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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对,欣赏秋叶。只可惜这些士子们,脑后的金钱鼠尾,大煞了这虎丘泉的风景。
一位看起来颇有仙风道骨的道士,独自一人坐在石桌边,看着这些留着金钱鼠尾的文人士子吟诗作对,毁尽自己的三观,再听士子们所吟歪诗,道士不时发出几声冷笑。
“这个牛鼻子!你冷笑什么?”一名身穿白色长衫的士子走到道士面前,“看你的样子,肚子里没几两墨水,可敢和本公子吟诗作对?”
道士站起身来,背着手仰天大笑:“这位公子,贫道不才!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公子才华如何!请公子出题吧!”
“小有园亭山水,种树养鱼,得少佳趣。”这公子随口吟出一句。此人看起来长得挺英俊的,可惜那脑后细长的老鼠尾巴随着他摇头晃脑,来回摆动,实在是令人反胃。
道士立即回道:“虽无管弦丝竹,论文把酒,足叙幽情。”
“好!好!”周围的士子们纷纷叫好。
“闲为水竹云山主。”公子又出题。
道士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静得风花雪月权。”
公子想了想,又吟道:“乘兴而来,约两三知己。”
道士淡淡一笑:“幽赏未已,填一半儿词。”
周围的士子见这道士对答如流,顿时喝彩声一片。
这公子自幼就被人捧着宠着,在他的朋友圈中,大家也都怕他,有谁敢在他面前抢他风头?顿时脸色大变,向天一拱手:“在上为帅!”
道士笑着用拂尘轻轻点了一下公子的衣角:“在下为猪!”
公子气得脸色涨红,再也顾不上斯文,指着道士破口大骂:“好你个牛鼻子老道!竟敢辱骂本公子!有种你别跑!在这里等着!本公子回头叫人把你打成猪头!看看到底谁是猪!”
说完,这公子一甩袖子,气呼呼的离去。
周围的士子虽然佩服这道士,却替他暗暗担心。有一位好心的士子上前轻声说了句:“道长,您赶快跑吧!刚刚那个是朱白地的公子!”
道士却“哼”了一声:“朱白地?贫道就不相信他敢对贫道如何!”
说完,这道士起身,不缓不急的向北面的尚湖方向走去。
有人很惋惜的说了句:“唉!这道士虽有才华,可惜得罪了朱巡抚的公子,恐怕他在劫难逃啊!”
道士走进尚湖边上的一座别致的山庄门口,门口的家丁只是看了这老道士一眼,便打开大门,把他放了进去。
后面远远跟着的一个贼头鼠脑的家伙,见到道士走进这山庄,连忙赶回苏州城去向朱公子报信。
“老爷!夫人,亭林先生来了!”山庄中早有下人去向钱谦益和柳如是汇报了。
这老道士,正是当年江南著名的大儒顾炎武。早年抗清,曾经扮成商贾。后来多次被俘入狱。五年前,顾炎武被人告“通海”罪,又遭牢狱之灾,所幸被钱谦益搭救,方才出狱。出狱之后,便散尽家财,扮成道士,云游四海。
所谓的“通海”罪,就是串通“海寇”之罪。事实上顾炎武也一直暗中帮助南明政权。钱谦益同张煌言之间的联系,全仗顾炎武牵桥引线。后来顾炎武被人告了,遭受牢狱之灾。不过因为钱谦益势力还是很大,松江知府不敢得罪钱谦益,于是放了顾炎武。
到了去年郑成功北伐,顾炎武又看到了反清复明的希望,再次回到江南联系钱谦益。谁知郑成功南京兵败,钱谦益失去了最后的希望,顾炎武也再次从江南消失。
钱谦益虽然是贰臣,可是因为柳如是的缘故,他一直在暗中帮助南明。张煌言组建义军,军费来源有很大一部分是柳如是的功劳。
见到了顾炎武,两人聊了几句,钱谦益问起顾炎武这段时间在什么地方,当顾炎武回答说自己去了一趟舟山,钱谦益大惊:“亭山你又去见苍水先生了?”
“学生是去见了苍水先生了。”顾炎武年龄比钱谦益小许多,因此在钱谦益面前谦称学生。
站在一旁的柳如是十分关切的问:“苍水先生近来可好?”
