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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人,还有劳您赐印一方,将此拙作填补完整,代我呈送皇二子,可否?”这是向季开生讨要印章的意思。
“啊呀,谈大人客套。晚生那点金石功夫,恐怕入不了您老的法眼呀!”季开生充分发挥文人骚客之间的“骚~情”,十分谦让的客气。
“呵呵,季大人不必客气,老夫从前的印章只能表明从前的心情,此时此刻,自然不同以往,还请季大人海涵呀!”谈迁略微做一说明。
季开生也是聪明人,立即明白谈迁有意与以往的那些历史做一个人为的割舍,急忙话锋一转,说道:
“既然如此,晚生只好勉为其难,在前辈面前献丑了。”
“不急不急,季大人不急一时。”谈迁满意的点头。
一旁的玛拉以为文化人之间的客套终于结束了,就做好了出书房去前厅打发耿昭忠的准备了。可发现这两位学者居然都是一动未动,似乎还有千言万语,却都是一言不发。
季开生仔细端详手中长卷,看看画,又看看老头;老头只是微笑着看着季开生,撸着胡子,一脸高深。
“谈大人,老先生,请您助我!更请您鼎力皇子才好呀!”季开生终于打破了沉默,怀揣着对如画江山的期许,恭敬施礼。
“呵呵,老夫就是个写书的,闲来无事做做闲画,岂敢不自量力乎?”谈迁继续缕着胡子客套。
这一来之乎者也的,玛拉就头大,不知道这些汉人又在说什么了都。
“非也。先生此画,自明大义!还请先生匡扶那涓涓细流,早日成为涛涛大河,也好涤清寰宇、造福华夏!”季开生寸步不让,作揖到地。
……
轮到谈迁沉默了。良久,才长叹一声,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好吧,皇子与我有知遇之恩,汉明对我有主仆之情。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那许多,就在季大人这边入了幕府,进一点绵薄之力吧!”
“多谢谈大人抬爱!”
“至于那位耿公子、什么额驸的,还请季大人……”谈迁右手微抬,季开生主动趋前,于是两人很自然的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季开生频频点头,最后这才恍然大悟一般。
半响,季开生从怀中拿出了耿昭忠那副名帖,又在书房找出一款形制类似的空白名帖,铺在书案之上。
“玛拉大人,请您原样写上一便可好?”季开生发话了。
“这?……”玛拉不明就里。
“写完自然知晓。”谈迁更是老谋深算一般。
“嗻!”玛拉只好重新题写了一遍自己的名号,揣测这二位文化人不是要给自己上一堂“书法实践课”吧!
“好!那就有劳季大人略施长技了!”谈迁见玛拉写完,又对季开生微笑。
“谈大人取笑了!既然如此,开生献丑一次了!”季开生没有被取笑之后的懊恼,反而是欣然提笔,竟然在模仿耿昭忠的那几个汉字!片刻功夫,两幅如出一辙的名帖大功告成,只是似乎有几个字又不太一样,却是玛拉深究不来的。
“玛拉大人,你也如此便好……”季开生拉过玛拉,接着私密起来……只听得玛拉出了一身的冷汗,却又无可奈何!
