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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都传言,说许皇后并非因产后虚弱,而是大司马的母亲派人害死的。我想,陛下疏远大司马,或许和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任宣道。
“什么,我母亲害死了许皇后,这件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是听谁胡说八道的。”霍禹怒道。
“具体是实情还是谣言,大将军一问便知,何须臣再多言。”任宣道。
霍禹疾步到了母亲的卧房,厉声问道:“母亲,当年许皇后是怎么死的?”
霍禹的母亲名为显,因不知其姓氏,史称霍显。
“不是因产后虚弱而死吗。”霍显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霍禹。
“母亲,如今,霍家人不断被天子排斥疏远,已经到了危如累卵的地步,你就不要再对孩儿隐瞒什么了行么。”霍禹盯着霍显的眼睛说道。
“欸,欸。”霍显连连点头。
“许皇后是不是你指使人害死的。”霍禹问道。
霍显叹口气,点点头道:“当时成君年幼,你父亲执意把他嫁给皇帝,我执拗不过,只好屈从,但是要你父亲答应我立成君为皇后,谁想到皇帝如此固执,偏偏非要立许平君为皇后,当时我气不过,论门第出身相貌,我霍家哪一点不如许家,又怕成君身为宾妃,受人欺负,所以就暗中想办法干掉许平君。恰好当时许平君怀孕,我就买通女医生淳于衍下毒药杀死她,乘机劝你父亲要皇帝娶成君,取代许后成为皇后。当时许后突然死亡之时,官吏逮捕了宫中所有医生,并弹劾淳于衍在治病过程中行迹可疑,不合常理,就把他关进了监狱。狱吏对他审问得很急迫,我害怕事情败露,就把实情告诉了你父亲。你父亲大吃一惊,想亲自去告发这件事又不忍心,正在犹豫。适逢此案的奏章上报,他就乘机批复对淳于衍不必再追究。”
霍禹扼腕道:“如此重要之事,您怎么不早告诉我。”
霍显没有料到当初的一时邪念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竟然啼哭了起来。
霍禹没有劝说,而是把霍山,霍云叫来了。
霍禹道:“最近你们处理政务,可否有弹劾霍家的。”
霍山叫苦道:“现在丞相执政,受到皇帝信赖,全部改变大将军当时制定的法令,将公田授给贫民,以宣扬大将军的过失。又有诸位儒生,大多是穷人子弟,远道而来客居京城,衣食不保,却喜欢口出狂言,不避忌讳,大将军曾对这些人忌恨如仇,如今陛下却喜欢同众儒生交谈,又让他们自行上书答对政事,这些人就尽说我们家的事。曾经有人上书说大将军在时,主弱臣强,揽权独裁,如今他的子孙当权,兄弟们更加骄横恣肆,恐怕将要危及宗庙社稷,灾异怪事频繁出现,都是因为这个缘故。他的话说得极其痛切,我就压下没有把此书上奏。”
霍禹道:“好,好,不能让陛下看到这些东西。”
霍山又道:“不过现在上书的人更加狡猾,全都使用密封奏事,陛下就让石显出来取走,不通过尚书,皇上越来越不信任我了。现在我也是越来越恐惧了,大哥,你快想想办法吧。”霍山几乎要哭出来了。
“那个魏相总是拿霍家说事,难道他就没有过错吗?”在卧榻上坐着的霍显停止了哭泣,恨恨道。
“丞相廉洁正直,哪裹能有罪?倒是我家的弟兄们和各位女婿大多行为不慎,频频被人告发。”霍山哀叹道。
“如今之计,可如何是好。”霍禹在屋中踱来踱去。
“我听说二姐夫有一门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如把他叫来给我们算上一卦。”霍云道。霍云,霍山都是霍光所生,过继给霍去病当孙子,本应比霍禹小一辈,但是在霍光家人,仍以同辈相称。
汉朝谶纬之学兴盛,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信这玩意儿,西汉的年号命名就是根据各种祥瑞之兆而来。
第三十四章 谋中有谋()
“石先生,观天象的结果如何?”霍禹小心翼翼地问。
