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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槑还未说完,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吴明铜绿的脸上有些发红,双眼四周似乎还有黑眼圈。薛槑忍不住好笑,开口说道:“你挨了一巴掌?唉,好可怜。对方就算拒绝你,也不至于下狠手打你啊。一定是你毛手毛脚的,想要霸王硬上弓,才挨了耳光。老君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样粗鲁怎么行……”
吴明连忙伸手捂住薛槑的嘴巴,没好气道:“你懂,你什么都懂?你一个毛头小鬼,少来教训我。要是你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就毒哑了你。”见薛槑瞪着他,吴明丝毫不为所动。
“二哥,二哥。”薛楠的声音在回廊外响起,吴明一听连忙松开薛槑。薛槑忍不住好笑,斜着眼看了他一眼。薛楠的身形出现,片刻飞掠到门前,薛楠开口说道:“二哥,我听说你最近得罪了不少人,是不是有人要找你打架?没关系,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女孩子家,整天打打杀杀的,像什么话?”薛槑笑骂道:“以后不许再说了,显得粗鲁,不跟老君一样了吗?”
“咦,百毒神鸡,你脸上怎么有几个手指印?你的武功也不算差,竟然有人伤得了你,对方一定是个高手,告诉我,他是谁?”薛楠瞥了一眼吴明,见到他脸上的掌印,好奇地问道。
吴明有苦难言,薛槑便哈哈说道:“他啊,是被自己心上人给打了,男人在喜欢的人面前,就算有武功,也形同废人的。那时候他呆若木鸡,哪里还有心思躲开?据我推测,他采了一束花,要送给对方,却将对方吓了一个半死,然后他不死心,纠缠不休,女子气不过,就给了他一耳光。”
吴明心想:“老子信了你的邪,你这小鬼竟然身临其境一般,给猜了个七七八八。”
薛槑突然反应过来,惊呼道:“啊,我想起来了,今天早上倚翠……”他还没说出口,就被吴明捂住了嘴巴。薛槑知道吴明不让他说出来,损了他的颜面,便住了口。吴明放开薛槑,说道:“槑少爷,你不是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吗,别磨蹭了,我们快走吧。”
吴明成功的转移了话题,薛槑茫然,问道:“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吴明说道:“少爷你忘了么,鲁木匠被长乐坊抓走了,你不是要将他救出来吗?”
薛槑心想这也对,鲁木匠既然已经答应帮他建设马戏团,也算他雇佣的工人了,为了不耽误工程,他也要将他救出来。何况,鲁木匠落在长乐坊手中,肯定免不了遭罪,从狭义上来说,他也应该仗义出手。
薛楠坚持要跟着一起去,薛槑不同意,说道:“你当长乐坊是什么地方?那里可是龙蛇混杂的名利场,寻花问柳的温柔乡,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去?”薛槑的话已经很明显了,长乐坊是变相的妓院,薛楠一个女孩进去了,还不给羞死?
谁知薛楠好奇心重到可以害死猫,她毫不顾忌的说道:“二哥你说的话我听不懂,既然是温柔乡,想必很好玩了,我哪能不去?”薛槑哭笑不得,说道:“那里不是女孩该去的地方,首先看门的就不会放你进去。”
“不放我进去,难道我不能打进去么?”薛楠平静的说道。薛槑目瞪口呆,半晌说道:“我们是去救人,你这样就打草惊蛇啦,对方用人质威胁我们怎么办,我们还怎么出奇制胜?”
薛楠一想很对,挠了挠头,说道:“那我女扮男装去吧,幸好我学了一些易容术,今日正好派上用场。”她说着,就拉起薛槑往她住的地方走去,薛槑朝吴明喊道:“给她准备一件衣服。”
吴明回到自己房间,拿了一件衣服就走,三人踏在鹅卵石小径上,脚上没有沾到多少泥水。薛槑平时穿的都是青布鞋,只有今日穿着长筒靴,在这个天气中,脚上觉得有些发烫。
还没走到薛楠住的蕙兰苑,就遇到徐敬业,薛楠叫了一声三叔,薛槑跟着也叫了一声,吴明恭敬地唤了一声三老爷。徐敬业回礼,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片刻之后,薛定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三人面前,薛定国说道:“槑儿,昨夜暴风雨夜,我们船厂蒙受了巨大损失,两艘商船沉没,船上的货物尽数沉入海中。更要紧的是,船上的管事也因此葬身海底。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开,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可能等不到月底就要去京师,你准备一下,三日之后我们就出发。”
薛槑禁不住“啊”了一声,薛定国看了他一眼,说道:“啊什么啊,原本打算坐船去,可船沉没了,航海的船长也死了,就只能该走陆路了,你会骑马吧?”
