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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吉有了底气,三步并两步,走上去拿走了银两。
便在这时,薛槑悄悄在黄鱼蛮耳边说了一句话,黄鱼蛮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众人不明白这个少年和那个呆子在做些什么,脸上都露出疑惑的神情。
便在这时,突听薛槑满脸惊愕,指着横梁叫道:“蛇,有一条巨蟒。”
众人吃惊,循着他指着的方向,抬头望了过去。就在同时,黄鱼蛮疾风一般冲向了王骥,众人回过神来,纷纷嚷道:“有刺客!”
“吼!”黄鱼蛮突然咆哮一声,王骥见梁上并无巨蟒,知道是那少年的恶作剧。目光一移回来,便见到一颗硕大的脑袋,瞪着一对巨大的招子,对他大吼一声。
就算王骥不被吓死,也要被黄鱼蛮的口气熏死。王骥一头倒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老爷!”管事吓得面无血色,吩咐道:“来啊,将这些贼子抓起来!”
经历了忧虑、恐惧、惊喜再到诧异的万吉,似乎再也承受不了这样大起大伏的情绪波动,一头栽倒在地,头吐白沫。小贞儿连忙去扶他,问道:“爹爹,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水,给我水,太吓人了,我承受不来。”万吉艰难的说道。
家丁已经快速将薛槑等人扭了起来,管事吩咐拿绳子绑起来,要将他们吊起来打,非要让他们供出主使不可。
“慢着,”王骥开口了,这时候,他精神为之一振,说道:“我的头没有那么疼了,被他一下,竟然好了一大半。”
众人张大了嘴,能够塞进一枚咸鸭蛋,管事不服气,说道:“不是啊,老爷,这些人来路不明,居心叵测,不吊起来打,他们不会供出主使的。”
“你口口声声说有人主使,那主使者不就是你么?”薛槑指着他说道。
管事立马跳起来,抓耳挠腮,破口大骂:“你、你血口喷人,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陷害我?”
他转头一看王骥正望着他,吓得满头大汗,扑通跪倒在地,磕头道:“老爷明鉴啊,就是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谋害老爷。要是小人主使的,就叫我天打雷劈,老爷你活剐了我,我也没有怨言。”
王骥挥了挥手,“都下去吧,我有话要问这位小兄弟。”管事立马告退。
“小兄弟,你从哪里知道吓一吓就能治好我的头痛病?”
薛槑轻轻一笑,他认为这是一种矫情的病,但是又不确定。之前跟吴明在大街上,听到说书先生说陈琳讨曹操的檄文,让曹操惊出一声冷汗,头痛也突然好了,就依葫芦画瓢,让黄鱼蛮大吼一声,吓唬王骥。
“回大人的话,据我观察,我看你气色萎靡,气息不畅,似乎心有郁结,才导致了头痛。小可便想着,吓你一下,让你胸中恶气吐了出来,头痛自然也缓解了。”
王骥一喜,问道:“小兄弟还懂得医道?”
薛槑摇头,说道:“不知,姑且一试,大人见过大世面,又不会被吓死,好在我赌对了。”
王骥哭笑不得,对于这个把自己当成小白鼠的年轻人,他心中产生一股好感,吩咐丫鬟道:“准备宴席,我要感激这位小兄弟和他们的朋友。”
只想早点带着银子跑路万吉连连摆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小人不敢承受大人如此恩德。”
“请务必赏脸,不要叫鄙人失望。”王骥说出这一句,万吉再不识时务,也不敢违逆了。薛槑本就没多少银两,还想着吃霸王餐的他,一听到能够白吃白喝,当然是求之不得。
第七十九章 士大夫的傲气()
饭桌上,黄鱼蛮可谓是狼吞虎咽,左手拿了两只鸡腿,右手还不停地给自己夹菜。
薛槑悄悄碰了碰黄鱼蛮,让他老实一点,黄鱼蛮只顾着吃,没将薛槑的提醒当做一回事。薛槑大为尴尬,好在侍郎王骥并未计较,他也就随着黄鱼蛮去。
席间,薛槑见王骥愁眉苦脸,就询问他因何烦恼。王骥长长叹了一口,说道:“老夫在授职兵科给事中之时,认识了于廷益,还结成了好友。”
薛槑听着,并不知道王骥口中所说的于廷益,就是后来主持北京保卫战的于谦。他只是问了一句:“难道是大人的好友出事了?”
