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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她挂了电话。
迅速转移话题,“是谁啊?送这个戒指的男人。”
不待对方答,她又一脸兴奋继续追问,“帅吗?我认识吗?有多帅?!”
张抒想了想,也没绕弯子,直说,“姜马路。”
“啊?!”
程桉这回下巴都快要惊呆了,姜姜姜马路?!excusenbsp; 张抒淡定的看她一脸震惊,“收起你这副表情,我不是开玩笑。”
程桉闭上嘴,在脑子里迅速缓了缓这个消息,突然想起上次在她的公司楼下见到了姜马路,怪不得!可那时候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并不好啊?才短短半个月,他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我申请描述细节!”兴致勃勃的举手。
张抒抽了抽嘴角,“驳回。”
“为什么?!”程桉大叫着跳脚。
张抒看她一眼,“因为少儿不宜。”
程桉:“……”
一路出机场,少儿不宜这四个字悬在程桉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她揣测到底怎样才算是少儿不宜?有颜色的画面赫然飘过,无端想起林安明来,虽然那晚她真的什么都没看清,但现在想想还是羞红了脸。
四个人坐上车,纪则里从后视镜看到她,狐疑问道:“脸怎么这么红?”
蹭的一下血充脑门,原本微红的脸现在更红了!
程桉用手背冰了一下脸,而后打开一点窗,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可能,有点热。”
艾力咦了一声,“今天只有18摄氏度。”
外国人就是不会察言观色。张抒帮着解围,不动声色的移开话题,问纪则里,“摄影师找好了吗?决定在什么地方拍?”
“这边的鹿岛非常有名,乘坐快艇五分钟就到了,是拍婚纱照的不二选择!”
艾力搭话,不遗余力的介绍着当地的自然风光。
“说真的纪,我非常惊讶你会这么快结婚。”
“这没什么,只是恰巧遇见了一个想要和她生活的人。”
纪则里的声音不轻不重,带了一点浅浅的笑意,随着毛里求斯清咸的风吹散开来。
程桉心下莫名一滞。
只是恰巧遇见了一个想要和她生活的人。
想要。
不是可以,而是想要。
艾力夸张的哇了一声,啧啧罚叹,“没想到纪你这么会说情话!”
……
车子一路行驶,大约半个小时,抵达纪则里预定的酒店。
酒店外面看起来像个教堂,大且白,和电影里出现的那种一模一样。
程桉升斗小民没见过世面,扯紧了张抒的手臂不敢放,这也太豪华了!虽说一直知道纪则里很有钱,但不知道他这么有钱啊!直到领略今天这样货真价实的面对面,她才真实感受到穷人和富人的区别。
真想抱紧有钱人的大腿!
张抒看她一脸惊奇,笑着嗔了她一句,“出息。”
末了又低声补充道:“我看纪则里对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意思,婚后要是突然改主意不想离,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勾勾手指拿点真本事出来大抵他也受不住,到时候还不是任你为所欲为?”
程桉知道对方淘埋她呢,瞪了一眼后认真握拳道:“我可是一心一意的女人!”
艾力在酒店大堂替他们办入住,两张门卡,其中标红的一张给纪则里,纪则里拿过一看便笑了,主动和张抒对换。
艾力难以理解,问他,; 程桉根本一头雾水,无论是换房卡,还是艾力那句难以置信 倒是张抒心里有数。但她也没有开口解释,只是如许清明的看了纪则里一眼。
纪则里揉揉程桉的脑袋,道:“你和张抒先上去休息,中午我叫你们去吃饭,婚纱大概一点左右会送过来,到时候你先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我们再调?”
他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她只需要点头和配合就好。
“嗯!”应的也不失乖巧。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们的房间订在四楼,不算高,程桉爬起来也能接受。
纪则里本质上是不知道她有密闭空间恐惧症的,因为她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但他知道她不坐电梯,几乎不坐。所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出去玩,他也从来不会订高层的房间,基本都是二三层。
这么久了,这些细枝末节,他居然还记得?
