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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燧发枪手分成五个百人队,每个百人队又分成三段式射击,火力不断输出,持续不断,连绵不绝,枪声一刻也没有停息过。每一排枪声响起,都有几十名清兵倒下。
“鸟铳手,准备!”龚小大喝道。
一百名鸟铳兵走出,端起鸟铳,向前面的清兵开火,扣动扳机,发射出弹丸。
伴随着轰鸣的射击声,引药喷出火光,把挂钩上的火绳弹开。铳口喷出火光白烟,前方的清兵一片片倒下。
打完子弹的鸟铳兵立即后腿,让给后面一排兵上来继续发射。打完子弹的鸟铳兵后退几步,从身上挂着的火药瓶中倒出火药,灌入枪口,再把弹丸装填进去,用通条压实,然后打开药池盖,取出引药壶,灌入引药,再盖上盖板,把火绳挂在挂钩上,然后再向前几步,扣动扳机。
因为鸟铳的装填速度比燧发枪要慢一些,一千名鸟铳手只相当于五百燧发枪手。分成十个百人队的鸟铳手也能连续射击,不断输出火力。
明军的弓箭手也换上了直射的重箭,混在队伍中,进行自由射击。几乎每一支狼牙利箭射出,都能夺走一条清兵的生命。
此时,装填最慢的重型火门枪也完成了装填,向清军射出了威力巨大的重型弹丸。
虎蹲炮和三磅炮也同时开火,霰弹夹杂在枪弹和羽箭中,扎入清军人群中,激起了一阵阵红色的浪潮,顿时清军人群中响起了一片惨叫声。
冲过来的清兵不断仆倒在阵前,前面道路上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
偶尔有几名清兵冲到铁甲兵跟前,被铁甲兵轻轻一刀就砍翻。而清兵的大刀长矛,都不能伤到铁甲兵。
铁甲兵后面的长枪兵、长戟兵、苗刀兵和长刀兵摩拳擦掌,等着清军冲上来展开肉搏战。可是就在这时候,清军竟然已经开始崩溃!
大批清兵再也不顾军官的刀,纷纷扭头就跑。那些经历过多场血战的绿营清军老兵虽然强悍,却根本弹压不住崩溃的大军。大批的清兵哭喊着,转身往后逃跑。清军把总、什长和伍长连连砍下了好几颗人头,也没能挡得住崩溃的阵型,被溃败的人群裹挟着,加入到败军中,就像雪崩一样向后退了过去。
香山过来的六千多清军,还没冲到面前,就在明军的远程武器打击之下死伤了五六百人人。若不是张国勋和那些老兵强压着,清军早已崩溃。当他们即将冲到明军跟前,却发现明军的火枪可以源源不断的射击,威力无穷!就算是有几个人好容易冲到铁甲兵面前,自己手中的武器却根本无法伤到那些铁甲兵。只能白白挨打,却无法反击,这样的情况是谁都承受不起的。清兵的心理终于崩溃,败退了下去。
“这也打得太简单了吧?”看到清兵退了下去,罗祥笑着说了句。
可是对于张国勋来说,恶梦还没结束。清军在沿着江边的官道撤退的时候,刚刚好遇见了正准备来接走百姓和陆师的明军运输船队。
虽是运输船队,可是西班牙大帆船和武装盖伦船上的火炮,也不是清军水师的小船可以相提并论的。
八艘西班牙大帆船和两艘荷兰盖伦船右舷炮门全部打开,从里面伸出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岸上正在撤退的清军。
每一艘运输船的一舷都有十门大炮,十艘大船,一百门海军大炮的威力,可以想象得出来是什么用的威力。
十艘运输船排着长达一里的一字纵队,头尾相连,从江面上驶过,从第一艘船的船头炮门开始喷出火光白烟,一长溜的火光就像闪电一样,从船队的头一直闪到尾部,一股股白烟在江面上腾起,炮弹下雨一样砸到清军阵型中。
香山绿营被打得落花流水,张国勋带着残兵败将,仓促逃离江边的官道,逃入小道,没命的奔跑,逃离了江岸,跑回香山县城。
新会过来的绿营清军,还不知道香山绿营已经败退,就愣头愣脑的撞了上来,结果被明军一顿炮轰,靠近之后又是一排霰弹,几排火枪,就给打得退了回去。
十艘运输船抵达,在江心停泊下来,放下一条条小船,往岸边驶来。
“来接我们的船来了!”山头上天地会高手告诉老百姓。
“好大的船啊!”人们看着江中庞大的白影,纷纷发出惊叹声。(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洪承畴来了()
惠州城头,一名身穿从一品武职官服的人站在城头,满脸沮丧的看着江面上。这个人,就是广东水师提督吴六奇。
