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我做吧。”想着想着,又焦虑起来,自我责备道:“我怎能存有这等侥幸思想,薛家长辈疼惜我,不让我做活自然是好,可他们若要故意考我,我什么也不会,不是作茧自缚,寒了公婆长辈的心吗?”
她下定决心,就要往厨房而去,洪家的厨娘是一个老妇人,终身未嫁,老无所依。她在洪家呆了二十多年,看着洪卿臣长大的,洪卿臣若是要向她请教,她自然倾囊相授。洪卿臣走在回廊里,迎面撞到出来如厕的王龟年,王龟年面如冠玉,七分俊朗,三分憔悴,有种忧郁之美。
“见过洪小姐。”王龟年礼貌的见礼,洪卿臣脸一红,感觉呼吸有些局促,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王龟年。虽然她去过薛家无数次,可是父亲总是安排她跟薛家女眷一起,是以他对薛家的儿郎都很陌生。
洪卿臣向王龟年施了一个万福礼,微微点头,王龟年不再理会洪卿臣,一瘸一拐的往茅房而去。洪卿臣见王龟年走远,才敢抬起头,有些遗憾的低声说道:“好一个翩翩公子,可惜是个瘸子,倒也可惜了。不然,以他的才学气度,人才还在薛郎之上。”
见到王龟年之后,洪卿臣的心思就到了薛槑身上,不知不觉向父亲的书房而去,至于厨房嘛,半点也不在意了。她来到书房外,只听薛槑声音洪亮的朗诵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随即是父亲洪景行的声音:“不错,这篇滕王阁序,我上次教过你三遍,你现在便能够背诵了,想来私下里没少用功,这很好。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你要时刻谨记这一点,莫要以为学了一点文章就才高八斗了,恃才傲物更是要不得。满招损,谦受益,你要时刻牢记。”
薛槑点了点头,洪景行教了半个多时辰,有些口干舌燥,去喝茶,才发现茶杯一空,茶壶中也没了水。他开门去叫丫环,却见到洪卿臣,洪卿臣陡然见到父亲,大骇,垂头叫了一声“爹。”
洪景行面有不喜,见女儿羞怯模样,明白他牵挂情郎,才不顾廉耻跑来偷偷瞧他。洪家虽然诗书传家,倒也不是刻板到不近人情,洪景行挥了挥手,不做过多责备,让女儿离开。
薛槑走出门,见到洪卿臣,有些惊喜,作了一揖,道了一声好。洪卿臣脸红,还了一礼,吞吞吐吐说道:“薛郎哦不,薛二公子,我去给你们准备桂花糕罢。”
说完,为了缓解尴尬,小跑着离开了。片刻后,王龟年回来了,王龟年基础好,天资高,薛槑进度缓慢,他常常要迁就他,不由得哈欠连连。洪景行知道他不想再听这些已经烂熟于心的篇章,可他有心袒护薛槑,一戒尺敲在王龟年背上,教训道:“子曰:温故而知新。你这般浮躁,以为学问再无缺陷了么?”
王龟年连忙端正态度,向夫子道歉,再也不敢怠慢,跟随薛槑这个后进生一起吟诵。王龟年虽然不像薛桓那么心高气傲,可多少有些脾气。他一边念一边想:好在不是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这类发蒙的文章,不然他定然会很长时间不来洪家。
薛槑很用功,就连王龟年都暗自佩服。师生都累了,坐下来休息,洪景行招呼他们用过晚宴,便对薛槑说道:“我不教你发蒙的文章,倒不是它们不重要。只因我觉得你是识字的,可是一到考你的时候,你又认不得,有时候又能够背诵几句。你倒是告诉我这是为何?”
不等薛槑回答,洪景行便恍然说道:“是啦,想来是乡下私塾先生教导弟子的时候,你偷偷旁听了,是也不是?”
