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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听都有一种提示的味道,炎舞俏目微闪,手中铁扇抖了抖,看向姬锋身后,大声喝道:“全部后退!不然我就杀了他。”
“后退!”眼前的一幕有些诡异,姜云一时也拿捏不住姬锋是否也认出了炎舞,才闹了这么一出。可任他胆子再大,也不敢拿大舅哥的小命开玩笑,立刻出声指挥士卒缓缓向后退去。
包围壁渐渐散开,炎舞这才松了口气,她看了看姬锋,轻咬下唇试探道:“你知道我是谁?”
“啊?你说什么?”
“哼,转过去。”
“哦。”点点头,姬锋依言转过身去,却不想下一刻屁股上就挨了重重一脚,毫无形象地摔了个大马趴。一脚之后,炎舞未做任何停留,身子一闪便转入了身旁的小巷之中。
“大人,是否要追?”姜云身后跑出一个小队长,快步上前扶起姬锋。
“呸。”干吐几声,弄清了啃进嘴里的泥巴,姬锋恼火道:“还追什么?都散了。”
待一众士卒散去之后,姜云这才走上前去,叹道:“大哥,你这是闹哪出呢?”
“小云,抱歉,这次是我自作主张了。”姬锋沉下脸道:“你我都知道,屋里的这对狗男女都该死,甚至让他们多活一日都是一种不公,故而我们这才算准了时间等他们死后再出现。可该死是一回事,这毕竟是两条人命,若是被当场抓住,她一定会死。”
他摇了摇头,补充道:“我不想她死,她也不该为这两个该死的东西陪葬。”
“大哥认出她是谁了?”
“恩。”姬锋展颜一笑。“当日她为我抚琴时,我注意到她的一双手。她的手很嫩,但指尖有茧,该是练琴所致。然而想比之下,她手心的茧却更为厚实,一个青楼姑娘手心怎可能会生茧?那是长期手持刀枪练武才会留下的。当时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今日见过之后,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这大舅哥还真是深藏不露,仅这份观察力就不同凡响。
“放就放了,没关系。”姜云无所谓道:“她只是受人指使,我还不至于非要为难她。”
“小云,谢了。”
“呵,回去吧。”
……
方雅清的这个计谋算是比较阴险的。
先是发动群臣质疑大理寺审判结果,在案件重审之前把姜云先弄出牢房,一旦案件重审,死者的儿子就是一个相当重要的人证。而这个人证偏偏在姜云出狱的同一天被人干掉了,加之朝廷给姜云的限制是在家禁足,连个人证都没有,无论怎么想,他都逃脱不了关系。
接着方雅清只要再动用朝堂之中靠向方家的人脉稍加运作,坐实姜云杀人灭口的罪名,一连两条人命便是罪上加罪,绞监候很自然便会重判为斩立决。
可惜,任凭她再精明,也绝对料想不到天香阁是继嗣堂名下的产业,而且闫天华竟然有一个精通唇语的属下,将她的全盘计划一点不漏地告诉了姜云。
与姜云来说,这种事已经熟门熟路了。当初姬玉就曾用这一手坑过他,先是诬陷他窃据御赐扳指将之禁足,接着指使许峰怂恿他逃走,顺便宰了人证。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熟,太熟了,套路都是一个样。姜云本就不笨,外带早让人坑出了经验,当得知整个计划之后,他立刻就想出了一套针对之法。
很简单,捉奸捉双,捉贼拿赃。
带上百十来个人,亲眼目睹一场精彩的“栽赃嫁祸”,一百多个人证,这事还用说么?不但栽赃的事黄了,就连先前那老妇死也因这对夫妻的一场斗嘴不打自招。
姜云彻底没事了。
与姬锋分别之后,他立刻入宫复旨。按理说他应在家禁足,不可随意外出,但身上藏了一块御赐金牌,还真没什么事能难得倒他,先斩后奏可以,不奏却不行,于情于理总该给皇帝一个交代。
听闻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姬重微微一笑,只让姜云回家休息两日,余下的事他来办。
翌日早朝,会有如何一番刀光剑影可想而知。老皇帝那叫一个舒坦,先前联名要求重办姜云的众臣一个接一个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主谋之一的曹瑞,他老爹曹毅却因支持重申此案,得到了姬重当庭褒奖,看着那些被斥责的同僚向自己瞄来的不善目光,老头子只能有苦自知,打碎牙齿和血吞。
赔了呀!那点褒奖,相对于他失去的人心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
朝廷有人欢喜有人忧,姜云懒得操那份心,他的心思已全部转移到了方雅清身上,是不是该报仇了?
