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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志当存高远()
宴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热闹非凡。可是薛槑知道这只是表面,薛家这个大家族,肯定有很多勾心斗角。就连一个小小的马戏团都存在明争暗斗,人更多的地方肯定更少不了这种情况的出现。
有云的地方,便是天下,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你只想洁身自好,明哲保身,可是麻烦如如同附骨之疽,难以拔除。斗争,是人的天性,更是人的悲哀。
老太君询问徐敬业事情如何处理的,众人也想要听一下他的英雄事迹,纷纷让他说。徐敬业喝了一杯酒,用袖子一抹,说这件事情最难的地方不是对付响马,而是打点疏通安庆府黑白两道的势力。一开始他并不知道是哪一群响马对薛家下手,询问了几个丐帮弟子,确定了是哪一伙人。徐敬业说着,又喝了一口酒,说那些人根本不是什么响马,而是江西商帮的人伪装的。他们早已经串通了官府,我唯有给官府更大的甜头,才让官府的人吐露实情。
说道这里,徐敬业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以我们薛家的实力,没有必要这样怀柔,硬抢过来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可我想到家中宴会,母亲又在久等,动用武力势必费时费力,才用了最快的解决办法。这个决定让我们损失不小,我愿从我的积蓄中拿出钱来弥补家族的损失。”
众人听着,对这人的行事作风赞叹不已。老太君缓缓说道:“你替自家办事,做什么决定都是你的自由,何必如此见外?经商之道也不能一味的强硬,该软的时候,还是要软一点的。软硬兼施,恩威并行,才能让人信服,才是长久之道。这事你做的很对,我知你做事能够拿捏好分寸,就算出了一笔钱,我们照样有赚的,你不必拿自己的钱来帖。要是你一直都这样亏己惠人,老身可不敢再叫你办事。我怕到了九泉之下,无颜面见老太公。”
她言辞平淡,徐敬业却耸然动容,到了动情处,他一个铁骨汉子,竟然有些泪花。老太君从未将他当做外人,亲儿子一般对待,可他心里却始终有一层隔阂。唉,要不是小时候那件事,我还当自己是薛家儿女,跟定国他们亲如手足呢。
他心里这般想着,始终解不开心结,表面虽然尽心尽力,内心却小心提防。老太君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发生了什么,询问了好几次都不得要领,只得作罢。此刻见徐敬业依然这般见外,是以开口劝说,只希望徐敬业能够明白她一番苦心。
老太君继续说道:“经商不比行军布阵简单,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杀头的生意有人做,亏本的买卖没人做,江西商帮这些人一直与我们苏商为敌,这次就算了,若他们下次还这样不讲道义,我们便奋起反击。唉,大明几大商帮各自为政,一盘散沙,怎么就不懂和则共赢,分则俱伤的道理?要是有一人能带领几大商帮团结一心,国家何愁不强,人民何愁不富?只可惜,这样的人物至今还未出现,就连沈万三都没能做到。”
听着老太君失望的语气,薛槑忽的开口说道:“奶奶,我要跟爹爹学习经商,我要做那商界第一人。”
众人大惊,随即哈哈大笑,薛定国面色很难看,心想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一开口就丢人现眼,回头非要好好教训一般不可。谁知老太君喝止众人不许笑,众人连忙闭嘴,神情严峻。老太君看了看薛槑,欣慰的点了点头,夸赞道:“好,好,好,”她一连说了三声好,众人更是惊讶,老太君不是应该教训这狂妄的小子一顿吗?
“好志向,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敢想常人不敢想,做常人不敢做,这才是我薛家儿孙该有的气魄!”老太君夸奖道,随即把薛定国等人数落了一番,说你们的见识和志向还比不上一个孩子,痴长年岁,不觉得惭愧吗?薛定国等人连忙唯唯诺诺的认错,薛定国却是转怒为喜,心想这孩子走了狗屎运,竟然得母亲如此垂青,我也沾光,看来将来家主之位,我已无半点悬念。他心中一直忌惮徐敬业,生怕这个能力超群的外人讨得母亲欢心,继承了薛家家主之位,那他便竹篮打水一场空。此时有薛桓和薛槑做依仗,他反而信心十足了。
数落完不成器的几个儿子,老太君温和的对薛槑说道:“好孩子,难得你有心,你知道怎么办吗?要是没有计划,只会夸夸其谈,奶奶可是瞧你不起的。你有什么设想,不妨说出来,奶奶给你参考一番。”
薛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有些后悔,不该因为一时热血就说大话。他思索片刻,开口说道:“回奶奶的话,我没有多少切实的计划,之前没人教我经商,我目前想做的便是开一个马戏团。而我们薛家很多生意都要依靠运输,我想能不能建船厂、修驰道,其他商帮要使用,我们收取一定的费用?”
