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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把他赶到了汉中去,毕竟刘焉可是正统的儒家。而且张角此人,三国演义中描写他是个不第的秀才,若是在隋唐以后,他本应是个科举落榜的考生,只是现在是汉末,科举是个什么,恐怕只有高夜才知道,现在只有科举他爷爷察举制,故而高夜看来,恐怕张角这个不第秀才,恐怕是举秀才的时候,没选上他。不过现在不叫秀才,避光武帝的讳,秀才改叫茂才了。
这就更加奇怪,既然有资格被举秀才,这说明张角此人是有才学的。自独尊儒术以来,举秀才的人,也基本上都是儒生。既然如此,这南华老仙又为何传给他三卷《太平要术》呢?高夜不惮再把人心想的恶一些,《太平要术》大多记载的是天地、阴阳、五行、十支、灾异、神仙这些宗教元素,再加上其中记载了许多医学药方,张角依靠此来笼络人心,再加上儒家匡扶天下那一套,野心不膨胀那才是怪事。这样一想,好像阴谋的结论多过与巧合啊。
“安时处顺,一向被我道家奉为圭臬。张公祺在蜀中,以道驭民,而蜀中大治。张角此人我虽不识,如今行脚天下,治病救人,宣扬道法,这是无上功德,明曦又觉得哪里不妥?”
“我只是想,这张角如今信众数十万,只怕终有一天要造反。”高夜淡淡的笑道。
“我从江南一路而来,所见村落,村民皆无以果腹,途径河南,更是疫病横行,张角遍施符水,救得百姓性命,如此一来,信众自然会多。朝廷无度,奸佞横行,横征暴敛,欺压良善,自然会造反。张角亦是顺应时事,亦是安时处顺之人啊。我道家之无为,可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不强求自己去做,一切顺应自然罢了。明曦此思,实在偏颇。”
话说到这,高夜要是还不明白,这一切都是道家在后面推动的,也就太对不起恩师的教导。好一个顺其自然!
“哈哈,原来如此,那倒确实是我理解的偏颇了。不说这个了,我已命人准备了宴席,二位,我等还是先开宴吧。”
“常听伯喈公言,明曦这里的饭食,乃天下美味,就算是易牙重生也比不得。今日即来,自然是不可不尝。”
“哈哈,那是自然,在下最好口腹之欲,我师弟最好甘醴美酒,碰巧我前几日新得几瓮美酒,正好请道长品尝。”高夜说罢,便站起身来,吩咐开宴,又命人去叫郭嘉赵云,一同前来拜见。
第六章 炒茶与酒()
郭嘉和赵云进来的时候,高夜依旧和左慈聊得开心。他们没有再聊典故书籍,而是高夜在问左慈这一路的见闻而已。左慈也是个健谈之人,对高夜的问题来者不拒,而且他的智慧更胜于他的见识,对很多问题都分析的鞭辟入里。
在经过了互相介绍这样例行的环节之后,宴席便开始了。毕竟还在守孝期间,不宜大摆宴席,因此高夜今天的饭菜,都特别的朴素,但菜的类型,却大大超前了这个只有蒸煮烧烤的时代。今天的宴席,上来的都是炒菜。自从高夜把炒菜带回这个时代,整个府上的人,都对炒菜情有独钟,而且高夜凭借着自己后世的吃货本质,把菜做出了各种花样,然而厨子到底是厨子,在学会了高夜的那些菜谱之后,发明创造就成了他们最大的爱好。
这样的饭菜对于郭嘉赵云来说,已经算是司空见惯了,然而对于左慈来说,这样的饭菜实在是太过稀奇,浓郁的香气左慈和葛玄二人口水都吞了好几口。不过当高夜准备的酒被打开以后,就连郭嘉也连吞了好几口的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酒器。
当酒被倒入众人面前的酒樽之中,高夜明显感受到了郭嘉那颗悸动的心。也对,对于郭嘉这样的酒鬼来说,还有什么是比美酒更能吸引他的呢?
随着高夜举起酒樽,宣布开席,并和人一起干了第一杯酒,整个大堂里,除了高夜,其他的四个人都在剧烈的咳嗽中。毕竟对于高夜这种在后世已经被高度数酒折磨了十几年的人来说,现在这入口不过四十度的酒,还真不算什么。可对于平时只能喝到十几度的淡酒的众人来说,这酒实在是太过于烈了。
不过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四个人不约而同的称赞道:“好酒!”