说不感动是假的,程桉的心又比谁都来的柔软,心口仿佛陷了一块,让她突生恐惧。
然而开门进屋的那一瞬间,什么柔软什么恐惧统统烟消云散!
眼皮跳了跳,终于明白为什么纪则里要和张抒换房卡了。
因为这是一间情趣房。
105。105:闷不吭声,像一个暗自发脾气的孩子()
上至天花板下至脚下地,从墙壁到桌子到椅子,这个房间的所有可视物全都是镜子组成的,无论是哪个方位都能清楚的看到自己,这种奇妙的体验程桉表示有点接受无能,主要是大大小小的人影晃得她眼仁发疼。
张抒倒是表现自在,没流露出多大的惊讶,毕竟她方才在大堂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点。进卫生间洗了个手,出来的时候她脸都黑了,忍不住说了句:“这特么也太下流了。撄”
能让张抒飚脏话那该有多下流啊!程桉这么想着屁颠屁颠就往卫生间跑去,进去看了以后也是绝望……
就连卫生间都是镜面制造的还让不让人上厕所了?!还有里面的浴室,玻璃门上的‘奇装异服’‘奇形怪具’都是什么鬼?!最可怕的时候她居然还都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捂脸,好污。
出来的时候张抒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程桉前天找她的时候其实她手里还有个项目没做完,但是为了能陪她来毛里求斯她连夜赶了赶,所以熬到现在其实已经非常疲倦,以至于在这样的环境下都能入睡偿。
程桉大概知道张抒是加班熬夜了,她放轻自己的声音,之前还想着要不要换间房,见对方这么累也不好再换来换去了,索性走到床的另一边也挨下来休息,她没有睡,只是更新着林安明的信息。
大概三个小时左右,纪则里来叫她们吃午饭,张抒摆摆手表示自己不饿,于是她留在了房间继续补眠。程桉见状心里有点愧疚,要不是她求着叫张抒来,张抒也不用赶着去加班,导致现在连吃饭的胃口也没有。
纪则里看出她的忧心,体恤的安慰道:“等她休息够了随时可以叫内线点餐,放心。”
这么一说程桉就有点放心了,点点头跟着他出去吃饭。
这回那个外国人艾力不在,两人吃的西餐,程桉在饭间问他,“你知道林安明的戏在毛里求斯拍的,对吧?”
纪则里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否认。
他作为公司总裁,林安明作为公司当红艺人,他知道他的行踪这很正常。
然而程桉却有些难以启齿,“那你为什么还带我来毛里求斯?”
有些事情她其实是不应该做的,就比如在和他交往的时候不断的和林安明见面。虽然他们的交往并不是真实的,但在表象上程桉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太贪婪,而现在对方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做法无疑是在默许或者说鼓励她这种行为。
可是,为什么?
纪则里痞气一笑,优雅的放下手中刀叉,慢条斯理道:“这有什么必然联系吗?他在这里拍戏和我带你来拍婚纱照?”
程桉一噎,顿时有些口吃,“总不能、不能这么巧合吧?”
纪则里起身凑近她,细长的眼睫毛扑闪着,“为什么不能?我总归没有理由帮我的情敌。”
“虽然是这样的说……”
还没说完,脸上猝不及防就被蜻蜓点水了一下。
程桉愣了愣,耳边荡着纪则里似笑非笑的声音,“对不起,一时没忍住。”
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两个人复杂的情况让她仿佛失去了行动力。她应该生气的,却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大概是大学时候两个人曾经也有过一段亲密时光,以至于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反感纪则里的这个吻。
这个念头程桉细想之后发现其实是特别恐怖的一件事,她居然可以容忍林安明以外的男人接触她!
尽管是纪则里,也不可以吧?
