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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各方点到即止,陛下始终无由可掀!你若再不收手,传到陛下那里,后果如何你心知肚明!”
滕云龙冷声道,“我为陛下驻守西川近三十载,陛下若真听信他人而怀疑于我,我也是百口莫辩!正所谓君要臣死,臣定以死谢之!”
滕云龙说这些,也是在说给徐兆龙听。要知道他们二人相识从军纵横沙场十数载,乃是生死之交,彼此之间的情义是拿命换来的。
徐兆龙感叹道,“昔年故人已所剩无多,为兄只是想劝一劝你,且莫走上不归路,不仅毁了你自己,还辜负了萧帅的一番苦心!”
“苦心?当年我们共赴沙场拼死阻挡外敌,那些酒囊饭袋在做些什么?难道他们是人?我等血染沙场的兄弟不是人?先帝爷顾全大局未曾处置他们,可如今呢?人家是夜夜笙歌过的逍遥自在,谁还记得身首异处埋在他乡的忠魂呢?
兄长难道就寒心嘛?”
徐兆龙不怒自威,呵斥道,“那也不能成为你密谋以下犯上的借口!你可以对先帝爷不敬,但你的命是亡故的兄弟们拿命换来的!你如今所作所为岂不是让他们死不瞑目蒙羞九泉!”
“我!”滕云龙欲言又止,右手握拳砸在胡椅扶手上。
“二弟,当年恩怨会有人去结算,你无须插手此事!”
滕云龙闻言,猛然看向徐兆龙,“怎么?陛下是要对他们下手了?”
徐兆龙点了点头,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爷所器重之人未必入得了陛下的法眼。何况当年陛下因为此事差点太子之位被废,你我都清楚,陛下是何种人?焉有不报之理?
若非我提前知晓陛下的心思,你差点铸成大错!”
滕云龙低头不语,显然有些愧疚,“大哥教训的是!是小弟一时糊涂!”
“二弟!为兄一直示你为亲兄弟,倘若你不听劝阻一意孤行!为兄也会与你共同抗下!”
滕云龙一愣,略带歉意的注视着如今大不如前的徐兆龙,长拜道,“兄长能孤身千里赴西川,已是对我最大的情义。我滕云龙何德何能再受兄长如此大恩!今日闻兄长之言,自知有负萧帅所托,定会斩断与蒙归义所有往来。小弟会亲自上奏陛下,接受朝廷惩处。”
第404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三)()
徐兆龙逗留仅一日便从锦官城离去,滕云龙与其长子滕步凡一同前往送行。
送走徐兆龙后,滕步凡悄声对自己方的父亲说道,“爹,您真的打算不再与蒙归义合作?”
滕云龙瞄了一眼滕步凡,回道,“你世伯都亲自来劝说了,我还能继续下去?”
滕步凡心有不甘地说道,“可爹,咱们已然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最终却要放弃,实在是有些憋屈!”
滕云龙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轻声道,“步凡啊!若如你所言不放下,咱们滕家可就离灭门不远啦!你是待在西川太久,始终未曾与那些人交过手,有些过于自信了!不如你与我去一趟安京如何?”
滕步凡惊讶道,“爹?您要去京畿?为何?”
“负荆请罪,以表忠心!或许还能换回陛下对我的信任!”
滕步凡疑惑不解地问道,“爹,我就不明白了。您执掌西川府兵二十多载,他们皆是您的亲信!要知道当年来西川,先帝爷都未曾给予您多少帮助。能有今日,也是爹您一手打拼出来的。跟他们李家有何关系?爹,您究竟在忌惮什么?”
“给我住口!你可知道当年我入西川之前,是谁击溃了吐蕃与南诏的联军?”
滕步凡见滕云龙面露怒容,顿时不敢造次,恭敬地闭上嘴。只听滕云龙临走之时说道,“此事休要再提!”
滕步凡一时摸不着头脑,他始终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何会突然变卦,仅仅因为徐兆龙那一番话?
徐兆龙孤身前往灵武,一路倒也顺利,仅仅三日之后便抵达了朔方城。
魏冉见到自己的恩师,上前行礼道,“魏冉见过师傅!”
如今的魏冉比起上次在姑苏相见时更加黝黑了些,身型也越发的壮硕。徐兆龙笑呵呵地说道,“看你这样,想来功夫一直未曾落下。”
魏冉摸着后脑勺憨笑道,“有世子在一旁鞭策,我哪能松懈!对了,师傅,你一路赶来,想也累了吧。我带您去官驿歇息!”
