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快,刀牌手和长枪兵离开帐篷,在木栅栏后面等待贼人!所有弓箭手和铳手全部入帐篷准备!”清军军官忙碌着,指挥士卒们,开始排兵布阵。
清军大营内的动作那么大,自然也瞒不过明军暗藏在附近的夜不收。发现异样,早有人回到明军中军禀报。
“报!鞑子已有准备!”一名夜不收来报。
王新宇转过来,点了下头:“好了,你先下去吧!”
“诺!”夜不收退下。
王余佑道:“如此大的行动,也不可能完全瞒住鞑子。我们能在夜间抵近鞑子,让鞑子的兵营陷入我们炮兵射程之内已经是足够了。”
王新宇点头微微笑道:“正是如此,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反正我们是光明正大的雨夜挑战罢了,而非夜袭也!只要鞑子没有主动冲出来,我们按原计划,时辰到攻击!”
“轰轰”不远处的清军兵营内传来一阵隆隆炮声,按耐不住的清军抢先开炮,向黑暗中明军的方向发射炮弹。
“鞑子开炮了!”有人大喊。
“稳住,不要轻举妄动!还没到出击的时辰!”各级军官吆喝着,让士卒们冷静。
王余佑令人传令下去:“去告诉弟兄们,鞑子的炮弹在雨夜中对我们威胁不大!不用害怕鞑子!大家躲好了就是了!”
漆黑的雨夜中,清军连明军的具体位置都没有弄清楚,只是对准了大致的方向,漫无目的的胡乱开炮。轰鸣的炮声听起来气势磅礴,其实却没有多少准头,而且因为下雨天,地面一片泥泞,实心炮弹落地之后动能基本上被泥土地吸收了,几乎不会弹跳,除非是特别倒霉刚好被炮弹砸到,否则落地的炮弹对明军就是毫无威胁。
清军发射的开花炮弹也无济于事,因为大部分的炮弹在发射出去的时候,害怕炮弹在炮膛内爆炸的清兵总是把开花弹的导火索留得比较长,结果炮弹落地之后,掉进水里面,结果往往是熄灭了导火索。偶尔有几发炮弹爆炸,在泥地里面爆炸激起了一阵水花,弹片被树林和泥土遮挡,几乎没有威力。
明军士卒们躲在树林和草丛中,听着隆隆的炮声,这对心理上是一种震撼。有少数新兵承受不住这种压力,跳了起来在雨夜中乱窜,反而不幸被炮弹砸中。
清军的炮火轰击了半个时辰,也没看到明军有什么反应,炮声逐渐停息下来,清军停止了无谓的炮击,以免白白浪费炮弹。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漆黑的雨夜中,明军埋伏的方向几乎没有动静,清兵只能听到四处淅淅沥沥的雨声,这更是让人感觉不安和恐惧,他们不知道黑暗中的明军什么时候会冲出来给他们致命一击。
“都盯好点!明狗随时可能上来!”各级清军军官骂骂咧咧的吆喝着,让他们的士卒们打起精神来盯住前方漆黑的夜幕。
清军派遣了几名斥候钻入雨夜中,可是派出去的斥候就像是肉包子打狗一样,一个都没回来,全部被夜幕所吞噬。
“想当年,在辽东的时候,可是我们大清探马的天下啊!明狗的探马连接近我们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我们的探马消灭了!现在入关不过二十年,一切都反过来了!”卓布泰只感觉八旗兵堕落的速度令人悲哀。
已经知道敌人就在附近,但是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回发起进攻,这才是最可怕的。
看着前方漆黑的一片,清兵感觉黑夜就像一头吞噬人的巨兽,不知何时会张开血盆大嘴。对面越是安静,清兵就越是感到害怕。雨还在下个不停,清军的火枪手和弓箭手还好,他们躲在帐篷里面,而那些刀牌手和长枪兵,却在木栅栏后面淋雨,全身的衣甲都湿透了,风吹了过来,禁不住一阵发抖。
有一名清兵突然发疯似的站了起来,冲着外面的黑夜大喊道:“明狗出来!别躲在外面!有本事就上来和你爷爷打啊!”
