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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小太监-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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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汤宽这天才来至刺史府的大堂之中坐下,面对着眼前这位衣衫褴缕、被差役们推推搡搡抓到刺史衙门的杀人嫌犯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前些时,据城东的里长报称,城东老君观里的那个老乞婆不知何时被人杀死在了观内。要说起这位老乞婆,与堂堂的刺史大人曾有过不止一面之缘。她人虽年老埋汰,说起话来语气倒大得很。汤宽至今清楚地记得,一年前他头一回见到老乞婆时,这个老婆子就送过他八个字的谶语:“逢龙即起、从龙不终。”

    汤宽听了,心中颇为不快。他破家舍财,被皇帝钦立为众臣楷模,说是逢龙即起,尚不为过;但这后一句显然不是什么好话,从龙不终,是说他汤宽没有好下场吗?

    因为这个缘故,汤宽对这位老乞婆印象颇深。

    老乞婆被杀,杀人疑犯迅速被辑拿归案,对汤宽来说,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人命案子啦。可是,这个年不及弱冠的杀人疑犯怎么这么像一个人呢?

    汤宽释褐至今,已近四十年,其中在长安各部、院衙门供职就长达三十年,见识不可谓不广。眼见得面前的落魄少年分明就是朝廷明令查访的皇长子、睦王殿下李启,汤宽差点都要醉了。

    当今皇上最宠爱的,被天下人视为不二太子人选的睦王竟被他找到了!

    逢龙即起、逢龙即起,敢情说的是这位未来的真命天子!

    尽管这位年轻人一言不发,既不承认杀人,也不愿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汤宽凭借着他过人的识人本领即可认定,他就是睦王李启!

    一旦意识到自己即将因此而时来运转、飞黄腾达,汤宽随即做出了一个与三年前破产买官相比,丝毫也不逊色的重大决定。在用六百里驿传直接向长安呈送消息之后,他并没有向节度使衙门同时报告找到睦王的消息,而是率领二百名精壮的府军军士,亲自护送睦王踏上了晋京的旅程。(。)

第六十三章 骇世惊俗(一)() 
睦王李启平安无事地返回长安,轰动了朝野上下。在巴州的讯息传来之前,包括皇帝在内,几乎没有人怀疑睦王已被投靠叛军的江陵王暗中给杀害了。

    因此,当皇帝一个多月来第一次走出后宫,在延英殿见到从殿外走进来的果真就是李启本人时,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颤抖着双手走近前,一把抱住李启,父子二人相拥而泣。

    以“尚父”、晋国公、中书令李进忠为首,十几位奉旨前来迎接睦王回京的朝廷重臣见此情形,许多人也都陪着落了几行热泪。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在这些位朝廷重臣的记忆中,睦王李启本是位风流倜傥的皇子,不但骑射俱佳,而且饱读诗书,颇有辩才。而今数月不见,他竟变得内敛沉静了许多。

    当皇帝拉着他的手,仔细询问起他从江陵城中脱险,以至后来流落到巴州的前后经过时,他只简略地答道:“父皇诏命李舒返京的旨意到达江陵之后,他便放儿子继续南下了,儿子独自一人,迷失了道路,故而误入巴州城。”说罢这话,便低下头再不肯多说一句。

    李进忠不相信早蓄异志的江陵王会如此轻易地就放了睦王,呵呵笑着走到李启面前,伸手拍着他的肩头说道:“睦王殿下这一路受惊了,想必有什么隐情当着臣等的面儿不便明说。今天奉旨在延英殿迎候殿下的皆是陛下的股肱之臣,殿下不必心存顾虑,一切但说无妨,臣等都想亲耳听到殿下此番的传奇经历呢。”

    李启在从巴州回京的路上已听汤宽详细介绍了如今朝中的情形,知道李进忠加“尚父”尊号,权倾朝野,并不以他当众对自己有失恭敬为非,反倒站起身,朝着李进忠躬身施了一礼,答道:“实情确乎如此,小王不敢欺瞒众位大人。”

    高高坐于龙座上的皇帝听了他这话,想起两个多月前曾庆则孤身回京报信,称江陵王擅将睦王留置在江陵不放,朝堂之上主剿与主抚两派争执不下,自己遂到后宫景暄处商议应对之策,景暄向他献策,下旨如江陵王返京参加先皇百日祭仪,以观其行的一段往事来。当时景暄曾分析,江陵王接到朝廷要其返京的圣旨后,出于自身安全考虑,多半会立即放了睦王。而今和李启的回答两相验证,果然如此。皇帝心中暗叹景暄不愧出身将门,若论起谋略来,丝毫不亚于其父。