“也好!走吧!”
一路走来,徐兆龙发觉朔方城已步入正轨,假以时日定会不逊色于中原要城。尤其是在看到各族服饰的百姓出现在城内各处时,徐兆龙还以为是在安京西市!
来到官驿住下,魏冉安排好住处,在徐兆龙休息后便匆忙离去。
返回府衙之时,南宫献急切地问道,“可把徐老安顿好了?”
魏冉拍了拍胸口,说道,“那可是我恩师啊!岂能怠慢!不过话说回来,你急着喊我来干嘛?”
南宫献环视四周,悄声道,“这可是件重要的事!有你有关!”
魏冉指了指自己,问道,“我?”
南宫献双眉轻挑,坏笑道,“自然是你的终身大事?”
魏冉一脸错愕,嘴巴长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南宫献接着说道,“这事我跟世子提到过,世子已然默许。就等着给你物色新娘啊!”
魏冉嘴角一抽,嫌弃地说道,“物色你个头!眼下一堆事儿要处理,哪有闲工夫做这种事?”
魏冉想拒绝,南宫献可不会打算放过他,说道,“怎么?世子交待下来的事你都不答应。是不是想受罚啊?”
见南宫献不依不饶,魏冉一屁股坐到胡椅上,并将佩刀解下掷于一旁,“大丈夫出来闯荡,自然是建功立业为主,何来男女之情!”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谁说建功立业的同时不能成家立业了啊?”
魏冉抱臂闭目,任由南宫献在一旁唠唠叨叨说个没完没了。不一会儿,魏冉居然呼呼睡着了。南宫献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这年头,人家都是追着黄花大闺女满地跑。这倒好,送上门还有不要的!不行,答应世子在他回来之前,一定替魏冉找个才行。”
朔方不同于中原,这里民风开放,各族虽有不同信仰,却并不阻碍之间通婚。一时之间,南宫献把要为魏冉寻良缘的告示贴满了整个灵武城池。这一放不要紧,各城池未婚嫁的女子全部通过父母报上名。
要知道如今的魏冉可是灵武刺史身旁的心腹,况且还是灵武飞羽军的都统,如此青年才俊居然还未曾迎娶。怎能不让人垂涎三尺!
为了筛选合适女子,南宫献是亲自把关,不得不承认这前来的女子是五花八门什么类型都有。要不是南宫献脾气性子好了许多,定会把这些滥竽充数的货色打回去。
一日过去后,南宫献气喘吁吁地躺在胡椅上,一旁的黄宗羲时不时的偷笑。
“我说死胖子!你这之前也该提个水准啊!你没见那第二个,五大三粗地比你都壮实!还有那第十个一脸麻子。还有那个第十七个,人倒是不错居然是个哑巴!”
南宫献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整这说媒,哪晓得如此多的规矩。不过好在还是有些不错的!就是不知道最后魏冉能相中哪个!”
黄宗羲敲打着案几,思索道,“哎,阿献,我觉得那第三十一号不错。虽说家室差了些,却给人一种出水芙蓉的感觉。”
南宫献慵懒地说道,“嗯?今日没个一百也有八十,我哪里晓得三十一号是什么姿色?如果你觉得不错,那想来应该不差,直接进入第二轮便是。”
黄宗羲连忙摆手道,“不!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那种家室能出如此姿色的女子,不得不让人怀疑!”
“怎么?你是在怀疑她的身份有假?这不太可能吧,我可是派人去督查了,所有女子皆为良家闺秀。”
黄宗羲有些不敢断定,随即说道,“或许是我这几日心思有些浮躁,想多了吧!”
南宫献瞅了一眼黄宗羲,沉声道,“虽然你其他方面不太可靠,但你的感觉向来没什么错!这样吧,我怕人去查一查,如果是真的那便无话可说!倘若其身份有假,咱们也要探出个究竟来嘛!总不能让人蒙混过关吧!”
黄宗羲点头赞同道,“没错,明人不做暗事,她的身份若未曾造假,应该不会怕咱们查验!”
第405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四)()
望着占地及广的王府,兰陵王李崇孝缓步来到府门前,随行侍卫轻轻推开府门。
李崇孝负手于后,打量着前院内府,心道,“这宅院倒是还如当年一般模样啊,昭阳!我又回来了!”