薛槑摇了摇头,薛定国下命令,道:“这两天你必须学会骑马,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要再四处去给我惹祸了。从现在起,你就去邢家牧场找邢堡主,他看在我的面上,会安排专人教你。”
“爹,我也要学。”薛楠开口说道。薛定国点了点头,说道:“你学一学也好,快去吧。”
薛定国离开之后,薛槑就要按照吩咐去邢家牧场,可是薛楠拉着他,说先去救人,再去学骑马。薛楠说道:“二哥你这么聪明,很快就能学会,何必急于一时?”
薛槑一想不错,自己马戏团出身,死亡大转轮都能保持平衡,骑马肯定轻松很多,当下点了点头,得意说道:“妹子你总算说了一句大实话。”说完就笑了起来,薛楠也跟着大笑,拉着薛槑,说要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易容术。
薛槑却有些怅然,又想起了马戏团的生活,他没能学会骑马,表演马术的都是俄罗斯的小伙与姑娘,团长根本不让他接触马匹,所以他心中一直有个遗憾。现在,要去邢家牧场了,骑在马背上,是不是就能感受到那种自由自在,追风逐日的感觉?
第五十四章 毁容当整容吧()
薛楠的易容术初窥门径,能骗过一般的喽啰小厮,在见多识广的大人物面前,就无所遁形了。看着四妹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薛槑忍不住笑了,说道:“你看看你一脸褶子,就跟一只皱皮柑,太丑了。”
薛楠连忙将皱起来的地方拉直,薛槑点了点头,评论道:“现在稍微好些了,不过你进步的空间还很大。”薛楠低哼一声,说道:“我本就没有用心钻研,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说着,招呼吴明过去,要给他也易容,吴明不肯,心说你那肤浅的易容术,要是留下后遗症怎么办,老子本来就丑了,要是再给毁容了,以后还怎么见人。于是连忙摆手,说道:“我戴上帷帽就可以了,四小姐不必客气。”
“让你戴上就戴上,戴上帷帽,亏你想的出来,你当别人是睁眼瞎子么?见到你古古怪怪的模样,自然是第一个来盘问你,你这个脾气,还不把我们给暴露了。”薛槑开口说道。
吴明犹豫着,有些委屈的说道:“若是我毁容了如何是好?”
薛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着吴明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老君,你这幅尊容,已经没有下降空降啦,毁容当整容吧。”吴明白了他一眼,刚想出言顶两句,哪知薛楠已经点住了他的穴道,将人皮面具铺在他脸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明知不能反抗,何不坦然接受?”薛槑看着吴明扭曲的表情,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他刚说完,薛楠便将一张人皮面具甩到他脸上,眨眼之间,便用猪皮鳔(古代的胶水)将缝隙全部沾上,严丝合缝,好似生在脸上一般。
薛槑觉得很难受,因为这面具不透气,让他的毛孔难以舒展。他突然理解了吴明为何要推三阻四,看来古代的易容技术并非影视剧中那样神乎其神啊。
薛楠做好这些事之后,换上吴明的衣服,拉着薛槑向门外走去。来到院子里,几名丫鬟见到三个陌生男子,吓了一跳,连忙大喊:“抓贼啊,有贼。”薛槑连忙上前捂住一人的嘴,薛楠更干脆,直接点住了几人的穴道。
被薛槑捂住嘴的丫鬟,正是小宛,她性子有些烈,以为遇到了采花贼,贞洁不保。若真是这样,还还不如一死,于是她尽力挣扎,张口去咬薛槑的手,薛槑不等她咬住自己,便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是二少爷,小宛,别大惊小怪的。”
小宛吃惊,瞪大了双眼,心想二少爷怎么换了一个模样,正当她疑惑之际,薛楠开口说道:“我是四小姐,我们乔装改扮,是要去调查沉船事件,你们莫要声张出去,不然有你们好受的。”她说着,伸手解开了几名丫鬟的穴道。