“这倒不是,而是我有愧于他。”
王骥这话一说出来,自己也变得消沉了,这跟他果断的处事风格有些不搭。在他还是小官的时候,就敢于提出建设性意见,做事雷厉风行,因为很受上级赏识。
当时应天府缺府丞,事务紧急而且繁杂,王骥受命署理,立即就完成,这为他的政治生涯,铺平了道路,之后他署理行在都察院事务,在任上持正不挠,所以不久后升为山西按察司副使。
于谦作为山西巡抚,是他的上司,然而两者私下却是好友,相谈也很投机。不过这一次,王骥因为家中的事情,间接得罪了于谦。
“大人可否说出来听听,小人如果能帮上忙,一定在所不辞。”薛槑倒不是真的想要多管闲事,只是人家请他吃饭,吃人嘴短,他总要学着江湖中人的样子,客套客套。
“也怪我家教不严,才生出这样的逆子。”王骥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前些日子,犬子回报我对一位姑娘一见钟情,未闻芳名,想要托媒前去说亲。我见他也有十五岁了,也该是找一房儿媳管管他,省得他不知上进,只会跟一帮狐朋狗友胡闹。”
薛槑心说古人成亲好早啊,这样会不会有害健康啊?可是他又不是掌权者,虽然知道这是个问题,却难以改变它。于是开口说道:“这样的好事,怎么就弄砸了?”
王骥的侧室刘氏,一直低头说话,不敢开口。他的正妻张氏,听到薛槑的问话,突然冷哼一声,冷言冷语挖苦道:“还不是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真是色欲熏心,竟然也不看看对方的身份来历。”
她这话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在其中,连带着将王骥也给骂了。意思是老子都好色,纳了妾,做儿子的自然有样学样。
王骥原本就头疼,淡淡看了一眼正妻,没有反驳什么。他可不想弄得整个家鸡犬不宁,而且在他心中,对妻子隐隐有些愧疚。
他的妻子张氏,生子三人均早卒,侧室刘氏也生子三人,却都健康成长至今,其中二子一女,两个儿子王瑛、王珩也都聪明,虽说对读书不甚用功,却也算不得纨绔子弟。所以张氏未免惆怅,生出一些嫉妒之心。
听到张氏的话,侧室刘氏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要反驳,却因为自己的身份,有将话咽了回去。
薛槑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未免有些许酸涩。他娘酝酿,就是填房丫鬟出身,在薛家没什么地位,就连他这个二少爷,丫鬟、家丁们也都没怎么放心上。
想到这里,薛槑有些同情刘氏,情感上首先占到了她那一边,开口解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古选妻子首重德行,若是一味一家世地位来,岂不是有些攀龙附凤的之嫌了吗?”
薛槑这话老不客气,张氏的脸色变了,无奈对方救了老爷王骥,也算得上是恩人,不好发作。只得将筷子一摔,说道:“我吃饱了,老爷,我先行告退了。”
王骥点了点头,看了看薛槑,对他微微点头,等妻子离去之后,才说道:“本来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你小友你有所不知,我那孩子看中的正是我的好友于廷益的千金。”
薛槑一拍手:“如此岂不更好,你们本就是好友,这样一来,就更能拉近两家关系了。”
王骥皱着眉头:“要说他们两情相悦也还罢了,可是犬子只是单相思。他的托人给于小姐送去的情诗,不巧被一个用心险恶的小黄门公布了出来。这下子可就捅了篓子,也怪我们事先没有调查,原来于小姐已心仪杨公子许久。两人才算是郎情妾意,只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就能够成亲。”
薛槑好奇的问道:“那个使坏的小黄门是谁,那个杨公子又是谁,很有权势吗?王大人你身为侍郎,按理说官职也不小了,干嘛要怕他们,你大可请皇上替你做主啊。”
在明朝这个帝制社会,皇帝就是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以,只要皇帝出面,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情。
听到薛槑口无遮拦的话,王骥连忙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他真怕锦衣卫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他们的谈话偷听了去,侧室刘氏很识趣的告退,黄鱼蛮倒是光顾着吃,别人讲什么,他只当耳旁风。
那小黄门是王振的下属,那王振倒也规矩,知道这件事之后,重重的责罚了那小黄门。不过在我看来,他这是在演戏,很有可能就是他指使的,这么做当然是想要拉拢我。
薛槑对于太监没多大好感,可能是后世的时候,耳濡目染了太多明星太监祸国殃民的事情,而魏忠贤、刘瑾和王振,恰好他都听过。
此时一听说王振,薛槑激动起来:“王大人,王振这太监志大才疏,假公济私,将来可是为断送国运的大混账。你现在就禀明皇上,杀掉他,就算不杀,关起来,或者疏远他都好,千万不要让他得权啊。”
见薛槑突然这样郑重,王骥反倒有些不上心了,敷衍着:“王振只不过是内侍而已,又不是司礼监的掌权太监,能有什么大作为?他一个阉人,只会一些谄媚之术而已,难登大雅之堂。”
此时的王振还未彻底掌权,也懂得夹起尾巴做人,而士大夫们更是没将他放在眼里。薛槑听到王骥这样的话,知道他们还不知道王振的厉害。
一个嚣张跋扈、耀武扬威的人不可怕,而一个为了权势,懂得隐忍、能够藏拙的人,才让人害怕。
薛槑心想:“既然都让我遇到了那祸害,肯定是想办法除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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