薛槑一愣,明朝的薛槑是否偷听,他不知道,可在现代,他确实没有学过三字经等旧时私塾的启蒙书。洛海大叔倒是教会了他认简体字,也让他和侠我背诵了一些文章,而侠我爱看书,看了什么书都要跟他说两句,是以有些句子,他觉得耳熟。洪景行教导他的时候,他一个忍不住,就接了下句。此时听到洪景行这样问,没有其他解释的借口,便点了点头。
“真是难为你了,我就说你能背诵一些篇章,朗诵之时又抓瞎,定然是因为你死记硬背下来,才导致这个结果。你的情况特殊,我还在想如何教导你,才能找到适合你学的方法。那些发蒙的书,你也莫要扔下,前人总结出来,有学问,有典故,你要细心揣摩。能教会你为人处世,明礼修身。长庚跟你同居薛家,正好可以为你答疑解惑,你回去之后,若有不懂之处,就像他请教吧。”
长庚是王龟年的字,王龟年八字轻,相士说他容易早夭,便取了这个名字,指望他如龟一般长寿。王龟年命中带煞,王家才将他送来薛家寄养,等他弱冠之后,命格才会稳定下来,王家才迎他回去。
两人告别了洪景行,从桂花林走出洪家。洪卿臣撑着一把油纸伞,在丫鬟陪同下,目送薛槑二人离开。
偶有桂花落下,散发一地芳香。洪卿臣一动不动,似乎陶醉在了花香中,又似乎陶醉在了柔情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八章 可别怪我不客气()
天气闷热,薛槑三人走在路上,汗流如注。他们还未回到薛家,天空一记响雷,薛槑大叫不好,扶着王龟年快步往薛家而去。
须臾之后,又是一记响雷,再过了片刻,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大雨。薛槑连忙背起书箱,让吴明将帷帽借给王龟年。薛槑的做法,虽然挡住了一部分雨水,可是狂风吹拂,更多的雨水飘在他们身上,没过多久,三人身上便湿透了。
好在薛家已经近在眼前,薛槑三人走到薛家门前,只见大红灯笼在风中摇曳,大门紧闭,守门的仆役一个不见。薛槑心中有些疑惑,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让吴明小心一点。他刚吩咐完,便听到一群人吵嚷着包围了他们。
“恶贼,我等恭候多时了。你们竟敢欺辱丐帮,受彭长老吩咐,我们来薛家泼屎撒尿,没想到大雨一洗,什么臭味也没有了。好在猫三兄弟探听到你们出了薛家,我们就在这里堵你们,没了那个鬼丫头,天王老子也救你们不得。”
八袋弟子熊二说道,说完,举起一个麻袋向薛槑头顶套去。他出手迅捷,好似疾风,薛槑虽然看到了,却来不及反应,这就是练武之人与练马戏的人的区别。吴明见状,连忙摸出怀中的铁爪,向那名乞丐打了过去。
乞丐举起竹棒格挡,可他武功比不上吴明,转眼就被打倒在地,摔进了泥水中。熊二大怒,嚷道:“猫三、狗四、猪五、猴六、牛七,你们几个王八蛋,还不快来帮忙,是要等着这些恶贼从我们手中溜走么?”
熊二这样一说,几个八袋弟子便各自带着手下小弟围了上来。这些乞丐平日没少受气,对豪门大族既有畏惧,又有怨恨,此时见那纨绔手下的随从正在殴打他们的同伴,不由得哇哇大叫,举起手中的竹棒就打。他们用竹棒打狗,嘴里嚷嚷着,既能够壮自己声威,又能够震慑对手,吴明铁爪的造型是一个小人手,指甲上有毒,每个指甲盖中都藏有毒素,只要一按机括,就能够激发毒药。
吴明双拳难敌四手,被几个大袋弟子围殴,头上挨了好几下。狗四最狠,一旦动手就跟疯狗一般,冒着被吴明毒爪钩伤的风险,他将竹棒打在吴明的头上,吴明书箱的盖头被打断。他刚要回避,头顶又挨了一下,顿时头破血流。
狗四的竹棒折断,抢过旁边猪五的竹棒,猪五嚷嚷,他不理不睬,继续攻击吴明。单打独斗的话,他只怕早已被吴明毒杀,可惜吴明要同时面对好几人的攻击,捉襟见肘,也只能艰难招架。
“狗四,你衣服全部被抓破了,还有你胸前和后背都流血了。”猫三惊恐的说道。狗四大喊:“乞丐的衣服本就是破的,一些皮外伤而已,我怕什么?彭长老吩咐的事情,我们办不好的话,难道真要喝尿吗?”说着又冲了上去。
薛槑保护着王龟年,应付那些小乞丐,他身形灵活,不断地躲闪,如灵猴一般攀援在众人的竹棒上,同时借力打力,片刻功夫就放到了好几个瘦弱的乞丐。王龟年却苦不堪言,面对突然冲来的乞丐,只能抱头蹲在地上,手臂上挨了好几下。若没有薛槑帮他,他早被打断手了。
