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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印象里,恨水从未做出任何超出意料之外的想法,而偷袭?他忍不住看向恨水,后者看出了他眼底疑问,缓缓道:“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当初新帝想要从他口中得知鱼神都没有办法撬开他的嘴,想要尽快拿到白玉断续膏,这是最靠谱的办法。既然他不肯拿出来,那就派人潜进冷家,偷出白玉断续膏。”
欧阳沉醉点点头:“好!我立刻就找人去办。”
“嗯。”
恨水应了声,他到现在还没有从宫秋如是药引的事情上回过神来,如果宫秋如是药引,那么……
当有一天,醉在自己的性命和如侧妃之间,到底要如何选择?
只是欧阳沉醉还没有吩咐下去,李毅手臂上缠着纱布惨白着脸走了进来,他的脚步有些拐,却并不慢,看到欧阳沉醉,立刻道:“王爷,冷家的大当家求见。”
“嗯?”
欧阳沉醉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了恨水一眼,“冷慕琛?”
他怎么这个时候会来找他?
难道是为了白玉断续膏?
欧阳沉醉脸上闪过一抹惊喜,立刻道:“请!”
两人没有等了多久,就看到冷慕琛和冷逸凡跟着李毅走进了醉天阁的大堂,冷逸凡看到欧阳沉醉,还没有等欧阳沉醉说什么,动作一闪,极为迅速地来到了欧阳沉醉的面前,就要拽住他的领子,冷慕琛脸色一变,立刻呵斥道:“三弟!”
冷慕琛的声音让冷逸凡冷静了些,恨恨瞪了欧阳沉醉一眼,才慢慢走回到冷慕琛的身后。
欧阳沉醉眼睛一眯,攥紧的拳头在冷逸凡靠近的时候几乎就要打出去了,幸亏在上一刻他想起来眼前的这人是冷慕琛的亲弟弟,想要拿到白玉断续膏,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和冷慕琛起冲突。
他深吸一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冷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慕琛脸上挂着儒雅的笑,并不能看出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道:“我们今日来,是为了送白玉断续膏来的。”
“嗯?”
欧阳沉醉眼睛一亮,可随即狐疑地看着冷慕琛。
第184章:只剩一具驱壳()
他刚才去的时候他还说没有,现在怎么会突然就说有了?
“如果本王记得没错的话,冷老板说过白玉断续膏已经给了令弟。”
“事情虽然是这样的。但是,还是挺凑巧的,白玉断续膏还剩不少,冷某想想既然王爷来找冷某,定然是极为重要的人受伤了,不知道,冷某说的对不对?”
欧阳沉醉眸仁一眯,视线落在冷慕琛的脸上,情绪不稳:“的确是很重要的人。”
“那冒昧冷某问一下,是谁?”
欧阳沉醉手指一紧,不明白冷慕琛为什么这么关心他要医治谁,可随即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冷逸凡身上,后者此刻即使站在冷慕琛身后,正气氛地瞪着他,恨不得要吃了他一样。如果这要是平时,恐怕他早就动手了,还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这样看他。可现在情况却又是不同的,他突然就想起来,冷逸凡应该是认识宫秋如的。
那日她用归姑娘的身份上山,求得续命丸就是因为冷逸凡。
他的瞳孔里闪过一道痛色,又很快被他掩藏了去,看来,冷逸凡是知道了手上的宫秋如,可他和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心里涌上一股涩意,可现在根本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她的手脚接上。
他垂下眼,直到冷慕琛又问了一句,他才反应过来,等再抬起头时,眼底已经恢复了冷然,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此刻苦涩到何种程度,他深吸一口气,才道:“本王的……如侧妃。”
冷慕琛:冷逸凡:“欧阳……”
“三弟!”
冷慕琛立刻截断他的话,立刻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冷逸凡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心绪起伏不定,她回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才几日功夫,怎么就严重到用到了白玉断续膏?他想问,欧阳沉醉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可他现在的身份根本不能问,否则,让欧阳沉醉知道她暗地里对他的商铺打击的事情,岂不是更把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可他心里却是恨极的,自己早该劝她离开九王府的……
早就该的!