脑子变得混沌,等到不堪这个词浮现出来,再也没了吃下去的胃口。
纪则里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嫌弃?他不管是吻女生女孩还是女人,对方从来都是享受接受的份,就算是不知所措也是那种高兴的不知所措,而不是像面前这位一样,无声的排斥。
虽然她没有说,但他能感受到她的排斥,那是一种坚硬如铁的抵御。
偏偏也生不起气来,总想着如果她不是这样的程桉,那就不是他所认识的程桉了吧?
看起来明明很无知,做起事来却有模有样;看起来还有一点笨,其实该聪明的地方她都很聪明;吃软不吃硬,只要一说好话求和就会立马消气;脾气挺大,但来得快去的也快;最重要的一点,她异常执着。
不想做事的时候像个废材,一旦认定了那件事又会万分努力。
如果不是曾见过她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只为一次登台演奏,他也不相信自己那个懒蛋的女朋友居然也有这么勤奋的时候。
她那时弹的什么曲子来着?
哦,对了,贝多芬c小调第八号钢琴鸣奏曲《悲怆》第三乐章。
一个根本不会弹钢琴的人为什么突然想要弹奏钢琴?这是他那会儿最大的疑惑。
后来的表演虽然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曲子是完整的弹下来,却叮咚叮咚的不成调,简直乱七八糟,却教他印象深刻。
再后来辗转从张抒口中知道林安明这个人,大抵也就知道程桉为什么要演奏钢琴了。
往事跃然于眼前,纪则里不由得撑起下巴打量面前的女人,他到底该不该用点手段把她留在身边呢?
其实如果对方不是程桉,换了任何一个女人,他绝不会多加思索,想要的就要得到,这是他从小就奉行的准则。
而因为是程桉,所以有犹豫,因为是男人,所以更了解自己,也怕到时候无法完完全全的将心放在她一个人身上,到头来反而是耽误和伤害了她,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桌面的手机突然嗡嗡作响。
纪则里看一眼便道:“婚纱到了,我去取,你回酒店等我?”
程桉说好。
一个人出餐厅,因为离酒店很近所以就没让纪则里送,可谁知没走两步就被身后一个高挑的男人拽进了旁边的古道!
男人的手劲非常大,程桉吓坏了,张开嘴就想叫,可声音还尚在喉咙里男人的另一只手就环过她的肩膀捂住了她嘴巴!
程桉这下是真的怕到不行,又是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她要怎么办?
后背紧贴的是男人的腹部和胸膛,她莫名一阵平静,因为鼻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男人突然就扯起她一只手,反身将她摁在墙上。
程桉吃痛的呲了一声,在异国他乡见到她,他难道不应该高兴吗?为什么还这么野蛮?
林安明因为角色关系剪了头发,尽管是一指宽度的寸头也难掩他清朗面目,漆黑色的眼睛盯着身下的女人,是说不出的探究和深邃。
不知道对视了多久,他才哑声冷冷问道:“为什么不躲?”
程桉不明白他在问什么,只是手臂被他提的难受,用了用力想收回来,却不想男人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依然禁锢的紧。
忍不住恼怒的抬头问:“什么意思?!”
林安明瞳孔晃了晃,像是有什么亮亮闪闪的东西坠落了。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话出口简直低哑的不像话。
程桉心口塌陷了一块,隐约知道他指的是纪则里,那……
“你看到了?”
看到她和纪则里一起吃饭,看到纪则里亲了她一下,所以才问她为什么不躲?
这个男人,问事情也不说清楚前因后果,这样叫她怎么知道?!
突然入目一斑斑红色血迹,肩膀,手肘,还有腰侧的衣服,深深的红色刺痛了程桉的眼睛,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受伤了?!”
林安明蹙着眉头,没有否认。
程桉凛凛生气,明明知道自己受伤了还敢使这么大的劲儿来拉她!不要命了?!
知道他倔强,所以不由得软了语气,“我们先止血好不好?等你伤口处理好了,你问我什么我都说。”
林安明似是在思虑她话中的可信度,可程桉哪里等得及他的思虑,硬生生喊了声疼,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小了一点,她找到间隙立马往下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