“不太妙啊。”说话之人正是霍云口中所说的赵平门客石夏。
“石先生但说无妨。”霍禹急迫问道。
“荧惑守着御星,御星是太仆奉车都尉的星宿,他们不是被贬官就是被杀死。”石夏皱眉道。
“奉车都尉。”霍禹,霍山,霍云还有赵平惊道。
霍光在武帝朝曾任奉车都尉,正是凭借小心谨慎,才被武帝看中从此平步青云。后来,霍去病之子霍嬗也曾担任此职。而现在担任奉车都尉的正是霍去病之孙霍山。
夜晚,兄弟三人坐在烛灯前商议,要怎么才能避免祸端。
霍山道:“明日兄长还是照常上朝,以免被人发现您没有病,告您欺君之罪。”
霍云道:“什么欺君不欺君,我看,哥哥干脆造反了得了,先下手为强,或许还有希望。”
“造反,怎么才能名正言顺,当今皇帝有什么过错,又拥护谁来取代他。”霍禹道。
“皇帝自从登基以来,谨慎小心,挑不出任何过错,况且天子是由大将军所立,若我们推翻了天子,岂不是否定了大将军。”霍山道。
“我看,也不一定要推翻他,只要重新架空天子就可以了,这也是当年大将军的做法,我们只要除掉了丞相魏相和平恩侯许广汉,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霍云道。
“我觉得还是联系诸侯王较好,万一有什么闪失,也好让诸侯王做我们的后盾。”霍山道。霍山长时间为侍中近臣,考虑事情十分周全。
“这个不难,咱们的舅舅李竟结交广泛,与长安的游侠交情甚好,这件事交给他去办就行。”霍云道。
霍禹看看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已经把谋逆的事情谋划好,也只能叹道:“罢了,就随你们所说的去做吧。”
昌邑
一队蒙面人在山沟中,此埋伏了好几个时辰,仔细地盯着官道上一队队车马驰过。
“主君,是不是我们得到的情报有问题,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吧。”说话之人正是阎二,而他口中的主君就是阎勇。
几天前,他们收到了石显从长安传来的书信,说是要给阎勇一个立功的机会,所以他带人守候在此。
“棕色马匹,玄色长衣,赤色长缨,就是这些人了。杀出去。”阎勇一声令下。一队骑兵从山沟中跃出,横亘在道路中央,挡住了这些人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骑马在最前的一个将军问道。
“这话应该我问你,太守觉得你的通关凭证可疑,特地派我请诸位去山阳郡府走一遭。阎二,上去把他们给我拿下。”
原来,被阎勇拦下的这一队人马正是李竟的手下,他们奉李竟之命去高密国联络高密王刘弘,这刘弘是广陵王刘胥之子,本始元年被封为高密王。武帝的儿子中,只剩下广陵王刘胥还在世,但是广陵王上次谋反失败后,已经发疯,武帝的孙子中,还有故昌邑王刘贺和高密王刘弘,李竟坚持认为,昌邑王刘贺乃是被大将军所废,联合刘贺就是否定了大将军,何况昌邑封国被除刘贺已无大势力,所以他看中了刘弘,派人与刘弘通好,没想到他的计划早就被石显察觉,前文提到,石显在长安走投无路时幸得游侠相助,才得以进入宫中,而助他的游侠恰恰是长安最有名的游侠万章,他与石显联系密切,所以很多宫外的情报全靠万章报给石显。李竟求助游侠替自己联系高密王时,就已经完全暴露了。
石显并不打算直接把这件事告诉皇帝,因为他想到了山阳郡的阎勇,这小子阴险狡诈,是可用之人,他要送给阎勇一个人情,帮助阎勇高升日后为己所用。
李竟暗中勾结诸侯王,消息传到长安,皇帝震怒,下令把李竟交给廷尉,严格查办,李竟经不住廷尉的严刑拷打,终于把霍禹,霍山,霍云供了出来。
皇帝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传召下去,霍禹,霍云,霍山结党营私,暗中指使人勾结诸侯王,居心叵测,情形恶劣,朕念在大将军之旧功,免去死罪。但霍云,霍山,不宜在宫中继续供职,免官归家。”
刘病已特别开心,他虽然恨透了霍家,但是还是不直接降罪霍禹,而是给他留足了面子,以显示自己的宽厚仁德。他手上捏着无数霍家的罪证,但是他并不急于给霍家定罪,他要一点点收拾霍家,让霍家感受到害怕,恐惧,直到他们走投无路,不得不反,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诛灭霍家所有亲族,一网打尽。
