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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今儿随便来,过了今天可能再也问不着了,我就又挂了。”不紧不慢,心如止水,连带我的语气都跟着没有一丝波澜。
“你就对一会儿的事儿没什么想问我们的么?”也许是在找话题,也许是在措辞,停了一小阵,再一次是吴煜凡第一个开口打破那不正常的沉默,问完补上一句,“能不能转过来说话?”
“没有。我也不想转身。”坦坦荡荡,完全不用犹豫地拒绝了他。
“。。。。。。你这小脾气今儿晚上可够大的。。。”许是觉得今天跟我动口不动手是不行了,吴煜凡上前扳过我的肩膀,直接给我一个扒拉,面冲向他们,“你几乎是我见过最没有好奇心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我是真服了。。。你上辈子也是这样儿么?”语气是颇为拿我没什么辙的样子。
又长臂一伸,顺便拿起了那盏提灯,重新放回到我手边。
他这算是贴心哄孩子,连玩具都不忘记照顾到的家长么?
我知道以他的脾性,我要是转回去,他还得给我翻过来,也不想白费那力气跟个烙饼似的做无用功,一手抱上提灯,否认,“并不是,不仅有,而且很有。我这辈子没有的东西何止一个好奇心。”
以前我妈跟白贤都觉得我好奇心旺盛,敢想更敢干到恨不得把我关起来头套麻袋暴揍一顿,如果没有我爸和白贤爸妈罩着,估计他们俩还真就联手付诸行动了。
不过,那些已经过去了。
全部的,都已经过去了。
平日里最是巧舌如簧,嘴炮不断的鹿谨也再不是那羽扇轻摇,全场局面尽在掌控之下,处之泰然,笑对万事的样子,相反,很是有些迟疑不决是否该说,“。。。。。。如果是转化成狼族你就不会是这样了,对么?”
不管他怎么个纠结,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我就等着你们仨谁问出这句话来着。”我从提灯上收回视线,抬眼平静地看着斜上方的他,语气无悲亦无怒,“我要说不是,你信么?肯定不信。要能由着我,我只想当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我什么都不想变。我坚持了那么久,并不光是为了白白和焱烈他们,我更是为了我自己。”
鹿谨低头与躺在睡袋中的我对视,那灵动闪烁的双眸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嘴上却没有吐出一字。
继吴斯谬之后,他的劝说行动似是也败了。
吴煜凡伸手扳正过我的脑袋,将目光对向他,“你自己?你身边的人可没有一个是人类。”
轮番上阵,这是换第三员大将来劝降了么?
我见他盘坐在那里,一条胳膊杵在腿上,手虚握成拳撑扶着自己的额头,大写加粗的吴煜“烦”现在处于一个非常头大苦恼状态的坐姿,不免微微失笑,接招儿答道,“是这样没错,但我曾经是一个人类。永生,你觉得真的那么好么?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无聊,你跟鹿谨当初会把我捡回去么?而且,我不是个喜欢改变的人。”
接触生活在一起以后我们不可避免,都被对方所潜移默化地改变,或多或少。我自己的情况,心境转变之大我最清楚,同时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也确实在变化着,包括段猴子等人对我亦是越来越真心的好,但这些毕竟是后来的事情了。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鹿谨和吴煜凡他俩的初心很单纯,脱不出是找乐子这三个字。
“你这倔脾气不喜欢改变,我倒是深有体会。不过,无聊?以前是很无聊,但有了你以后我已经很久没那种感觉了。”吴煜凡起先是点点头表示同意,可很快便又否定了我,说着,还拉拉我的被子盖好。瞧瞧,这话说得,这事儿办得,要多体贴是有多肉麻,多么的会攻心女人!见我受不了地甩个白眼儿,根本不给面子表示拒绝地准备翻身,赶紧拽上我的胳膊拦下,“诶诶诶,你别又转过去啊。”
要是搁在平时,吴斯谬肯定要跟他闹腾起来,又得来一场针锋相对谁也不服谁的嘴仗,然而今天只是在边上微拧起眉旁观着,张口闭口了几次,才沉着声音,似是顾虑重重,矛盾许久,才万分艰难地说出来,“。。。。。。白贤和兰焱一个消息换你一个承诺,肯不肯?”