“啊,这妖怪的爪子有毒”牛七空有一身蛮力,被吴明抓到,无奈的倒地。最不要命的狗四早已经躺在泥水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艰难说道:“快,快扶我去妓院,临时之前,我要爽一次,我从未”
还没说完,猫三就倒在他身上,压住了他的脸。顷刻间,领头的几个八袋弟子尽数被吴明放倒。然而吴明也不好受,一身的伤,半跪在地。一名聪明的小乞丐抓住最弱的王龟年,掐住他的脖子,嚷道:“都给我住手,不然我掐死他。”
“好样的,小蛤蟆。”一个被薛槑打倒在地的乞丐赞赏道,谁知他刚说完,就被薛槑提了起来,抓在手中。薛槑嚷道:“快放了我表弟,不然一命换一命,哦不,一命换十多条命。你们的首领都中了毒,要是你不按我说的办,今晚你们都将葬身于此。”
薛槑声音很大,天空一道响雷,压下了他的声音。可是那些乞丐都听得很清楚,小蛤蟆害怕的松开王龟年,王龟年大口喘息。
薛槑松开那名乞丐,正要吩咐吴明替他们解毒之时,便见到十数名戴着斗笠的衙役,手持水火棍赶来。这些衙役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打。薛槑大喊:“我是薛家二公子,你们是什么人,不说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啦,救命啊。”
他说的不客气,竟然是大声呼喊,众人不由得露出了鄙视的神色,只是在这雨横风狂的夜里,谁也瞧不出各自脸上的表情。
薛槑的喊叫果然管用了,薛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薛槑一见,也不管那家丁是谁,连忙喊道:“我是二少爷,表少爷受伤了,这些人都不是好人,赶快去找四小姐。还有,府里的家丁,有刀的拿刀,没刀的拿棒子,干死这帮土匪。”
“好,”那家丁答应一声,张口便喊:“不好啦,二少爷和表少爷被土匪围攻,快被打死啦。”他一边喊,一边去找人。
捕头韩豹生怕事情闹大,开口对薛槑说道:“薛二公子勿怕,我们收到消息说丐帮众人突然出现在薛家外面,图谋不轨,是以赶来将他们抓回衙门。”
“那还等什么,赶紧把他们抓回去吧。”吴明嚷嚷,韩豹咳嗽一声,说道:“你们将他们重伤成这样,恐怕还得跟我们回一趟衙门。”
“谁敢抓我二哥?”韩豹说完,听到家丁报信的薛楠连伞也来不及打,冒着瓢泼大雨就飞了出来。见她陡然出现在墙头,薛槑又惊又喜,有了靠山,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泥水中。
“妹妹,快下来,天上打雷呢,你站在墙头,太危险了,当心遭雷劈。”
薛槑叮嘱,薛楠哈哈一笑说:“二哥勿担心,我不怕。我行得正,站得直,雷公怎会那么不长眼?雷公只会活劈了胆敢伤你的狗贼”
“轰隆隆!”
薛楠话未说完,惊天动地的雷声便响了起来,就好似打在她的头顶,薛楠虽然武功高强,却不失少女心性。陡然听到这雷声,以为雷公不长眼,要劈自己,足尖一点,就扑向薛槑,躲进了他的怀中。
“好了,好了,不怕,雷公眼花了,他不是要劈你。”薛槑轻拍着惊声尖叫的薛楠后背,心中叹息:就算是高手,也有恐惧之心啊。
家丁操着家伙跑了出来,韩豹已经吩咐手下铐上了众乞丐。他向薛槑走来,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他不把薛槑带回衙门,会被百姓指责为徇私舞弊。正在他骑虎难下之时,薛家总管徐敬业拨开众人,开口说道:“韩捕头,你们如此兴师动众,意欲何为?”
“徐管家,是这样,我们收到线报,说丐帮聚集薛家,图谋不轨,便奉县令大人命令来捉拿他们。”
“徐某替薛家谢过韩捕头了。只是你们捉拿丐帮人,为何锁了我表侄?拿着脚镣在我侄儿面前,又是几个意思?薛家子孙从不作奸犯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若韩捕头不问缘由就肆意拿人,我薛家也不会坐视不理。”
“是是是,徐总管所言甚是,韩某请二公子会衙门,只是例行公事。丐帮多人中毒,生死不明,总不会他们自己下的手吧。待询问清楚,我们自然抬着轿子将两位公子送回。”
听到韩豹的话,薛槑连忙对吴明说道:“老君,给他们解了毒吧,我可不想去衙门受审。”
遭受一通毒打的吴明心中老大不痛快,别扭的说道:“让我给他们解毒,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