冷逸凡猛地转过头,重重地用拳头砸了一下自己的头,闷闷的一声,听得极为真切。
欧阳沉醉目光闪了闪,却没有说话。
只是冷静的看着冷慕琛。
后者勉强维持脸上的笑容,才道:“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如侧妃……才会伤得这么严重?”
欧阳沉醉心口一跳,才缓缓道:“无论是怎么受伤的,本王会想办法医好她。无论,任何代价。”
冷慕琛一怔,半晌,直到真的看到欧阳沉醉眼底没有丝毫的欺骗,才松了一口气,“那还希望九王爷记得今日的话。白玉断续膏立刻就会送上。如果还有需要的,九王爷尽管开口,冷某定当竭尽全力。”
“多谢。”
冷慕琛摆手,这才转身,拉着冷逸凡很快离开了。
恨水奇怪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才问出了自己刚刚一直存在的疑惑:“醉,冷家的这两位公子可是认识如侧妃?”
欧阳沉醉垂着眼,听了恨水的话,转过身,揉了揉眉心,才颓败地坐回到椅子上,后背倚着椅背,整个人都是茫然的,“恨水,我发现,我对她的了解,连皮毛都没有。”
她……到底还有多少让他惊讶的地方。
十日后。
宫秋如意识清醒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她怔怔看着前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许久,极浅的日光才打在她的脸上,她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这里似乎是一个很小的房间,全部都是用竹子搭建而成的,仔细嗅一下,似乎还能闻到竹子的香味。
只是她觉得自己的感觉迟钝了很多。
她转过头,花费了很长的时间,等她终于偏过头,看到趴在身侧的人,她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人整张脸都埋在手臂里,青丝散乱地披散在身后,手抓着她的,只是她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手脚的触感,她这才慢慢想起来,她的手脚……似乎已经被废掉了。
昏迷前的一幕,突然像是噩梦一般传入脑海。
她的呼吸蹙然急促了起来,脸色像是被人用冷水抽过,白得吓人。
宫秋如情绪的起伏瞬间惊醒了趴在那里的人,他猛地抬起头,露出了一张俊脸,可看到这张脸,宫秋如的眼睛猛地睁大,情绪剧烈的跳动着,可转瞬间又死死地闭住了眼睛。
欧阳沉醉还没有从宫秋如已经醒来的现实中回过神,他看到宫秋如又重新闭上眼,才猛地松开他一直抓着的手,站起身,椅子划过地面,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他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感觉心里像是又什么又重新跳跃起来。只是,刚刚她闭上眼时,眼底闪过的厌恶他却是看得极为清楚,他突然就不知道要怎么和宫秋如相处了,她是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却……也是他曾经极为怨恨的人。
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几乎要疯了。
“我……”
他终于发出声音,只是却明显感觉到宫秋如嘴角闪过一道嘲讽,他心像是猛地被抓了一下,喘不过气来,猛地背过身,才匆忙道:“我让恨水进来。”
说完,欧阳沉醉就快速地跑了出去。‘
而这时,宫秋如才慢慢睁开眼,眼底的杀意越来越浓,最后,她整个目光里几乎被浓重的黑彻底掩埋,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厌恶,而这种厌恶又慢慢归于冷静,却冷得让人生寒,让人发颤,仿佛只剩下一具驱壳,冰冷无情。
恨水走进来时,宫秋如静静地躺在那里,面上没有什么起伏。
他走过去,如果不是醉说她醒过来了,看到这样的宫秋如,他根本不会相信。
她的气息太过平稳,并没有该有的暴怒,该有的发疯。
毕竟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子,知道自己的双手双脚被废也不会是这种状态。
他俯下身,把食指探到宫秋如的脖颈上,静息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检查了一些裹着的四肢,才轻声道:“你的四肢用了白玉断续膏,应该能接好,所以你不用担心。”
宫秋如半天没有回答,他又嘱咐了几句,才转身打算离开。
只是到了门口,身后才极慢的传来一句沙哑的声音,很慢,很笨重的感觉,他的神经突然就那么被扯了一下,难受的无以言语,“我、以后、还能……像……正、常、人……吗?”