“。。。。。。。。。。。。”
“。。。。。。。。。。。。”话音未落,吴煜凡和鹿谨同时怔住,扭头小惊讶地看向他,好像对他肯让出这样一大步多少有些不可置信。
我同样也是没想到,心道他这是死鸭子还阳,不嘴硬扛到底了么?看来他这次对我重整旗鼓,披甲上阵而来,大有壮士断臂,破釜沉舟的不胜不归之决心啊。
很快地,我便收起吃惊和调侃的心思,恢复了淡然,目光无波地瞧他一眼,低下头,玩儿回我的提灯,全无兴趣,心不在焉道,“不必,你好好藏着吧,懒得听。”
他定是以为我断不会回绝这个过去曾对我而言充满诱惑力的条件,一时之间被我噎住,可旋即便眉间紧蹙,连着声音都稍高了些,“。。。。。。你现在是软硬不吃,怎么说都不行了是不是?!”
就像一个对熊孩子束手无策,只剩下动手暴揍一顿这唯一一条路可走,窝火满肚子,却还在强忍克制的无奈家长。
“对,弄死我。”我简简单单,面不改色,心平气和地应着他,反正等会儿很可能再醒不过来,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怎么死,早死晚死几小时的区别,无所谓了,我还就一熊到底了。
“。。。。。。你这算是抛弃一切不顾了么?”他追问,这次更是抓扣上我侧躺放在身子上方,正把玩提灯的那只手。
没轻没重地,要不是鹿谨挡了下,差点儿顺势给我拽过去他怀里。
虽说他是为了阻止我再不管不顾地玩儿下去,让我严肃态度正视他,但这是他第一次哪儿也没碰,单只拉着我的手。那完全包住我一整只手的宽厚大掌不光冰凉,我甚至能感觉到带着一丝暴露他情绪,不易察觉地颤抖。
“我现在知道那些有什么用?承诺?要我给你什么承诺?我跟你有那种需要给的暧昧关系么?”我瞧着他,发出连串反问,抽回自己手,意外地并不费力。似曾相识,多么熟悉的一个句式,往事并不如烟,想到记忆中的那个场景,那个孩子,我苦笑一声,望着帐篷上自己再次摆出的手影,顺着原话继续道,“‘就算有了,我一无所有,只有我被抛弃的份儿。’现在可算是真正感同身受当年奶包说出这句话的心情了,我那会儿是多么的幼稚和自私去强迫让他回答那样残忍的问题。”
“。。。。。。。。。。。。”蓦地,吴斯谬身子一震,表情变得极其复杂微妙。
我自是知道他八成又是因为听到奶包的名字才这个反应,这一个月,我做到了当初跟他说的那句话,尽管我们天天见面,生活在同一间屋子里,我都再没提及或者缠着他询问关于那小子的事情,今天是头一次,也基本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有些话,再不说恐怕是没机会了。
想到这里,我稍作踌躇,终究决定豁出去了。不再懒懒躺着,撑起身子坐好,放软下态度,“他还是个孩子,我不懂教育,给惯得又格外皮了些,让他不太懂事儿,喜欢自作主张,话也不招人听,但他其实是有分寸的。你跟他别真生气,小事儿睁一眼闭一眼,随意一点儿,差不多就放过他,大事儿再好好教训他不迟。还有个不情之请,看在他的面子上,让我说完。”
我大致清楚以吴斯谬的性格,他这个人是绝不会看谁的面子,更何况是我的,但是奶包的话他多少还是会考虑的。我毫不回避地直视他的双眸,接着说下去,“你知道我们那么多事情,我想他肯定是求过你来找我。我的事儿如果你还没说也别跟他提起了,就当是咱们两个没见过不认识。他还小,将来长大慢慢自然会忘了,没必要一直记着我这种人,让他小小年纪有了阴影,徒增烦恼,以为又被抛弃了。当初,我并没想过不等。。。算了,都过去了。”
我收住话,末了,顿了顿,朝他认识以来第一次友善地浅浅笑笑,真心补言一句,“我知道你对他嘴硬心软,不用我多言,也一直把他照顾得很好,才敢大言不惭,得寸进尺地讲了这样一堆话。说起废物,你该看到了,其实我比他废物得多,他还好没有跟着我,有了你,好过得多了。他不会说谢谢,但我知道他心里对你肯定不是那么想的。”
