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的劝不住吗?”李景龙面无表情的反问道,不着痕迹地避开白灵伸过来的手臂,轻声道:“我知道,你埋怨我只将皮罗阁打成重伤,却没有杀死他,没有兑现替你姐姐报仇的承诺,所以你一直耿耿于怀,我从太和城之后的十几天里,你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于是你想亲手替你姐姐报仇,而你报仇的方式就是默许大寨主率军出战,与七万南诏军正面决战。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你报仇了吗?”
“唉!”一声长叹,李景龙从腰带里取出一方手帕,怜惜地擦掉白灵脸上的血渍,轻声道:“偶尔任性无伤大雅,但是过于任性往往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血战一天,你也累了,回去清洗一下,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的。去吧···”将手帕塞在白灵手里,李景龙转身移步,手握战刀,站在壕沟边。
这时,尾随追杀的南诏军已经进入他的视线了。
******
——————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城下之盟(中)()
【二更奉上,,谢谢
??????
“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一队队南诏铁骑的身影进入山谷。
紧随骑兵之后,数以万计的大军涌进狭窄的山道,迅速向小溪逼近。
随着南诏军源源不断地进入谷口,狭窄的溪流荒野上人潮涌动,密密麻麻的全是刀枪剑戟,森森铁甲。
“呼呼~~~飕飕!”
被堵塞的谷口,伴随南诏军风驰电掣的身影,谷口大寨前突然刮起一股酷似龙卷风的飙风,那寒冷刺骨的气流如刀刃一般从守城将士脸上刮过,吹动城头上的旌旗迎风激荡,猎猎作响。
被这股人为造成的飙风侵袭的不止浪穹守军,靠近小溪的南诏骑兵同样被寒风冻得浑身哆嗦,鼻涕长流,睁不开眼睛;就连他们胯下的座骑也受惊了,昂首长嘶,骚动不已。
小溪边,汹涌扑来的南诏铁骑远远看见一个身影站在溪水东岸,在他右手边插着一杆丈余长的长柄战刀,那寒光熠熠的刀锋在夕阳晚照下绽放出万丈光芒,令人不寒而栗,望而生畏。是以率先赶到小溪边的五千铁骑,临近河边的一刹那,戛然止步,不约而同地骤然提缰勒马,在岸边驻足立马,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十米开外的伟岸身影。
此人对于南诏军中千夫长以上的将领来说,都不陌生,他们都曾不止一次地亲眼目睹过对面之人的风采和狠辣手段。
三个月前的王陵行刺,此人临危不惧,带领三十名悍不畏死的勇士扼守断崖,面对上万名羽林铁甲军而面不改色,岿然不动,最终有惊无险地逃出王陵。
半个月前,此人带领二十八名勇士悄无声息的潜入太和城,大摇大摆走进王宫,挟持诏王皮罗阁,招摇过市,最后重创皮罗阁,致其腰椎断裂瘫痪在床,而此人却率领部下全身而退。
最诡异的是,今日凌晨,此人神出鬼没的潜入谷塬大营,无声无息中击杀“蒙舍诏第一神箭”阁诚崇,生擒二王子阁诚节、四王子阁诚进,而后从容撤退;自始至终,七万南诏大军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
三次壮举,每次都出人预料,匪夷所思。
虽然每次都有运气和巧合的促成因素存在,但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袭得手,绝不单单是运气使然,更何况有时候运气也是一种能力,而且是不容忽视的特殊能力。
连续三次行刺得手,在南诏数万大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擒王刺驾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自如,这不得不让南诏将士惊悚畏惧,闻声丧胆。
如今,三万浪穹军被打得落花流水,仓皇逃窜,正待南诏大军扩大战果,夺取胜利果实之际,这个强悍如天神一样的男人又出现了。
一人一刀立于溪水河畔,不言不语,连那突兀而起的飙风都无法撼动他顶天立地的身躯,站如松,眉如弓,目似利剑,面若磐石。
面对五万大军海浪般席卷而来,他负手而立,战刀在侧,俨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气势磅礴,威武雄壮,义薄云天。
“本将乃南诏前军主将姜如芝,不知李将军独立军前意欲何为?莫非将军以为单凭一己之力便可阻挡我五万大军么?”