第185章:生理的催吐()
恨水的手默默攥在一起,深吸一口气,才缓缓道:“可以,你以后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只是……不能再拿剑了。”
最后一句,恨水的声音极低,可他知道,宫秋如能听到。
他也知道那句话太过残忍。
可与其给她期待,不如早早让她面对。
即使这样的打击,真的让人无法忍受。
身后许久都没有传来声音,宫秋如像是突然失了声一样,恨水的情绪也被吊着,极为忐忑不安,许久,久到恨水怕她会多想时,才传来宫秋如的声音:“嗯……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依然慢,却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淡漠的……让人害怕。
恨水走出药房时,就看到欧阳沉醉正站在药炉外的篱笆前,他背对着自己,看不到表情,可认识他这么多年,恨水依然能看出他周身散发出的哀伤。这样的欧阳沉醉,他很久都没有看到了,他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其实也是欧阳沉醉最颓败的时候,那时,他被前楼主救回来,就住在那个小宫殿里,整个人就和现在一样。
他叹息一声,走过去,“我告诉她了。”
“嗯?”
欧阳沉醉后背一僵。
恨水继续道:“我告诉她她以后不能拿剑了。”
“她,怎么说?”
“她只说她知道了。醉,她没有你想的那么不能承受打击,她会很快振作起来的。只要能活下来,也许……还会有可能。”可如果他还想和宫秋如在一起,恐怕难上加难了。
欧阳沉醉垂下眉眼,整个人越发颓败。
“醉?”恨水有些担心。
他这样的状态让他极为不安,“你已经照顾她十日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就算不休息一下,也梳洗一下,你现在的模样并不太好。”
欧阳沉醉许久才应了声。
只是心里的缺口越来越大,随着他的步子越来越填补不了,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拉开了一道悬崖,曾经,悬崖上还有一座悬梯,可却被他用刀子,一次次把悬梯的绳索给割断了,到了现在,他们之间横跨了数丈的距离,她不愿走过来,而他,也不够去……
他,以后要如何面对她?
如果,一切还能够重来……
如果……
也不过是如果。
他们,从一开始就回不去了。
欧阳沉醉端着药碗走到门口,静立很久才推开门走了进去。他站在门口向床榻看去,宫秋如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样,可冷静下来,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呼吸,很轻,轻的几不可闻,这不是陷入深睡的人应该有的反应。
他知道,她是醒着的。
只是不想看到他而已。
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把药碗放在了床头,“该喝药了。”
他犹豫了片许,还是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她。他并不想她知道自己的另一个身份,至少对于那个身份她虽然绝情却不憎恨,对于欧阳沉醉,她却是厌恶的。
宫秋如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动一下。
欧阳沉醉沉默了一下,闭了闭眼,干脆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想把她扶着起来,只是他刚让她坐好去端药,宫秋如又倒了下去。欧阳沉醉眼底闪过一道同色,又快速地宫秋如重新扶了起来。这次不敢再放手,坐在她的身后,端过药碗用勺子搅了搅汤药,喂了下去,只是他并不能顺利的喂下去。
宫秋如紧闭着嘴,根本不肯喝。
“你……”
这样尝试了几次,只除了洒了不少的汤药,根本没有喂进去一丁点。
“你这是要做什么?就算是你讨厌我,可这药是为了你的身体,你不喝的话,身体怎么会好?”尽量放软声音,回答他的却依然是沉默。
就像是无言的抵抗。
欧阳沉醉的头开始疼了起来,这是他最不愿见到,也最怕见到的。
握着汤勺的手忍不住攥紧。
单手抚着她,重新站到了她的面前,盯着她,“宫秋如,你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