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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穹寨上下都知道李景龙与少诏主偏罗俟不和,屡屡发生争执,却不知施望千、于赠二人和偏罗俟之间同样不睦,而且是日积月累、年复一年的新仇旧恨不断积聚,仇怨之深已然无法调和。
与之相比,李景龙和偏罗俟之间的矛盾争执,不过是沧海一粟,无法相提并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在李景龙和施、于二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近乎完美诠释。
此刻,他们三人聚在一起,就是最直接有力的明证。
电光火石间,李景龙思绪纷飞,脑细胞极速运转。
他没有让施、于二人久等,便神色肃然地说道:“吐蕃军大败逃亡之时,便是大寨主出嫁南诏之日。不出预料的话,就在我们三人说话的时候,援军主将阁罗凤便坐在聚义大堂上,与偏罗俟、竹灵倩商议大寨主的出嫁仪式。
等到我们率军回寨时,只怕白洁夫人已经坐上花轿,正在前往南诏太和城的路上了。”说罢,李景龙脸上露出极为复杂的表情,三分无奈,三分怜悯,剩下的全是愤怒。
显然,尽管白洁夫人嫁给皮罗阁已是既定事实,木已成舟,谁也无法改变,但李景龙却无法释怀,始终认定此举是偏罗俟卖主求荣。
将同胞姐姐当作筹码,不仅可以腾出诏主之位,让偏罗俟提前即位,还能从南诏王皮罗阁那里换取部落的安稳太平,以及终生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偏罗俟此举,真可谓是一箭三雕。
打退了吐蕃军,保住了世代相传的部落,送走了长期占据盟主之位的大姐;而偏罗俟自己则是既得到了渴望已久的诏主之位,又换来了整个部落的安稳太平,还白捡一大笔金银珠宝(彩礼),真正是赚得盆满钵满,成为此次浪穹巨变中的大赢家。
一想到,偏罗俟得偿夙愿的得意样子,以及白洁夫人的命运多舛,李景龙义愤填膺,百感交集。
此番他率军追击吐蕃军数十里,何尝不是刻意避开白洁夫人出嫁的场面,眼不见为净,省得闹心。为避免出现意外,他特意将白灵带在身边,并嘱咐她领军驻扎在峡谷之外,暂时不要回寨。
此举,看似小家子气,实则最为稳妥。
当然,这里面也透露出李景龙势单力孤的无奈。
有些人和事,他即使看不惯,却无力改变,目前,惟一能做的就是保护自己的爱人和手下一帮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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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强势“盟主”()
第五十七章强势“盟主”
李景龙没有让施、于二人久等,便神色肃然地说道:“吐蕃军大败逃亡之时,便是大寨主出嫁南诏之日。
不出预料的话,就在我们三人说话的时候,援军主将阁罗凤便已坐在聚义大堂上,与偏罗俟、竹灵倩商议大寨主的出嫁仪式。
等到我们率军回寨时,只怕白洁夫人已经坐上花轿,正在前往南诏太和城的路上了。”
与忿忿不平的李景龙不同,施望千和于赠根本不关心白洁夫人何时出嫁。
他们只关心偏罗俟继任大寨主之后自己该如何应对,最关键的是,李景龙是否愿意和他们结成同盟,合力压制偏罗俟。
因此,李景龙这番话,在他们听来便是避重就轻,敷衍搪塞,令其深为不满。
施望千脾气暴躁,颇不耐烦地道:“大寨主远嫁南诏之事,事先并没有和我们商量,完全是他们兄妹三人自行决定的。而今,南诏军已进入浪穹峡谷,嫁与不嫁便不再是浪穹寨能够左右的,既如此,白洁夫人离开山寨已成定局。
退一万步说,婚嫁之事是浪穹诏的家事,我等外人不便参与;即便想替大寨主说句公道话,也有心无力,插不上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话锋一转,他脸色阴骘地沉声道:“明人不说暗话。景龙兄弟,今日我和于兄就想问你一句话,偏罗俟即位后,你将何去何从?是与我们站在一起合力抵制他,还是卑躬屈膝,恳求他放你们离开山寨,返回大唐?”这话说得直白,近乎冷嘲热讽,却又暗藏“请将不如激将”之意。
李景龙闻言眉头微皱,心中甚为不喜,若不是顾念昨夜并肩作战的情分,他险些当场翻脸,摆开架势,与施、于二人真刀真枪的较量一番,让他们看看,李某人岂是软弱可欺之辈?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景龙也不客气,眯着双眼,面无表情的道:“老六这番话说得透彻,我也喜欢直来直去的交谈方式。
说实话,你们俩此番之所以愿意出兵助我,无外乎看中我与灵儿、大巫师二人的关系,知道我们三人祸福与共,共同进退。因此,你们出兵助我击败吐蕃军,意在向我示好,从而与我们三人拉近关系,暗中结盟,既而架空偏罗俟,维持现有格局。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就是你们想说却又不明说,支吾半晌的意图所在吧?”
