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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继茂在信里面,也是这样交代耿精忠的,让他不要着急,不必轻举妄动,用不了多长时间,漳州清军兵败的消息就会传到京城,而他“自尽殉国”的消息,在不久之后也会被清廷的探子传到京城,到了那时候,耿精忠可以借口为父报仇,带兵去江宁。去了江宁之后,耿精忠在江宁等待时机。
看着耿精忠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杨起隆轻声道:“小王爷,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其实不瞒小王爷说,平西王府也有准备了!只要时机成熟,就起兵造反。”
耿精忠从来就不是清廷的忠臣,他被扣押在北京当人质已经多年,也知道自己的祖辈和父辈给清廷立下汗马功劳,可是清廷却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更何况,这不是汉人的朝廷,清廷的剃发易服,更是令耿精忠内心十分反感。他虽然是在关外出生的,但是对汉人衣钵还是知道不少,他就认为汉人衣冠远胜于满清的金钱鼠尾和马褂。
“好了,杨先生先回去吧,这件事,某自有打算。尽孝道乃天经地义之事,某自然会对父王尽孝道的!”耿精忠道。
几日之后,清军漳州战败的消息传到京城。又过了几天,耿继茂“不愿降贼,杀身成仁,自尽殉国”的消息也传到了京城。
“父王啊!”耿精忠听到了这个消息,哭得晕了过去。
府中的奴仆丫鬟们乱了手脚,管家掐了一下耿精忠的人中,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贼人害死父王,此仇不报,耿某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来人啊!本世子要入宫面见万岁爷和太皇太后老佛爷!我要出兵江南!”耿精忠大声咆哮起来。他心中却在窃喜:只要朝廷同意,自己就能带上一支军队离开这该死的京城了!
耿精忠入宫之后,康熙不假思索就同意下来,让耿精忠带兵去江宁。
布木布泰也觉得为父报仇是应该的,但是布木布泰还是有几分不高兴:“额驸,靖南王为国捐躯,哀家痛心疾首。可是王爷对手下管教实在不严,怎么那么多人从贼了?他们怎么就不肯殉国呢?”
“太皇太后千岁!奴才去了南方,一定杀光那些叛贼!”耿精忠拱手道。
布木布泰道:“哀家同意你出兵南方,不过朝廷兵马不足,还需要再招新兵。另外哀家再从娘家调一批精锐过来吧。”
哼哼!吴应熊老哥,实在是对不起了,小弟要先离开京城一步了,您就留在这里,慢慢陪着康麻子玩吧!耿精忠心里暗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八旗火器营()
巴特走进慈宁宫内,见到布木布泰下跪行礼:“小侄叩见姑母!”
“起来吧!”布木布泰亲自搀起巴特,“哀家召贤侄进宫,是要出兵江南的事情。”
巴特是满珠习礼的儿子,也是布木布泰的侄子。
昨日耿精忠在布木布泰面前表演得十分卖力,一提到耿继茂,耿精忠就痛哭流涕,哭得差点晕厥过去,醒来之后就咬牙切齿大骂明军,看起来就像是真的要给父亲报仇一样。只可惜耿精忠的表演太过于出色了,反而令布木布泰和苏麻喇姑这两条老狐狸起了疑心。
“老佛爷,事出反常必有妖!耿精忠的父亲死了,当儿子的悲伤乃人之常情,可是这小子这个样子,让人感觉似乎过了点。奴才怀疑耿精忠的事情似乎有猫腻。”等到耿精忠离开了之后,苏麻喇姑就提出了怀疑。
布木布泰也是一条老狐狸,她点了点头道:“哀家也看出来了,耿精忠的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他说的话不尽不实,他的表现好像有点欲盖弥彰!哀家怀疑他,恐怕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苏麻喇姑道:“老佛爷,只是我们现在也没有证据说明耿精忠有什么问题,而且他要为父报仇,这也是情有可原。若是我们不同意他,不要说那些可恶的汉人文官会指责我们不通人情,恐怕八旗子勇士也会对此事寒心。”
“哀家没说不让耿精忠带兵去报仇!”布木布泰冷笑一声,“现在他手里没有兵可用,就只有他自己的几百戈什哈!他要招兵买马,那我们的人不是可用趁机掺进去?另外,哀家让娘家的人跟去,也是监视这小子!”