顾炎武点了点头道:“他还不错,这次延平王派人找他采购了一批货物,收入不少。那定西伯又帮他训练士卒,苍水先生有望恢复元气。”
钱谦益问道:“延平王经过这一败,还有希望中兴大明吗?前段时间达素来苏州,那朱国治盛情款待,还叫老夫也去了。听说延平王在厦门又败了一场,损失惨重。”
“哈哈哈!”顾炎武大笑,“怕是达素大败了一场?苍水先生告诉学生,说厦门那一战,仅仅是满蒙八旗就折损了五六千人!这满清伪朝廷的水师全都折损在厦门了!现在他们根本无力渡海作战。”
“清廷败了?真的败了?”钱谦益大喜。
虽然钱谦益被江南文士耻笑为水太冷,头皮痒,转身剃发当了贰臣,但他并没有真正给清廷出多少力量,反而一直在暗中帮助南明。如果郑成功和张煌言真的能反清复明成功,钱谦益肯定会站出来,给南明朝廷做事。
“是啊!一开始学生也不相信,这满清伪朝廷,什么时候也开始虚报战功了?没想到却是真的!”顾炎武十分高兴的说。
钱谦益却仍然忧虑的说:“可是厦门之胜,不能弥补我朝廷南京兵败啊!延平王精锐损失殆尽,又折损了大将甘辉,这光复我大明之事,看来也是遥遥无期。”
柳如是道:“鞑子伪朝廷残害我江南士子,人神共愤,只可惜小女子非男儿身,否则必当救亡图存,以身报国!”
主宾三人又聊了一些,顾炎武方才提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定西伯托付苍水先生,希望能够购得江南丝绸,还有茶叶,生丝,瓷器等物。只可惜学生无能,帮不上苍水先生这忙,所以来找老师。”
钱谦益道:“现在清廷海禁甚严,老夫恐怕也很难办。”
柳如是却说:“夫君,既然苍水先生要办此事,说明此事非同小可,关乎我复兴大明之大业!鞑子海禁,就是想要断我抗清义军的财路!他们越是这样,我们就越要帮这个忙!亭山先生,你回去转告苍水先生,就说这个忙我们帮定了!”
“夫人……”钱谦益欲言又止。
顾炎武大喜:“学生谢过老师,谢过夫人!”
“亭山先生你就放心好了!我柳如是虽是女子,但一言九鼎,决不食言!”柳如是给张煌言提供帮助不是一次两次了,做这些事,她很有把握。而钱谦益似乎有点惧内,柳如是在家中是真正的女主人。
顾炎武又提起张煌言说的一件事:“听说要采购这些商品的是一位年轻的伯爵,是定西伯。苍水先生对他印象甚好!在学生面前赞口不绝。而且听说厦门一战,这定西伯可是立下大功的!他制造的开花炮弹,给伪朝廷水师吃够了苦头!此人在厦门之战后,又登陆云霄,仅用了三日就攻克坚城!据说是以八千人对五千人,三日破城!后来又一日破诏安!云诏两战,歼敌万余!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钱谦益连连赞叹:“这定西伯,确实是个人才!”
“不仅如此,此人预见到伪朝将会加大海禁的力度,所以让苍水先生早日准备商品。他说等到伪朝加大海禁力度,这些货物在西夷各国将会价格暴涨,这样义军就能赚到更多军费!”顾炎武道。
钱谦益摸着胡子笑道:“没想到定西伯一位武将,居然有这样的生意头脑!”
“学生以为,定西伯日后定能封王!若是说起中兴大明的人来,晋王新败,已经无力反攻;延平王过于自私,不可靠;苍水先生手中兵力太弱。以学生所见,日后驱逐北面鞑子朝廷,中兴我大明,必然是定西伯!”顾炎武说出自己的判断。
柳如是大喜道:“若是有这样的少年英雄,我复兴大明指日可待!”
钱谦益却问了一句:“那定西伯可否有婚配?”
“学生也不知道,苍水先生未提此事。”
“若是那定西伯尚未婚配,老夫倒是愿意把如儿许配给定西伯!”钱谦益摸着胡子笑着说。
再说暗中跟踪顾炎武的那家伙,回头向朱公子汇报了情况。
“什么?那道士进了钱大人的府中了?”朱公子大惊。
“少爷,奴才说的句句属实!”
“好,你先退下吧!”
“喳!”那家仆退了下去。
朱公子到了父亲书房,一进去就跪地痛苦:“爹啊!儿子今天被一个臭道士欺负了!本来儿子要叫人教训那道士,谁知道那牛鼻子竟然去了钱谦益的府上了!”