争锋相对,李景龙的话同样直白,夹枪带棒的一顿讥讽,说得施、于二人鼻翼扇动,呼吸粗重,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两颊红通通的。
但见施望千攥紧缰绳,托在地上的右手重锤已然提至马腹,正在这时,于赠策马上前,挡在他身前,强颜欢笑道:“景龙贤弟慧眼如炬,一语中的,我等正是此意,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李景龙无视施望千的怒色,微笑道:“此次出战吐蕃军,我们不是配合得很好么?既然彼此合作愉快,以后···还可以继续合作嘛!”
“哦?这么说,贤弟同意与我二人结盟了?”于赠喜形于色的接声问道。
李景龙欣然颔首:“当然。我和偏罗俟也有私怨,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目标一致,就是合作的基础,不过···盟友之间也有主次之分。”
话音稍顿,不等于赠接话,李景龙继续说道:“我们三人结盟,论实力,两位兄长都比我强,麾下至少也有两三千兵马,拥有数千族人。而我呢,除了武艺在两位兄长之上,其他方面均不如兄长,手下只有四百弟兄,势单力薄,难成大事。
因此,在彼此利益分配上,两位兄长人多势众,理应多分配些,对此,我完全没有异议。但是,两位兄长应该亲身感受到了,自我加入浪穹寨之后,部落里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变化;姑且不论变化好坏,局势的改变却真实存在着。
结盟之后,我们三人务必齐心协力,同心同德,荣辱与共。我不苛求多分利益,也没有在南诏境内安身立命的打算,待到时机成熟,我就会带领这帮弟兄离开南诏。届时,所有收获都属于两位兄长。
所以,我希望两位兄长凡事多听听我的意见,不可擅自行事,更不能阳奉阴违,破坏同盟。一点点小要求,想必两位兄长不会拒绝吧?”
施望千喘着粗气,厉声诘问道:“你想让我们听从你的命令?凭什么!”显然,他人虽鲁莽,却并不笨。
尽管李景龙的话弯弯绕绕说得很委婉,但施望千还是听出来,李景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三人结盟以他李景龙为首,自己和于赠都要听从他的调遣。
“凭什么?呵呵···”李景龙闻言大笑,“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既然这样,我索性说得再明白些。
论武力,你二人联手在我手下也走不过二十个回合;论智谋,你在浪穹寨待了七年,整日忍气吞声、默默无闻,而我进入山寨才两个月,一言一行却能左右整个山寨的决策;论实力,我以大唐人的身份独领一军作战。
你问我凭什么指挥你,我现在就郑重告诉你,因为我是李景龙,而你不是!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听明白了吗?”
