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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铄虽是朝廷命官,可李玄晟同样是监察御史,他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何况刘铄背负命案,李玄晟更有足够的空间来借题发挥。
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天然优势,统统不站在刘铄这边。眼下的刘铄可以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哪怕他早已派人去安京传话,可这一来一回最快也得四五天的时日。天晓得四五天之后,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在李玄晟的五毒刑罚下,刘铄只能从实招来。这一招不要紧,牵连出的人物越来越超出李玄晟所能预测的范围。
刘铄观察到李玄晟听自己说出那背后错综复杂的真相,脸色始终如一。心中难免有些着急,虎父无犬子,何况他还是那个人的儿子。
如今的刘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真到了自己无法承受的地步。大不了开个鱼死网破,一死了之。
李玄晟表面上看似没事,内心深处还是对这些背后的势力多少有些担忧。
正如叶秋烽所说的那样,这是汉唐的世家派系之争。一旦继续深入,必将牵连甚广。所以李玄晟必须要想出一个折中的方法,不然他要面对的可是那些连他父亲都要忌惮三分的豪门世家。
摆在李玄晟眼前地这些人物都是些马前卒,就算处理掉那些豪门世家根本不会在意。如何不得罪这些豪门世家又让他们适当退让,反倒成了李玄晟最为头疼的难题。
回到府邸,李玄晟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用写字的方式来排解心中积郁。
殷思邈身为老一辈人物,自然明白李玄晟心中所想,便让顾北请李玄晟来到鱼池旁的暖厢一聚。
来到暖厢时,殷思邈正在演练形意拳,只不过他这形意拳却不同于李玄晟修行的拳法。
时而似猛虎出山,时而似雄鹿嬉戏,时而似霸熊捶地,时而似灵猿怒目,时而似仙鹤亮翅,李玄晟在一旁默数到,此拳法共计四十四式。
演练完毕后,殷思邈收势而立。转身来到暖厢之中,端坐于案榻左侧。
打开茶壶盖,殷思邈用竹舀盛出茶水倒入放在李玄晟跟前的青瓷茶杯内。
“来,尝尝我这些时日跟白家那丫头讨教来的裴苏茶!这茶可是用了不少温和药材煮出的茶,既有茶香亦有药性。”
喝了一口殷思邈配置的药茶,一股浊气从口中吐出,李玄晟原本压抑的导致僵硬的脸庞,忽然舒展开来。
“好茶!”
殷思邈微笑道,“裴氏乃是茶道世家,白秋水与裴老庄主素来交好。这苏茶又是裴老庄主与白秋水的得意之作,你可知道我花费了多少心血才拿的到啊!”
李玄晟听到殷思邈此话,不禁想起以前某个人,眼中反倒升起朦胧缥缈。为了不让殷思邈察觉,李玄晟只好用笑了起来,岔开话题,“听殷老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白夫人与那姓裴的有关系呢?”
殷思邈白了李玄晟一眼,“年纪不小,心思倒是挺多!你小子跟谁学了这么花花肠子?是不是萧家那小子?”
李玄晟见殷思邈嗔怪,心里难免有些尴尬,解释道,“嘿嘿,您老都说啦,白夫人与裴老庄主关系匪浅,我这么不是顺着您老的意思去理解嘛?”
“那你也不能如此解释啊!所谓人言可畏,这胡言乱语要是传多了可是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何况眼下你跟宇文霸同乘一艘船,更应该谨慎才是。”
李玄晟拱手致歉道,“殷老所言极是,是玄晟考虑不周。”
见到李玄晟认错,殷思邈反倒心里觉得欣喜,李玄晟终究还是他李玄晟,这份心性比起当年他父亲来,要好上太多。不愧是被先皇看重的皇室子弟。
当年在卧龙书院,他依然记得李崇言对自己说过的话。
“殷叔,吾李氏一脉入主中原至今近有两百余年,历代先皇无不竭尽所能稳固朝纲,力保江山社稷,与天下黎民百姓共享太平盛世。
好在天佑吾汉唐,能臣将相辈出,与孤共进退。
昔年父皇没做到的,孤本希望能在孤手中开启汉唐盛世,可您知道,孤是凡人,亦有无力之时。”
殷思邈宽解道,“上皇,天命使然,您又何须将责任尽拦于身呢?莫不是上皇不信陛下之能?还有那些洛阳王?”