“那道士怎么欺负你了?”
“他吟诗作对,骂孩儿是小儿,是猪。孩儿怀疑他收留此道士,乃图谋不轨!父亲可以给他一个谋反罪名,连钱谦益一起拿下!”
朱国治听说儿子被人辱骂,虽然十分愤怒,却无可奈何:“当年和硕德豫亲王率军南下,钱谦益带着满朝文武冒着大雨迎接王师,圣上对此人也很看重!若是说他谋反,谁会相信?为父也无能为力!”
无论是朱国治,还是当时任何一个满清大员,根本就不可能想像得到,一个亲自带着南明的文武大臣冒雨迎接多铎,而且满清还没有下达剃发令的时候,就主动剃发,并被多尔衮和顺治重用的人,会在暗中帮助南明朝廷。因此,当朱国治听到儿子说,要给钱谦益安上一个谋反罪名时,他只能表示无奈。一旦事情闹大了,闹到京中,对他没好处。
虽然治不了钱谦益,但朱公子还是不甘心:“父亲大人,虽然我们治不了钱谦益那老东西,但这个老道士,我们可以收拾他!等他走出钱府,儿子找人教训他一顿!再送入狱中!”
“此人必然和钱谦益交往甚深,恐怕很难治他。”
“难道儿子就被人白骂了?”
“孩儿不必担心!钱谦益这个老东西也没几年可以活了!等他死了,随便你怎么找他报复都可以!”
朱公子突然想起一件事:“听说这钱谦益有个女儿,生得十分美丽,父亲可以上门提亲。”
第二十五章 河边激战()
已经成为民壮头目的林福荣,带着民壮们,奋力砍伐树木。他们这些民壮被告知,周围有生番,只有修好了土城,把自己保护在里面,才能开始安心的开拓土地。土城不仅可以抵挡生番,而且靠河边那一面的土城还能起到堤坝的作用,能抵挡洪水。因为土城是不设城门的,只通过吊桥形成一个斜坡可以通往外面。
民壮们挥汗如雨,用拉动锯子,锯断一棵棵参天大树。锯下来的树木一部分被用来修建营房、箭楼、岗楼、木栅栏和牲畜棚,还有一部分树木被放在河边晾晒,将来用来建造渔船所用。
正当林福荣他们卖力干活的时候,突然一名负责警戒的士卒大喊:“生番!”
曾被清廷招募当过守城民壮的林福荣动作还是非常迅速,听到喊叫声,他立即趴在地上,躲在木材堆的后面。
警戒士卒话声未落,茂密的原始森林中射出一支支用兽骨做成箭头的箭矢,下雨一样落在民壮人群中。
“小心!快寻找隐蔽!”几名身披重甲的士卒奔跑过来,大喊着让民壮寻找隐蔽物。
还是有好几名民壮中了箭,负伤倒下。其中一名民壮咽喉中了一箭,扎得很深,眼看着已经是没救了。
士卒冲到跟前,把受伤的民壮拉了回去。
丛林中,成群结队的苏禄土人嘴里“哇哇”乱叫着,挥舞着弓箭和长矛,向民壮杀来。
“放箭!”王新宇果断一声大吼。
李锐和八十名亲兵张弓搭箭,一排锋利的羽箭被抛射到空中,又重重的落下,钻入苏禄土兵人群中。只听到一片惨叫声,顿时苏禄土兵人群中喷射起一阵刺眼的血花,冲在最前面的苏禄人倒下一片。
这些苏禄土兵身上根本没有任何防护,每一支箭射中他们,都是箭箭入肉,中箭的苏禄土兵非死即伤。
“列阵!第一排向前!”火枪队把总龚小大吼叫道。
明军火枪手们的动作十分迅速,刚刚听到警戒士卒的报警信号,就已经列好队了。
“第一排,放!”龚小大手中小旗向前一指。
“轰轰轰”燧发枪喷出火光,一排弹丸飞射向六七十米外的苏禄土兵人群。
铅弹钻入人群中,无情的撕开肉体,钻入躯体内,绞烂了肌肉和内脏,从背后喷射而出。只听到一片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弹的苏禄土兵抽搐着倒在血泊中。
八十名亲兵又射出第二排羽箭,又是一批苏禄土兵倒下。
“第一排退后,第二排上!”龚小大吼道。
第二排火枪手上前,端起燧发枪,对准了正冲过来的苏禄土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