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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仪悄悄拉他,说四弟你喝醉了,王龟年哈哈大笑,大声说取笔来,我要画画。老太君点头,家丁便取来文房四宝。王龟年一喝醉,就变了一个人,伸手一扫便将碗碟扫到桌子底下,碗碟碎了一地。
他铺开纸,笔走龙蛇,飞快的画了一幅花鸟画。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直到最后落笔,他都一丝不苟。画作完成,他来不及盖上自己的印章,便将笔丢到一边,倒在椅子上呼呼睡去。
薛槑看得目瞪口呆,薛家众人却是见怪不怪,暗暗称赞王龟年的才气。老太君让家丁将画作裱起来,随即呵呵笑道:“又是一幅难得的佳作,你们要好生拿起,莫让未干透的墨迹毁了表少爷的心血。”
家丁们连连称是,抬着化作往后走去。薛桓脸上挂着淡漠的笑容,再被王龟年一闹,原本是众人中心的他,被彻底冷落。他兴致全无,向老太君和众人告了辞,便回了自己的东厢房。
众人吃饱喝足之后,纷纷向老太君道晚安。老太君在丫鬟的搀扶下,拄着龙头拐杖向薛槑走去。薛槑身边围绕着几个弟妹,见到老太君,报以柔和微笑。老太君点头道:“好孩子,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告诉奶奶,我们边走边说。”
薛槑愣住,要他说出这些年的遭遇,他才穿越而来,又没有继承记忆,万一说的话跟陈芸娘有出入,那该怎么办?想到这里,他额头冒出冷汗,用眼神向陈芸娘求助,陈芸娘见儿子如此窘迫,也是大感诧异。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一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被祖母拉着手,薛槑只感觉有一股暖气缓缓地流入自己的身体中,他没有练过武功,不知道丹田聚气,只是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薛槑心里紧张,却不得不勉强镇定心神。他能够感觉到这个奶奶的厉害,要说成长的经历,他是无论如何也隐瞒不过去的。老太君见他一直不开口,开口问道:“怎么,不愿意告诉奶奶?”
薛槑神情失落,开口说道:“奶奶莫怪,这些年的经历,总是悲愁多于欢乐,不是我不愿再提,只是娘亲会因此伤神,她半生悲苦,孙儿实在不想旧事重提,徒增她的烦恼。奶奶疼我,孙儿心中知晓,可又何必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坏了奶奶的好心情呢?”
老太君微微点头,心想这孩子虽然不肯吃亏,倒也并非睚眦必报,心胸比我想象中要宽广。
薛槑继续说道:“我曾经听人说过,遗忘等于背叛,奶奶只管放心,孙儿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徒。娘亲这些年含辛茹苦的养育之恩,孙儿谨记在心,一定会好好报答。”
薛槑避重就轻,希望自己这样说,能够打消奶奶的好奇心。陈芸娘在他们后面,听到薛槑的言语,心中生出一股暖意,心想自己的孩子真是长大了,这些年实在亏欠了他太多,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抱怨,反而心怀感恩,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老太君见薛槑态度坚决,也就不再询问。随便跟薛槑扯了一些家常,随即问薛槑对薛桓有什么看法。薛槑没有想到奶奶有此一问,想了想,开口回答道:“大哥很好啊,卓尔不群,文武全才。”
老太君点了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桓儿凡事追求极致,什么事都要做到完美,才会罢休。可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他越是优秀,便越是孤独,曲高难免和寡,有时间你多跟他说说话吧。”
薛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祖母的话,可他心中清楚,薛桓眼高于顶,只怕很难跟他说话。想到这里,薛槑面露一丝优色,落到老太君眼中。
老太君拍了拍他,问道:“怎么,你觉得有些为难?奶奶也知道这有些难为你了。”
薛槑突然一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奶奶,我是故意苦着脸骗你的,没想到你竟给我骗住了。实不相瞒,逗人笑可是我的拿手好戏,大哥不肯搭理我,我难道不会用一些小手段么?我惹他生气,他还能熟视无睹么,时日久了,他性子难道不会改变么?”
