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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欺负你了?”
“嗯。”颛渠阏氏把头埋在屠耆堂胳膊里。
“唉,暂且先忍一忍他吧,如今匈奴人心不稳,我还要借他拉拢他的哥哥,等我这单于位坐稳了,自然会收拾他。”
“哼!”颛渠阏氏坐起来,撅着嘴十分不满。
“大当户,我觉得我们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须卜鸿道。
“什么事情?”
“我们没有考虑到汉使的存在,假若在我们采取行动的时候,汉使在我们背后插一刀,极有可能导致我们计划的失败。”
“区区几个汉使,能够掀起什么大的风浪。”呼延琼道。
“这就是骨都侯的过失了,难道骨都侯忘了当年傅介子刺杀楼兰王的事了吗。”
“笑话,我们大匈奴岂是小小楼兰所能比拟。”呼延琼反驳道。
“好了,都不要吵了,我们在讨论的什么事情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么大声音,生怕屠耆堂听不到是吗?”
须卜鸿和呼延琼见状,停止了争吵。
“要我看,既然担心汉使从中作乱,不如现在就把他们杀了,然后嫁祸给屠耆堂,派人去向汉朝谢个罪,这事情也就了了。”呼延琼道。
“对对对,杀了他们好干净。”须卜鸿附和道,转眼间两个人又统一了战线。
拓跋健心中一惊,想到了父亲的嘱托,顿时纠结起来。
良久,拓跋健缓缓道:“不可,多一个敌人不如少一个,如果我们能把汉使拉到我们这边来,或许还可以帮我们对付一个人。”
“对付谁?”两人同时道。
“就是刚才我们都忽略的那个人。”
“都隆奇?”
第一百零六章 口头交易()
姑夕王封地
此刻,姑夕王正为被乌桓骑兵所败的事头疼不已,现在僚臣争论已经炸开了锅,有的赞成姑夕王亲自去向大单于请罪,有的说大单于残暴凶狠,不如反了算了,两派各持己见,争论不休。
就在此刻,帐外有人来报大单于的使者到了。
姑夕王赶紧把使者请进来。
使者略施一礼。说明此次的来意,要接苏通国去龙城,交予汉使。
姑夕王对这些琐事不感兴趣,急忙询问使者大单于的态度。
使者愣了一下,战战兢兢道:“大单于听闻大王惨败十分震怒,称要以大王的鲜血祭奠匈奴将士。”
“果然,我就知道屠耆堂不会放过我的。”姑夕王情绪激动,声音也开始颤抖。
这时,主张造反的臣僚洋洋得意,开始羞辱主张认罪的臣僚。
“快,快去把稽侯珊给我叫来。”姑夕王吩咐道。
稽侯珊是虚闾权渠单于的儿子,这单于之位本应该由他来继承,却被屠耆堂夺取了。稽侯珊为了避祸,投奔了岳父乌禅幕,乌禅幕势力单薄,怕屠耆堂报复,又带着整个部落投奔了姑夕王。
深夜,万籁俱静,陈塘坐在烛灯下翻阅着女书简,心情显得特别烦躁。
帘布被掀开了,进来的人正是拓跋健。
“是你。”陈汤心里暗骂这些汉使,明明叫他们睡觉时警惕点,还是让拓跋健神不知鬼不觉进来了。
“深夜到访,大当户可有什么重要之事。”
“我是来和陈使者叙叙旧,毕竟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拓跋健笑笑。
“那日,我对阁下穷追不舍,反被阁下的一弓双箭制服,还没有感谢阁下的不杀之恩。”
“我不杀你,并非我的本意,着实是我父亲临终前的嘱托。”
拓跋健的父亲?陈汤觉得一直以来马上就可以解开了。
“不知令尊大人是谁?”