    李进忠讨了个没趣儿,讪讪地自己解嘲道:“殿下和亲大使的差使还未了。如今吐蕃使节就在长安,殿下这一次平安返回京城,老臣可要向陛下讨几天清闲了。”

    李进忠之所以借睦王回京之机,要当面向皇帝辞去与吐蕃使节交涉的差使,多半出于为皇帝所逼。因为,近来他发现皇帝有将剑锋指向自己的势头。

    近些日子,他忙于和央宗谈判,费尽心思地与其周旋,无形之中放松了对皇帝反常举动的关注。及至昨日回到府中,想起皇帝曾有过要自己举荐京兆尹人选的话,这才急忙派人把韦敞叫到府中。

    韦敞奉命来到晋国公府,一见李进忠的面儿,就翻身扑倒在地,惶恐地哀求道:“恩相救我,恩相救我呀。”

    李进忠见他如此惊慌,不由得惊讶地问道:“没来由得,何以致此?快说说,究竟出了什么事?”

    韦敞跪在李进忠面前,也不起身,继续央求道:“烦请恩相禀明皇上,分派晚生个别的差使吧,这京兆衙门的事实非晚生所长啊。”

    听到这话从韦敞嘴里说出来,李进忠心往下一沉:自己才要保举他接替曾庆则,执掌京兆府,还未曾来得及开口征询他是否乐意,他便先堵住了自己的嘴。无怪有人时时在自己耳边吹风,说这个韦敞最近到瑶华宫走得很勤,丽贵妃还开口求他做吉祥、如意两个娃儿的蒙师,原来是另攀上了高枝呀。

    有了这个念想,李进忠决定先抻他一抻,好看看韦敞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单手拉起韦敞,笑着安抚他道:“先生大才,岂是一个小小的京兆衙门的差使能够羁勒得住的?老夫已准备向皇上举荐,由你接替曾庆则出任京兆尹,这可是从三品的官位呀,从此你就进入了服紫的阶级,怎么样,还满意否?”

    韦敞前面的铺垫已经做足,只等着李进忠说出这话,好借故回绝他。

    他摆出一副做错事前来领受责罚的可怜模样,痛心疾首地说道:“恩相的情谊晚生没齿不忘。京兆任重职繁,晚生情愿为恩相守此重地。只是望恩相明察,曾大人才调赴外任不足整月,晚生已屡屡失职犯过:且不说十几日前波斯胡商在西市群殴,害死多人性命,主凶至今没有捉拿归案,即便是曾大人临离任前才捉回的回鹘大盗波护,就在昨夜又被人从牢中劫走了。不瞒恩相说,晚生带人在长安城中搜查了整整一夜,连波护和其同伙的人影都没找到。晚生无能,实有负恩相提携,恩相纵有心栽培,晚生又岂能不自量力,徒令恩相失望呢。”

    李进忠盯着韦敞那张带着无限自责和悔意的脸,暗自嗟叹道:此人虽负旷世奇才,奈何生就的一副奸佞心肠,既不能为已所用,千万也不能得罪了他,以免给自己带来无穷的后患。

    这样想着,李进忠有意装做替韦敞感到惋惜的样子,轻叹一声,顺势说道:“波斯胡商群殴害人性命一案,一时间难以捉拿凶犯归案,其情似还有可说之处。只是这波护二次脱逃,祸患极大,你才升任四品少尹尚不足百日,老夫举荐你莅任大尹,实属超次擢拔,倘被皇上当面问起波护一事,的确难以解说。这个嘛。。。。。。”

    他沉吟着,偷眼观瞧韦敞的反应,却不见韦敞有任何失望的表情,心中暗恼他见异思迁,明明是新近攀附上了贵妃娘娘,说不准已为他安排好今后的前程,今日却还要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假意奉迎。(。)

第六十三章 骇世惊俗(二)() 
然而,对韦敞敬而远之的心思已生,又不便做得太过,惹生嫌隙,于是,李进忠接着又把话拉了回来,依旧有意试探着韦敞的真实想法。

    “不过,京兆尹一职不可或缺,老夫纵然不举荐他人,皇上很快也会着人补上此缺的,只怕到时先生这个少尹不好做呀。京兆衙门既不成,先生心中可有了更好的去处?不妨说说看,老夫在皇上面前还说得上话。。。。。。”

    他本以为韦敞既与自己离心离德,必不会再求着自己提携于他。谁知,韦敞听了这话,立即换了一副表情,媚笑着答道:“晚生颇谙经济之道,如蒙恩相不弃,度支使的差使晚生勉力不做得来。。。。。。”

    度支使掌管着朝廷的钱粮、赋税,自前朝在户部以上单设度支使一职以来,凡任度支使者,多则一两年,少则三五月,必定入省拜相。

    看来,韦敞此人,胃口倒是不小啊!

