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吴王腆着将军肚,淡淡笑道:“小姜啊,不用多礼,坐下说。你这一年多来杳无音讯,本王甚是担心呐,还好!回来就好。”
“托殿下鸿福,下官总算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小命。此番回来的仓促,只略备薄礼一份,算是下官一点心意,还望殿下不吝笑纳。”
姜云从怀中取出一方精致的檀木小盒,正要送上前去。却见吴王淡淡道:“小姜啊,不必费心,本王从不收礼,你收回去吧。”
吴王说的客气,但语气中疏离的味道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姜云踏出去的步子顿时一僵,愕然地看向吴王,心中纳闷不知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他了。
这还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的节奏,姜云多少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讪笑了下。未等他有何反应,吴王接着说道:“小姜啊,若是无事,你也早点离开把,本王还有要事需要处理,实在无暇在此久待。”
话未说上三句,直接开口送客,可见吴王连维持最基本的表面客套都懒得做了。老丈人的态度让姜云产生了不小的挫败感,这还什么都没说呢,要让老家伙知道自己偷了他女儿,后果姜云都不敢想。烦恼的事以后再说,谈正事先。
眼瞅着吴王起身就要离去,姜云忙向前一步,抱拳说道:“下官尚有一事想要劳烦殿下。”
“哦?何事?”吴王闻言,停下脚步转身向他瞧去。他不怕姜云有事相求,就怕他无事献殷勤。有事才好!一个芝麻绿豆官,再大的事对吴王来说也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今早将所欠人情还给姜云,从此不拖不欠再无瓜葛,此等好事吴王求之不得。故而这番询问,倒是和颜悦色客气了许多。
“是这样的。下官离开至今已有一年时日,当初的吴县典史之职也早已让人顶替了,如今虽有个七品官位在身,却根本无处可去。经李县令指点,这才前来恳请殿下,帮下官在五军都督府谋一个差事。”
“哦?你想任武职?”
“不错,下官并非科甲正途出身,若是回京述职,恐怕这七品也算是做到头了。这才另辟蹊径,谋上一个武职,来日若有机会拼上几份战功,说不得百尺竿头,还能再进一步。”姜云如实说道。
“呵呵,瞧不出你倒是还有几分壮志雄心。”吴王捻须而笑道:“年轻人有上进之心总是好的。也罢!本王一会便和魏国公打个招呼,你明日寻个时间,前往都督府一趟,报上姓名自会有人接待你。”
吴王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姜云,本王有言在先,我能帮你一次,两次,却不能帮你一辈子。有冲劲是好事,但更需要依靠自己的努力,外在的助力再大,终究不是你自己的。你。。。懂本王的意思么?”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总结下来无非就是四个字——下不为例,摆明是要跟姜云彻底撇清关系。别人怎么看自己,姜云无所谓,但老丈人这个态度多少让他心里有点不大好受。对于他的回归,看来并非所有人都会表示欢迎。
理了理情绪,姜云恭声回道:“下官明白。”
“嗯,明白就好,你退下把。”
“下官告退。”
………
待姜云离去后,本已快迈入后堂的吴王忽然返身而还,重新坐回了主位。“贤侄,你出来把。”
大厅一侧的玉石屏风后闪出一个人影,小公爷徐承嗣满脸微笑地走至吴王身旁的客位坐下,他朝门口望了一眼,这才道:“世伯,方才我听你唤他姜云,莫非就是一年前率领吴县守备抵御倭寇的那位姜典史?”
“不错,此人也勉强算是个青年才俊,有些小聪明,为人谨慎,是根好苗子。只可惜似乎不喜读书,于科举之途一窍不通,注定难成大器。如今想走武途,原也算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他那身板却过于单薄,如何与人战阵厮杀?想来同样难有出路。故而本王未曾给他什么好脸色,这人无甚大用。”吴王随口一说,忽然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不过本王方才已应允了推荐他在五军都督府任职,既然贤侄在此,这事就交给你办吧。”
“成,待小侄回府后,就立刻着手安排,世伯宽心便是。”
“嗯,不说他了,咱们继续谈谈婚礼事宜,还有一月时间便是你与洛儿的大婚之日,关于婚礼事宜,继业老弟可还有什么要求或者意见?贤侄不妨直说,咱们尽量提前操办好。”
“此事全凭世伯做主,家父,家母并无任何意见。只是。。。”说到这,徐承嗣赧然笑道:“小侄已许久不曾见过洛儿妹妹,心中甚是挂念,不知今日是否方便见上一面?”
