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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的速度都非常快,打完三眼铳的吴军老兵丢掉火绳,挥舞着三眼铳,当成铁锤,杀入八旗兵阵型中,手持骑矛的吴军骑兵已经同清军骑兵发生了碰撞,前方的满八旗骑兵一些手持骑矛的家伙被三眼铳撂倒一大片,后面都是手中只有马刀、狼牙棒之类兵器的骑兵。结果吴军骑兵撞了上来,骑矛戳在八旗兵身上,被撞上的八旗兵纷纷倒飞出去。
吴军骑兵丢掉骑矛,撞上人的骑矛折断,掉落在地上。吴军骑兵抽出马刀、铁锤之类的骑战兵器,杀入清军人群中。
双方一个照面,马刀劈砍,三眼铳和锤子敲打,狼牙棒和斧头砸了下来,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双方都有不少骑兵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相对而言,清军的损失更大,因为吴军人多而且马速快,双方交错过去,战场上留下五百多名倒在血泊中挣扎的八旗骑兵,而吴军仅仅损失了一百多人。
阿密达带来的两千多八旗骑兵,之前被线膛枪打死了一百多人,双方对冲又折损了五百多人,现在只剩下一千三百多八旗骑兵。
再看看吴军骑兵,几乎没有什么损失,刚才三千多人,现在最少也还有两千九百余人。阿密达心知自己打不过,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他拔马便走。
“快走!”几名清军佐领看到自己的主将都跑了,纷纷扭头就逃。
“鞑子败了!追!”王屏藩拔出马刀向清军逃走的方向指去。
吴军骑兵跟在八旗骑兵屁股后面紧追不舍,不时有马力衰竭的八旗骑兵被追上,被吴军一刀砍下马来。吴军一连追出二十余里,杀得八旗骑兵尸横遍野。最终,阿密达只带着十多名戈什哈和一百多骑兵逃了回去。
华北平原上,到处都是吴军骑兵同八旗骑兵交战,双方互有损失。若是论战斗力,关外八旗骑兵在吴军骑兵之上,可是关外八旗骑兵人数太少;吴军骑兵战斗力又远超过关内八旗骑兵和绿营马队,骑兵人数对比,吴军也是占了优势。
数日的交战,吴军一共歼灭了关外八旗骑兵四千余人,关内八旗骑兵七千余人,绿营马队一万余人。
得知了骑兵战获胜的消息,吴三桂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关宁铁骑又恢复了当年的威风!想当年,有我关宁铁骑,鞑子就休想越过山海关一步!”
清军连连战败,吴军完全控制住了战场主动权。
当年的战争,骑兵战获胜,就相当于后世的空战获胜一样,骑兵取得主动权,堪比后世的制空权,战场的主动性就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地上悬湖之一()
已经改名为蚌埠的珠镇淮河岸边,从南面延伸过来的铁路线在这里抵达终点。这条被命名为宁埠铁路的铁路线,是将来津浦铁路的南段,目前是一条用来连接长江和淮河之间运输的铁路线。
宁埠铁路上,一列列火车从南面驶来,平板车厢上面载着中小型水师战船。由于这个时代的火车运输能力有限,从铁路运输的船只都是五十吨级以下的船壳。这些风帆或者桨划的战船之中,有四艘特别的船,那是蒸汽内河小型炮舰。
这四艘内河炮舰,严格来讲是四艘船的船壳,木头铺上铁片的铁轨不能承受太重的重量,每一节车厢的重量只能在二十五吨以下。这也是无奈之举,王羽目前还没办法奢侈到全部铺设全铁轨的铁路线。
一艘船的船壳五十吨重,用两节车厢运输。蒸汽机、火炮、上层建筑、舱内设备,全部是分散了另外运输。
火车抵达蚌埠之后,在河边码头停靠。码头上的辅兵和民壮们忙忙碌碌,把车上运输的一艘艘水师战船用绳索捆绑结实了。停靠在另外一条铁路线上的蒸汽吊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把战船吊起来,沿着铁轨运行一段距离,平稳的放入水中。
四艘蒸汽内河炮舰的船壳也被吊机放入河边码头上,锅炉、蒸汽机、火炮、上层建筑、舱内设备也被依次吊放下来。随后乘坐火车到来的造船工人就开始忙碌起来,在舱内安装好锅炉,安装好蒸汽机,再用木板封住顶部船舱,架设起烟囱,搭建好上层建筑。吊装下来的火炮被固定在船甲板上,安装好炮架,护盾和旋转装置。