曾经停满了大小战船的江面上空空如也,只漂浮着几片破木板,岸边还有几条破烂的船半沉在水中。原本拥有上百条大小战船的东江水师如今已经荡然无存,岸上的水师大营也遭了火灾,被烧得只剩下漆黑的木桩子,还在冒着青烟。
吴六奇,本来家境富裕,还读过书,因为好吃懒做嗜好赌博,败尽全部家当之后,曾经加入刘香的海盗集团,刘香集团被郑芝龙灭后,吴六奇在沿海四处流浪。因为武功高强,得到浙江查家重视,劝其入伍。后面在剿灭粤东当地一些武装之后,成为军阀。降清之后,由于擅长水战,被清廷任命为广东水师提督。
就在吴六奇对东江水师被毁痛心疾首的时候,突然又有快马来报。
“禀报大人!”来的信使翻身下马,跪在吴六奇面前,垂着头沮丧的禀报,“海寇袭击了珠江各地我军水师,驻扎广州的标督五个营已经全军覆没!珠江口的大棚营也已经全军覆没!香山、新会、顺德等地也发来狼烟信号,他们正在遭到海寇攻击,损失惨重!”
“啊!”吴六奇突然大叫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城头。
“大人!”周围的亲兵纷纷围了上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背,过了片刻,吴六奇缓缓睁开眼睛。
吴六奇大吼一声:“贼人如此猖獗,本官一定要上奏朝廷,要打造一支更强大的水师!若是不能把郑逆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
西江一带的明军顺利撤退,带着三千多老百姓安全的退回到海上。在大虎山一带和东江活动的明军,也开始撤离珠江口。
天地会的渔船把分散在炮台上的明军特战队接走,大舰带着船队顺流而下。沿途过去,没有遭到清军的任何拦截,珠江里面的清军水师都已经被明军一扫而光,根本没有任何阻拦。庞大的混合船队趁着退去的潮水,一路向大海驶去。
船队抵达沙仔岛,岛上早有四千多百姓和天地会成员的家属在这里等候了一整天了。这些百姓和家属是昨晚就被天地会的人送来的,在岛上等了十几个小时,终于等到了撤离的船队。
天地会的人驾驶着渔船、小舢板和缴获的清军船只,靠上岸边,把自己的亲人和同村的百姓接走。
而袭击珠江口四座炮台的特战队员,在听到珠江内响起炮声的时候,就炸毁了清军火炮,并发出信号。随后留守在上川岛的明军就派遣了一支船队把他们接回去了。
主力船队继续顺流而下,抵达珠江口。
这时候,吴浩东的郑家军船队已经把清军广东水师香山营打得落花流水。残存的清军小船慌不择路四处逃窜,结果一些逆流而上的清军小船刚好撞上了正在撤退的明军船队。
被明军巨舰击沉了几艘小船之后,其余的清军船只纷纷砍断桅杆,向明军投降。
天黑之前,庞大的船队安全撤出珠江口,向上川岛驶去。
这次明军出击,深入珠江虎口拔牙,几乎全歼了清军广东水师,共计击沉,烧毁,缴获清军大小船只两千多艘,当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小舢板;摧毁了炮台十座,打死打伤清军七千多人,俘虏一千多人,带回老百姓八千余人。而明军自己的损失几乎是忽略不计,仅有十多人阵亡,五艘船受了点轻伤。
天地会的损失略大,损失了一百多艘渔船和舢板,伤亡三百多人。
这样的战绩,绝对可以称之为大获全胜。王新宇到了上川岛之后,休息了一晚上,次日就率领船队,带着百姓和参加这次行动的天地会成员撤退到琼州岛去。
清军遭到一场惨败,为了能够向朝廷交代,张国勋等清将下令,把一部分阵亡的清兵人头割下来,还有一些死在水里的清兵尸体也被打捞上来,割下人头,用石灰保存起来,当成斩杀的乱匪上交朝廷。
平南王府,尚可喜双目紧闭,躺在病榻上昏迷不醒。病榻前,尚可喜的子女们跪在前面,低头垂泪。尚之孝站在病榻跟前,焦急的搓着手,看着澹归大师坐在尚可喜身边给他号脉。过了片刻,澹归大师转过头来。
“大师,父王的情况如何?”站在边上的尚之孝焦急的问道。
澹归大师长叹一声:“唉!王爷的左腿已经完全废了,左眼也是不保。现在还是高烧不止,贫僧只能先开点药来,王爷能不能逃过这一劫,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你们还是都出去吧,不要影响了王爷休息。”
尚之孝闻言大怒,一把提起澹归大师的衣领:“你这妖僧,平日里只会妖言惑众!关键时刻,却一点能力都没有!你快给本小爷想办法救我父王!若是不能救活父王,我要你这秃驴给我父王陪葬!”