李崇言闻言大笑道,“旻,温恭纯良,有德君之性。青,雷厉风行,有武德之品。他兄弟二人一文一武,孤甚是欣慰。恰恰是太过放心,反倒心中无憾。
只是汉唐固疾尚在,还未到兵戎相见之时。所以孤想听听殷叔的建议。”
殷思邈左思右想后,缓缓道来,“世家,自春秋开始,到如今已有前千余年。
秦设州郡,汉武削藩。晋立军府,前朝省部,无不是进一步掌控世家。
可到头来,最后灭亡的缘由,老朽不说,上皇您也明白。”
李崇言长叹道,“是啊,皆因昏庸无道。因此孤栽培他兄弟二人时,从未懈怠过。他二人也从未让孤失望过,能取的今日之就也算他们自己的造化。”
“那上皇您如今心中疑惑从何而来?”
“殷叔,您觉得孤那些皇孙中谁更胜一筹?”
那时李玄晟正演练落凤枪法,殷思邈当时微微一笑,便说了起来。
“殷老?殷老?”
“啊?”听到李玄晟喊自己,殷思邈方才回过神来。
李玄晟好奇地看向殷思邈,指了指自己的茶杯,笑道,“殷老,劳烦再给小子一杯茶吃!”
殷思邈无奈地摇了摇头,“茶都凉了,我再给你换新的!”
此时李玄晟手下的一位毒龙暗卫,悄然赶来低头说道,“世子,事情是这样的!”
殷思邈坐在一旁,换好新茶,见李玄晟起身要走,嘱咐道,“要起风了,小子,你多备着冬衣免得着凉。”
李玄晟拱手谢道,“多谢殷老关心,小子明白。”
(本章完)
第215章 涪陵虎贲(一)()
李玄晟急匆匆骑马离开,赶到襄樊府衙之内,看到的是留下遗书自尽而亡的刘铄。李玄晟摸着额头,心中有些烦躁,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想到这一步。
刘铄用自尽的方式,将被自己掀开的帷幕重新落下。
“侯俊!洪承!”
襄樊府衙参事侯俊与府尉洪承回应道,“属下在!”
“等仵作验完尸身后,你们二人安排一下刘大人的后事!”
“是,属下领命!”
李玄晟离去,来到府衙偏堂,南宫献屁颠屁颠地走了进来,冲李玄晟低声说道,“世子,您莫不是就这么算了?”
李玄晟将放在架子上的长枪取下,南宫献瞅着李玄晟手中的长枪,心里难免有些紧张。要知道眼前的这长枪,可是南诏那个人的曾并肩作战的武器,龙皇偃月枪。
“我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在我的眼皮底下把刘铄杀了!还真当我是三岁小孩?
南宫献,我安排下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回世子,根据王朝告知的消息,我们的确查到了一些事情。只不过。。。”
见到南宫献有些犹豫,李玄晟随即说道,“只不过什么?”
南宫献紧张道,“只不过这后续之事关系到唐州尉迟家!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李玄晟冷声道,“唐州嘛?那里可是荆州最大的官盐集散地!还是连接着江州的重要门户,的确不能及早下定论啊。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尉迟家势力再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南宫献,你觉得派谁去最为合适?”
南宫献思虑过后,说道,“回世子,属下觉得宗羲最为合适!他身为江夏侯嫡孙,已有些时日未回江州,可以顺道回姑苏路过为由,去往唐州,而且闹得动静越大越好!
至于另一方面,殷老正打算回姑苏,正好让王朝一起陪同。暗中联系我安排出的探子,找到他们家家主留下的密信。”
“嗯,就按照你的计划行事!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们小心!毕竟事关重大,难保尉迟家狗急跳墙暗中使诈。”
“属下明白!那刘铄大人的死还要查吗?”
李玄晟看似微笑,实际上是皮笑肉不笑,“查!当然要查!而且要往死里查!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胆子大,还是我的刀快!”
南宫献躬身行礼说道,“那属下这就去安排!不过属下还要一件事,要提前请示一下世子!”
“何事?”
“世子,当初南诏一战,您的飞羽军损失惨重。原本所剩精锐又被晋王要去,图都尉觉得您此次荆州行事会有凶险,所以他擅自将涪陵的人马调来襄樊!