“你,还不够资格与我阵前答话,阁罗凤何在?让他出阵答话!”
“嗯?竖子休得猖狂!”姜如芝闻言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你有何能耐尽管拿出来,本将帐下数万虎贲之师何惧于你?”
“是么?既如此,你尽可率军来攻,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战马跑得快,还是李某的刀快!”
姜如芝闻声色变,急声问道:“此话何意?”
“抬头看清楚,李某身后的城楼上是何人?即刻起,你敢上前一步,城楼上的兄弟便剁掉你们王子的一只胳膊。就从你们的四王子阁诚进开始,此刻你我之间相隔十步,等到你冲到我面前之际,就是阁诚进人头落地之时!不信的话,我们试试看!”
姜如芝闻声抬头,赫然看到五十米开外的城楼上,二王子阁诚节和四王子阁诚进二人被绑在哨楼下的立柱上,四肢展开,八名刀斧手站在一旁,高举砍刀,只等守城主将一声令下,那寒光闪闪的砍刀便应声而落。
“你??????卑鄙小人!你以我家两位王子的性命相要挟,恃强凌弱,李景龙,难道你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恃强凌弱!你此刻在干什么?你这位堂堂南诏国‘骠骑大将军’都不惧人言,李某何惧之有?”
“呃?你???罢了,就依你所言。现在我下令大军后撤百步,等候我家元帅前来,希望你信守承诺,不得加害我家两位王子!”
“李某一言九鼎,说到做到,你多虑了!”
“好!众军听令,后退百步,撤出山谷!没有本将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动,违令者枭首示众,夷灭三族!”
“诺~~~!”
伴随姜如芝一声令下,密密麻麻涌入小溪边的南诏军应声后撤,缓缓退出山谷,至百米开外的山坳垭口驻军列阵。
??????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随着距离不断拉近,阁罗凤乘坐五匹骏马牵引的诸侯座驾缓缓来到小溪边。
当阁罗凤起身走下马车时,十二名身高七尺、全副披甲的彪形大汉齐步上前,围成圆形防御阵,不留死角的将阁罗凤围在中间。
这时,一名白面无须的小宦官十分吃力从马车上搬下一张胡椅,阁罗凤阴沉着脸,摆手示意正前方的两名铁甲亲兵退到一旁,随即弯腰坐在胡椅上,看到十步开外的李景龙孤身一人站在鹿寨前,再抬头看看五十米外的城楼,阁罗凤那略显苍白的脸庞露出十分无奈的苦涩笑容。
“你找我?”
“是啊,不找你当面谈判,跟别人也说不清楚啊!”
“谈判?”阁罗凤神色微变,语气淡漠的道:“胜负已定,浪穹寨大事去矣。这个时候,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李景龙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答非所问的道:“看到城楼上的两个同族兄弟,你是不是有种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觉?这种感觉我也有过,就在刚才,当我翻山越岭回到山寨时,惊闻两军正在谷塬展开决战,我当时就感觉被人掐住了脖子,憋得喘不过气,很难受也很痛苦。我当时就纳闷了:‘我在前面出生入死,为什么总有人挖我的墙脚呢?’
但现在,我想明白了,既然别人能挖我的墙角,那我就抄他的后路。”
******
――――――――――――――――――
第八十九章 城下之盟(下)()
说到这里,李景龙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愈发灿烂。
“如果我没有猜错,一个时辰前你肯定在背后嘲笑我,不光替你宰了阁诚崇,还把阁诚节、阁诚进这两个搅屎衮也带走了,无形中帮了你的大忙。
为此你笑话我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没有说错吧?”
阁罗凤闻言脸色极不自然,一副青黄不接的便秘表情,留意到李景龙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纵使他脸皮再厚,也不由老脸一红,既而恼羞成怒,再也保持不住处变不惊的高姿态了。
“哼!就算你猜对了又能如何?经此一役,三万浪穹军最终只逃出四千余残兵败将,近乎全军覆没,浪穹寨六成以上的年轻壮丁全都战死了。没有兵马,你拿什么跟我斗,又有什么依仗敢和我谈判?”
“依仗吗?你看城楼上那两个抱着黄金四处乞讨的傻瓜怎么样?”
“你想说什么?用不着拐弯抹角的讽刺我,想说什么你就直说!”