王府后花园满园桃花盛开花香飘散,李崇孝依稀记得花园雀亭之内,那婀娜多姿让人难以忘却的身影。
花园湖水青碧,点点花瓣落于湖面之上,湖中锦鲤争相嬉戏。
王府侍卫匆忙赶来,悄声告知张永。张永知晓后,走到雀亭之内,低声道,“王爷!皇宫大监孙柯前来传话,陛下想让王爷入宫一叙!”张永见李崇孝一直未曾回信,只好站在一旁等待李崇孝发话。
李崇孝起身感叹道,“哎,这前脚刚到,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宫内便收到了消息。咱们这陛下何时能耐下性子来啊!”
“王爷,要换常服嘛?”
李崇孝伸了伸袖口,摇头道,“不必了,这身挺合适的!”
见李崇孝不在意,张永只好从了李崇孝的意思。可当孙柯看到李崇孝这身衣服时,眉头不由得皱起,一身粗布儒道服,若是入宫实在有失身份。
孙柯欲言又止道,“老王爷!这一身行头不太合适吧!”
“不合适?你可知这身儒道服从何而来?”
“奴才不知!”
李崇孝不急不躁地说道,“此服乃是昔年高宗御赐的圣心服,意为听得百家言,入得俗尘世!此服世间仅有两身,一件是本王身上这件,一件在先帝皇陵之内!”
孙柯仔细一瞅,这才察觉到李崇孝这身儒道服的不同之处,袖口衣领皆是黑底银丝缝制,而此服背后是一条似隐若无的五爪龙,并非汉唐亲王的四爪龙。
孙柯此时才想起王安当初对自己说的一件往事,先帝爷在被立为太子之前,李崇孝已然是一等亲王兼任御林大都督。按照常理,被封为太子的都该是李崇孝才对。可最终高宗还是选择了熟读圣贤书的李崇言。高宗为安抚李崇孝,特意御赐了这件圣心服。意思很明确,对于李崇孝高宗还是打从心底里认同,可这九五至尊只能有一个人来坐。而李崇孝明白高宗良苦用心,自那以后一直游走于朝堂之外,全力辅佐李崇言。李崇言身为一代明君,也同样信任李崇孝。两兄弟一生相敬相持,倒也让众多朝臣佩服万分。
“既然如此,那请老王爷随奴才入宫吧!”
御林大都督李解站在皇宫紫宸殿百余石阶之下,兰陵王李崇孝迎面而来之时,李解拱手行礼道,“末将李解见过老王爷!”
李崇孝眯眼笑了笑,双手扶起李解,说道,“十数年未曾见你,都快认不出来了!等出宫后,记得来本王府上叙叙旧!”
李解再次行礼道,“末将遵命!”
一旁的孙柯倒是对李解的表现有些惊讶不已,微微伸出右手,指向石阶,说道,“王爷,请!”
紫宸殿御书房内,李旻早已摆好棋盘恭候李崇孝的到来。但在李崇孝穿着圣心服到来时,不由得愣了愣,说道,“皇伯!您老怎么穿这身入宫了?”
李崇孝轻声道,“这不是提前为陛下谋划嘛!”
李旻随即明白,恍然笑道,“看朕这记性,居然倒把这事给忘了!皇伯!可与朕对弈几局!
孙柯!”
“奴才在!”
“都退下!”
“是!陛下!”
二人对弈第一局中盘时,棋盘之上黑白持平,不想在最后收官之时,李旻痛失好局,被李崇孝一子拿下。李旻暗自叹息道,“这一招不慎,换来的却是满盘皆输!”
李崇孝拿起一枚白子,庆幸道,“若陛下敢于舍弃这些,那输的恐怕是老臣了?”
李旻知晓自己的棋艺如何,笑道,“皇伯棋艺高超,胜朕数倍!朕哪怕舍弃这些,想必皇伯也会留有后手吧!”
“后手算不上,最多是知晓如何应对此局罢了!”
“哈哈,皇伯过谦了!谁不知晓皇伯乃是疆场百谋军师!只是不晓得,倘若换作眼下时局,皇伯该如何化解呢?”
李崇孝闻言后,右手拿捏着一黑一白两枚棋子,放在棋盘之上。
“下等莽夫对弈不过吃子趋利,中等客卿对弈意为占地避害,上等谋主多为悟道锻智。君子问凶不问吉,高手看盘先看险,胜败本是寻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