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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枪。”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战士们再用中**队一直传承下来的方式为南哥送行,无数愤怒的子弹冲向天空。
“南哥。。。。。。我们回家。。。。。。”
我一把将南哥背在背上,欣赏着子弹演奏的壮歌,在战士们的护送下,带着南哥朝基地外大步走去。
堡垒的外院堆积着敌人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走出堡垒的大门,两辆军用医疗车停在门外,车前摆放着两具遗体,然后只有陈萧一个人跪在遗体旁边放声痛哭。
陈萧回头看到了我背上的南哥,哭得更加撕心裂肺,声音悲惨的让人慎得慌,只见他疯狂地用手垂向地面。
“谁死了?还有谁死了?”我颤颤巍巍地问道。
陈萧哭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用手指了指被白布盖上的两具遗体,我将南哥的遗体放在了这两具遗体旁边,随后伸出那只一直在哆嗦的右手,分别拽下来他们脸上的白布。。。。。。
一个是雷鹏,一个是金强伟。。。。。。
“雷鹏身中数刀,引爆了光荣弹和敌人同归于尽了。。。金强伟为了不让我进那间都是毒气弹的屋子,把我砸晕自己进去了,随后干掉了里面的敌人,吸入了毒气。。。。。。”陈萧哭着说道。
“呜呜呜呜呜!!!!”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很无能,一点用也没有,我想问问自己为什么兄弟们死了我还能站在这里。为什么不让我替他们去死!
“其他人呢?”我问道。
陈萧用手指了指医疗车。
我慌忙站起身来冲进了医疗战备车,李子天带着氧气罩唇色煞白的躺在里面,林晓梵坐在他旁边。
“你没事吧?”
当我正面面对林晓梵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左臂没有了。
“胳膊呢。。。。。。”我开始低声悲鸣。
“没了。”
“灰狼,西藏狼,你们两个过来一下。”剑齿虎说道。
我和陈萧擦了擦眼泪,站在了剑齿虎面前。剑齿虎一把把我们两个搂入怀里,顿时我们哭得肝肠寸断,这样悲惨的结尾真的让人难以接受,我不敢相信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还有说有笑的,几个小时之后我们七个人倒下了三个,还有一个生死未卜。
“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我狼狐的骄傲。”
剑齿虎说了一句话,也绷不住哭了出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哭,这些年轻的队员就这样无私的把生命奉献给了这场历时一个月的反恐战斗。
“参谋长。。。。。。雷狼突击队。。。。。。没了。。。。。。呜呜呜呜呜呜!!!”
“不!你们还活着!只要雷狼突击队还有一个人活着就不会没了!!祖国和人民有你们这样的战士,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雷狼!新的骄傲!”
“我们人都没了!!还有个蛋用啊!!呜呜呜呜!!参谋长!!我也不想活了。。。。。。我们突击队打下天山雪峰都没死一个!!这次是怎么了!!”
剑齿虎没有指责我们一句,而是默默地任由我们发泄,哭声响彻了整片沙漠,周围的不少军医和武警官兵看到这一幕都掉下来眼泪。
“小伙子们,这里的工作交给我们来做,我派人送你们立刻回国,现在西南边境驻扎,然后会有人把你们送往就近的军区医院,该养伤的养伤,该安葬的。。。。。。安葬。”
一个小时后,直升机盘旋在了基地上空,雷狼突击队七名队员不论生死伤残都被送上了直升机。
随着螺旋桨的轰鸣声,下面的沙漠逐渐在我们脚下,这座沙漠堡垒也变得无比渺小。
我恨这里。
也永远不能忘记这里。
那个夺取我兄弟们一个又一个生命的地方。
第一百六十回 和天堂对话()
西南军区总医院。
当我一个月以前踏入吉尔吉斯斯坦版图的那一刹那,我曾将幻想过无数回家的场面,例如直升机缓缓停下来,狼狐大队老少官兵齐刷刷地迎接我们,我们还可以给他们唱军歌等等。。。。。。
但是我完没有想到,仅仅在阿富汗的一次围剿行动,就牺牲掉了这么多兄弟,飞机上的几个小时我都没有好好地擦一擦我血迹斑斑的那张脸,直升机落地之后我都没有留意一下祖国的景致,就和几名医生将机舱内的遗体迅速抬进了医院太平间,李子天也被推进了急救室。
“哎!你干什么!!”林晓梵一只手拉住一名正要把金强伟送进太平间的医生。
“他难道还活着么?”
