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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老妻了,脸皮还这么薄。”姜云微微一叹。结婚两年了,应该算老夫老妻了吧?如今只是牵个小手,这丫头便像见了鬼似的,看来今后的幸福生活,任重而道远。
第3章 邋遢老道()
起床之后,随意梳洗一番,姜云便急匆匆告别了老爹,带着竹儿离村,走上了通往吴县的官道。
实际上,让姜竹儿进入方家当丫鬟的事,并非姜云突发奇想。姜云自认有上百种从高尚到下作的不同方式可以让这对兄弟从此不再纠缠竹儿,最直接的,就是暴力解决。这世上就没有一拳头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再加上一脚!
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姜云的确有过几天时间打算在这里好好生活下去。接收前身的一切,包括竹儿。之后圆房,生儿育女,老实本分且幸福地过完自己这平白赚来的一生。
可姜云很快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传说中的穿越者那份福利。他没有逆天的运气,没有用之不尽的王霸之气,甚至作为一个普通人好好活下去的选择权都没有。
他出现了穿越的后遗症。这种什么时候都可能出现的一睡不醒的可能,注定了他只能成为这个世界的过客。
原本他可以没心没肺地过着悠闲的日子,今天偷只鸡,明日摸条狗,直到离去的那天到来。对于自己,他没有愧疚,这是白赚的。对于便宜老爹,他同样没有愧疚。自己不来,他儿子也早就死了,老头子今后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变化。
唯有竹儿。姜云想为她做点什么,至少,在自己尚未离开时,帮她铺上一条不算太过坎坷的道路。
姜云要做的第一步,就是休妻。
古代的婚姻制度,姜云不是很了解,但他至少可以肯定一点,无论在哪个地方,在哪个时代,寡妇这个职业,绝对是最不吃香的。所幸竹儿尚未圆房,仍是完璧,只要去除了他们这层形式上的夫妻关系,谁也不会知道竹儿曾许配过人,她的未来依然会有无数可能。
当然,休妻这事,可是件技术活。简单粗暴决然不行,这会让竹儿伤心。姜云追求的是不知不觉中,竹儿心甘情愿之下,将此事顺利办完。
这才有了送竹儿去方家的打算。
大户人家选丫鬟,虽没有皇宫选秀女这么严格,但人妻是断然不会要的,老妈子除外。有个丈夫跟在屁股后面,这卖身契怎么个算法?而入府之后,相对而言这方面就没有如此多的约束了。
如此一来,一则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二则完成了自己的目标,三则也能让竹儿自己存下一笔小钱。对此一石三鸟的办法,姜云还是颇为满意的。
至于昨日随手丢给姜文的那纸休书,也是他事先写好且随身携带的。所差的,无非是按个手印而已。
姜家村离吴县大约六十里路,不算太远,但以姜云那弱小身板,却也是大吃苦头。村里阿牛哥就有一辆马车,平日专门用来带人往返县城,价格也颇为合理,姜云实在无法理解竹儿,为何连这点小钱都要节约。
竹儿有自己的考虑。姜家只有老头子一人在种地赚钱,实在谈不上富裕。见唯一的儿子要出远门,在家翻箱倒柜也才勉强凑出三两碎银子。
村里大多自产自销,可县城却是由商人所支撑的,物价方面自然要高出许多。这三两银子在村子,一家三口可勉强吃上半年,放到县城就使不了几天了,能省自然得省着点。
对于小丫头的这一理论,姜云只是撇了撇嘴,心中极不认同。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赚钱是干嘛的?自然是花的。
这种认知一直持续到入城之后,彻底消失了。。。如姜云这般的厚脸皮,也不觉双颊隐隐发烫,如被人用力甩了几个耳光一般,垂头丧气跟着竹儿到处转悠。
刘管事出门办差了,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直接入方府的打算只能往后拖上一拖。村子暂时回不去,姜云也没打算回去。无奈之下两人商量着,先找个客栈落脚,之后的事再慢慢考虑。
问题出现了!这年头的客栈,半点不便宜!最烂的房间,一天下来也要百来文钱,就这还不管饭。若节约一些,撑个十天般月的问题不大,可万一到了时间,身上钱没了,刘管家还没回来,这该咋办?
