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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贵人道:“你这好一句诗词,少所见而多所怪,要多加努力了。这才对得工呢。”常常在笑着说道:“真对得好。”
我乐道:“这个我倒要请教请教。”道:“霓为衣兮风为马,是李白的诗。”齐妃恍然道:“可是《梦游天姥吟留别》的诗?我记性真坏极了,该打,该打!”安贵人道:“幸亏你还记得娘家,不然总要罚十杯
酒的。”
再看谦妃对的是“十乌日里鸾车回”。谦妃哀声道:“我的对坏了。”安贵人偷笑道:“就是十乌二字不连。”我笑道:“前舟又错了,日中
有乌,尧时十日并出,难道不是十乌么?”
熹贵妃道:“这却强词夺理,到底勉强些。”于是公论推我第一、熹贵妃第二、齐妃第三、谦妃第四、安贵人居末,就依名次轮作考官。
熹贵妃纳闷道:“还有安贵人的罚酒未饮,刚才到底说什么,笑得这样。如果实在说得好,免罚何妨。”安贵人笑着道:“若说了,非但不能免罚,还要倍罚。”齐妃道:“莫非又是糟蹋我么?”
谦妃道:“然也。”齐妃道:“只要糟蹋得有理,罚酒也可以少减。”我道:“想来五杯是不能免的。若要再加,万万来不得了,只好不说罢。”齐妃装可怜道:“不加就是了。”安贵人道:“把我的对句,倒转来念,你说好不好?”我同熹贵妃、齐妃暗暗的念了一遍,都不觉鼓掌大笑起来,谦妃笑得伏在桌上,那常在笑得靠着常常在,引得安贵人、齐妃又笑了一阵。
镜中花(六十)()
那日从熹贵妃殿内出来已是傍晚,我正徒步赶回自己的内殿一路望着丛丛盛开的桃花,花枝太多,反而养分不足,连累整棵桃花开得甚小。不如吩咐宫女剪掉旁边多余的小枝,只留中间几棵粗壮一点的。这样美观大方。
一幽绿色宫女装扮的女子向我走过来,待近了,却是寒尚书,我不禁惊讶。她未带一侍一婢却着宫女装,独自走进长春宫。
袅袅娜娜,弱柳扶风,环佩微音。嘴角虽是微微地笑,眉心却带着淡淡地忧。待到跟前,她弯腰屈膝行礼,甚为恭敬:“下官寒香参见香玉贵妃!”
我顿了顿,不知她这是又演那出:“听闻香玉贵妃倍受皇上宠爱,后宫嫔妃莫不礼让三分,前几日与玉典事实属冒犯,下官担当不起。”
我眼角一红:“寒大人,可是怨臣妾恩宠甚隆冷落大人了么?”她避重就轻,还忌于我因圣上宠爱我心存避讳,传到玉典事耳朵,少不了责怪我身为一宫贵位竟然争风吃醋不能容人。
我面色顿冷,大为光火:“皇上宠幸,必然是天大的福气,你当感恩戴德就行了,皇上与你无半点关系。”我入宫不到几日,就感到内宫疾恶如仇,虽跟着半个皇亲多年,耳濡目染,戾气少了很多,但想起那日与玉典事的话,仍是忍不住要去讽刺她,“莫不是同在宫中每一位庶人视圣宠理所当然,连感恩戴德都不应该忘了吧?”手紧紧抓住一枝耀眼的旁支花瓣‘喀嚓’整枝剪掉,碎落在地上。
她知我另有所指,“香玉贵妃娘娘怪大人太阿谀奉承的那句话么?”,低着头沉默良久方道,“娘娘,如不是大人那句话为你开脱,你今天可能带着伤痕面对着下官。”
我手停住,不禁侧目看她,她所言不假。
她眼睛直视着我,“莫非娘娘觉得一个无宠爱的单纯妃子避世就能保住性命么?即使姓名平安渡过,就能保证你以后不受别的乱臣宦官欺负么?”她绕到我的身旁轻轻道“娘娘以为年迈的皇上还能倚靠多久呢?”
我听她提到皇上,赶紧用手捂住她的嘴,小心环视了四周。皇上身子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今年较之往年已大不如。宫人皆知他不过就是这几年的寿了。否则也不会如此急力的时不时安排太医在旁诊断和服用药丹。
寒尚书紧紧握住我捂着她嘴的手,泪光闪闪:“娘娘,还是担心下官的,是不是?”