他对于自己的话没有信心,他只知道现代收费站要收过路费,坐车坐船都要买票,租车也要付钱,所以想着在明代能不能尝试着推行,至于成功与否,根本没有把握。他明白要做好一件事,不能只凭借头脑一时发热,还需要长期的调研,分步骤有计划地实施。当他说出来之后,众人都陷入了沉思,老太君开口说想法不错,不过实施起来需要巨资,薛家如家还没有做那么长远投资的打算。
生意就这样,时间短,收效快的总容易受到青睐,况且这还是明朝,小农经济占统治地位。薛家虽然长期浸淫商道,但思想依然没有完全摆脱小农意识的束缚。见薛槑有些失落,老太君又开口安慰说你说的那个马戏团是戏班子吗,若是戏班子的话,倒是可以做一做,不过也是小打小闹,权当积累经验吧。
“祖母,不是戏班子,马戏团比戏班子精彩太多啦。”薛楠突然站来来,开口说道,不顾母亲拉她衣服,继续说道:“祖母,我听二哥说那个马戏团有小丑表演钻火圈,还有马术表演,还有驯兽师站在狮子老虎面前,让他们跳上跳下,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老太君露出笑容,说果然有趣,她随即问薛槑知道如何建马戏团吗,奶奶真想看看你这马戏团弄出来是什么样子。薛槑开口说需要资金,更需要专业的驯兽师,他需要时间准备,请大家等他好消息。
薛楠热心的说愿意全程帮忙,老太君也说可以给他一笔钱,让他去弄。薛槑想了想,决定先从马戏团开始,迈出他经商赚钱的第一步。之前还踌躇犹豫,现在已经下定了决心。
薛定国很不是时候的开口说道:“娘,槑儿已经跟洪家定下约定,他三年后需取得乡试第一,才能迎娶洪小姐。我怕他花太多时间在那个马戏团上,又不成功的话,连学业也荒废了。”
他之所以这样说,倒不是真想薛槑夺得解元,迎娶洪卿臣。薛定国心想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温柔贤惠,持家有道,娶谁不是娶,至于感情什么的,不重要,门当户对就行。他早年的经历,让他在现实面前挨了重重一记耳光,是以他不再相信爱情,觉得赚钱才是人生头等大事。他这样想,自然希望薛槑跟他经商,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可不能让徐敬业独大。
老太君一听,大致询问了事情经过,随即笑着说道:“想不到我孙儿还有这等桃花运,也罢,我给你半年时间,半年过后,不管你的马戏团建得如何,都要抽身出来。”薛槑一听,顿感压力山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章 但使主人能醉客()
薛楠见薛槑有些茫然,悄悄对他说不用担心,她可以为了建造马戏团出钱出力。薛槑淡然一笑,谢过她的好意,心想建造马戏团容易,要找专业的驯兽师可是太难啦。面对狮子老虎,没有死的觉悟可不行,没有高人一等的武力值不行,但更重要的还是胆量,勇气才是驾驭猛兽的最好方法。
听到薛楠说要帮薛槑,薛棠也悄悄拉了拉薛槑,说他也愿意帮忙。二哥你帮我修、不对,炼体,我投桃报李,自然也应该尽心尽力帮你。薛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先把身体锻炼好,才能帮上忙。薛棠点头。
薛杪见三哥和四姐都跟二哥说话,以为他们在商量怎么玩,就说他也要跟着一起玩。薛楠开口说我们这是做正事,你不要闹,狮子老虎吃了你。薛杪没见过狮子老虎,没有概念,说我才不怕。
薛桓神情冷淡,对薛杪说道:“五妹,他们做的事情无趣得很,大哥教你一些有趣的玩意。”他卓然不群,薛棠和薛楠等兄弟姐妹都敬而远之,他也早就习惯。可是此时见到才到薛家不久的薛槑,跟弟妹打成了一片,他心中反而生出一股子失落情绪。
