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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好日子总是短暂的，没过多久，贵县的命案就一桩接一桩的爆发了。
这一日，牛小戈巡防后回衙歇息，就听门房说包大人请自己到县衙去一趟。
牛小戈心里一阵悸动，他心想，包大人请自己过去，保不定是要说自己案子的事。
苟向林被抓拿下大狱后，牛小戈就一直盼着包大人不光替自己出了这口怨气，也搞清苟向林背后究竟是什么人要害自己？
牛小戈一溜烟就到了县衙，门吏见是西门大官人，似乎也早就得到了通报，直接就领他往后衙去见包大人。
只初初来的一日后，牛小戈与包拯未再谋面。这一见，包拯面色是好了许多，只是看上去眉宇不展，似乎有什么事正郁结在心。
牛小戈上前见礼，两人寒暄后，包大人让人搬凳子赐座。
毕竟前面有些交情，牛小戈也不见外，直截了当就说道：“大人一到贵县，就惩治贪官污吏，替民申冤，贵县上下都交口称赞，大人对贵县民众而言，真是有再造之恩。不知大人此番叫小的来，可是有什么吩咐啊？”
包大人摆摆手，意思似乎是奉承的话就别多说了，他言道：“我叫你来，也是有几个事想问你。”
“大人尽管问，小的一定如实作答。”牛小戈虽然不清楚他问什么，不过大人赐座后再问话，这应该不是为难自己的。
“苟向林这贪官，下了大狱后，还未及审他，就不明不白的死掉了。他那几个喽啰也是。所以本官未能揪出幕后主使，想请你来帮我分析分析。”
牛小戈听说苟向林已经不明不白的死了，虽说表面上他很诧异，内心里也是有些暗喜。又听包大人说让自己来帮着分析分析，禁不住内心有些澎湃。
可不对啊，包大人怎么会轻言要自己来帮忙呢？牛小戈忙说道：“大人言重了，凡是用得着的地方，请大人吩咐就是，小的也没什么本事，绝对奉命照办。”
“我听说，你在青雨寺得了一个宝贝，还听了青雨寺念示大法师的遗言，不知这可是真的啊？”
牛小戈心里咯噔一下，包大人上来就问这个问题，话锋转得也太快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呢？他回道：“这仅是江湖上的传闻，有些是实话，有些嘛……有些是虚言。青雨寺的大法师是给了我一个上古祭祀之物，叫个五色玄天轮。不过这东西很是普通，就是个法器什么的，我已经给了别人，早不在我手里了。另外，念示大法师临终时与我交谈过，只说了些玄妙之语，小的实在领悟不了，也早忘了。”
包大人呃了一声，似乎半信半疑的，“你与念示大法师往日可有交情啊？”
“并无什么深厚交情，只是当日借他宝刹一席之地，几个朋友喝酒作乐而已。没想到，大师恰好在那时圆寂了……”
“大师圆寂时，你是在场的？”
“我的确在场，大师走得很安详，我当晚喝的有些多，在那一刻也是迷糊的……那晚风雨大作，雷电交加……这是我唯一还记得的。”
包拯沉默了一阵，牛小戈见他神色凝重，以为自己这一套说辞并未真正被他听进去，心里面也惶恐得很。
包拯缓缓说道：“念示大法师乃是我以往的故人，他不光德高望重，而且修行深厚，是位大德高僧。这生死虽是平常事，尤其是出家之人，看得更淡。不过，念示大师的离去，还是让本官十分悲痛。我知道他在青雨寺留有上古的遗物，既然他已经赠与你，你就好自为之。而他圆寂之时，定然是该留下什么话的，只可惜……哎！”
牛小戈无语以对，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能跟着叹息几声。
包拯继续道：“本官此次领圣旨南下，也是为支持狄将军南下平乱。现在朝廷中，侬智高的人正四处活动，朝臣庞太师等人，被收买后四处散布议和的谣言，扰乱君心，使铁军迟迟不敢贸然进击。我到这前沿来，也是为帮助狄将军稳定后方的。”
牛小戈奇道：“那杨文广将军不是也在后方吗？”
包拯摆摆头，“杨家后人不好说……不过，这并不要紧。狄将军今日来书信说道，你西门大官人有些名堂，在贵县少不得要你来出力。”
牛小戈一听有些受宠若惊，狄将军居然专门写封信向包大人举荐自己。他张口结舌的，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包公见他有些窘迫，说道：“其实，有件事我还没谢你……”