于是就有了巴特进宫的事情。
布木布泰交代巴特说,汉人都是不可信的,只有满蒙才是一家人,现在满八旗勇士损失过大,很多在京城的满八旗都已经堕落了,已经不堪一用,只有草原上的勇士,才能对付南方的蛮子。因此,布木布泰让巴特从科尔沁部落当中征集一批青壮,编入新的满八旗,组织一支蒙古骑兵,跟随耿精忠去江宁。
除了派遣科尔沁部落的人去监视耿精忠之外,布木布泰又允许耿精忠去招兵买马,自然是去招最能打仗的陕西兵。
三秦之地,向来都是出精兵悍将的地方。明朝的时候,富裕的江南一再减税,贫瘠的西北却不断加税,造成的后果是三秦之地的百姓被压榨得被迫揭竿而起,造了朱家的反,最后还把崇祯逼上了煤山的歪脖树。
清军入关之后,就从江南征收大量税收,再用这些粮饷来养活三秦的兵,以三秦之地的精兵悍将进入四川,进入湖南,最后打到广西。三秦之地的精兵,给清廷攻下南方立下了汗马功劳,这并不能怪当地的老百姓,责任其实都在那些口口声声叫喊让崇祯皇帝“不得与民争利”的读书人身上。
东林党人在明朝的时候减免了江南的税收,致使江南富得流油,变成待宰的大肥羊。可是崇祯下不了这个手去宰这头肥羊,最后都便宜了清廷。
清廷宰杀了肥羊之后,一部分粮饷用来养活八旗铁杆庄稼,而剩下的粮饷当中大部分是用来养活三秦之地的精兵悍将,结果三秦之地就出来赵良栋、张勇、王进宝、孙思克等清初名将,再加上从三秦之地征来的绿营,清廷就依靠他们一路打到南方。
吴三桂入关之后,他原来的关宁铁骑被清军推到前面当炮灰,早就损失殆尽,大部分的老兵都死绝了。后来吴三桂新征的兵,也都是三秦之地的兵。
现在耿精忠去征三秦之地的兵,表面上是让耿精忠带队,但实际上布木布泰却早就暗中做了安排,把这支军队控制在自己手中。
周培公的新军虽然厉害,但是耗费银子太大了,失去了半个江南的清廷已经很难养活一支精锐的新军,更何况布木布泰对周培公还是不放心,不可能把满清的希望都寄托在周培公的新军身上。
论政治水平,布木布泰比后来的慈禧可是厉害多了,布木布泰一眼就看出来,注重火器的新军在将来很可能成为大清的祸害,八旗的根本是骑射。
可是金华惨败,漳州惨败,又让布木布泰不得不重视火器。
“什么?”巴特大吃一惊,“让我们科尔沁部的勇士去习火器?我们蒙古勇士向来是马背上打天下,骑马射箭,这才是我们草原上的雄鹰!”
“皇玛麽,若是让满蒙八旗习火器,恐怕是动摇了大清的根本啊!”康熙也劝告道。
布木布泰痛心疾首的说道:“金华一战,乃贼人夜袭,我八旗勇士大意了。可是漳州一战呢?这是广东送回的战报,根据尚之信手下一帮奴才所言,五千满蒙八旗勇士,连靠近贼人的机会都没有,就全部倒在贼人的犀利火器之下!实在是痛心疾首啊!”
“若要组建满蒙八旗火器营,恐怕阻力最大的是鳌拜!”苏麻喇姑道,“如今我大清丢失了半个江南,朝廷收入减少,能够养活一支重用火器的新军已经是很不容易了,鳌拜又极力支持湖广新军。老佛爷若要组建八旗火器营,那鳌拜能答应吗?”
布木布泰脸色阴晴不定,过了片刻才说:“只能让苏克萨哈出面去对付鳌拜了!这个恶人先让苏克萨哈去做,能从湖广多那点银子出来给八旗火器营就好了。”
“恐怕苏克萨哈不是鳌拜的对手。”苏麻喇姑道。
布木布泰冷笑:“不是对手也无所谓,本来苏克萨哈就是牺牲品!他是两白旗的人,他背叛了多尔衮来效忠我们,两白旗的人看不起他,可是他又是两白旗的首领。我们利用鳌拜的手出掉他,这样可以分化两白旗,一部分仇视他的两白旗拍手称快;另外一部分效忠他的两白旗会去仇视鳌拜,我们也达到了削弱两白旗的目的。等皇孙亲政之后,我们再收拾了鳌拜,这样我们又赢得了两白旗的人心!”