当然,这一切要在刘病已的控制之中,而他最得意的耳目莫过于石显了,所以他对石显是愈加信任。所以我认为汉朝宦官之祸始于汉宣帝,汉宣帝依靠宦官对抗霍光,又让弘恭,石显等人参与处理政事,这本身就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其实宦官并不可怕,有文化的宦官才可怕,东汉年间皇帝培养宦官读书写字,这是在自掘坟墓。西汉年间没有出现宦官乱政,很大原因是汉宣帝的强势,他能牢牢控制住宦官,而他的儿子汉元帝,就远没有他父亲当年的魄力,只是汉成帝时外戚的迅速崛起,外戚的压制下,西汉的宦官势力才终究没有机会登上政治舞台。
皇帝思虑着,为了牢牢控制住局面,是时候再次给外戚升职了,侄子许嘉刚刚在山阳郡平息了一场谋反,立了大功,把他召来长安任长水校尉合乎情理。对了。还有那个发现李竟勾结诸侯王的阎勇,有功,确实因该赏赐。
至于昌邑王刘贺,等倒出手来再收拾他,现在还不急。
未央宫日色已暮,金黄色的余晖播撒在宫殿里,刘病已站在余晖中,沐浴阳光的洗礼,这个从监狱中走出的帝王,终于摆脱了霍光的控制,他放开手脚要干一番大事业,他要用铁血让一个百年帝国重现生机。
第三十五章 七年之约()
陈汤带着哥哥回到了长兴里,陈汤身披鱼鳞盔甲,一路上人指指点点,陈汤骑在马上显得特别得以。
“这不是陈家的陈三吗,他不是服役去了吗, 怎么回来的。”
“看他穿的这一身,想来应该是当上大军官了。”
“哎呦,他这种无赖也能做军官。”
“对啊,他欠我们家十吊钱还没有还呢,我不好意思找他老子要,现在他回来了,明个找他还钱去。”长兴里的人都议论纷纷,只要在长兴里住过的人,没有不认识陈汤的。
“他马后面做的那个人,怎么那么眼熟啊。
“那个人,好像是陈二,他不是前几年失踪了吗?”乡邻们都指指点点。
“阿翁阿媪,看看我把谁带回来了。”陈汤停在家门前,还没等下马,就高声喊道。
陈父陈母颤颤巍巍地从破旧的石屋中出来,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但是陈父陈母已经衰老的厉害,眼眶都渐渐凹陷下去,颧骨也更加突出。
陈父看到眼前的陈汤身披盔甲,甚是英俊潇洒,刚要问问什么情况,却发现他后面还站着一个人。
“你是,青儿。”陈父惊了下,瞬间留下了两行老泪。
“老婆子,快过来看,看我们家青儿回来了。”陈母睁大眼睛仔细看,“真的是青儿,青儿,这么多年,你跑哪去了。”陈母也啼哭起来。
陈青搂着陈父陈母,抽泣着把这些年的经历和他们说了。
陈汤看着这一幕,也感到非常的欣慰,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只是父母过于偏爱二哥,而把他忽略掉了。
陈汤拿着皇帝赏赐的十万铜钱,买下了邻居的房子,又买了一顷田地,各用五万钱。陈汤想着阳胜也真是够义气,他得知陈汤家里拮据,把皇帝的赏赐的十万钱全部给了陈汤。陈汤用这笔钱把欠下的零零散散的债务全部还清,还剩余了七万钱,花一万钱买了牛车,花一万五千钱买了头牛,花五千钱买了农具,嘱咐哥哥好好耕种,照顾好阿翁阿媪,剩余的钱留着改善生活所需,还上近几年欠下的人头税,另外,陈汤还叮嘱哥哥自己封爵了,向官府要了一块土地,如果想盖新房,就去那里去盖。
做好了所有的事,陈汤心中没有了后顾之忧,他现在要去瑕丘城中找韩莺,忍不住心脏砰砰直跳。
韩家的大门紧闭,陈汤敲了好久,才有人过来开门。“我要见莺儿。”陈汤隔门喊道。
门开了,开门之人是韩玉,韩玉道:“陈公子还是请回吧,我想我姐姐应该不想见你。”
“为什么?”陈汤问道。
“因为,我姐姐已经嫁人了。”韩玉低声说道。
“嫁人了,她嫁给了阎勇那个竖子。”陈汤怒道。
韩玉轻轻点点头
“不行,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见莺儿一面。”说罢,陈汤就闯进了韩家院子。
韩玉了解陈汤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