊恐中度日如年吧。”薛万彻亦是纵声大笑,会意凑合了一句。
主、副二帅相顾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爱妃,你在哪?”
定襄城皇宫!
颉利找到了义成公主。短短时日,颉利仿佛老了几十岁,劳累之态尽现,可此刻他再怎么努力伪装,也掩饰不住那一副英雄迟暮的模样。
“汗王,辛苦了。”义成公主起身相迎,尽管她用颉利只有利用之心,可是当她见到颉利狼狈的模样,心里忍不住为之一酸。唐军兵临城下,可见时局已经糜烂到了极致,
义成公主甚至连劝说的话,都不知从何说起。
“汗王,要不,咱们还是弃城撤退吧!”相顾无言了半天,义成公主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不是与李唐死磕的时候,与其人城俱失,不如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一时的退让不表示输一辈子,广阔的草原上,还有的是机会啊。”
颉利一屁股坐在马扎上,呆呆出神,似乎根本没有听清义成公主说些什么。
“呵呵!”就在义成公主还待发问的时候,颉利干笑了几声,自嘲的笑道:“退不了,撤不了了。一旦出了这座城池,不用唐军出手,就会有人把我们的人头献给李世民。突厥人从来都是利益至上,没有人会像中原王朝一样,为一个君主殉葬的。现在大家都在城里,出不去,还可以抱团取暖,一旦离开了城池,人就散了,留下的恐怕也只有孤零零的四万人马,一旦这些人见我复兴无望,渐渐的,他们也会悄然离开。与其让李唐一步步的蚕食我们的力量,还不如学那突利背水一战,或许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说道这儿,颉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爱妃,不必太过悲观,只需坚持到冰天雪地的时候,我们就胜了,李唐战线过长,给养跟不上。当他们断了粮,就是我们获胜的机会了。”
颉利大笑着,粗狂的声音震耳欲聋:“早上,我已经收到赵先生的信,他建议我们三路大军按兵不动,让我们像三颗钉子一样,牢牢的扎在草原上。我已经用信鹰向契必何力传话了,想必他现在业已收到了消息,我们是三颗大钉子,他们也将各自组成三个大钉子,让唐军无从下嘴”
义成公主笑道:“臣妾恭喜汗王了,臣妾虽是妇道人家,却也知道三足鼎立、互为犄角之势,三者各不相干,又是连成一体,可攻可守,进退自如。朔方一线有赵先生在,自当无妨。臣妾有些担心东线的契必何力,李绩是李唐第三名将,此人一肚子的坏水,而契必何力是豪迈直爽的勇士,臣妾担心他受人刺激,气不过而出战,要是因此上了李绩的当就坏事了。”
颉利笑道:“爱妃放心,对于这方面。我可比你更有经验,别看契必何力是粗犷之士,可他有着一颗细腻的心,李绩要拿下他很难。”颉利笑呵呵的,突然之间,火烧屁股一样的跳了起来,声音突然拔高:“这是什么声音?”
“汗王,哪有声音?”义成公主没有她的耳音,听得不明所以。
“好像是唐营传来的声音!”颉利是练武之人,听觉极佳,凝神静听一阵,终于听出眉目了,身子一个踉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过了一会儿,失态的大叫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先生怎么可能会败?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败了?一定是唐军的诡计,一定是他们为了打击我们的士气,故意散布的谣言。”
失态了的颉利像风一样的冲了出去,跳上了门口的宝马,往城头奔去。
“朔方大捷!斩首七万!”
就在此刻,城外的唐营中发出惊天动的吼声。
这吼声洪亮,山呼海啸一般,直上九重天。豪迈、喜悦、粗犷的声音,汇成了一首动听的凯旋之歌。只是对于突厥、对于义成公主而言,这是突厥的丧音,是大隋朝的丧音。
“怎么会败,怎么会败,不可能,一定是李靖用来打击士气的阴谋!”义成公主也听清了唐军的呐喊,她用尖利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来!尖细的声音刺人鼓膜,她身子一晃,差点儿摔倒在地。嘴里还不住的叫道:“快来人,备马,我要去城头上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义成公主骑着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高头大马赶到城头的时候,她看到了几个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赵德言、阿史那先突、沾尔忽。
三个人,一模一样的狼狈,一模一样的全身泥水。
一副大败亏输的模样!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