强势,霸道,是李景龙此刻的真实写照。
适当地示弱,必要的客套,适时谦逊,蛰伏藏拙,都是人际交往和自我保护的必备手段。
但是,凡事须有度。一味忍让就是懦弱,事事谦让便是无能,该出手时就出手,时机一到锋芒毕露,才是强者应有的姿态。
像施望千和于赠这样凡事只看实力、追求实际利益之人,忍让、示弱并不能获得他们的友谊,谦虚客套也不能得到尊重,只有比他们更强悍更霸道,才能折服他们。这是李景龙观察许久得出的结论,并付诸实践,试探验证。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对的,施、于二人俨然是山里的核桃——得砸着吃。
“呃!你······”面对强势跋扈的李景龙,施望千错愕愣神,一个“你”字拖拉半晌,却无言反驳。
于赠适时上前圆场:“景龙兄弟智勇双全,文治武功均在我二人之上,实力更令我等难望项背。是以,从今往后,我二人愿听贤弟差遣,绝无怨言!”干脆利落,于赠一锤定音。
“好!哈哈······”李景龙开怀而笑,但他并不相信于赠的承诺。
与生性耿直、脾气暴躁的施望千相比,于赠答应的越是爽快,就意味着水分越大,敷衍的成分居多。心口不一,口是心非,是于赠一贯的作风,至少李景龙是这么看的。
然而,李景龙并不介意,他坚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因为他羁留南诏境内,除了保护自己的爱情和带领弟兄们安全离开之外,再无所求。
结盟达成,李景龙驱马前行,朗声下令:“前军收兵,随我回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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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相煎何急?()
一昼夜的工夫,浪穹谷口已恢复如初。
鹿寨又重新搭建起来,一千名部落勇士进驻隘口,女墙上遍插旌旗,箭垛上架起强弓硬弩,甲胄森森的守军伫立城头,防守之严密,令人望而却步。
谷口关前,坚固笨重的寨门紧闭着,一支百人队分成两队,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纵向成排,相对而立,把守在门外。
伴随“嗒嗒”的马踏声越行越近,寨门守军顿时紧张起来,弓弩上弦,刀剑出鞘,严阵以待。
不多时,疾驰而来的骑兵奔至寨前,勒马驻足在鹿寨之外,既而一匹体长九尺、肩高七尺的黄骠马越众而出,李景龙的伟岸身姿出现在守军面前。
但见他左手轻拉缰绳,黄骠马人立而起,昂首长嘶,握于右手的蚩尤刀在落日余晖中熠熠生辉,光芒万丈,晃得门前守军睁不开眼睛,不敢直视。
“关上何人守寨?见到本将杀敌归来,为何不开门迎接?”横刀立马于关前,李景龙厉声呵斥。
“李将军息怒!”
眼见李景龙脸色不悦,语气不善,驻守寨门的千夫长不敢怠慢,立刻拨开面前的甲士,立于城头扬声喊话:“将军容禀,末将绝无阻拦将军回寨之意,也没有这个胆子,实在是军令难违,不得不如此!”
话音稍顿,急促地换口气之后,千夫长接着解释道:“一个时辰前,大寨主、、、呃不,白洁夫人出嫁,大寨主随行将南诏羽林军送出谷口,回寨时传下严令,‘如见到李将军领兵归来,只许将军一人入寨,其他人等暂时驻扎于寨外!’
所以,还请将军······末将身负守寨之责,不敢抗命,恳请将军通融!”
“嗯?”李景龙皱眉沉吟,眯着眼睛看向城楼,只见守寨千夫长左手扶栏,右手握剑,额头上溢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异常紧张,浑身绷得紧紧的,全神戒备,随时准备动手。
这名千夫长看起来很眼熟,李景龙稍一思量,便想起此人赫然是跟随偏罗俟出使太和城的五十名亲卫之一,似乎还是偏罗俟的亲兵队长。
“让某一人回寨?难道我身后这帮兄弟不是浪穹诏之人么?”
认出此人的身份后,李景龙怒容满面,厉声诘责道:“我等在前方昼夜鏖战厮杀,尔等坐守山寨逍遥自在,而今我等得胜归来,尔等却横加阻拦,这究竟是何道理?
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你自作主张,还是偏罗俟有意刁难,轻视我等。但我可以告诉你,前军五千将士是我李景龙带出峡谷的,每一名将士都是我的袍泽兄弟,我们浴血拼杀,并肩作战,同生共死!
如今,大胜而归,我又将他们平安带了回来。若是论功行赏,李某一文不取,所有赏赐悉数分于众将士;若是尔等蓄意刁难,阻挡我等入寨,数万吐蕃大军我们尚且不惧,尔等区区宵小之徒,焉敢阻拦!”
李景龙一席话,听得身后数千将士热血沸腾,顿时众将士纷纷响应,群情激奋。
“打开寨门······打开寨门~~~!”
霎时间,兵戈挥舞,战马长嘶,人声鼎沸。
李景龙勒马扬刀,刀锋直指城楼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