看到浑身是血的我们,医生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失去了,的确金强伟这个时候还是有呼吸的。
“快快快!!!抢救抢救!!!”医生确认了金强伟的呼吸之后大声吼道。
我和陈萧坐在医院的走廊里苦苦地等待着,并且为李子天默默地祈祷,他已经从战场上熬了过来,这会儿千万不能离开我们了。
“去洗洗脸吧,一会儿再吓着护士。”
我看了看陈萧,陈萧也看了看我,我们两个脸上的血渍又被眼泪冲刷出两道泪痕,就像是脸被切成三个部分一样。
半个小时之后林晓梵拖着一条萎靡的右手,换上了一身新军装,走了出来。
“真可笑,怎么就没了一条胳膊呢。”林晓梵坐在我旁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听完之后我止不住又哭了出来,死了的让我悲痛欲绝,看着活着的我又感到生不如死。
“雪狼,狼狐不会丢下你不管的。”陈萧说道。
林晓梵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当然知道狼狐不会丢下我不管,可是我早已是个废人了,我不打算继续留在部队了,一来我不给狼狐添累赘,二来狼狐留给残疾人的工作我不愿意干。。。。。。”
“你他妈说什么胡话!!”我上去扯住他的衣领大声吼叫着。
“士兵!你小点声!”一个护士指责着我。
“滚蛋!管你屁事儿!!”我粗暴地大吼着,“你说你不留在部队了!你能去哪儿!你就真打算不要我们大家了!不要兄弟们了么!”
“你别这样,我残了,没什么用了。。。。。。”
“林晓梵!我告诉你你听好了!你是我王灿见过的最优秀的特战队员!你不能这么自暴自弃!你别忘了!敌人是你一只手打死的!”
“不对。。。。。敌人是我用膝盖撞死的。。。。。。”
林晓梵原本很严肃的一句话却成了数天以来唯一让我和陈萧破涕为笑的声音,我们终于笑了起来,哭着笑了起来。
“同志。你们教导员身体里的弹片已经取出来了,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你们放心吧。”医生走过来说道。
“太好了!!”我们三个异口同声。
“那。。。。。金强伟呢!?”陈萧马上反应过来问道。
“很遗憾,那位病人吸入了大量的神经性毒气,虽然也被我们挽救了生命,但是他已经是植物人了,联系他的家人,照顾他走完余生吧。”
医生的话沉甸甸地砸在了我们的心头,我们顿时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对于一个职业军人来说,需要让人照顾他走完后半生,而自己再没有意识也感受不到世界万物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儿。
“金强伟。。。。。。你说你砸我干什么。。。你个瘪犊子。。。。。。怎么不让我进去!!怎么不让我进去!!我该替你进去!!我该死!!我他妈该死!!”
陈萧疯狂地抽着自己一个又一个的耳光,响亮的耳光响彻了整个楼道。
“陈萧!你别在这犯浑了!!我们现在都是狼狐的兵!别让别人看笑话!!”我死死地将陈萧抱在怀里。
晚上我们三个人坐在医院的楼顶上,买了三瓶茅台,开怀痛饮,继续放声痛哭,短短几天就要把我们这辈子的所有眼泪都哭出来了。最后我们三个都喝多了,没遮没拦的说起了醉话。
“你们说。。。。。。南哥和雷鹏会喜欢天上么!”陈萧说道。
“喜欢不了!天上没有仗打,那两个家伙啊没有仗打哪儿受得了啊!哈哈哈!你说是不是王灿。”林晓梵说道。
“我还没见你俩狗日的喝多过呢,没想到酒量也跟我一样差,几口茅台就喝醉了!”
“谁喝醉了!他娘的当时在酒吧里,咱俩和小鬼子干架!就南哥喝酒了!今天咱喝让南哥看着!”林晓梵醉醺醺地说道。
“好端端的打什么仗?媳妇儿媳妇儿让炮弹炸死了,过了一天兄弟们也他娘的玩壮烈牺牲!你说咱他妈这么玩命!图个毛啊!”