炮舰装备的主炮为两门架退式六磅后装线膛炮,该型炮口径五十七毫米,炮重两千四百四十八斤,炮管长两米,有效射程两千米,可发射实心弹、头部空心弹和开花炮弹,火炮的炮座和甲板使用架设在铁轨上的炮架,以及可以旋转的炮座构成,开一炮之后,火炮的炮架会在铁轨上往后退,卡住铁轨尾部的卡槽。完成装填之后,一拉复位手柄,炮架在重力作用下复位。炮架和轨道下面是可旋转的炮座,下面有铁轮子和滑槽,只要推动火炮,即可转动整个炮座。火炮上面还有铁制护盾,能够保护炮手的安全。
副炮四门,都是架退式三磅后装线膛炮,口径四十七毫米,和主炮一样安装重力复位式炮架和可旋转炮座,炮管长一米五,有效射程一千米,可发射实心弹和头部空心弹,因为炮的口径太小,线膛炮引信价格太贵,三磅炮就不配备开花炮弹。
造船工人们忙碌着,在船体外壳上面安装铁板,这种内河炮舰其实就是一种最简单的小型铁甲舰,全部组装完毕之后,船重为一百五十吨级,最大航速八节,船上有舰员五十人,除了两门主炮和四门副炮外,还配备了二十支后装线膛枪。
除了这四艘蒸汽内河炮舰外,其余的水师战舰还是老式的风帆内河战舰和桨划船,有排水量一百吨级的三桅纵帆船,从铁路运输的时候船壳重量五十吨,组装完毕后一百吨重,船上配备四门四磅子母炮;另外一种是全重五十吨的桨划船,配备两门三磅子母炮。除了安装了火炮的战船之外,火车还运来了大批小舢板。
经过一个多月的运输,宁埠铁路陆陆续续运来了一百多艘炮船和五百多条舢板,长江内河水师的一部分成功的走陆路从长江进入淮河。
之所以兴师动众,修建铁路,走陆路运输水师战船进入淮河,目标就是洪泽湖这个巨大的地上悬湖。倘若明军从运河发起进攻,清军只要开闸放水,就能让淮安等地变成一片泽国。为了解决地上悬湖的威胁,王羽制定了从上游走的方案。
水师战船都送入淮河,铁路线把长江和淮河连接起来,粮食弹药,各种辎重货物,都可以通过铁路送到淮河,再装上船。
凤阳城南,明皇陵,铁路线就从皇陵附近通过。从北方下来的难民中招募的一批民壮正在工地上忙碌着,对这座遭到严重破坏的皇陵进行修复。十多里外,凤阳城下,明军的工事已经把凤阳府城围得铁桶一般。
凤阳府城并不是那么好打的,残存的六万多清军战兵和十多万辅兵民壮都龟缩到不大的凤阳府城内,这座城内的老百姓本来就不多,早都被驱赶出去了,城内只剩下清兵和民壮。经过清军几个月的经营,凤阳城内的建筑物都经过加固,变成了坚固的巷战工事。若是琼州军要强攻凤阳,必然遭到清军顽强抵抗,损失将会很大。
但是王余佑却并不打算强攻凤阳,而是采取围困的办法。
清廷原本就缺少粮食,凤阳一带储备的粮食严重不足,最多只能支撑一个月时间。
城内缺粮,并非是达都失误,而是清廷本身缺粮,相当一部分粮食都是从南方走私运输去的北方。山东和北直隶一带秋收之后,粮食还没来得及收割下来运往凤阳,明军就已经发起了进攻,抵达淮河边上,切断了凤阳的运输补给线。
本来凤阳的粮食都是依靠淮河边上的临濠运来的,明军水师进入淮河之后,清军水师和运输船队再也不敢来了,凤阳城的粮食运输线于是被完全切断。
淮河上,四艘蒸汽内河炮舰吐着黑烟,带着船队顺流而下。沿途过去,河面上看不到一艘清军水师战船。听说来了四艘水上的铁甲火龙,清军水师早就吓破了胆,哪里敢应战,远远听说明军水师来了,清军水师早就跑光了。明军水师抵达临濠,从水面上炮击城池,驻守在这里的清军陆师一夜之间就跑光了。
临濠是一座小镇,没有坚固的城池可守,清军根本无心恋战,明军炮轰城池,清军放弃了这座小镇,沿着淮河顺流而下,逃往洪泽湖。
经过一个多月的围困,凤阳城内十多万清军缺衣少食,城内的老鼠都被吃光了,清军主将达都早早就跑了,他知道凤阳是绝地,与其留在这里饿死,还不如去洪泽湖同水师会和,只要守住洪泽湖大堤,大清还有救。
第一百九十九章 地上悬湖之二()
达都和一群满蒙八旗早跑了,留在城内守城的是绿营将领王英。
清军被围困了一个多月,二十多天后开始断粮,到现在已经断粮二十多天了,战马、骡子等牲口都被杀光了,城内老鼠蟑螂都被人吃光了,清兵饿得连刀子都拿不动了。为了活命下来,树皮,米糠、麦麸、树叶都给吃光了。
其实如果守城的将士有决一死战的决心,就算是完全断粮了,城池还能再守几个月。可是城内的清军毫无斗志:凭什么满洲大人都跑了,却留下自己送死?