'1'中国画作中,一幅画,除诗跋等处,仅题作者姓名的,叫“单款”。画面除作者姓名外,题有这幅画所有者字、号,以表示为某人所持有。如“某某先生雅风”,此先生名字题在作者上面,叫“单款”。因此作者姓名又叫“下款”。上下两款合起来叫“双款”。
'2'顺治十二年为乙未年。
'3'菊月,农历九月的雅称之一。
'4'王质(1135年——1189年),字景文,号雪山,兴**阳辛里(今阳新龙港镇阳辛村)人,南宋高宗、孝宗时期著名经学家、诗人、文学家。纵观王质一生,他不仅是一位学者、文人,更是一名爱国志士。他生活在南宋初年,身处乱世,但他十分关心政治,是一名坚定的抗战派。早年他积极进取,但因性格耿直,迭遭打击,多次罢官,多次入幕府,但始终壮志未酬。《宋史》称其“奉祠去国”“负其有为之才”,深深为他叹惜。他的主要成就,表现在学术研究和文学创作上。
'5'诗文、书法和绘画的结合,历来有“三美”和“三绝”之称,“三美”、“三绝”是对诗文、书法、绘画艺术结合的赞誉,也中国画普遍追求的艺术境界。
第九十八章——玛拉被提亲()
季开生拉着玛拉重新回到了客厅门口,前者是淡定自若,后者却是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忐忑不安。
耿昭忠正在品着手中的清茶,听到门口的脚步声,知道两人回来了,也没有收拾神行端坐的意思,继续小口呷着,等着来人开口。
“玛拉大人,不要磨蹭了!”季开生见身后之人的样子,有些着急,脱口来了一句。
“我……”玛拉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来。
耿昭忠放下茶杯,却见玛拉有些窘态,立即心思飞动,无奈一时半会还不能明断,只好暂且观察一番再做结论。
“让额驸大人久等了,玛拉大人的公差已然办完!下官失礼!哎呀呀,额驸大人怎么还在喝那无味的旧茶,来人呐,上新茶!”季开生走上主座,开口吩咐道。
“好啊,我正喜欢季大人府上的这西湖龙井的味道呢,下官如若没有记错,您是江南人士吧?”耿昭忠没有像常人一般闻听“上茶”就知趣的告辞,而是套起了近乎。
“哈哈,季某有劳额驸牵挂,下官正是江南人士。”正好,即使现在这位驸马爷想要告辞,他自己还要变着法子挽留片刻呢。季开生于是和蔼亲切的回话。
“那既然这样,这西湖龙井自然是要多讨几口喽,您这府上,定是上等好茶!”耿昭忠顺势而为。
“好说好说!额驸大人光临寒舍,别的没有,今年的新茶,下官的确藏了一些呢!季福,快来换做今年的明前茶!”季开生吩咐道。
可半天不闻季福的回应。
“唉,额驸大人勿怪,我这府宅下人少了一些,就靠我从老家带来的书童做总管,恐怕是又去别处干活计去了。我就去找人给您换茶!”季开生刚要准备起身,施展下面的伎俩,却不料门口传来有些懊恼的少女声音。
“伯父不必亲往,侄女前来端茶倒水给那位满洲大爷!”
这一声,似乎有些出乎季开生的意料,高高抬起的右手十分突然地停在半空,却没有引起屋内其他两人的注意。因为,玛拉和耿昭忠似乎对说话的女子更感兴趣,齐刷刷望向门口。
果然,进来的是刚才匆匆跑到后院去的季莲!
原来,季莲虽然羞臊,跑回屋内却动了心思。自己虽然年少,可对当今天下大事也听闻自己的家父叔伯说起一些。特别是自从去年避祸进了京城投奔大伯以来(参见前述《第三十三章——力保直言臣》),更是对如今当权的满洲人有了一些直观的认识。毕竟,扬州十日、嘉定三屠'1'的血腥还未远去,本来就对那些做着武职的满人没有太好的印象。
今日琉璃厂石桥上的偶遇,本来就让一个谨守妇道的小姑娘害羞,可不就是欠了几两银子吗,致于你不依不饶、追讨上门?本来对这个有些执着的满洲少年还有些不舍的心思,可经过这么一联想,小莲立即血气上涌,果断跑到前厅来,准备好好数落一番那个不知好歹的“歹人”!正好碰上伯父要上茶,小莲就临时端起茶盘,准备进来好好羞臊那位少年一番。
小莲端着茶盘进了门,没有料到主客位置上坐着的不是那个满洲少年,而是另外一位满人打扮的年轻男子,一下子有些失措,本来卯足了劲儿的一张怒气冲冲的俊俏脸蛋,立即变成了更加娇艳的羞涩,立在门口。
这下可好,玛拉本来也是紧张的不行,此刻再见小莲,也忘了对下面自己演技的担忧,立即痴痴望着心目中的美女,只剩下脑门上蹭蹭冒汗。
耿昭忠没有想到,来人会是自己在松竹斋看人家好戏的女主角,自然下意识以为好戏就要再次上场了。而且闻听此女子刚才说什么“伯父不必亲往”,松竹斋的活计又喊她“季姑娘”,更是明白了全部。
“哈哈,季大人官职兵科右给事中,五品高官得坐,家里确是清正不阿呀,怎么好让令侄女做此粗糙伙计呢!昭忠实在不敢消受!不敢不敢!”耿昭忠急忙起身施礼,接着说道:
“小生耿昭忠,再次见过季姑娘!”