牛小戈以为他说的是路上为其治病的事，忙谦虚道：“大人言重了，小人做的事都不值一提……”
“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大牢时曾经救过一个小女子？”
牛小戈一懵，我救过一个小女子？我救过谁？佘玉霜？不对吧？这事可是天知地知的事。
那是谁？
包公见他一副百思不解的表情，说道：“你用木枷砸死了一个牢头，救下一名弱女子……”
牛小戈“哦”就想起来了，“大人说的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女子？”
包公点点头，“正是，这个女子是本官的一个侄女，她逃脱魔爪后到汴京寻我，说到此事，也说到西门大官人如何救她。本官听了她的讲述，悲愤不已。这些肮脏的官吏，不光欺凌弱小，还诬陷无辜之人，草菅人命，为害一方，本官听后，就进宫请旨出了这京师……”
“大人来贵县也是为我而来的？”
牛小戈见包公点点头，心里一热，一时间感慨不已，眼睛也有些湿润。
“只是我还是来晚了一步，要是没有狄将军赦免你，你已是身首异处了。”
牛小戈感慨道：“我领大人的情。我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恻隐之心，救下了大人的侄女，而她如此知恩图报去汴京请您，真是让小的……”牛小戈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起来。
牛小戈平生第一次体会百感交集的滋味，他现在一点都不后悔自己穿越来此，也不后悔自己所遭受的多少辛酸，在这一刻，他觉得都值了。
包公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我原本以为，你不过是个土财主，没想到你还有些仁义。也难怪狄将军会赏识你。”
牛小戈赶紧拱手，连连摇头。
有了这层侄女救命恩人的关系，两人叙谈甚欢。当日，包公还留下牛小戈一起用膳。
牛小戈从包公那里得知，这贵县上面的府台大人牛镇江，也许就是苟向林背后的主使。只是现实还无什么证据能够暴露出他的真面目，包公也还拿他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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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04章 早也弄晚也弄（）
至此，牛小戈与包公越走越近。
牛小戈因为不敢回西门邦的府邸，常常只能偷偷去宅院后门看看几个小妾，有时接济一些银两，说些暖心的话。更是把几个小妾弄得望眼欲穿，巴心巴肠的等他什么时候来，接上她们去过快活日子。
至于柳双，从她离开铁军大营，牛小戈进城后就一直在找她，可没有一个人说看见过她。柳双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牛小戈一开始还忧伤不已，而此时，贵县连发几起诡异的案子，因每个案子都有妇人涉案，多数是些风月案子，后有人戏称为“六**案”。
这第一桩案子，就出在巡检司。
巡检司守城兵卒中，多数是本地人氏，不过也因为守城人手紧，招募了一些外地的男丁。这其中有个名唤赵老三的外地老头，约有四十多岁了。跟他一同招募的老乡，还有个黑大个，叫曾四，比赵老三小个十来岁。
两人一同在西街佃了一间小屋子，平时不当值守城时，就作为栖身之处。
这些外地人，一年守城饷银也不过五两银子，平素就混个温饱，也没有多余的银钱。
所以两人来此地谋生，有了官家的饷银，就还想着讨一房女人，正正经经的过活。
城防守备也有个值更时间，两人没事时就去城外砍柴担进城来卖，换几文钱后手头也宽绰点。
这一日，曾四担柴进了北门后，甩开步子就往集市走。刚走不远，就看见两个媒婆站在一个蹲在地上的女子面前。他放慢了脚步，隐约听到两个媒婆在讲，“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子，偏只要五两银子，这一时还真不知道有无人要？”
曾四一听，心里悠忽了一下，就停了脚步。