事情有点大条,出乎了姜云预料之外。
做人哪能不为自己留条后路?客栈是万万住不起了,两人无奈之下,只能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城里瞎转悠,琢磨着能否找到一个便宜些的落脚地。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夕阳西下,眼瞅着天色即将变暗,竹儿终于在城西的角落处,寻到了一间废弃的城隍庙。
眼瞅着面前这断壁残垣的破屋子,姜云叹了口气,越发感慨自身的不幸。相比之下,姜竹儿颇为乐观,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起来。这搬搬,那擦擦,像只勤劳的小蜜蜂。没一会,姜云心中的破屋子竟隐隐出现了一股子家的味道。
貌似,尚堪一住?姜云不由感慨万分,对竹儿那对化腐朽为神奇的纤纤玉手,极为钦佩。
勤劳致富,古人诚不欺我!
就在两人在角落铺好垫子,毯子,准备歇口气时,突然从庙门出传来一声愤怒中带着三分嚣张的惊呼声。
“谁?是谁?把我好好的屋子弄成狗窝一般杂乱?还不给道爷我死来?”
姜云闻言,愕然望去。
只见庙门口正站着一个瘦削的老头,年月六十上下,一席破烂道袍邋里邋遢地套在身上,左手竖起一面淡黄色大旗,上书“算命”二字,右手轻抚花白须髯,一对老鼠般的小眼向上一翻,鼻孔朝天,眼角余光紧紧盯着姜云,透着浓郁的不屑之味。
“有爹生没娘教的东西!难道没人教过尔等,未经允许,擅入他人住处,是违法且不道德的行为?”
骂人这种事,对于姜云来说是绝对免疫的。在前世,人数最多的一个职业,便是网络上无处不在的喷子。大到国际纠纷,小到历史探讨,无一不是素质开局,国骂收尾。被人骂,权当吃顿补药,有益无害。
可眼前这情况,显然是连竹儿都被牵扯进去了。在她辛勤劳动之下,就连自己这么邋遢的人,都明显感觉环境上了不止一个档次,结果却受到了“狗窝”这等评价,显然不合适。
想到这里,姜云不由冷冷一笑,开口说道:“出于我一贯彬彬有礼的本性,姑且称呼你一声老东西吧!有何指教?”
“竖子!焉敢出言不逊?”
“老东西!狗嘴吐不出象牙!”
“匹夫!休要如此张狂!”
“老杂毛!你敢颠倒黑白?”
“。。。”
“。。。”
精彩互喷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老道脸色铁青,气喘吁吁,瞪着姜云的一双小眼睛,似要喷出火来将他活活烧死。
反观姜云,一派风轻云淡,气定神闲,脸上始终挂着似笑非笑的神色,显然精于此道,并且乐此不疲。
“罢了,罢了!”老道长叹一声,摇头说道:“道爷我走南闯北,骂阵之中从不输人半分,未曾想到今日竟载在这小小县城之内,真是无量他娘的天尊!”
姜云闻言,扬天长笑。“哈哈,小爷我赢啦。。。啦。。。啦。”
幸福的笑容在脸上凝结,傲然挺立的单薄身子突然向后悲壮地倒去。
关键时候居然又晕,这破身体真不给我长脸!话说,这老鬼该不会以为是他把我骂晕的吧?亏大了,亏大了!
倒下的瞬间,姜云心念急转,随后眼前一黑,在姜竹儿的惊呼声中,再一次不甘地晕了过去。
第4章 计上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姜云终于悠悠醒来。
睁开眼,姜云猛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张老脸。怎么形容这张脸呢?下作中带点谄媚,无耻中带点得意,本就不算好看的老脸,纠结的跟朵菊花似的。。。而且还是掉在地上,让人踩过一脚的菊花。
“你。。。你想干嘛?”姜云赶紧拉住自己衣襟,大惊道:“老玻璃,离我远点,别用你那恶心的眼神瞅我!”
“咳。。。咳。”老道清了清嗓子,神色一变,摆出一副和蔼慈祥的笑容,轻声道:“小友已醒,贫道便放心了,莫要误会,贫道乃是受女施主所托,在此照看小友。”
“小友?”姜云满是疑惑地盯着老道,不由愣道:“狗嘴居然真吐出象牙来了。”
“呵呵。”老道干笑一声,豪爽地摆摆手。“过去了,都过去了!误会,先前贫道失礼了,还望小友莫要放在心上,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好邻居了。”
“恩。”姜云沉吟道:“你是挺无理的,不过本少爷大人大量,原谅你了。”
老道闻言,嘴角微微一抽,压下破口大骂的冲动,干笑两声。“正当如此。”
说我无礼?刚不知道哪个杀才津津有味的与道爷对骂了一个时辰。无量他爹的寿佛,我忍!