“再次?额驸你们……”季开生糊涂了。
“哦,下官失言,应该是跟着玛拉兄后面,‘再次’见过季姑娘!”耿昭忠赶紧说出早就想好的调侃之词,再次施礼。
见玛拉还在那里傻看,只把个小莲看得就想地遁而去,也不知道还礼。耿昭忠却毫不介意,只是转向玛拉赶紧发问:“玛拉兄,你还傻坐着干啥,还不起身相迎?”
耿昭忠这时心中终于明白了刚才玛拉一进门为何行为失状了,一定是被季开生识破了他和小莲姑娘的邂逅,说不定也早就明白了二人之间的那一丝丝爱慕之情!
“哦,是是!御前二等侍卫玛拉,见过季姑娘!”玛拉经人提点,如梦初醒,急忙站起身来恭谨施礼,却不知道把眼神放在何处了,只好低头看地。
季莲姑娘原本准备的一处责难好戏,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自称“耿昭忠”的汉人少年给搅合了,一时也是没有了主意,只是端着茶盘,进退失据。
“哦,季莲既然与二位大人早就相识,那就不必客套了,快快上茶!”季开生此时其实心中另有要事,也不远再追究什么,只想快点进入下面的“正题”!
谁知季开生这一句敷衍,并未深究,更是让耿昭忠深信不疑:玛拉一定是被季开生识破了他自己的情窦初开,所以才一头大汗、失魂落魄的样子。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好事做到底呢!
“季大人,我们并非早就相识,况且我与季姑娘也只是一面之缘。只不过,只不过玛拉兄就不这么简单了。他们这是第几面,您还是让玛拉兄自己来说吧!”耿昭忠笑着说道。
季莲正要按照伯父的要求给两位进茶,闻听此言,真是羞臊的不行!要知道,深受封建礼教荼毒的汉人少女,那能受得了这个呀!于是再也顾不了许多,愤愤然丢下一句“歹人”,一跺脚,放下茶盘就再次跑着消失在玛拉的眼前。
“这……小女失态,两位大人万勿见怪!”季开生好一个诧异。
“不不,是我……我……失状在前!”事到如今,玛拉也不能在吞吞吐吐下去了,于是只好鼓足勇气,把一个时辰之前发生的事情,从石桥偶遇,到松竹斋赔偿,直到季府再次得见,整个过程说了个清清楚楚。
“哈哈,原来如此,那还是小莲她惊扰了玛拉大人的公差才是呀!哈哈,无妨无妨,我会向小莲解释清楚,玛拉大人不必介怀!”季开生听明白了,这件事情基本上和这位爱管闲事的额驸没有半毛钱关系,心下大宽!只要不影响到后面的“大计”就好!
“谢过季大人!”玛拉如释重负,却还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尽然。
“季大人,依下官看来,此事还不能不让玛拉兄介怀呢!”“热心好人”耿昭忠继续添油加醋,不过这次似乎说到了玛拉的心中一般,听着很是舒坦。
“哦?还请额驸大人明示?”季开生有些明了,不过却不好自己来说。
“玛拉兄似乎……玛拉兄,你今年贵庚?”耿昭忠故意发问。
“什么是……是贵庚?”玛拉不明所以,望向季开生。
季开生闻听耿昭忠此问,大是明白了,可忍不住自己还有些脸红起来,怎好作答?
“哈哈,赖我赖我,我拽什么文辞呢?我是问:兄台今年多大了!”耿昭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改口重新问道。
“哦,我说嘛,你这贵庚贵庚的,属下是在不知道。玛拉今年十八了!”玛拉这明白过来,回复一般满洲少年的耿直,爽朗答到。
“可曾婚配?”
“没有,一直宫内当差,未曾娶妻!”玛拉这次很明白。
“呵呵,正好!”耿昭忠一拍手,转而问道:
“季大人,令侄可曾定了八字?”
“这……未曾。”季开生有些无奈,横出这一枝节,实属意外。
“男未婚女未嫁,岂不是天作之美……”耿昭忠终于说出了另外两人都心知肚明却不好说出的话题。
“这……季莲父母尚在,我这当伯父的不好擅断……”季开生准备推脱出去。可是,提问的乃是当朝驸马,自古以来也好干这种拉郎配的事情,所以不能推辞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