“大哥你可真是不厚道,有这么好的酒,居然不早些拿出来。”郭嘉一脸幽怨的看着高夜,随即又给自己的酒樽里盛满了酒。
“这你可冤枉我了。这酒也是我才制成的,今日乌角先生来访,正好拿来请大家品尝一番。乌角先生,不知对这酒,有何评价?”高夜赶紧转移话题,不然让郭嘉下去,还不知道他绕来绕去的,最后自己得搭进去什么。
“此酒,可谓老道所尝过的最烈的酒了。入口辛辣,入喉如同钢刀,入胃如同火烧,不过饮完却是通体舒泰,甘醇留香,绝不是寻常水酒可比,依老道看来,这酒几可与御酒比肩!若非是燥气太重,御酒可就比它差得远啦。不过并州苦寒,此酒正好用来御寒。”
“据说此酒在地下埋藏,可去燥气,埋藏愈久,愈是甘醇。可惜这酒酿造成的时间尚短,唉,两位道长若是十年之后再来,定能尝到酒啊。”高夜笑道。
“那可说好了,老道我十年后再来,你可不能拒我于门外啊。”左慈也笑道。
当一场酒宴到左慈醉倒的时候,也就到了尾声,席上的五个人里,也就只有高夜对这样的酒不大感冒,其他四人都是第一次喝,像从前那样的喝法,醉的当然也就特别快。
高夜吩咐下去仆人把四个人都送回房间休息,自己也回到了房间,准备休息一下。虽然没有什么更剧烈的反应,但头晕晕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等高夜一觉醒来,日头已经偏西,这时候高夜才想起,还有蔡邕托左慈带来的包裹,还未曾打开。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啊,看分量,恐怕是书的概率更大一些。高夜随即起身,洗了把脸,便去了书房,而那包裹,早就被管家放在了高夜的桌子上。
高夜打开包裹,果然,是一摞书,外加两封信。高夜把书信拿起来,仔细一看,这一封是蔡邕写的,而另一封,居然是蔡琰的书信。高夜想了想,还是先打开了蔡邕的信,信里倒也没说什么特别的事情,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现在的住所,又说了说最近自己都做了什么,然后便重点的介绍了自己的《乐经》,说自己手抄了一份,叫高夜把他放进藏书楼,好好收藏。
高夜看完蔡邕的信,便拿起了书,只见书的封面上写着“乐经”二字。蔡邕素来喜爱音律,文采斐然,想来这《乐经》,不是他收集来的古谱,就是他自己创作的新歌。高夜随意翻了几页,却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无他,只是在某一页上,看到了《广陵散》三个大字。
当然,后世也有《广陵散》的曲谱传下来,但却不知真假。这首曲子传说最早是描绘聂政刺杀韩王的故事,全曲贯注的是那愤慨不屈的浩然之气。而说到这首曲子,最出名的演奏者便是竹林七贤的嵇康了。而且据《晋书》记载,此曲是嵇康游玩洛西时,为一古人所赠。而在《太平广记》里的记载更是神奇,说嵇康夜宿月华亭,夜不能寝,起坐抚琴。因为琴声实在优雅,竟然打动了一个幽灵,那幽灵觉得嵇康的琴声美妙异常,便将《广陵散》传于嵇康,更与嵇康约定,不得教其他人弹奏此曲。后来嵇康为司马昭所害,临刑之时,索要一张琴弹奏此曲,一曲弹罢,喟然长叹:“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就是说有个叫袁准的人,想要学这首曲子,我因为吝惜这首曲子,竟不传授给他,可惜,《广陵散》今日要绝传了!而后慷慨赴死,留下了千古绝奏。
只是今日自己居然在蔡邕的书里看到了这首曲子,说不得以后嵇康在洛西游玩时遇到的古人,正是得到了蔡邕这本《乐经》的人吧。可惜蔡邕藏书四千卷,人死了,这些书也不知道流落到了何方。想想蔡邕流传下来的作品,“金生砂砾,珠出蚌泥。叹兹窈窕,产于卑微。盼倩淑丽,皓齿蛾眉。玄发光润,领如螬蛴……”这大名鼎鼎的《青衣赋》,这其中,蕴含着多么真挚的感情,多么华美的辞藻啊,可惜,可叹。
高夜放下书,似乎陷入了一种伤感之中。是啊,蔡邕死了,他的藏书著作几乎失传。那么五胡乱华呢,南宋灭亡呢,泱泱中华究竟有多少璀璨的文华都消散在了历史的尘埃中呢?