他性子高傲,自然不愿意主动跟薛棠和薛楠套近乎,薛杪年龄小,加上天生痴傻,他将薛杪拉过来,也算是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薛杪对薛桓有种天然的畏惧,对这个不苟言笑的大哥也是敬若神明,不敢靠近。但她年龄小,心思单纯,自然好奇心重,便问大哥要教她什么?薛桓淡然一笑,说我教你琴棋诗书,将你培养成三表姐那样的才女。
薛桓口中的三表姐叫王凤仪,是老太君的侄孙女。老太君娘家本姓王,王家经营木材业,在宁波很有势力。两家是世交,这才结成了姻亲关系。老太君有四个侄儿,有两个不幸夭折,成年的两个侄儿娶妻生子后,各自生了两个孩子。王凤仪跟她大哥王龙渊分属长房,二哥王虎山和四弟王龟年则是二叔的亲子。王凤仪从小体弱多病,王龟年克死祖母,是以王家将两个孩子送来薛家,不算过继,只等王龟年弱冠之后再将他接回王家,消弭家族灾祸。
薛杪看了看大家闺秀王凤仪,连忙摇头说我不做才女,太无聊了。王凤仪脸上挂着微笑,他旁边的四弟王龟年啜饮了一口酒,饶有兴趣的看着众人。薛桓又说要教她茶道花道,薛杪摇头,薛桓又说算术经商,薛杪摇头,薛桓说天文地理,薛杪摇头,薛桓说奇门遁甲,风水堪舆,薛杪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随即说她什么也不想学,只想玩,想跟着四姐一起玩。
薛楠贪玩成性,不愿身边带着一个拖油瓶,开口说四姐要做的事情危险得很,不能带着你。薛杪吵闹起来,眼看就要嚎啕大哭,薛定边连忙出声安慰,并板起脸教训他的亲生女儿薛楠,说你整天疯闹,我不管你,让你带一带妹妹又有什么关系?你若不想,那就跟你母亲学习女红。
薛定邦老来得女,心里极为宠爱薛杪,但薛杪天生痴傻,他又担心女儿跟着薛楠那个疯丫头吃亏,是以开口说薛杪做不了薛楠那些事,三弟不要为难小楠。薛定边说这丫头太野,平时疏于管教,这次说什么也要她答应下来,她肩头有了责任,也就不敢那么放肆。
薛楠吐了吐舌头,几岁的薛杼见四姐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的母亲薛定芳给他夹了一颗肉丸子,说多吃一点,待会儿才有力气去玩。薛杼果然听话的吃下丸子,问母亲待会儿去哪玩?薛定芳说让爹爹教你算账好不好,薛杼一听,连声说好,他不知道算账是什么,还以为是平时玩的那些游戏,开口说我要爹爹趴在地上给我当马骑。入赘的曹端阳尴尬一笑,对自己另一个孩子薛棠说道:“棠儿,你负责教导弟弟,你看四妹都负责带五妹了,你也要有样学样。”
薛棠说我要跟二哥学修,话刚到一半,就猛然顿住,心想不能泄露天机。转头看了看薛槑,见薛槑一脸笑容的看着他,不由得万分疑惑,心想二哥这是什么意思,二哥是让我答应还是拒绝?他在笑,肯定是让我答应,不然就是板起脸,一定是这样了。想到此处,他答应下来,薛定芳和曹端阳惊讶的看着他,心想这个沉迷炼丹,不务正业的孩子怎么突然转性了?又见他跟薛槑要好,心想肯定是薛槑的苦苦劝告,才让这孩子幡然悔悟。
于是,这个宴会上,薛槑反而成了最大的赢家,不仅获得了老太君的青睐,还得到了薛定芳夫妻的欢心。
但俗话说几家欢喜几家愁,薛桓就心中不爽,一直是众星捧月的他,风头反而被薛槑这个野小子给盖住了。他一向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无所不会,文武全才,怎么还不及薛槑这般得人心?自尊心受到打击的他,不知不觉间,已经将才华不及他的薛槑看做了一个对手。
王龟年兴许是喝醉了,忽的站起来,念道:“烹羊宰羊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来来来,酒逢知己千杯少,能喝多少喝多少,酒不喝完不许跑。来,干杯,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王凤仪悄悄拉他,说四弟你喝醉了,王龟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