他放下担子，走过去对两个媒婆笑道：“二位，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做这个人口买卖是不是值当哦。”
两个媒婆看他一身砍柴人的粗布麻衣，白了他一眼，“这人口买卖的事，值当不值当也不是你操心的，你要是闲得鸟慌，回家操弄你自个的家伙，少玩这些嘴皮子的功夫。”
曾四也不生气，“两位既然不说笑，我也不是说笑的。我听到二位说五两银子卖个美妇人，心里还想着有这样的美事吗？这不才停下来问问嘛。”
媒婆说道：“五两银子？你有五两银子吗？听你口气，是多轻松的事？”
曾四：“那先说，这妇人买不买得？要是买了有没有人追来。”
媒婆把他上下打量着，觉得面前这人多少有点像个买主了，说道：“这妇人是前面赵大户人家的使女，怎么买不得？人家主子家让拉出来卖的，难不成我们还敢在这里买卖偷来的人口？”
曾四点点头，看蹲在地上的女子，确实穿着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只是不那么矜贵，看得出是个使女。
他又问道：“赵大户舍得卖？是个啥原因呢？”
媒婆不耐烦的说道：“你问这么多做啥？你究竟买还是不买？要是不买，就站开点别挡道。要是买，就真金白银拿出来我们看了，我再说给你听。”
曾四：“你这个婆婆说话也太刻薄了，你看我一身寒酸样子，就瞧我是拿不出银子的人？我老实告诉你，我也不是在这里闲得慌，无事找人耍嘴皮子。小哥我是这城防的小头目，拿五两银子出来买个妇人，还是不在话下的。不过，平白买个人回家，总是要问个青红皂白的吧？”
两个媒婆觉得这人是个要到手的买主，这才换了张笑脸说道：“官爷，不要嫌我们啰嗦，主要是这主子家成心要快点出手，我们也不想见谁就多费什么口舌。要是官爷诚心买，你先拿一两银子给我，我就实话给你讲，这女子好在哪里？主子家为啥要卖了？”
曾四一听，就蹲下身子，看着眉眼低垂的女子，问道：“姑娘，你抬头我看看。”
那姑娘不说话，也不抬头。媒婆见此，用脚碰了碰姑娘，“你好歹让这位官爷看一眼，说不定这就是你的福星，你的福气要来了。”
姑娘鼻翼抽搐了几下，可能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语调还算柔和，勉强就抬起了头。
曾四一看此女，虽说泪眼婆娑，但面容姣好，一看就是没干啥粗活的婢女。他心里暗自就动了几分。
旁边的媒婆也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一看曾四眼睛亮了一下，知道有戏。就笑道：“我看今儿官爷是遇着了，这女子铁定该给官爷带回家去，暖脚铺被揉心肝。咋一看，就跟官爷这虎背熊腰的汉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曾四起身摇摇头，从怀里摸出一吊钱，说道：“二位婆婆，我这里有一吊钱，多的我也不可能带在身上，我是安心要买的人，就请二位把这个中缘由给我讲讲。”
媒婆虽然装得有些不情愿，还是把一吊钱先接过了手。然后把曾四拉到一边，说道：“我看官爷是诚心的人，我也不欺你。这女子也是命不好，在赵大户家，被主子上了手后，主家婆不知怎么就知道了，早晚大闹，死活不让主子收纳为妾。这不，主家婆趁今日主子外出去了，就让我二人强把她拉出来卖掉。要是今日不卖出去，我敢说，这女子说不定那一日就被主家婆一副药毒死了。”
曾四一听，心里凉了半截，他心里虽说可怜这姑娘，不过一听这姑娘是赵大户上过手的，心里就有点膈应。
他当然不好明说，媒婆也看出他有些犹豫，就把揣好的钱按好，说道：“官爷，这女子不光人长得俊，手脚也勤快麻利，要是领回家去，我敢说，官爷你就享福了。这总好过官爷你逛烟花巷子，也比去赁人家的老婆更便宜，又是功德事一件，你何乐不为？”
曾四没好气的说道：“这领回家，也多一口人张嘴吃饭，难不成她还能生财？”
“官爷咋这么不会想呢？你光想多了一口吃饭，没想过还多了一口让你弄的？嘿嘿，我看这个买卖官爷一定算的过来。你要是嫌弃了，你在那一日卖出来就是，那有赔本的事情？”
曾四眼看自己的一吊钱进了媒婆怀里，也不可能要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