康熙先是一愣,转而大喜:“皇玛麽这是一石多鸟之计啊!又削减了湖广新军的军饷,给我八旗子弟增加军费,又让苏克萨哈和鳌拜去拼个头破血流!最后我们出手收拾鳌拜,又得了两白旗的人心,这样八旗都能完全效忠我们了!”
之后,布木布泰又招来了苏克萨哈,对他说了要组建八旗火器营的事情。
“太皇太后英明!”苏克萨哈连忙打了个千,“奴才也是觉得,那些汉人不可信!与其把我大清的命运交给汉人的什么湖广新军,还不如我满蒙八旗自己组建火器营!至于火器营所需银两,奴才一定去找鳌拜,让他把湖广的银子多交点上来!”
“那样鳌拜的湖广新军粮饷就少了,只怕鳌拜会怀恨在心。”苏麻喇姑道。
苏克萨哈哼了一声:“还请娘娘放心,奴才就不相信鳌拜还敢动摇了八旗根本!若是鳌拜对奴才怀恨在心,就让鳌拜怀恨好了!奴才倒想看看,鳌拜敢不敢对奴才下手!”
经过一番商议,清廷暂时定下了满蒙八旗火器营的框架。
满蒙八旗火器营还是以原来的八旗军阶制度为根本,从满蒙八旗子弟中挑选出八千人,全部配备火器。
另外,巴特从科尔沁部以及效忠科尔沁部的几个小部落中挑选出五千骑兵,采取了半火器半冷兵器的新式骑兵方式。
八旗火器营其实是清一色的龙骑兵部队,全部配备火枪,骑马机动,下马用火枪射击。除了配备火枪的龙骑兵外,八旗火器营还有驮马式的炮兵,也就是装备了一些佛郎机、小将军炮之类的轻型火炮,这些小炮放在马背上驼运,到了战场再从马背上卸下来;还有一种是挽马式炮兵,装备的是重型火炮。
至于巴特的新式骑兵,每一名骑兵除了马刀和弓箭之外,每个人还另外配备两支短铳,用来加强近战的攻击力。
本来是打算把弓箭都取消了,纯粹的骑兵只用马刀和短铳。可是遭到很多人的反对,认为蒙古人本来就擅长在马背上射箭,弓箭的射程比手铳不是远得多了?若是放弃了弓箭,那就本末倒置。
于是一支采取了近代化方式组建的新式骑兵,还让每个人都装备了弓箭,看起来似乎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这一切都不算什么,现在最严重的问题是银子的问题。组建八旗火器营需要大量的银子,火器本身造价就昂贵,而且京城火器作坊的工匠制作水平普遍较差,远不如在周培公和薛凤祚监督下的湖广枪炮厂生产的质量好,性能也不如湖广的先进。
银子的问题,鳌拜那边是一道坎,苏克萨哈估计鳌拜肯定会极力反对,最后是勉强拿出一点银子来支持八旗火器营。
果然不出苏克萨哈所料,过完年之后,苏克萨哈到了安庆,见到了鳌拜之后,鳌拜冷嘲热讽的说道:“满蒙八旗火器营?哼!满蒙勇士还是骑马射箭吧!火器并非满蒙勇士们的强项!更何况也没有那么多银子!”
苏克萨哈道:“鳌大人,朝廷允许你用收入的湖广税银来组建湖广新军,这本来就是朝廷的恩典!你不知感谢朝廷恩典,反而一心要把银子都扣下来!你把银子都扣下来了,我们京城旗人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有湖广新军即可击败贼人,又何必浪费银子建什么满蒙八旗火器营?要建八旗火器营,也是汉八旗火器营,汉八旗熟悉火器,不比满蒙八旗强多了?要不然,你组建一个包衣火器营也比这劳什子的满蒙八旗火器营强得多!”鳌拜不屑的冷哼道。
苏克萨哈道:“鳌大人难道不知道这满蒙八旗火器营都是骑兵?是骑马的火器营!我大清骑兵的根本在满蒙旗人手里,汉人除了吴三桂和一些原伪明投降的骑兵之外,是不能有大量骑兵的。如今要组建的骑马火器营,自然必须都是由满蒙旗人组成!”
鳌拜冷笑道:“难道满蒙八旗装备上火器,就是火器营了?他们是骑兵,就应该做骑兵该做的事情,而不是不伦不类的搞个骑马的步兵。要搞骑马步兵,也是汉八旗的事情。”
“满蒙八旗乃是我大清根本啊!”苏克萨哈感叹道,“汉人从来就不可信!”
鳌拜摇了摇头道:“苏大人此言差矣!我满洲人要占据这大好河山,只能用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