我微窘,但语气仍是硬冷:“我只是担心你说的话给人听见连累到我翊坤宫。”
她向前一步,干脆双手搂住我的双臂,“娘娘,相信下官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么?下官虽然面上装作怠慢娘娘,实的是保护我们姐妹啊。”
她见我面露疑色,赶紧道“娘娘难道不知,后宫终究熹贵妃最大,熹贵妃需要的是后妃相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象当年年妃和孝敬宪皇后,年妃太盛,有自己的将军哥哥,她就暗扶孝敬宪皇后,孝敬宪皇后盛了,她就利用我在熹贵妃娘娘身边。所幸熹贵妃已出宫门到圆明园养性一段,否则不知道还要弄出什么事来至其余妃子于死地呢。至于我虽受原来在世的皇后的恩宠,但门户低薄且又有把柄在她手中,好受控制。另外赠宁妃和谦妃入宫多年不太受宠,待她亦是平和有礼,其她各嫔妃恩宠和地位都不足道也,自是没有一个能威胁到她。”
我不由点头,细细听到,“惟有年妃家世品貌足以得隆宠,难保不会落得打入冷宫的下场啊。”
我略一沉思,问道:“依你的意思,我避世于熹贵妃前程不好,我受宠居高位又恐其摧残,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寒尚书即道:“所以今天下官才以宫女装扮避人耳目前来提醒你。无论我们俩前几日发生什么事,从此刻起,我们能做的,只有一致对外,熹贵妃之所以还放心让你受宠,是因为看到你因自身才华横溢之事已生隔膜,两者相争,所以也不能独宠大权威胁到其余妃子。所以想了想,我们在她面前一定要继续不合下去。一直等到你生下帝子和皇上重招年妃回宫!”
我听她最后一句,如雷惊动:“你又怎知皇上会重招年妃回宫?”
“那是迟早的事,都一年了。”她神色苍凉。
我不欲再追问缘由,她说此话自有她的道理,我已被她的不请自来和一席话弄得迷糊和犹豫起来。年妃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看她神情不像在欺骗我,到底熹贵妃又抓到了她什么把柄,令她即使是盛宠也要受其压制?
心里太多疑问需要好好整理,嘴里喃喃道:“年妃回来了当真就能稳定格局?回来了又能怎么样?寒大人唉,你想得太远了,功德自在人心,我自问无愧于心,唯心过好生活而已,权力富贵于我又何用?只要我雍容大度,自是有熹贵妃明白我的心。你出来已多时了,回去吧!”
寒尚书福了福:“但愿熹贵妃娘娘也如香玉贵妃娘娘所想才好!下官就不远送,先行告退”
此后我们再也没有私自见面,每回外头碰到,她也只是行行礼,不多说一句。依然宛如當初,仿似我们并没有过长春宫那个傍晚的交谈。我亦放下欲除她的念头,干脆把心思放到了陪伴皇上和打理御书房琐事上。
不久就传来慈宁宫李贵人已有两个月身孕,于下月二月初三晋封为正四品贵仪。
距离寒尚书那次对我坦诚相待不出几日,就听闻她被贬低官职的消息,我心中的谜团似乎清晰了一点,莫不是她早知宫中太多事,刻意示好于新来的我,恐现已水涨船高的在她非常时期会有一些保密之宫人加害于她?她若这样想是因为我,那就是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现在的其他时间我和刺绣女官都待在房内认真刺绣,偌大一个绣纺局顿时陷入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氛中,所有女官刺绣都想把最好的绣品送到各妃子面前,只为博得皇上的欢心,登上更高之位。
十二日之期去了一半,而我却被端柔格格念叨了五天,现在又在我身后踱来踱去地唠叨起来。
“香玉,只剩下七天了,你不要光坐在这发呆啊!交不了绣品您就没机会得到赏识了。”
看着嵌在绣架上依旧空空如也的白色绣布发呆,我内心矛盾得不知如何决定,整整五天我都没动一针一线,也难怪她会着急地念叨着我。“端柔,你觉得我是该绣凤彩云好,还是单调的海棠纹好?”
“当然是单调的色泽好看,难道靓丽的不是凤彩云?”她先是理所当然地点头,后来才恍悟我话中之意,连连追问搭配的美丽好看什么,我没回答她,只是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移。
我沉思了好久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询问了一句:“端柔格格,你说宝亲王弘历是什么样的人?”