“这。。。”吴王犹豫道:“洛儿自从吴县归来之后,就性情大变,长期将自己关在房内,从不见人。便是老夫如今要见上一面都得看她心情,要不这样吧,贤侄你暂且回去,待老夫前往探探口风,若她肯见你,我再派人通知你可好?”
“既如此,那小侄就先告退了。”
“好,贤侄慢走。”(。)
第205章 黑道()
“不见!”
姬洛的答复坚定而果断,虽早在预料之中,吴王却还是感到了一阵无力。“尚有一月你便要嫁去徐家,如今却连未婚夫婿都不愿见上一面,未免太过不近情理。”
“这有何难,我不嫁就好了。”
“什么?你再说一个我听听!”
“我说我不嫁!”姬洛顿了顿,补充道:“不嫁徐承嗣。”
“胡闹!”吴王闻言大怒,扯着嗓子吼道:“当初答应的是你,如今婚期在即,你又想反悔?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你当徐家是什么?国公府再地位上虽不及咱们家,但实权却是整个大周能排进前三的豪门大户,若是悔婚,你想过后果吗?洛儿,其他事爹可以由着你,但此事没得商量!”
听到这姬洛不言语了,她也知道厉害所在。当日以为姜云已死,万念俱灰之下一切都懒得理会,吴王提出婚事,她压根没往深了想,应就应呗,到时候再说。那知一年时光转瞬即过,姜云又毫发无伤地回来了,悔婚的念头自然就在心中浮现了出来。但爹说的不错,徐家的婚事,不是说悔就能悔的,尤其在婚事已经上报朝廷,皇爷爷都知道的情况下。
即便姬洛向来娇蛮,也的确是没有勇气在这件事上胡来,实在不成就先拖上一拖。想到这里,姬洛开口说道:“那就缓一缓,长幼有序,二姐尚未成婚,我怎能先她一步嫁人?”
“情况不同,沈墨三年孝期在身,百善孝为先,他如何能在孝期娶亲?岂非要让世人戳脊梁骨。况且他与熎儿之间的情况你也知道,你觉得他们的婚事能有差错么?无非是时间早晚而已。”
“爹,可我真的不想嫁他啊。”
“洛儿,非是爹唯利是图,要拿女儿的终身去谋利益,爹虽贵为王爵,但还是会有许多迫不得已之事。”吴王无奈一叹,道:“我全国的中央精锐,几乎有半数都掌握在都督府手里,爹坐镇金陵已有近三十年,多少也有了些底子,这两股势力凑在一起,便是我等向来没有反意,却也为你那堂侄所忌。如今你皇爷爷尚在,朝廷一片安宁,可他已经老了,太孙继位之后,一定会有所动作,爹必须未雨绸缪,这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无数条性命。”
吴王慈爱地摸了摸姬洛的脑袋,柔声道:“洛儿,爹是过来人,你心中所想我怎会一无所知?忘了他吧,你是爹的女儿,必要时就必须为王府而有所牺牲,这次就当是爹对不起你,婚期不容更改。”
“。。。”
……
虽说受了点委屈,不过此番目标总算是达成了,姜云出了吴王府后,立刻前往金陵城内新开的一家钱庄——汇丰钱庄。钱庄位于最为繁华的东街正中央,足足八开间,极为气派。但由于刚开不久,口碑尚未建立,借贷的人多,前来存银子的却寥寥无几。
姜云步入钱庄大门,迎面便跑来一个伙计,一脸殷勤道:“客官,您是存银还是取银啊?”
“都不是,我来当东西。”
“啊?”伙计愣道:“咱们这是钱庄,客官若是要当物,该去对街的当铺,挂着红牌子的那家,也是咱们东家的产业,信誉极好的,随当随取。”
“不麻烦了,就在这当。”姜云笑笑道:“孟管事在么?”
