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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荣光这时也勉强回过神来,虽然提不起精神,但面上已经没有之前的浑浑噩噩。向朱秀衣道谢之后,他便站起身来,跟着夏侯不伤回家去了。
“咱们也散了吧。”夏侯雳叹了口气,对一众阀中高层道。
众人点点头,便各自回家吃晚饭去了。朱秀衣要去看看夏侯荣升恢复的情况,便和夏侯雷同行道:“叨扰二老爷一顿可好?”
“哎呀,好啊!”夏侯雷高兴的跟什么似的,笑道:“先生天天去我家吃饭才好哩。”说着吩咐一声长随道:“赶紧回去,让芊芊烧几个拿手的江南菜,再把老夫珍藏的前朝贡酒金陵春拿出来,我要和先生好好喝一壶!”
他兴奋的样子,就像打了什么打胜仗一样,引得族人们纷纷侧目,朱秀衣不禁无奈苦笑,但也知道这位二老爷就是这么个不分场合的混人,也只能随他去了。
看着夏侯雷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夏侯雳狠狠啐一口道:“以为荣光出了岔子,荣升的机会就到了?做梦去吧!”说着他对身旁的夏侯不灭低声道:“大比后继续给荣达特训,这个年不过了,也得让他尽快到地阶!”
夏侯不灭一心武道,未曾婚娶,对夏侯荣达这个亲侄子视为己出,自然不会反对父亲的话了。
但他却没什么信心道:“荣达的根骨在他们四个里要差些,一两年怕是没法成为宗师的。”
第三百三十八章 后果()
“这么慢?”夏侯雳不禁皱眉。
“父亲,你当宗师是什么?”夏侯不灭无语道:“就连张玄一也在二十岁零五个月的年纪才突破,荣达如今刚刚十九岁半,两年突破到地阶,已经堪称奇迹了。”
“哎,我知道……”夏侯雳叹息一声道:“可是如今天才辈出,我夏侯阀就有两个,荣达再不抓紧追上,就要泯然了。”
“嗯……”夏侯不灭点点头,寻思一会儿道:“武道一途,欲速则不达。”说着他压低声音道:“我观荣光现在的状态,恐怕日后要落在荣升和别家那三个小子后头了。”
“哦?”夏侯雳闻言一惊,旋即苦笑道:“那为父更该着急了。”说着他一脸央求的对夏侯不灭道:“儿啊,我知道你不理俗务,但时机不等人,这次你一定要帮帮荣达。说什么一定要让他早些出头,不然好处都要给荣升占去了。”
“荣达乃沙场之才,早晚有他脱颖而出的机会。”夏侯不灭微微皱眉道:“父亲何必强求呢?”
“哎,要是荣升得势,老二还不知怎么挤兑咱们家呢。”夏侯雳苦口婆心道:“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咱们这一支,本来就是老大的附庸,到时候再落在老二家后头,那日子还有法过吗?”
“我想想办法吧。”夏侯不灭只好勉强应下。
。
那厢间,夏侯不伤带着夏侯荣光也回到自家的住处。
进了院门,夏侯不伤便转过身子,冷冷的瞪着夏侯荣光。他憋了一下午的火气,终于没必要再压着了。
夏侯荣光刚想说话,便见夏侯不伤一个巴掌重重扇了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夏侯荣光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个通红的掌印,马上肿了起来。夏侯荣光捂着脸,满脸错愕的看着夏侯不伤。虽然祖父夏侯霸对子弟严苛异常,但夏侯不伤对他向来宠爱有加,在此刻之前,别说打他,连重话都没对他说过几句。
“你太让我失望了!”夏侯不伤尤不解恨,扬手还想再打。
这时,夏侯嫣然听到动静迎出来,刚说了一句:“父亲……”便看到夏侯荣光挨打的一幕,她赶忙跑过去,挡在夏侯荣光身前,大声道:“父亲,别打大哥啦,他已经够难受了!”
“你让开!”夏侯不伤怒道:“今天我非打死这孽畜!”
“妹妹,你别拦着,”夏侯荣光也在她身后道:“让父亲打吧,我该打,我该死……”
“你们都够了!”夏侯嫣然柳眉倒竖、气势居然压住了父兄道:“不就是一场比试吗?输了就输了,天能塌下啦?!”
“还真就能塌下来!”夏侯不伤黑着脸、咬牙切齿道:“这一败,他的前途可能都毁了,你知道吗!”
“比试女儿也看了,大哥明显实力在那陆云之上,”夏侯嫣然却不信道:“好好反思反思,回头再挑战他,赢回来就是了!”