    李进忠微笑不语,似乎有为难之处。

    韦敞见他没有断然拒绝,以为还有争取的希望,撑身站了起来,俯身贴近李进忠的耳边,悄声问道:“恩相有多久没见过皇上了?”

    李进忠脸色微微一变,心中大致一算,自打他领受了与吐蕃使节接洽谈判的差使以后,差不多有十天没面过君了。以他中书令、“尚父”的身份,这时间的确显得有些长了。

    韦敞接着问道:“恩相可知皇上这些日子每天清晨都要在宝象宫听内侍省三位内常侍禀报国是?”

    是啊,李进忠这才似乎明白过来韦敞问这话的意思:皇帝躲在后宫不出,却从没有传请他入宫会商过国是,显然不合乎常理,这是其一;其二,皇帝每日都会接见的三位内常侍中,尚敬自不必说,吴孝忠虽与他相交最久,但此人老实本分,不喜是非,也不指望他向自己传递讯息,而他多年视作心腹,又是他靖宫行动左右手的禄光庭居然也从未主动向他透露过消息,这就有些奇怪了。

    李进忠明知韦敞此时才提醒自己有极大的邀功求荐的目的,遂装做并不在意的样子,笑着答道:“老夫蒙皇上信赖,托以邦交重任,自是无暇每日入宫觐见。先生翰林出身,博学强识,原本就为皇上所器重,而今能踊跃为国分忧,老夫责无旁贷,定会在皇上面前尽力保举先生转任度支使的”

    送走了韦敞,李进忠却像是嘴里吃进了一粒老鼠屎似的,说不出的恶心烦闷。

    他本想立即把禄光庭叫来责问一番,转念一想,倘若禄光庭因为某种不为自己所知的原因果真生了外心,又岂是他能够强行拉扯回来的?倒不如自己亲自出面,去试探试探皇帝心底倒底打的什么主意。

    睦王回京、皇帝圣心大悦,李进忠便趁着在延英殿迎迓睦王的机会半真半假地向皇帝提出辞去与吐蕃使节谈判的差使,以观察皇帝的反应。

    李启听李进忠说及与吐蕃和亲修好之事,心中难免羞愧,遂转身朝皇帝撩衣跪倒,恳求道:“儿臣有负父皇重托,乞请父皇责罚。”

    皇帝示意身旁侍立的王保儿过去扶起睦王,抚慰他道:“我儿不必自责。长宁甘愿为先帝殉葬,事发意外,况且不容朝廷另行择定和亲公主,吐蕃便派来使节,想要强讨我四州土地,对我侵略之心,已昭然若揭。纵是我儿此番顺利抵达逻些,所得结果也不过尔尔,又何必归过于已呢?”

    他闪了李进忠一眼,顺势说道:“‘尚父’为朝廷柱石,差繁任重,确实不宜为与区区南蛮小邦谈判耗费过多的精力。启儿既已平安返京,朕看就由你接替‘尚父’,继续和吐蕃使节交涉谈判吧。待宫宴已毕,你且留下,关于与吐蕃谈判所持立场、底线,朕还要向你详细交待。”

    李进忠见皇帝这么痛快地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既惊且喜,也借便奏道:“陛下关切之情,老臣铭记于心。旬月前南内朝会曾议定,由老臣掌总,整饬京畿治安,加强禁苑警戒,继续捉拿张氏残孽之魁道芙蓉。老臣一旦卸了与吐蕃谈判的差使,打算与禁军、内侍省、京兆府诸衙门会议,立即开展清理,乘靖宫大胜之便,务求从速肃清京畿范围内的隐患。不知陛下以为可否?”

    皇帝向站在殿口,负责操办宫宴的吴孝忠招了招手,示意他宴会可以开始了,才不甚在意地顺口应道:“既是朝会议决之事,又有‘尚父’一力操持,朕还有何话可说。一切但凭‘尚父’做主也就是了。”

    李进忠只道是皇帝见到睦王平安归来,满心欢喜,全不似以往那样对自己吞吞吐吐、虚与委蛇。

    听得他对自己今日奏请之事,无一不痛快允准,李进忠不由得也起了兴头,与睦王及众臣推杯换盏、藏钩投壶,宴饮作起乐来。

    不知不觉,觥筹交错间,殿内众人皆醺醺然有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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