“你认识我们管事?那客官稍后,我这就取请管事来。”伙计打了个招呼,便转身向内堂走去。不一会功夫,就见他领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向姜云走来。
孟威上下打量姜云一眼,疑道:“在下似乎不曾见过客官。”
“是不曾见过,不过我知道你。”
“客官是要当物?”
姜云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精致的玉牌,捏着坠带递了过去。“管事您瞧瞧能当多少银子。”
孟威疑惑地接过玉牌,待看清玉牌正面的纹路后,忽然面色一变,吃惊地看向姜云道:“此物甚是贵重,我需要一些时间仔细观察,方能定价,还请客官与我一同先入后堂,稍等片刻。”
“无妨。”姜云顺着孟威来路,掀开布帘走了进去。
孟威叫过伙计,吩咐道:“你在门口守着,任何人不许放进来!”
“啊,好,小的知道。”
“属下拜见尊主。”一入后堂,孟威立刻单膝下跪,双手托着玉牌高举于头顶。“尊主但有吩咐,只需派人前来通知一声就好,怎敢劳烦您亲自登门。”
“无妨。”姜云接过玉牌重新塞入怀中,这才道:“起来把。”
孟威依言起身,垂着脑袋问道:“不知尊主有何吩咐?”
“你是何人属下?”
“属下隶属梦月堂,受堂主提拔,现任东月殿殿主,暗盟在金陵产业都是属下负责操持。”
“梦箩已经来大周了?”
“堂主尚在夷州,负责资金调配,我等四殿只是入侵大周商界的先头部队,谍盟眼线众多,副尊主不敢动作太大,全面渗透尚需时日。”
“控制大周经济不是短期内能做到的,此事由罗天负责,本尊甚为放心,你不用与我汇报。这次前来,别无他意,你与本尊准备一些银票,手上没银钱,办事不利索。”
大手大脚惯了,一下子当回吊丝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陆熏只给他准备了一百两银子,外加小蝶偷偷塞入的二十两,住宿吃饭是够,做事那就甭指望了。
“尊主需要多少?”
“一百万两。”见孟威一阵默然,姜云不由问道:“多了?”
“多是不多,莫说一百万,就是一千万两属下也能凑出来。”孟威苦笑道:“只是咱们钱庄开张时日尚短,即便有能力兑换,只怕别人也不敢轻易收取。在金陵还好说,去了外地根本就与废纸无异。大周疆域,百姓还是相信那些老字号的钱庄,而那些钱庄背后大多都有世家大族的影子,极难收购。”
“那就合作!利用各大世家掩护暗盟的扩张,无论如何,必须让我们的钱庄在最短的时间内遍布大周所有城市,钱庄直接与百姓接触,乃是经济的根本所在。告诉罗天,本尊要的不是群雄并立,而是一家独大!别的行业无所谓,但钱庄必须垄断!只有如此,暗盟才能自由操控铜钱与宝钞的兑换比例,彻底掐住大周经济命脉。为此目标,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是值得的。”
“属下明白。”
“这样吧,你先给我准备五十万两,大小面额都要,用完了再说。”
“尊主稍后,属下这就去准备。”
……
搞定了银子的问题,姜云一路溜达走回客栈,一进客房就瞧见陆小川正对着铜镜忙活着什么。姜云走上前去,这才发现他脸上青红一片,正蘸着药酒龇牙咧嘴地涂抹着。
“呵,这是怎么了?大清早就出门找人打架了?”
“姜哥你回来啦?事办的怎样了?”
“先说说,你这怎么回事?”
陆小川将药酒收好,这才笑道:“不是猛龙不过江嘛,没多大的事,就趁闲着的功夫去会了会这里的地头蛇,一言不合动了手。
唉,这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流氓。。。到哪都是流氓。嗯?姜云嘀咕的同时眼见忽然一亮,他叫过陆小川问道:“瞧你整日闲着也无事可做,要不咱们玩个大的打发下时间?”
“玩啥?”
“小川,如果我要你把金陵城的黑道都整合起来,你有没有信心?”
一听能干老本行,陆小川立刻激动了。“成啊!不过姜哥你也知道,咱们这种道上混日子的,平日里大多不务正业,没什么收入。要办成这事,得花费不少银子。”
那尚未捂热的一沓银票被姜云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