有不少清兵在夜间悄悄滑下城头,出城向外面的明军投降。后来王英极力镇压,杀了不少企图逃走却被抓住的清兵,但还是无法阻止清军连夜逃出城去向城外的明军投降。
袁尔汉从自己的屋子中钻了出来,原本白白胖胖的他一下瘦掉二十多斤,脸色也变黑了,本来饱满的前庭这会也是尖骨凌削。他是汉军旗正白旗人,他的父亲袁文弼可是某个著名人物的遗腹子。他的爷爷被崇祯活剐了之后,小妾生下他的父亲。
本来袁文弼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立下军功,让他来凤阳参战。结果没想到清军惨败,袁尔汉没能及时逃走,被明军围困在城内。
“再坚持几天,我们的援军很快就会来的!”这是王英对守城清军说的话。
可是身为汉八旗参领的袁尔汉十分清楚,是不可能有援军的,达都已经逃了,说是要坚守洪泽湖大堤。西面的巴海?也不可能来救援!吴三桂北伐,巴海焦头烂额,自身难保,怎么还有可能来救凤阳?
袁尔汉对清廷的信心逐步消失,他开始怀疑了,伴随着怀疑的是绝望。从自己的屋内出来之后,他像丢掉魂似的吃力的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着。
城内的巡逻队早已经撤了,因为绿营清兵都已经没有力气再每日来来回回的巡视了,他们现在多的是缩在屋子里,凄惨的等待死亡的降临。
“难道苍天真的不再保佑我大清了?”袁尔汉悲戚的仰天长叹。
自从皇太极登基之后,把后金改成了清,满清的运气就一直好到爆棚。大明内有流寇,外有建奴,在内忧外患夹击之下,崇祯最终选择了一棵歪脖树。
自己的爷爷是被崇祯千刀万剐的,袁尔汉和他的父亲一样,对崇祯自然是深恶痛疾。而他们父子对满清却是忠心耿耿,不仅是因为满清间接帮他们报了仇,更重要的是满清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袁尔汉并不认为崇祯是死在流寇手中,因为没有关外的满清的话,流寇早就明军灭了,怎么可能会攻入京城?
后来闯军入了京城,吴三桂降清,清军入关之后,运气就一直好到爆棚。汉人之间自己不团结,自相残杀,相互拆台,给了清军一统天下的机会。可是眼看着满清马上就要统治天下的时候,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叫王羽的家伙。
这个家伙简直就是满清的克星,自从他出现之后,满清的好运气就用完了,每战必败,连连丢城失地。
“大人!”一名汉军旗戈什哈从院子内走出来,向袁尔汉行了个礼,“卑职做了点吃的,大人请进去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
袁尔汉艰难的走进院子内,却只见院子内的门窗都已经不见了,是被人砍下来当成柴火烧了。屋子里面的木头家具也不见了踪影,几个清兵正搭起梯子爬上屋顶去拆木梁,估计拆下来也是劈了当柴火烧。
伙房里面冒着滚滚浓烟,灶台上面放着一口大铁锅,里面正在熬煮什么东西。
袁尔汉看到自己的戈什哈正把一件披甲上面的牛皮给割下来,用水清洗过之后,再用剪刀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于是他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大人,这是牛皮,好东西啊!”一名戈什哈说道。
一名伙头兵端来了一碗食物。袁尔汉往黑漆漆的碗里看了一眼,只见是一碗熬得很浓的汤汁,里面还有一些条状物,看起来似乎是动物的皮之类的。
袁尔汉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