回答这名清兵的,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天色黑暗,清军也不敢贸然发起进攻,尤其是八旗兵。受到八旗特供品毒害降低了战斗力就不用说了,更令卓布泰不敢轻举妄动的是明军那些铁丝做的绊马索,还有不知道会撒在哪里的扎马钉。外面漆黑一片,骑兵冲出去反冲锋去冲击黑暗中的明军阵型,在铁丝绊马索和扎马钉面前,那不是自杀又是什么。
距离进攻的时刻越来越近,炮手们打开火药桶,取出火药,开始往炮膛内装填;负责火厢车的士卒们掀开了运输车上的油布,打开包装,取出精心密封的火箭,把一枚一枚火箭安放在火厢车的发射架上。
雨水略小了点,但还是下个不停,地面积水横流。
因为知道明军要夜间进攻,前方清军兵营内所有火光都熄灭了,清军大营内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楚目标所在。不过无所谓,王新宇对此早有准备。
准备首先发射的十二门臼炮也准备好了,首轮发射的是猛火油炮弹。这种新式的开花炮弹中心是一根装填了火药的圆柱体,铁球内装满火油。导火索剪得略短一点,可以让炮弹在落地之前爆炸,炸开之后,猛火油四处喷溅,油可以在大雨中燃烧,充当照明的作用,给后面的一窝蜂火厢车指引目标。
王新宇摸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指针指向零点正。
“时辰到,发起攻击!”王新宇让亲兵传令下去。
“开炮!”臼炮把总一声大吼。
炮手们掀开了遮挡在臼炮上面的帐篷,随后点火。十二门臼炮发出沉闷的轰鸣,对准夜空的炮口喷出火光,点燃了导火索的炮弹腾空而起,在雨夜中闪着暗红色的光芒。
炮弹在空中划过,砸向清军大营。剪短了导火索的炮弹在落地之前,在半空中就炸成了一团团火球,弹体内的猛火油被爆炸的火药点燃,四处喷射。起火的猛火油喷溅在地上,燃起大火,把清军的兵营照亮了一大片。
土照明弹给一窝蜂火厢车指引了目标,看清楚了清军大营之后,负责操纵一窝蜂火厢车的士卒们立即转动车的方向,调整角度。与此同时,几名士卒掀开了遮挡住一窝蜂火厢车的帐篷,以免火箭的尾焰喷出点燃帐篷,引发火灾。
“点火!”火厢车营千总大吼。
手持火把的士卒点燃一窝蜂火厢车后面的导火索,迅速退到安全区域。
“嗖嗖嗖”一枚接一枚火箭吐出了火舌,呼啸的火龙拖着被火光映射成粉红色的白烟,向前方一里外的清军阵地飞去。
“什么东西?”清军大营内的卓布泰等人看到夜空中窜来的火雨流星,心中大骇。
只见无数火龙带着压迫空气的呼啸声,在雨夜中划出了一条条交织的痕迹,争先恐后的向自己头顶飞了过来,尾部喷射的火光,把半个天空都照亮了。
“好像是一窝蜂!”有一名老八旗兵惊叫起来。
清军在辽东的时候曾经见识过一窝蜂火箭,那种武器射速极快,一套一窝蜂能百箭齐射,有几十套一窝蜂,就能同时射出上千支箭。而且这种用火药推动的箭支,穿透力是弓箭远远不能相比的,不管多厚的盔甲,都能射穿。
只可惜当年的崇祯朝廷实在太穷了,一窝蜂火箭造价高昂,崇祯用不起啊。
“快拿盾牌!”一名清军老兵焦急的喊了声。
清兵把这种新式一窝蜂火箭当成了辽东的那种一窝蜂,还以为用盾牌可以勉强挡住。
谁知道第一枚一窝蜂火箭落地之后,立即发生爆炸。只见火光一闪,硝烟弥漫,装填在火箭弹体内的铁珠横飞,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紧接着一枚接一枚火箭落下来,在清军兵营内四处爆炸,木栅栏被连根拔起,从地面飞了起来;帐篷就像是被狂风吹倒了一样,纷纷倒伏在雨水中;暴雨一样的铁珠落在地面,激起无数水柱。
火箭就像是打不完的一样,不断的落在清军大营内,到处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被铁珠打得筛子一样的躯体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清兵身上血雾狂喷。
盾牌和铠甲都挡不住,小小的铁珠穿透了盾牌之后还能击穿铠甲;有些清兵手中的盾牌直接就被爆炸的气浪吹走,还有的清兵整个人都被炸飞了起来,在空中被铁珠和弹片撕成了碎片,变成一阵血雨落在地上。
几十枚火箭落在战马群之中爆炸,一阵战马悲戚的嘶鸣声,横飞的弹片和铁珠激起了一阵血花。
原本站在战马边上,随时准备上马向来袭的明军发起冲击的清军八旗骑兵也被爆炸的火箭弹撂倒了一大片。
更加严重的是,战马惊群了!