“李陵。”拓跋健一字一顿道。
李陵,这个名字对于陈汤来说太熟悉了,以五千步兵对战十六万匈奴骑兵,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还能射杀匈奴两万兵马,最终因为援军迟迟不至,不得已投降匈奴。汉武帝闻之震怒不已,夷灭了李陵的三族。
“阁下竟然是李将军的后代。”困扰在陈汤匈奴的疑惑终于解开了。李家是武学世家,以骑射冠绝天下,所以拓跋健的箭术才会如此了得。李陵的旧部在西北有很强大的势力,所以屠耆堂才会对拓跋健如此照顾。
“想必阁下深夜到访不只是告知陈汤阁下的身世吧。”
“陈使者果然聪明,我来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
“协助我杀了大单于屠耆堂。”
“你想造反?”陈汤心中一震。这些年他见过了太多的谋反事件,可是一次都没有成功,没想到在匈奴还能看到这样一出戏。
“不是造反,而是虚闾权渠单于之子稽侯珊想要夺回属于他的单于为,作为臣子,理当竭尽全力相助。”
“如今屠耆堂已登上单于位将近两年,根基已稳,恐怕凭你一己之力难以实现。”
“屠耆堂暴虐无道,已经失尽人心,想要杀他的自然不只是我一个人。”
“看来大当户早已做足了准备。”陈汤淡淡一笑道:“我身为汉使,有着自己的使命在身,怎能武断地陷入异国的权利争斗中。”
“陈使者如若不答应,恐怕您的使命就无法完成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通国在我们的手中,陈使者要想把他活着带回汉朝就必须和我们合作。”
“阁下真是好算计。”陈汤站起来来回踱步,没想到第一次作为使者出使就碰上了大麻烦。其余的汉使早已熟睡,鼾声震天。
“阁下就不怕我去大单于那里告发你们吗?”陈汤道。
“陈使者若是不同意,您觉得您还能见到活着见到大单于吗?”
“你这是在威胁我咯。”陈汤盯着拓跋健,缓缓道:“难道你忘了李将军的遗嘱了吗?”
“我自然不会杀了你们,只需依照旧例,把你们扣押起来就好了。”
“不过陈使者放心,我会好好待汉使的,绝不会像以前大单于待苏武和常惠一样。”
“阁下果然是早就算计好了所有的事情,陈某佩服,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
“请讲。”
“我想知道协助你杀了大单于对于汉朝有什么益处,好让我有帮助的理由,若对汉朝没有任何益处,恐怕就算我把苏通国活着带回去也会受到天子的责罚。”
“如果我说没有任何好处呢。”
“那么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大当户的请求,哪怕我和所有的汉使死在这里。”
烛火微弱的光在跳动,帷幕上映出两人长长的身影。
“只要陈使者能够帮我成就大业,我拓跋健发誓永不带兵侵犯汉塞。并且我可以劝说稽侯栅十年之内不侵犯汉塞。”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交易。”
陈汤深深知道,这只是一个口头上的交易,也许李陵之后拓跋健的承诺可以相信,可稽侯栅是不是会侵犯汉塞恐怕不是拓跋健能左右的。
陈汤心中已经猜出几分,匈奴叛军可能原本打算直接趁这个时候杀了汉使,等稽侯栅登上单于位之后可以把苏通国亲自送回大汉并向汉朝认错,谎称是屠耆堂派人杀了汉使。
或许是拓跋健想到了父亲临终的嘱托才来和自己谈判的吧,李陵临终的嘱托究竟是什么的,或许是让拓跋健保证永远不杀汉人吧,说实话,陈汤从心里还是敬畏拓跋健的,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恐怕陈汤早已死在军机山中了。
次日,陈汤求见屠耆堂。
“敝人在大汉时就听说过拓跋健将军的箭术天下无双,陈某不才,自恃有几分本事,愿与拓跋大当户一较高下。”
想要和拓跋健比试,这个汉使口气可真够大的,拓跋健尽得其父李陵的真传,天下难寻敌手,既然汉使不自量力,那就让他见识见识匈奴人的才俊。屠耆堂心中道。
“好,汉匈多年无大战,我也想见识汉家男儿的英武。”
第一百零七章 匈奴政变()
不出拓跋健所料,屠耆堂果然答应下来。