按照时日算来,应该今日便会到达!”
李玄晟停下手中擦枪的动手,惊讶地看向南宫献,随后问道,“可拿到了巫州府安郡守的调派文书!如果没拿到,他们一到襄樊地界都给我轰回去!”
南宫献有些为难道,“他们出发之时,周老去了武陵,我想有周老在,拿到这调派文书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汉唐府兵衙皆归天策府掌管,而天策府的掌权人是洛阳王啊!”
李玄晟真不知道南宫献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笑骂道,“你个死胖子,平时脑子精的跟个猴似的,怎么到了这种事情反而蠢的跟猪一般!
府兵调派是必须要经过地方郡守加盖玺印后,方可派遣。你当这天策府的府兵是我洛阳王府的私兵嘛?本来跟这帮老狐狸争斗只是暗地里的小打小闹,让你这么一搞,都跑到台面上来。我问你,到时候如何收拾这局面?”
南宫献听到李玄晟这么一说,故作醒悟道,“那属下这就去将他们拦下,轰回涪陵去!”
此时门外传来府衙衙役的高喊声,衙役气喘吁吁地行礼说道,“世子,府衙外来一队来自巫州府的骑兵!说是奉命而来!”
李玄晟瞅了一眼南宫献,随后起身出了府衙。李玄晟看到这一队人马大约两百骑,排成两列,为首的骑将后六骑扛着的青色旗子上赫然是玉盘蛟龙。
为首骑将面带兽首面罩,一身御林军青鳞甲胄,腰间悬挂御林陌刀,背后玄色披风随风扬起。
骑将翻身下马时,身后两百骑齐刷刷地一同下马,动作几乎同步。
“末将上官洛寒参见世子!”
听到那再熟悉不过的的声音,李玄晟拾阶而下,快步走到上官洛寒的跟前,将上官扶起。
南宫献此时露出窃喜的笑容,如果说来的骑将是其他人,李玄晟一定会责备一番,甚至如他所说见都不见直接轰走。但当骑将是跟随自己最早的上官洛寒,李玄晟心中反倒不会排斥。
作为要洛阳王亲自安排到李玄晟跟前的随从,上官洛寒更清楚此次责任的重大。别人不清楚荆州,作为常年混迹在京畿的官家子弟,他怎会不知。
所以当南宫献说要他想尽办法赶来荆州时候,上官立马飞鸽传书到安京,由荀萱出面找到皇后。皇后跟荀萱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岂会不明白荀萱的意思。便在枕边说了一些关于荆州的事情,李旻听过后自然明白皇后这话背后的意思。随即跟兵部打了声招呼,准许涪陵人马前往襄樊护卫。
这其中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便是当日,李逸去见皇后无意中听到了荀萱与皇后的交谈。都说李逸憨厚愚笨,可正是这种性格让他硬闯了皇帝的御书房。
“襄樊本是儿臣封地,那襄樊之事自然由儿臣出面解决!儿臣并非要冒犯父皇,只是儿臣觉得父皇将此重任交于晟哥!实在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何来名不振言不顺,洛阳王世子是朕的监察御史!他出访荆州本就是为督察地方吏治,严办州府贪赃枉法!可不是为你清理什么浊浊之徒!”
“父皇,既然是督察严办,为何不给晟哥派遣护卫?难道父皇不怕真有亡命之徒做出丧尽天良之事?到时候,儿臣如何跟王叔交待?”
看到此时刚正不阿的李逸,李旻突然发觉自己这三子变得陌生起来。想起当年自己年幼时,身为弟弟的李青常常带自己出宫私访,遇到过不少啼笑皆非的事情。还有自己征战南诏被俘,李青率军杀入将自己救出,差点连命都丢了。
洛阳王本想历练一下李玄晟,没成想最后却是自己的儿子出面要求自己收回成命。这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再说,襄樊内接连发生命案,想来其中厉害有些超乎寻常。李旻必须重新考虑一下,免得真如李逸所说,发生什么意外。
于是李旻同意派兵护卫李玄晟,可没想到晚上就寝时自己的皇后又说了一下,身为皇帝李旻只能再次同意。
李旻感慨道,看来自己的这个皇侄,深得人心啊!
(本章完)
第216章 涪陵虎贲(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