“谁还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夏侯不伤看着天真的女儿,重重一叹道:“就是阀主,也不会允许他再挑战陆云的!”
“为什么?!”夏侯嫣然还没开口,她身后的夏侯荣光先厉声问了起来。
“你没看到阀主已经有意在拉拢陆云了吗?”夏侯不伤冷哼一声道。他虽然平日里不显山露水,但身为夏侯阀铁定的下任阀主,岂是全靠阀主嫡长子的身份得来?
“为什么……”夏侯荣光错愕的看着夏侯不伤,完全无法相信父亲的判断。
“结好陆阀,是阀中早定下的方针大略,你的事情再大,比起阀中的大略都是小事。”让夏侯嫣然这一掺和,夏侯不伤的火气,不知不觉变成了对儿子的同情。他怅然一叹道:“再者,你若挑战陆云再败,就只有自杀以雪本阀之耻了。你觉得,你祖父会同意你挑战陆云吗?!”
“……”夏侯荣光登时僵在那里,脸上血色全无。
就连夏侯嫣然这种女孩子家,都明白了父亲说的没错——她很清楚陆云如今是陆阀的希望所在,陆阀肯定不能容忍他冒任何风险。所以大哥挑战陆云,如果赢了,陆阀会恨死夏侯阀。如果输了,正如父亲所言,大哥只能以死谢罪……到时候两家更会结下不可化解的梁子!
既然不论输赢,都会和陆阀交恶,爷爷当然不会允许大哥挑战陆云了。
夏侯嫣然这时恍然大悟,怪不得祖父会在西苑时,就对陆云和颜悦色,显然是看到了这一点……
可是这样一来,大哥怎么办?他该如何洗刷失败者的耻辱?!
夏侯嫣然看着夏侯荣光,眼圈登时就红了。
一时间,院中的气氛无比凝重。
夏侯不伤重重喟叹一声,拂袖回屋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跪在地上的夏侯荣光,和直抹泪的夏侯嫣然。
好一会儿,夏侯嫣然才小声哽咽道:“大哥,对不起。我知道你为何必须一定要接受灌顶传功了,因为你不、能、输……”
“……”夏侯荣光也长长叹口气,强撑着站起来,对夏侯嫣然轻声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大哥我还是输了……”
说着,夏侯荣光的眼角,泛起一丝泪花,一颗滚烫的泪珠,便顺着他的面颊,坠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大哥……”看着大哥的样子,夏侯嫣然突然咬牙道:“大比之后,我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这一刻,百花帮大姐头的风采展露无疑……
“嫣然,你别胡闹!”夏侯荣光忙叫住她,无奈道:“我已经让父亲承受极大的压力了,你就别火烧浇油了!”
“放心,我不会惹祸的!”夏侯嫣然却一脸笃定,冷若冰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黠笑道:“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你,别闹得太过……”夏侯荣光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手段多、路子野,倒还真有些期待起来。
。
与夏侯不伤的府邸相隔不远处,便是夏侯雷的家。
此刻,府上花厅中亮如白地,珍馐满桌、美酒飘香。柳芊芊非但亲自下厨,整治了一桌佳肴,还在一旁的琴台上缓缓落座,显然是准备弹奏一曲,为主宾助兴。
要知道,柳芊芊自从归了夏侯雷,这还是头一次在外人面前弹琴。这让朱秀衣也感到受宠若惊,直道:“使不得。”
“哎,使得使得。”夏侯雷从一旁侍奉的夏侯不害手中拿过酒壶,亲自给朱秀衣斟酒道:“先生对我家荣升有再造之恩,是我们祖孙三人的大恩人啊!”
“是啊,先生为了救犬子,不惜耗费了多年功力,”夏侯不害也给朱秀衣作揖道:“大恩大德,不害没齿难忘!”
“言重了。”朱秀衣轻轻摇头道:“荣升公子乃是本阀百年难遇的天才,学生当然要尽力施救了。”说着微微一笑道:“而且我与二老爷、六爷素来相善,岂能袖手旁观?”
第三百三十九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柳芊芊久违的琴声,在这冬夜之中奏响。琴音优美婉转,犹如春泉流淌,沁润人心。又如春风拂面,让人仿佛置身江南春色之中。
“哈哈,芊芊姑娘的琴艺果然不凡!”朱秀衣抿一口酒,脸上尽是沉醉之色。“让人迷醉啊……”
夏侯雷闻言哈哈大笑道:“那是先生没听过芊芊在西湖上弹琴,不是老夫吹牛,琴音一响,便皱起一湖春水!就连飞鸟都盘旋不去,让人仿佛置身极乐世界啊!”