“住手!”军师金光喝住了尚之孝,“大师乃是王爷好友,你若得罪了大师,王爷醒来必定饶不了你!”
“哼!”尚之孝怔怔的放开了手,退出房间。
尚之孝虽然跋扈,但还是害怕他父亲的头号幕僚,而且这金光不仅是尚可喜的军师,在朝廷还是有官位的。
看到自己最害怕的哥哥走了出去,十三郡主站起来,走到澹归大师面前,盈盈到了个万福:“大师,父王的情况怎么样?”
“阿弥陀佛!”澹归大师双手合拢,“王爷自幼习武,身体健壮,是可以渡过这一劫。只是王爷的左腿粉碎性骨折,就算好了,左腿也废了。左眼被砖块砸到,又有尘土进入,左眼已是不保。待贫僧先给王爷开点药吧。”
“多谢大师!”十三郡主连忙跪下给澹归大师磕头,“若能救得父王,就算要小女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小女子也心甘情愿!”
“格格快起来吧!”澹归大师道,“王爷能否渡过这一劫,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此时,王新宇根本就不知道,尚可喜已经被一顿炮击打成了一个废人,也不知道炮击定海门端掉了一锅广州清军的高官,更是不知道,这一顿炮击,极大的撬动了历史,使得尚之信提前来到广州,成为新的平南王。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尚可喜总算是苏醒过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名紫杉女子坐在自己床前,似乎还在哭泣。
尚可喜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左眼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只剩下一只独眼,左腿还在隐隐作痛,明显可以感觉到,腿上绑上了绷带和夹板。他想要坐起来,那女子却劝住她:“父王不要乱动。”
“原来是茹儿,你那些哥哥姐姐呢?”尚可喜问道。
十三郡主低头垂泪道:“二哥和三哥他们几个在城内到处抓人,这几天已经杀了好多无辜百姓了,真是造孽啊!”
尚可喜恼怒的说:“你这孩子,真的一点不像我女儿!要成大器,又岂可有妇人之仁!你又知道外面那些人,有哪些和乱匪有勾搭?这件事闹得那么大,没有几颗人头交上去,又怎么能平息朝廷的震怒?”
十三郡主道了个万福:“父王,女儿想要削发为尼,许身佛门,为父王赎清当年的罪恶,也愿佛祖保佑父王能早日康复。”
尚可喜虽然十分宠爱这个女儿,但一听女儿想要出家为尼,顿时脸色一沉,怒道:“出家为尼?不行!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说着,尚可喜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爹”见父亲咳嗽得厉害,十三郡主焦急的叫了一声,扶住父亲。
尚可喜坐了起来,怜爱的抚摸着女儿的一头秀发,责怪道:“爹都是被你气的!只要茹儿你别去胡思乱想,爹就没事了!”
“女儿不会胡思乱想了!女儿向爹保证!”十三郡主急得连忙保证道。
尚可喜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才是我的乖女儿!”
“女儿哪里也不去了,就在这里陪着爹。”十三郡主站起身来,到了个万福。
不一会儿,尚可喜又昏昏睡去。接连几日来,尚可喜中间都只醒来一会,喝了点粥,喝了点药,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一连过了三日,有人来府上拜访。
门口的侍卫见到那人前呼后拥,身穿一品官服,再一看递上的名刺,连忙拱手道:“小人这就去向王爷禀报,随便看看王爷醒来了没。”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