听薛槑说得信誓旦旦,老太君笑了笑,理解了薛槑的一片苦心。心想若是真的这么做的话,可苦了你啦。桓儿的脾气,最是吹毛求疵,他如果不理解你在帮他的话,做出的事情难免让你难堪。
想到这里,老太君说有空常来陪奶奶说话,奶奶教你一些有趣的东西,薛槑点头答应。老太君便不再让薛槑送,让他送母亲回去休息,薛槑点头,看着陈芸娘,陈芸娘看了看儿子,担心的说:“为娘知道你孝顺,不想忤逆祖母之意。可大公子可是好惹的人,你把这事揽在肩头,太苦了你,我去跟祖母说。”
“娘,”薛槑轻声对陈芸娘说道:“你想错了,儿子是出于自愿的。我们是兄弟,不处理好关系怎么行?你认为这是自讨没趣,我反而觉得妙趣横生呢。大哥才学过人,我跟他能学到很多,你不用太过担心了。”
虽千万人吾往矣是勇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信念,化敌为友是智慧。就算薛桓将他当成对手,那也好啊,至少他会将薛槑当成一回事。
真正能成就你的,并非出类拔萃的朋友,而是举世无双的对手。
当然,薛槑并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本能的觉得应该这么做,他才来到薛家,对一切都很陌生,跟周围的人打好关系,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陈芸娘有心成全儿子,点头说好,你有自己的想法,就去做吧。薛槑陪在母亲身边,说天气炎热,蚊虫太多,我早点送你回房休息。陈芸娘点头,心想孩子大了,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薛槑以前可没有这么有担当,连被其他孩子欺负,也只会抱头痛哭,任由别人拳打脚踢,丝毫不敢还手。
“看来你在薛家适应的很好,为娘之前还担心你人穷志短,会被薛家人笑话和排挤,举步维艰,手脚无措。可你却一再表现出令我惊愕的才能,想必你突然开了灵智吧,唉,穷苦的生活的确难以教导你成才,看来回到薛家这个决定是对的。”
听了陈芸娘平静的话,薛槑笑着说孩儿不聪明,只是觉得到了新环境,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不仅自己遭人欺负,娘也颜面无光,成日为我提心吊胆。与其那样,还不如尽快改变,让我们能在薛家站稳脚跟。
薛槑陪母亲走着,有些忐忑的问道:“娘亲,儿子性子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你不会责怪我吧?”
陈芸娘看了看儿子,轻微一笑,说道:“哪个当娘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你现在突然开窍了,如有神助,娘欢喜的紧,何来责怪之说?”
薛槑安了心,既然母亲并不反感这样的自己,那是不是说明自己蒙混过去了?可他毕竟不是原本的薛槑,一些生活上的细节,是无论如何也学不到的。想到这里,薛槑暗自祈祷:但愿在母亲面前,我少出一些纰漏,不被母亲拆穿。
“可是不被拆穿也是不可能的吧,毕竟是相依为命的母子,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我的一举一动跟从前不同,她哪有不怀疑的道理?为了避免这个情况,我以后少跟娘亲见面吧,就算请安,也不做多余的事。还有,我要对她好点,毕竟我取代了她的孩子,自己又没有见过亲生母亲。上天保佑,我们母子的缘分能够这样一直持续下去。”
薛槑心中这样祈求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陈芸娘的门外。他推开门,不由得一惊,陈芸娘也是呆愣着说不出话来。
薛定国看着他们母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怎么,不欢迎我啊?”