姜云的心眼很小,这点他从不否认,有仇必报是其为人宗旨。但思虑再三,对这个油盐不进的方家小姐,他目前还真没什么办法。
姜云有钱,但天下间有很多事是钱财买不到的,那就是时间。
方家家大业大,根基深厚,加之关中商盟的存在,方家与关中豪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几乎是穿着一条裤子的铁打交情。要动方家,势必会得罪所有关中的豪门大族,贸然开战影响太大。
当然,不是说姜云没这能力。关中商盟立足于大周的根本便是南北交易,尤其是大周与外族之间的交易,情形有些类似于后世的外贸。
外贸包含了方方面面,各种各样数百种货物,但支撑着外贸的根本,却也只有那几个少数货品。例如,盐,茶,马,药材,丝绸,陶瓷,兽皮等。至于朝廷明令禁止百姓私下交易的货品,类似铁,粮食等,也是关中商盟的重要经济支柱。
要与商盟开战,最直接的方式就类似于玩后世的期货,针对商盟主要收购的货品,进行大量扫货,囤积,压榨价格,瞧准机会大肆抛售。但因没有期货市场那些散户冤大头的关系,这是两个庄家之间的战争,风险性极高。属于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损招。
没人知道商盟的财力究竟雄厚到了何种地步,一旦陷入经济战的泥沼,姜云就需要源源不断的资金投入,以他如今明面上的产业来说,无论是银行还是继嗣堂,都不足以拍死商盟,最终还得依赖于暗盟。
为了银行企划,暗盟已在极短的时间内,向大周输入了过亿两白银,这笔巨资对于大周市场的冲击不可能不引起注意,谍盟已经在暗中调查了,若继续不断注资,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自己有问题么?一个不慎,远在夷州的暗盟总部极有可能暴露在阳光之下。届时,事情就彻底闹大了,难以收场。
这一切只为了收拾一个女人,给自己顺口气,值得么?显然不值。怎么办?思来想去,姜云最终决定忍气吞声,退一步海阔天空。
在家休息了两日,就在姜云准备回刑部“上班”时,圣旨到了。(。。)
第289章 清水衙门(一)()
人就不能太能干,否则分分钟就让人给盯上了,姜云自认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官司才刚刚摆脱不久,老皇帝又给他指派了一分工作,不算高升,只是平调。从刑部调去了鸿胪寺担任右少卿,与员外郎一样,也是从五品。不过从部门中的地位上看,勉强也算是又升了一步,算是一人之下的职位,不比当日除尚书之外,还有侍郎与郎中压在头上,自由度要高出不少。
对于这个任命,姜云是充满疑问的。主要是鸿胪寺这个部门,怎么说呢,不是有点清闲,而是闲的蛋疼。平日里压根没什么事情可干,赤果果的清水衙门,晒个太阳就能下班的那种。唯一的职责就是接待他国使节。然而这个时代又不比后世,国家领导人没事就来个访问什么的,这里比较现实。
除了发生特别大的事,例如国喜,国丧,皇位更替等,要不就是自身有所求,想借块地,和个亲什么的,平日里几乎不会有任何来往。
老皇帝让把他调去当少卿,不是打算雪藏,任他混吃等死,自生自灭,就是近日会有大事发生,他这个少卿很快就能派上用场。姜云一时有些摸不透,却也不好事事都跑御书房去问,否则难免让人看低几分。
本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姜云懒得操心,先去吏部兑换文书大印,接着屁颠屁颠跑鸿胪寺报到去了。别看这是个清水衙门,大门处一眼望去,各方面还都是不错的,甚至可以用“气派”这个词去形容。
因其有接待外使的需求,鸿胪寺在占地上要比其余衙门大了不少,这是大周的小型门面,大门距离地面约有一丈多高,由两条三张多长的石阶铺就,正门建筑两丈有余,高度已接近一些县府城墙,黄砖盖顶,红漆围廊,左右两旁的屋檐之下,各悬着一串大红灯笼,甚为喜庆。