又回想起前段时间汇芳书院那一幕幕,至今都还有些悸动,尤其是他看我的眼神,仿佛迷离,一想到此就忍不住想探听一些他最近的事情。
身后的端柔格格却始终没有回我的话,以为我的声音太小她没听见,于是又提高了一些音量问:“端柔格格,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弘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依旧没人回答我,我奇怪地转身想瞧瞧她是不是呆了,却发现端柔格格早已经没了人影,只有那个墨色花纹身影的男子站在我身后,充满笑意地望着已经尴尬得不知所措的我。紧张地朝他行了个礼,暗暗责怪端柔格格怎么连宝也不通报,害我当着他的面问起如此尴尬的问题。
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依旧未动一分的细软丝绸:“很想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如今的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头垂得老低,目光随着他的黑得发亮的靴子来回转动。我是万万不曾料到他竟然会来到绣纺局找我,他不怕皇上万一怪罪下来吗?这儿的姑娘虽说不是后宫的妃嫔,却也是此次的秀女,他这样贸然闯进来确实不合规矩。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这话是命令,我不得不抬头对上他那探究的目光,那双幽深的眸子,依旧忧郁伤淡。
清平调(六十一)()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弘历,时候不早,你该离开了!”不自然地躲过他越发炙热的目光,他却抓起了我的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抽回,但是一种冰凉的感觉传至手心,是一枚碧光亮白的翡翠玉石,细细看来正是两只耳鬓厮磨的龙盘绕,不知他拿此物赠予为何意?
“这是羊脂玉,我皇额娘寿辰的贺礼,希望你能为我保管。”弘历淡淡笑着对我说。
我疑惑地盯着那块玉半晌,无言地将它收下了,或许是因为他眼中那不容拒绝的气势,又或许是因为他真诚恳切的语气,再或者是因为他的手仿佛温暖了我的心,总之我只好收下了,将它小心地放入衣襟内保存。之后我亲自送他到了大门前,静静看着远去的背影。
随后雍正帝因国事纳闷出了御书房便来寻我,其然自从遇见那日起,标致难以忘怀,心上很想作乐,但生怕熹贵妃拘管,二来为了顾及我的清白,不能随心所欲。即对我委婉说道:“今日朕前来看看你,顺有空闲之日请去听戏。”
我倾心一说:“皇上难得有时日陪臣妾,自然心欢。就怕皇上冷落臣妾,还等你说?”
雍正帝便皱着眉,拢着袖子闲踱,踱了一会道:“我们两人听戏,不用多想烦心之事。”我笑着道:“若论烦心呢,我还打算说出来,就是冷清清的听那几出戏,也无甚趣味。你不见有钱的带着垫子坐官座,一群公子围着,嘻嘻笑笑的,好不有趣。听了几出,卖艺便带了他们上馆子饮酒。那陪酒的光景,你自没有见过,觉得口脂面粉,酒气花香,燕语莺声,伪嗔佯笑,那些妙处,无不令人醉心荡魄。若在宫外看戏,其实所花也有限,不过七八两碎银,核起银子来三两几钱,在戏台下摆一台花酒,也还不够。我就没有这钱可花,作不起这个东道。”雍正帝听了,心痒难挠,便道:“这都好说,只要能与爱妃一起观戏,任何难事不是话下?”
我想了想道:“皇上独揽大权,自然有用不完的元宝。”雍正帝道:“朕的俸禄也不多,与那管帐的倒很相好。”我道:“臣妾不好意思,才来了几天没多久。为着听戏去挪用皇上的俸禄,也叫人瞧不起。”雍正帝犯愁道:“那就难了,不想让朕破费,如何可以免去,我是没有方法想。”我拈花微笑道:“你倒有方法,你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不肯使。”
雍正帝大悦道:“朕有权利?在众百姓面前不值一提,到宫外又没有人认识,那里来的权利?”我道:“你贵为天子必会众人崇仰,何不威风凌然出来震慑,要是臣妾,照数显摆,你也不必理会他人之看法。”雍正帝笑着道:“这恐怕使不得,倘或大臣查问起来怎样回答?”我望着道一脸茫然:“如果不查更好,若一查起来,只说皇上明察秋毫,微服私访体恤民情不能深有感触,因而以皇权大显我大清的风范,也能安稳天下太平盛世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