顿了顿,老道笑着说道:“贫道无忧子,敢问小友贵姓?”
“我贵姓姜。”姜云左右张望一番。“竹儿呢?”
贵姓姜。。。有这么介绍自己的?真够不要脸的。无忧子满肚腹诽,正欲开口,之间姜竹儿急匆匆地跑进庙门,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个老郎中。
“相公,你醒了?”姜竹儿满脸喜色。“吴大夫,麻烦你给我家相公瞧瞧。”
“恩。”吴大夫点点头,慢悠悠地坐在姜云身边,淡淡说道:“先号个脉吧。”说着,右手搭上姜云脉门,闭着眼睛,眉头却越皱越深。
他奇怪地看了眼姜云,喃喃道:“不该啊。。。怎会如此?”
姜竹儿瞧他神色不对,忧道:“大夫,我家相公得了何种疾病?”
吴大夫轻咳一声,叹道:“恕我直言,这位公子从脉象上看。。。已是个死人。”
“什么?”姜竹儿大惊,连忙问道:“大夫,你可莫要胡说,相公他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
“正因如此,老夫才有所疑惑。这位公子的情况,老夫行医数十载,前所未见,闻所未闻。”吴大夫轻抚胡须,正色道:“他脉象全无,不是死人又怎会如此?可他的的确确又还活着,这情况,非但有违医道,确切的说,根本有违常识。”
无忧子闻言,淡淡地瞄了姜云一眼,眼中精光一闪,接着低下头去,若有所思。
“老夫虽不知公子为何如此。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人无脉动不活,公子虽暂时活着,但请恕老夫直言,情况不容乐观,若无法让公子心脉重新跳动,不出十日,公子必死无疑。”
姜竹儿闻言,顿时眼眶泛红,双腿一软,跪在吴大夫身前,泣声道:“请大夫救救我家相公。”
吴大夫伸手虚扶一把,见姜竹儿起身后,这才叹道:“医病救人,需知病理,这位公子的情形,委实诡异,老夫闻所未闻,自然也就无从救起。哎!姑娘还请节哀,此事,老夫无能为力,告辞。”
“相公!”吴大夫走后,姜竹儿一头扑入姜云怀中,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哎。”虽然明知自己命不久矣,但亲耳听见大夫判了自己死刑,心中还是一阵唏嘘。轻抚姜竹儿的秀发,姜云忽然咧嘴一笑,语气颇为轻松地宽慰道:“好了,我这不是还没死么,何况大夫也说了,我这种情况,他闻所未闻,所以他说的也未必准确,说不定相公我就能平平安安活到一百岁呢?”
姜竹儿仅仅抓着姜云衣袖,一张俏脸梨花带雨,乞求道:“相公,你答应我,不要死,好不好?”
“好。”姜云笑道:“相公肚子饿了,竹儿,今个咱就奢侈下,买只烧鸡吃吧。”
“相公,我们今日开始,只能喝粥了。。。”
“为啥?”姜云一愣。
“我给了道长一两银子的住宿费,给了吴大夫一两银子的出诊费,咱还剩最后一两银子,得吃半个月呢。。。”姜竹儿扭捏地抓着自己的衣角,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吃不起烧鸡了。”
“什么?”姜云闻言,勃然大怒!出诊费也就算了,好歹是救命钱!那什么劳子的住宿费算怎么回事?出门带了三两银子,这才一天不到就花了三分之二,日子还怎么过?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哇!
姜云脸色不善地看向无忧子,越想越是心酸,越想越是悲愤,突然嘴角一瘪,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拉着无忧子的道袍,狠狠拧了把鼻涕。“老混蛋,老骗子,我说你怎么笑的如此下作,感情连我血汗钱都给骗去了,我一个大病未愈,不知是死是活的病人,想吃只烧鸡而不可得!你于心何忍?银子你还不还我?不还我今日就和你拼了!”
无忧子见状大惊失色,用力扯着道袍,连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