不知过了多久,高夜才从自己的幻想中回过神来。自己这是怎么了?无端的又陷入这种莫名的沉思中,这不是还有蔡琰的信没读呢么。有这么一个大的信等着自己,自己居然还有空伤感,简直是秀逗。
蔡琰的信里,就没有蔡邕那么严肃正经了,说的都是好玩的事情,比如她的父亲救出来一块好木头,做了一把琴;又或者是她的父亲取了柯亭的竹子,做了一支笛子;又或者是说她在江南的一些见闻。当然还跟高夜抱怨了一下江南的气候,还有她们没有纸用的心塞。只在最后,向高夜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
高夜看罢了信,也是展颜一笑,想来小蔡琰在江东住的也不好嘛,给自己讲些有趣的见闻,还都是他老爹蔡邕的焦尾琴与柯亭笛的故事,可见她平日里也算是足不出户了吧。还抱怨纸张不够用,可见他们父女经济拮据。也是,左伯纸一刀要好几贯钱呢,以他父女在高夜这养成的的用纸速度,到了外面不拮据才是见了鬼。
看着蔡琰信中对自己浓浓的思念之情,高夜的表情又从哂笑,变成了向往。也是,任谁能对有个大对自己念念不忘这种事,没有一丝丝得意呢?想想看,我是不是应该跟蔡邕提个亲呢?
嗯,或许应该先派人,给他们一些物资援助吧。高夜默默的想到。
正在这时,老管家便来禀报,说是各位掌柜的已在前厅等候主公前去。高夜应声前往。就在前厅,又见到了自家的这三位掌柜的正襟危坐在堂前,那种别扭的感觉又出现在了高夜的心头。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高夜问自己。
在高夜和众人行礼落座之后,高夜终于发现了别扭所在!那就是没有茶。高夜的前世里,上门做客,或是招待客人,怎么能不沏茶呢?就连各种影视剧里,也是要奉茶待客的啊。只是如今茶叶还没有很普及,而且东汉人喝茶实在是太过于奇葩,不像后世,开水一泡就完,这个时代的人喝茶时,不但要把茶叶研磨成粉,还要在里面加入豆蔻,丁香等各种香料,甚至还有加猪油的,高夜实在是无法接收这种味道浓郁,闻之作呕的茶叶,因此一直想把炒茶提上日程。这也是他这一次让自己的掌柜去江南收茶的原因。
落座之后,还是去往江南的老吴先开了口:“主公,您叫我往江南时,收取新鲜茶叶,在下收得各种茶叶两百余斤,现在尽皆放于库房,如何处置还请主公示下。”
高夜笑着点点头道:“辛苦了,老吴。茶叶的事情不急,我从古籍中寻得一法,可制新茶,到时候还要劳动各位去卖。今日主要之事,是酒。”高夜说罢,便让人给每位掌柜到了一碗酒,示意大家尝一尝。
生活在五原这样地方的人,怎么能没有几分悍勇之气?三位掌柜还未拿起酒,便先闻到了扑鼻的酒香。拿起酒碗,仔细一看,这酒清澈入水,没有一丝杂色,轻轻一晃,酒香更加的浓郁。一口饮尽,直呛得三个人一阵咳嗽,但却没有一个人把嘴里的酒吐出来,就这样咽下了肚。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赞了一声:“好酒!”
“各位,这便是我新酿出的酒,诸位以为如何?”
“主公,此酒甚烈,入喉入胃犹如火烧一般,饮完却通体生暖,依老夫看,在这并州之地,甚至匈奴羌氐各族,定是大为抢手,然放置江南等地,想来就不那么炙手可热了。”常年行商与草原的老张先开了口,“如果主公要发卖此酒,当以北方苦寒之地为主。”
“不错,不光是草原,并州,幽州,凉州三地,都是苦寒之地,民风彪悍,最喜烈酒,此酒在这三州发卖定是日进斗金的。至于草原之上,匈奴羌氐各族,也是爱烈酒胜过爱牛马,我等以酒换牛马,也是稳赚不赔的。”行商于中原的老朱说道。
“得三位掌柜称赞,我对此酒赚钱之事,绝对是深信不疑。此酒每月只有三百斤的产量,而且埋于地下,可除却此酒中燥气,埋得时间愈长,这酒的味道就愈发的甘醇,因此,如何发卖就有三位定夺。”高夜笑着说道,“毕竟就商业而言,各位才是行家,我这个外行就不瞎指挥了。”
三人拱手应诺,随后高夜又问了三人行商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