进入火器时代之后,清军的战马自然都有经过训练,能够不怕炮轰和火枪射击。可是这些战马从来就没有见识过这种连续呼啸而来,连续在身边爆炸的东西。剧烈的爆炸声让马匹感到害怕,看到不断腾起的火光中,其他的战马一匹接一匹倒下,马儿感到恐惧。毕竟马是有灵性的动物,它们知道原地不动会被这种恐怖的武器炸死。
一大片的马叫声连绵成片,惊群的战马根本就不顾身边的主人,纷纷撒开蹄子狂奔,它们撞翻了主人,把八旗兵无情的踩在马蹄下,随后又向大营中心冲去。
“嘭嘭”又是一排臼炮的轰鸣声,数发猛火油炮弹落在清军大营内熊熊燃烧。由石油提炼出来的猛火油烧得格外旺,地面的水被加热变成了水蒸气,空中落下的雨点在接近火焰之前就被汽化。大火点燃了帐篷,大营内开始成片的燃烧。
清军的大炮也反击了,但是反击显得十分无力。大炮对准一里外喷出火龙的地方射击,只是大致的估计,基本上不可能击中目标。
明军的各式火炮也跟在火箭后面,向清军大营内砸来了铺天盖地的炮弹。炮弹落在地面的积水中,效果不是很好,但密集的炮弹弥补了精度上的不足。之前清军炮兵开火,已经暴露了他们的阵地,明军的炮弹就是奔着清军炮兵阵地来的。
有不少藏着火炮的帐篷被击中,炮弹击中了帐篷,帐篷轰然倒塌,盖住了清军的大炮和炮手。有些炮弹穿过帐篷,直接击中了大炮,砸得大炮飞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刘良佐之死()
清军大营内已经乱成了一团,遭到火箭袭击的清兵四处乱窜。
前方黑暗中,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不计其数的明军向清军的大营涌了过来。
“明狗上来了!快打!”有人大喊道。
混乱中,一些清军军官挥刀砍下了几名清兵的脑袋,强压着清兵结阵迎击明军。一些没被炸翻的清军帐篷内,射出了子弹和羽箭。
子弹羽箭射来,几名明军中枪中箭倒下。不过清军那点稀疏的火力根本就抵挡不住明军的猛烈进攻,转瞬之间,明军就冲到了清军大营外围的壕沟跟前。
清军大营的木栅栏早已被炮火轰塌,只剩下兵营外围的壕沟。
“开火!”龚小大一声吼。
火枪手端起枪,对准火光冲天的清军大营内一轮齐射,密集的子弹下雨一样钻入清军大营内,躲在帐篷内抵抗的,在大营内乱跑的清兵倒下一大片。
大营内的清兵目瞪口呆看着十多步外一排排带着刺刀的火枪乒乒乓乓开火,火光闪烁,血红飞溅,混乱中也不知道多少人倒下。有些聪明的,还没听到枪声响起,就手舞足蹈,发出惨叫声倒在雨水中。等到枪声响起的时候,这些聪明的清兵从身边的尸体上伸手一抹,抓了一把血水涂抹在自己脸上,然后躺在尸体堆中一动不动。
“杀!”火枪手挺着上好刺刀的火枪,呐喊着向清军发起冲锋。
“快上!”陈永福吆喝着。
扛着壕桥的辅兵混在火枪手中间,冲到壕沟跟前,辅兵纷纷放下了壕桥,架在壕沟上。随后大批挺着刺刀的火枪手就呐喊着冲入了清军大营内。
“明狗冲过来了!快上去挡住他们!”清军军官声嘶力竭的吼叫。
在八旗兵、湖广新军和基层骨干军官压阵下,一些清兵硬着头皮拿起武器,结成阵型准备抵挡明军的冲击。
谁知明军火枪手并没有正面冲上来,而是扬手投出一个个铁疙瘩。
“不好!快闪开!”有清军军官认得那种东西的厉害,惊叫了一声。
话声未落,剧烈的爆炸声就已经打断了这名清军军官的喊叫声,铺天盖地砸过来的手雷在清军人群中爆炸,锋利的弹片如斩刀,一刀刀切割着清军人群,像是侧着肥美的肉馅,每一刀都溅开无数血汁,还带起片片零散碎肉。
明军火枪手投出手雷之后,队形离开散开,从火枪手的后面冲出大批刀牌手和长枪兵,涌入乱成一团的清军人群中。火枪手也跟着肉搏兵一起冲锋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