几名丫鬟目送三人离开,一脸疑惑。几人面面相觑,相信了薛楠的话,随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开始打扫院落了。
来到长乐坊大门外,三人被守门的两名壮汉拦住了。薛槑摸出来一枚银子,有些肉疼的递了过去。两人见三人衣着考究,不像是那些贫民百姓,便放了他们进去。
进了长乐坊,薛槑呆住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他没想到长乐坊竟然这么大,一眼竟然望不到头。保守估计也有上百亩,坊内楼宇林立,张灯结彩,勾栏酒肆,不一而足。
这长乐坊竟好似一个浓缩的街道,只是这街道特别了些,贩卖的都是吃喝玩乐的东西。一座高台上,只见一人精赤着上身,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棍棒两端燃烧着。台下围了一些人,这些人嘴里叫好,台上那人突然张口,吐出一团火来,众人叫好声更大。
另一座高台上,是几名衣着暴露的女子在跳舞,她们红衣如火,跳动起来,便如同秋日的枫叶,在风中翩跹回旋。这些舞女甩出水袖,拂过台下那些男子的面庞,那些寻欢作乐的男子纷纷伸出手,想要趁机摸一把那些舞女的大腿,然而那些舞女知道那些人的心思,偏偏不向高台边缘走去,只把人勾得欲火焚身。
喝得半醉半醒的富家翁怀中搂着娇媚的女子,围在斗鸡的圈子外,嘴里大叫着:“给我啄,啄啊,啄瞎它的眼睛。”结果他押注的公鸡输了,他不禁心头火起,一把将怀中女子推开,骂道:“晦气。”女子摔倒在地,倒也不生气,站起来娇媚一笑,重新投入富家翁怀中,娇滴滴的说道:“老爷,不要生气嘛,奴家好好补偿你一番,保管你火气尽消。”
富家翁搂着女子,向楼上的厢房走去,心想一定要狠狠挞伐一番,才能消除心中不快。来到这里的男子,将这些女子当做泄欲的工具。在这独立的世界,他们不再遵守世俗的礼教,所以放得很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仿佛找到了真实的自我。
赛狗、赛马、甚至赛兔子的地方都各自围了一群人,那些人不找姑娘,纯粹的赌徒,为自己押注的动物呐喊。最热闹的一处,是斗蛐蛐的圆形场,它居于中央,设有专门斗蛐蛐的木台。木台周遭,里三层,外三层,给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薛槑和吴明都有些感觉,耳根有些烫。因为那些衣着暴露的女子,就在他们眼前晃悠,想不看都不行,难不成自戳双眼?况且,那些女子嘴里还不时发出勾魂夺魄的娇嗔,除非是聋子,不然的话,就算堵上耳朵也未必管用。
薛楠倒没有多少感觉,在最初的新奇之后,她终于发现这些人寡廉鲜耻,好不要脸。她不愿再待在这个地方,拉了拉薛槑的衣袖,说道:“二哥,我们走吧,这里根本不该叫长乐坊,应该叫淫乐坊。”
薛槑苦笑,只是戴着人皮面具,看不出来。他开口说道:“我们救了鲁木匠就走。”
他说着,突然听到一名短衫壮汉敲锣,众人目光向他投了过去。只见那名壮汉说道:“诸位,今日长乐坊来了一位贵客,便是金陵四少中的胡大公子。胡大公子说了,他要空手斗狂牛,诸位,押注吧。”
“胡杲?”薛槑看着台上的胡杲,惊呼出声:“那蠢货要斗牛?真是名不虚传,胡搞,真是胡搞。”
对于活得不耐烦的胡杲,薛槑已经彻底无语,对旁边的吴明和薛楠说道:“我们不妨看看那纨绔要玩什么花样?”薛楠拍手,说道:“我早就想斗牛了,没想到胡杲身手平平,竟有这样的勇气。”
吴明嘀咕道:“究竟是初生牛犊、勇气可嘉,还是自寻死路、自不量力?唉,这些非富即贵的公子少爷,真不能用正常眼光看待。”
第五十五章 纨绔恶少的另一面()
圆形斗牛场有数十丈方圆,周围设有三层高大拒马,木桩前端削得很尖,若是发怒的公牛想要强行突破,非得扎得遍体鳞伤。
这个斗牛场虽然比不上古罗马的斗兽场,规模小,观众席更是简陋,可是在金陵,却是首屈一指。自斗牛场建好之后,从来没有斗牛能从中逃出来。圆形斗牛场四个方位都有一道小门,供人通过,如此才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