“哦?”朱秀衣饶有兴致道:“飞鸟能听懂琴音也就罢了,怎么连湖水都会有反应呢?”
“湖水虽然听不懂芊芊的琴声,可是水里大大小小的鱼儿,一听到她的琴声,就争相浮上水面,欢腾跳跃,当然就皱起一湖春水了!”
“哈哈哈!”朱秀衣闻言,摇头大笑道:“妙!妙!芊芊的姑娘的琴艺妙,二老爷的这张嘴更妙!”说着他夹一筷子醋鱼,先是尝了一小口,登时眼前一亮道:“正宗!”说完他便微眯着眼,一边品尝着桌上的江南美味,一边欣赏着柳芊芊的琴声。
“……”夏侯雷看着沉醉不已的朱秀衣,又朝着修颈微垂、纤手抚琴的柳芊芊看了一眼,眉头不断拧起放松,最终一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得,对朱秀衣低声道:“这桌菜都是芊芊亲手整治的!”
“哦?”朱秀衣一愣,不由羡慕道:“芊芊姑娘琴弹的好,还有这手好厨艺,二老爷福气啊!”
“既然先生喜欢,不如就让芊芊去伺候先生的起居吧。”夏侯雷心头滴血,面上却含笑对朱秀衣道:“先生多年孑然一身,老夫看着都不忍心。”
夏侯雷话音未落,那厢间,柳芊芊的琴声已乱。
“万万不可!”朱秀衣也是脸色微变,连忙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在下想要一饱耳口福,以后多来叨扰就是。”
“先生可能误会了,老夫待芊芊如女……”夏侯雷以为朱秀衣有洁癖,忙解释道。
“打住打住,”朱秀衣忙摆手道:“二老爷快快收回此话,否则学生是断不敢再上门了。”
“哎,先生真是比摩罗大师还像得道高僧啊!”夏侯雷其实也是为了拉拢朱秀衣,一时冲动,说完要把柳芊芊送人,他就后悔了。现在见人家坚辞不受,他自然也就坡下驴,举爵笑道:“好好好,就当老朽失言了,罚酒一杯!”
夏侯雷将爵中之酒一饮而尽,这才看着朱秀衣道:“先生以后定要常来。”
“二老爷不见外,在下自然从命!”朱秀衣点点头,一脸笑意道。
“哈哈哈,来先生,老夫再敬你一杯!”夏侯雷闻言大喜过望,举起酒爵看向朱秀衣道:“这金陵春乃是南朝皇家御酒,入口绵柔,风味独特,先生可要多饮几杯才是!”
朱秀衣闻言,双目中闪过一丝黯然。心下立即警醒,为了掩饰,他连忙举爵,头一仰将满爵酒液大口灌下,一张白脸,登时通红。
“痛快痛快!”夏侯雷见状十分高兴,朱秀衣素来饮酒浅尝辄止,他在夏侯阀地位超然,也没人敢强迫他喝。今日居然如此痛快的主动豪饮,显然是给足了自己面子。他拍着几案大笑道:“再给先生满上……”
“这酒确实是正宗的金陵春!”朱秀衣也不推辞,吐出长长一口酒气,不胜感慨道:“想不到多年后,居然还能喝道……”
“哦?先生之前喝过金陵春?”夏侯雷不由大喜,他之前还担心,朱秀衣会不识货呢。这金陵春乃是乾朝的皇家御酒,酿制工艺极其复杂,是以数量极少。乾朝覆灭后,这金陵春的配方也失传了,二十年过去,就更是极其罕见了……所以虽然知道朱秀衣系好江南之物,却也不敢说,其就一定知道这金陵春。
“啊……”朱秀衣轻呷一口美酒,感受着那层层叠叠、幽幽腻腻的口感,仿佛回到了那脂粉堆腻的秦淮河一般。许久才回过神道:“二十年前,阀主当时还是南征统帅,学生献了平南三策,蒙阀主看重,推行下去效果甚好,于是赏了我三瓶金陵春。”说着自嘲的笑笑道:“这些年来不喝酒,就是喝过这金陵春,再喝别的都寡淡如水啊!”
“原来如此!”夏侯雷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忙笑道:“我这里还有几瓶,都是上次攻打柏柳庄时的战利品,借花献佛送给先生,这次可不能再推辞喽……”
“哈哈,那学生就恭敬不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