“你小子还是不是军人!你看你喝多了说特么什么胡话,我告诉你!咱们做的这些事儿!历史会记住咱们的!!”陈萧没心没肺地吼着。
“哈哈哈哈!!历史会记住我们的!!干了!!”
第一百六十一回 不灭的意志()
在我们的极力要求与争执之下,西南军区同意让我们把南哥和雷鹏的遗体带回狼狐大队安葬,他们生是我们狼狐的士兵,死了也一定要留在我们身边陪伴着我们。【鳳/凰/ 】
我们在西南军区医院和从境外回国的剑齿虎等人会和之后,乘坐直升机返回狼狐大队的总基地,直升机每每向前飞行一段土地,我就能感到阵阵心痛,不久之前我们一行7名士兵,怀揣出境剿匪的决心踏上了征程,而如今荣归故里人却都已经不全了。
直升机落地之后舱门缓缓打开,我看到舱门外的一幕之后便立刻泪如雨下,狼狐大队的大队长刘国涛、大队指导员以及各中队中队长,新老士兵站立成整齐地方阵迎接我们,剑齿虎走在最前面,核心突击队以及雷狼突击队剩下的不到10名士兵抬着三个担架从上面走了下来。
当我多年前来到狼狐大队看到这样的仪式时曾想过,这样庄严地场面会不会有一天发生在自己的自己的身上,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到我沐浴着机舱外的阳光和呼吸到狼狐大队基地新鲜的空气时,我明白了,即便我们再悲痛再委屈,我们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不管是我们活着的还是已经牺牲掉的,这是一份特殊的荣耀。也是军人的宿命,保卫疆场,马革裹尸还。
“敬礼!!!!!!”
大队长一声怒吼,身前的所有战士们齐刷刷地朝我们敬礼,仔细看去,新兵们面色沉重,老兵们泪落两行。
一天后,在基地的烈士纪念碑前,我们换上了常服,整齐地站在那里,开始了这一场我们无法逃避的追悼会。
追悼会上,石碑前花团簇拥,战士们排列着整齐地方阵迈着沉重的步伐,把一簇又一簇的鲜花摆放在石碑前,石碑前立有七张遗照,里面有核心突击队的四名老队员还有南哥雷鹏和畅畅。
我站在第一排,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遗照,他们都是那么的年轻,却已经和我阴阳两隔,南哥,雷鹏和畅畅的微笑都挂在照片上,我不敢想,不敢想我们曾经的誓言曾经的约定,更不敢看一看早已被刻在石碑上我父亲的名字。。。。。。
大队长走到了我们面前。
“同志们,记得当初军区在狼狐大队奠基这块纪念碑的时候,我还是个中队长,我跟老队长开玩笑,我说一名军人,最好的归宿,能把自己的名字就在这块石碑上,让大家几年,要不等活着退了伍还真不知道能去干什么。我说完以后大家都笑了,但很快的大家也沉默了,因为大家知道,牺牲对于我们每一个亲人意味着什么,当初,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王陌臣同志也在场,他也笑了,但几个月后,他的名字就刻在了这块纪念碑上。到后来这面墙上的名字越来越多,每一个名字就是一名优秀的中**人的生命,说心里话,我是真的不愿意站在这里,但是我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站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墙上的名字越来越多,忍受着这种肝肠寸断。今天,又有郑南等人的名字被刻在了这块石碑上,我逃避不了这种痛苦,你们也逃避不了,因为这就是军人的宿命,我不否认,因为我们是军人,我们永远无法回避牺牲,因为我们是军人,为了完成使命,我们就必须做出牺牲,但是对于每天在一起摸爬滚打的我们来说是多么的残酷,因为战友牺牲以后,我们只能望着这面石碑流泪,只能用这种办法抚平我们内心的创伤,但是我们发现我们越是回忆就越是痛苦,因为我们不能让牺牲掉的战士再次睁开眼睛,再次和我们谈笑风生,再次和我们并肩作战。同志们,难道这就是当初我们立下这块石碑的初衷吗?不是。它是我们的一面镜子,一句誓言,一种动力,如果我们不能继承他们的意志,完成我们的使命,我们也没脸站在这面荣誉墙前,这块石碑就是让我们每个人无愧于它,无愧于牺牲的战友们,无愧于我们心中对这面军旗的无限敬仰和荣耀!”
他的话真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