陈芸娘把脸转向一边,她确实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对这个负心的男人没有多少好脸色,也不想委屈自己讨好他,而强颜欢笑。
后人纳兰容若写过: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是啊,若时光能够回到当初,我还是那个妙龄女子,百般柔情,千种蜜意,都付于心爱之人。若光阴倒回,他还是那个翩翩公子,温柔细腻,对我真心实意,而不是逢场作戏。
薛定国让薛槑回去睡觉,薛槑告退。薛定国看着已经容颜憔悴,不复二八芳华的女子,心中一痛。开口喊了一声芸娘,就要去抱她。陈芸娘一把将他推开,说薛老爷走错房间了吧,大夫人可是要生气的。
“别提她,芸娘,这些年,我从未忘记过你。”薛定国轻轻说道。陈芸娘心中一动,心想你干嘛还说这些话,现在都晚了,我对你已经彻底死心了。想到此处,她开口冷冷道:“薛老爷,这些年的苦日子,让芸娘明白了一件事,就是柔情蜜意不可信,甜言蜜语不可听。芸娘曾为你死心塌地,现在已形同陌路。”
心爱的人啊,原谅我的成熟,原谅我的转变。
原来,曾经那些痴心不改的一厢情愿,真的会时过境迁,变成不近人情的冷眼旁观。
ps:你的一厢情愿是否已经时过境迁?但愿看到的书友们,能终成眷属,不要让比翼连枝,成了当日愿。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二章 心软是病,得治()
薛槑回到兰若轩,见吴明已经吃完饭,坐在一边,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吸铁石,想要将穴道中透骨针吸出来。
看着杯盘狼藉的桌子,薛槑让吴明不要白费心机,赶紧把碗给洗了。吴明全神贯注,一见薛槑,没好气道:“进来也不知道敲门,没规矩。”说着连忙收起吸铁石。
薛槑说不用藏了,我都看到了。再说了,这里是我住的地方,我为什么要敲门。是你自己不关门的,怪我咯。吴明狠狠的看着薛槑,没好气的说不敲门你还有理了。
薛槑不理他,伸手拍了拍吴明的肩膀,吴明疼得差点叫出来。他冷冷的看着薛槑,紧咬着腰,心想好小子,明知我肩膀有透骨针,还来折磨我,改天也让你吃点苦头。
薛槑倒不是故意整他,他见吴明不想受制于人,开口说道:“你想要拔除透骨针也不是不行,看你的表现,你表现得好,我就让四妹帮你拔除。反之,就让它一直跟着你,看你怕不怕。”
吴明怒道:“好小子,竟敢威胁本神君,你不要命了么?就算虎落平阳被犬欺,本神君要毒死你,还是轻而易举的,你莫要嚣张。”
薛槑摇了摇头,对这个不肯服软的家伙淡淡说道:“看来你是不想拔除透骨针了,枉我还想帮你,既然你狗咬吕洞宾,那就算了吧。你只管自己蛮干,到时候筋骨尽断成了废人,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吴明哭笑不得,他知道透骨针的厉害,这些日子,他尝试了很多方法,知道确实不能硬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下对薛槑说道:“说话算话,我按照你说的做,你就请那个鬼丫、不,那个女侠帮我拔除透骨针?”
“先把碗洗了。”
“你本神君纵横江湖多年,你竟敢让”吴明恼怒,见薛槑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狠狠咬了咬牙,说道:“我洗!”
“这才听话嘛,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薛槑说着,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叫他二少爷,薛槑回头便见到一个妙龄少女。薛槑询问有什么事,丫鬟模样的少女说道:“二少爷,我叫倚翠,是大夫人安排来的,做你的贴身丫鬟。”
薛槑心想:肯定是派来监视我的,我可不能留一个卧底在身边。想到这里,便对倚翠说道:“那个,翠花啊,我不需要什么贴身丫鬟,我有老君,有这个贴身奴仆就可以了。”
正在收拾碗筷的吴明一听奴仆,回头狠狠地瞪了薛槑一眼,心想毒哑了你这个混小子,看你还敢口出狂言?谁知倚翠接下来的话,更让他生气,倚翠有些气恼的说道:“二少爷,人家叫倚翠,不叫翠花,你太欺负人了。再说了,这个绿脸的妖怪,毛手毛脚哪里会照顾你?倚翠比他强百倍,铺床叠被,斟茶递水,洗脸洗脚,按摩推拿,磨墨伴读,添衣扇扇都体贴入微。这山精妖怪哪懂这些,他粗手粗脚的,弄伤了二少爷可怎么办?”
吴明气得咬牙切齿,暗骂狗丫头,你才是山精妖怪,你是妖精,对了,狐狸精。老子要是妖怪,第一个吞了你。
“不好意思啊,翠花,哦不,小翠,我听力不好,记性也不好,你别介意。”他说着,看了看丫鬟,丫鬟不爽的样子,哪里不介意了,分明是十分介意。这正中薛槑下怀,心想把你气走得了,你自己走,免得我赶你走。
哪知倚翠转怒为笑,柔声说道:“二少爷,你不是听力不好,而是耳屎太多。倚翠最擅长掏耳朵了,来,你枕在我腿上,我给你掏耳朵。”她说着,径直坐到一张椅子上,拔下一根纤细的发簪。
薛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