这些年来,匈奴人在与汉朝的战争连连惨败,屠耆堂迫切需要一个胜利鼓舞人心,如今匈奴国力江河日下,已经无法和汉朝一决雌雄,既然取得不了实质性的胜利,那么一场精神上的胜利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拓跋健虽然流着一半汉人的血,可是他的言谈举止,行为习惯早已和匈奴人无异,匈奴人早就不把他当做外人看待,只要他在这场和汉使的比试中占了上风,那将是一次令匈奴人心振作的事情,也会让单于屠耆堂的威望大大提高。
“大单于,汉使与拓跋大当户的比试箭术,这件事着实不小,应该择选一个吉日,隆重举行才对。”颛渠阏氏道。
“恩,没错。”屠耆堂道。
屠耆堂命人占卜出一个吉日,带领众臣诸王行拜朝阳之礼,匈奴人崇拜太阳,把太阳奉为神明,所以大单于每天早晨都要替臣民拜祭太阳,重大事情发生时,要带着臣民一起拜祭。
几千骑兵浩浩荡荡朝着茫茫的大山中出发,左边的队伍是拓跋健带着他的亲兵,右边的队伍是陈汤带着所有汉使,中间的队伍是屠耆堂带着他的护卫亲兵,和颛渠阏氏走在最前列。
颛渠阏氏满面红光,擦着汉朝的胭脂粉,显得更加妖艳,她时不时地瞥一眼拓跋健,爱慕勾引之意十足。拓跋健目不斜视,仿佛看颛渠阏氏一眼会脏了他的眼睛。
时值深秋,万木落叶,百草尽枯,鸟兽再也无躲避之处,正式狩猎的好时机,陈汤看准一只野兔,一箭毙命,拓跋健也不甘落后,相继射杀了一些山鸡,麋鹿,羚羊。
两人箭术都出神入化,一个时辰下来,竟然谁都没有失手。
这样难分高下,两人约定,从下一箭起,同射一物。
果然,还是拓跋健更胜一筹,虽然陈汤箭术精准,但是他的反应速度和弓箭力道都不如拓跋健,每次都是未等陈汤箭去,拓跋健已经先行射杀了猎物。
匈奴人中一片片呐喊声,相反汉使却显得脸色铁青,他们都听过拓跋健箭术的厉害,不懂陈汤为何要不自量力主动挑衅,难道他不知这会丢了大汉的颜面。
陈汤此刻更加紧张,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拓跋健绝对是这些年他遇到的最强对手。
马蹄狂奔,一只羚羊被团团围住,无路可逃,拓跋健明显得意忘神,陈汤抓准时机,一箭射出,终于赶在了拓跋健的前面射中了羚羊。
陈汤顿时一阵清爽,长吁了一口气。
跟在后面的汉使终于赢回一箭,纷纷为他较叫好。
陈汤挥动胳膊,仰望苍穹,蓝天中有雁群飞过,陈汤抽出一支箭,调整了好几遍角度,拉满弓,一箭射掉了飞在最末的大雁,其余的大雁受到了惊吓,拼命地想要飞离这里。
射中野兽容易,可是要想射中飞雁就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了,这需要极强的膂力和对箭支精准的把握和对雁群速度无误的判断,陈汤这一箭射的精彩,连匈奴人也忍不住为他叫好。
拓跋健望着慌张的雁群,皱皱眉头,随后从后背抽出两支箭。
“大当户要施展一弓双箭的神技了,这下那个汉使可要傻眼了。”匈奴人中议论纷纷,他们都数次见识过拓跋健的箭术,可谓佩服的五体投地。
果然,拓跋健双箭既出,一前一后两支大雁应声而落,果断干脆,毫不拖拉。就连屠耆堂和颛渠阏氏也都看愣住了,他们虽也见过拓跋健的箭术,但是这一次,无疑是他最精彩的一次表演。
匈奴骑兵已经沸腾起来,万岁的喊声此起彼伏,而汉使更是面面相觑,显得十分难以置信。
就在众人还沉浸惊奇激动中时,一箭已经贯穿了屠耆堂的喉咙,而射箭那人正是拓跋健,可怜屠耆堂到死都没明白,为什么拓跋健会射杀他。
颛渠阏氏更是惊得颜色尽失,不过她也算是经历过好几次政变的女人了,马上命令郝宿王带领卫戍部队攻击拓跋健。
这些卫戍骑兵喊万岁的声音仍有回响,高举的手臂还未放下,却见识了大单于的惨死,没反应过神来,而拓跋健的亲兵显然早已有了准备,长刀长矛对准了屠耆堂的亲卫,一阵疯狂的屠杀,几百具年轻的尸体永远留在了大草原上。
汉使也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惊讶地望着陈汤,陈汤冷眼看着匈奴骑兵的相互厮杀,示意汉使不要轻举妄动。
拓跋健下马,一点点走近颛渠阏氏,此刻颛渠阏氏被拓跋健的亲卫团团围住,瘫坐在地上,发簪尽失头发杂乱地披散着,眼神里满是恐惧。
“不要杀我,你们需要做什么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颛渠阏氏妄图和拓跋健谈判。
“我要你去死。”拓跋健的长剑贯穿了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