着就是今后的办公场所了,姜云很是满意,大步走了进去,与鸿胪寺卿冯大人处报了个到,就算正式走马上任了。
史上的鸿胪寺是怎样的姜云并不清楚,但在大周,其分工相当明确。首先是鸿胪寺卿,主要负责大国使节的接待,能与大周平等相交的,周遭也就一个匈奴汗国。别看只是一个国家,仅以分量来看,一个匈奴足以抵得上其余所有国家的总和,这是大周外交的重中之重,非衙门首脑不足以胜任。
而左右少卿则相对简单的多。左少卿廖大人主要负责西戎,包括西域8国在内的58国,以及包括吐蕃部14国。至于姜云这个右少卿,则是负责东南夷,包括高丽,东出,安南,真腊,暹罗,爪哇等18国,以及包括苏禄国、满剌加、锡兰等44国。至于夷州,因尚未与大周建交,故而不在此列。
因职责不同,存放公文资料与办公地点也都不同。整个鸿胪寺分为四部分,除了金碧辉煌的正厅与厅后那一大片住宿区域,左右还分别划出了两栋屋子,右侧的一栋就是姜云上班的地方。
依照鸿胪寺卿冯大人的指示,姜云径直寻了过去。
走出正厅,印入眼帘的是道冗长的走廊,七歪八扭,好不容易走了出去,姜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一片开阔的空地,两侧被人划分出了十几个方形区域,一个个空格中栽满了各式各样的瓜果蔬菜。走廊外侧是一条宽敞的大道,路上已长出了几寸高的杂草,横穿过菜地链接着一栋屋子。砖破瓦烂,墙壁的漆色已掉了不少,花白一片。
菜地上站着七八个人影,皆身着青灰色布衫,头戴斗笠,裤管高高掀起,满是认真地忙碌着,屋子正门外摆着一张躺椅,旁边支着一把遮阳伞,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胖子身着官服,悠然地靠在躺椅上,右手抓着水壶,有一搭没一搭喝着,右手一把蒲扇,不断给自己扇着凉风。
这是什么情况?跑错地方了吧?这一幕也太奇怪了,简直就像是鸿胪寺中的世外桃源,处处透着一股子乡村气息。。。
姜云足足愣了一盏茶功夫,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抬起腿快步向那胖子走去。
“这位大人,怎么称唿?”
交接之后姜云就直接来了这里,不曾换上官服,那胖子斜眼睨他一眼,见是个相貌清秀的少年郎,也没往别处想,懒洋洋地回道:“本官乃是鸿胪寺右寺丞,龚喜。”
“恭喜?”姜云笑了。“大人的名字,好生喜庆。”
“是龚,龙共龚。”胖子皱了皱眉,似乎是对有人拿他名字开玩笑有些不满,闷声道:“你是何人?来此何干?”
“忘了自我介绍,本官姓姜,是新上任的鸿胪寺右少卿,往后还得请龚大人多多指教,帮衬呐。”
依照官场规矩,自报身份之后,这胖子应该立刻弹性十足地跳起来,接着堆起一脸肉麻到让人感觉恶心的谄媚笑容,嘴巴张开,马屁如潮。什么姜大人一表人才,姜大人年少有为,见大人一面下官荣幸倍至等等。。。官场不就是这个套路么。
谁知那胖子站是站起来了,不过动作却不疾不徐,起身之后先是给姜云行了个官礼,接着一脸苦笑道:“大人年纪轻轻,便已是从五品朝廷命官,前途不可限量呐。只是恕下官冒昧地问一句,您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这话怎么说的?姜云愣道:“恭大人何出此言?”
“若非得罪了人,怎会跑来这鸿胪寺?”龚喜抬手指了指周围,道:“您也看见了,莫说是京城,就是放眼整个大周,您瞧见哪个朝廷衙门是这等模样的?”
这还真没见过。“本官正要问你,此是朝廷衙门,如何好端端地当起菜地来了?”
“唉。”龚喜长叹道:“他们也不想啊,可若不种些菜,这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此话从何说起?”姜云愕然道:“既是朝廷衙门,任职之人皆有朝廷俸禄,我大周虽提倡清廉,官员俸禄普遍不高,但养家煳口决然不成问题,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