今天的第一次实在太多,这是我头回跟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并不是矫情和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而是发自我肺腑的实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对他溜须拍马早没了什么意义,虽说人微言轻,人家犯不着拿我的话当个什么事儿,可我还是得说,权当是我交代后事,把奶包托付,也只能托付给他吧。
是的,即便到了这个光景,我仍旧不信他吴斯谬屡次说的那亲手杀了奶包的鬼话。
吴斯谬盯着我的笑,从头至尾没有打断我的唠唠叨叨,但眉头已经拧成一个疙瘩,胸间起伏愈发变大,似是将要控制不住自己,彻底爆发。
不想去揣度他的心思,更不想为自己不顾身份,胆大妄为的逾距言行道歉或是安抚他。即便我有什么错,我说也说完了。爆发?爆吧,我都这样儿了,还能有什么可怕的了?没错,就不要脸了。
余光瞧见吴煜凡和鹿谨面面相觑,跟着,同时稍对我倾身,仿佛刚要开口说话。
“你们仨能出去待会儿么?我想找妹妹单独聊聊。”帐篷门被掀开,水晶弯腰钻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为何你们都只看不给我2分评论了,我心xtlwxs520 ……》
第62章 姐们()
三个人分别看了我们俩一眼,难得默契一次,什么也没说,干脆地爬起来走了出去。
“走远点儿!别想着偷听我们女人之间的悄悄话!”水晶显然对那三位的人品并不放心,再次挑开帐篷门,对外吼了一嗓子不说,还振臂扬了扬她的小粉拳做警告。
“怎么了?不跟星辰腻味,找我来?”我抱上靠垫看着她打趣道。
她坐去我对面,并没有答我,而是拿起方才鹿谨那块小蛋糕,切开自己先吃一口,又插上一小块递到我唇边。
根本不想吃这蛋糕,可不忍拒绝举蛋糕的人,只好老实张了嘴让她喂。
甜而不腻,味道永远那么正点,更贴心为爱美却贪食的女孩子们着想,卡路里并不高,无怪乎会是他家镇店款,招牌中的招牌,常年供不应求。记得第一次是曲二偶然带来给我尝的,结果我吃了一口就一发不可收拾,从此便有专人定期往吴煜凡家送,但偶尔想去店里感受气氛的话,如果没有他们这些人赋予我也能刷脸卡的福利,不走后门儿,单凭我自己是肯定买不到的,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
她不着急理我,我不着急再问,耐心等着她,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安静享受舌尖的美味,很快分食完了。
递来一张纸巾给我,她终于开了口,“你很惦记那两个狼族吧?”
开门见山。
我本接过来正要擦嘴角,现在被她这一句问得一滞,定在那里。
“一个是两辈子基友,暗恋明恋爱了你两辈子,一个从小疼到大,从来给你的都是自己最好的,即使你跟他们没有爱情,但这俩人的羁绊哪儿是那么简单说放得下就能放得下的。”她从我手中抽出纸巾,一点点轻拭我的唇边,之后,缓缓道,“与其说自己放弃关注他们了,其实是不想面对被他们放弃的事实吧。”
这话明明是疑问的语句,但用得是肯定的语气。
那转而盯向我眸子的剪水双瞳平日里秋波盈盈,衬得她顾盼神飞,一笑一颦都格外千娇百媚,此时非但静止无澜更深不见底,仿佛能将我望穿。
完全没想到她特意过来是为了跟我谈这些,我垂下头,慌张避开她那如若能洞悉一切的直射视线,咬唇不语。
她不让我逃,拉上我的手,“我也是女人,那帮男人不懂,我懂。你在我面前不用挂着面具,你是我姐们儿,想哭就跟我好好哭!”
她的双掌温暖,她的话既不冰冷官方也不刻意煽情,很是平白,却字字有力,打在我埋藏心底角落中,灰暗深幽,最柔软也最不敢触碰的那一处。
是啊,对着所有人,我挂着面具,从订婚宴第二天醒来便行若无事,装作满不在乎,忍了多久了?我不是不想哭,只是不愿意哭,更不能哭。我哭给谁看?闹脾气么?大凡敢那么耍的,大抵皆是因为知道有能纵容的人在旁边,且不论自己怎么无理取闹,撒泼打野都不会弃之而去。
可现如今,我已经被放弃了。不是偏听鹿谨或吴煜凡来讲什么,而是亲自确认再没了幻想可能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