“别动怒,当心怒极攻心,容易猝死。你说你好歹也是南诏国的大王子,威震南疆的‘罗凤战神’,为何气量如此狭小,动不动就发脾气呢?”
阁罗凤怒极反笑:“废话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景龙不以为意的笑道:“这不,我最近才听说,你原来是皮罗阁的侄子,并不是他的儿子。
于是我就想啊,既然你不是皮罗阁的亲生儿子,那阁诚节三兄弟其实根本不用和你争世子之位,只要老老实实的跟在皮罗阁身边,不用他们三个千方百计的想办法除掉你,他们的老子皮罗阁就会对你下手。
毕竟皮罗阁年事已高,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眼看着生命将尽,他肯定要安排好后事;这样一来,你阁罗凤就首当其冲,成为皮罗阁急于除掉的眼中钉、肉中刺。
尽管你在皮罗阁恭顺孝道,待他如同亲生父亲一样,甚至比对亲爹还要好,但是在他心里,假子就是假子,不管怎样都比不上自己的亲生儿子。
因此,我才说,阁诚节三兄弟就是抱着金砖四处乞讨的蠢货。若不是他们三人像无头苍蝇一样瞎碰乱撞,打乱了皮罗阁的精心布局,进而让皮罗阁极度失望,你阁罗凤根本没有机会争夺世子之位,甚至连继承王位的资格都没有。
倘若阁诚节兄弟三人安安稳稳的待在太和城,凭借其父皮罗阁的能力和手段,堂堂南诏国的开国之君,想收拾一个养子简直易如反掌;纵使你阁罗凤是天纵之才,也飞不出皮罗阁的手掌心。
正是因为阁诚节三兄弟愚钝不堪,又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才让其父皮罗阁一直犹豫不决,举棋不定;他既想把王位传给亲生儿子,又担心阁诚节三兄弟昏聩无能,若是祖宗基业交到他们手上,早晚会被他们败光了。
恰恰是皮罗阁的患得患失,难以抉择,才给了你谋夺南诏世子的机会,也才有了今天你我二人面对面谈判的基础!”
听完李景龙的这番话,阁罗凤沉默了,脸上的恼怒之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竭力遮掩心中的慌乱,此外还有几分由衷的钦佩。
正如李景龙所说,阁诚节三兄弟确实是当局者迷。倘若皮罗阁真是有意将王位传给他阁罗凤,早在南诏建国时就完全可以册立他为世子,何苦拖延十几年,至今还悬而未决?
此刻李景龙这番话真正是说透了南诏王皮罗阁的心思,也说中了阁罗凤深藏心底的隐秘,以及他这十几年里背着皮罗阁暗中经营势力的艰辛和苦楚。
但是钦佩归钦佩,阁罗凤并不打算轻易接受李景龙的谈判提议,因为他觉得浪穹寨已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穷途末路,此时李景龙还有什么资本和自己谈判?
除此之外,阁罗凤压更不受李景龙胁迫;不就是以阁诚节、阁诚进兄弟俩的性命要挟嘛,你要杀就杀,反正即使你李景龙不杀他们,我早晚也要设法除掉这两个祸患,以免后患无穷。
沉默半晌,阁罗凤慢慢抬起头,神情冷漠的道:“挟持人质这种伎俩终归是小道,过于阴损,难登大雅之堂,智者所不为,君子不屑为之。更何况,这种阴险恶毒之事,既上不了台面也无法令人信服。所以,让你失望了,我阁罗凤从不受人威胁!”
“呵呵,是吗,从不受人威胁?我也是如此,谁敢威胁我,我定叫他寝食难安,生不如死!”呵呵一笑,李景龙话锋陡转:“此次谈判,我准备了两套方案。
第一个方案就是你我二人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以和平手段解决南诏国和浪穹寨的争端,我这么做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可现在看来,你似乎并不领情。既然这样,那这个方案暂时搁置,接下来我们就商议第二套方案??????”
阁罗凤眼睑一翻,毫不客气的插话道:“你好像还不清楚目前形势,浪穹寨主力军队全军覆没,剩下的全是老弱妇孺和孤儿寡母。现在我就要挥军进攻谷口大寨,一举踏平浪穹峡谷,这时候你跟我说商议解决争端的办法,简直是无稽之谈,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