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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孝闻言后,右手拿捏着一黑一白两枚棋子,放在棋盘之上。
“下等莽夫对弈不过吃子趋利,中等客卿对弈意为占地避害,上等谋主多为悟道锻智。君子问凶不问吉,高手看盘先看险,胜败本是寻常事,阴阳之中悟玄机。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论关东或是山东,都如同这棋子一般。关键在于持棋子之人是用何种心思对弈?陛下只需知晓其所想,便可谋定而行!”
李旻眼前一亮,说道,“如此说来,朕该与皇伯好好演一出戏试探一下某些人了!”
“陛下若真是拿定主意,老臣自然会全力相助。”
“那朕先谢过皇伯!等事成之后,再与皇伯喝杯桃花醉!”
李崇孝婉拒道,“老臣前不久患病尚未痊愈,这酒怕是一时半会儿喝不上了!”
李旻只好退而求其次,说道,“太后听闻皇伯回京城,还特意告知朕,务必请皇伯去她老人家那里一叙!今日想来皇伯也无要事,不如与朕一道去太后那里可好?”
李崇孝一想要留在皇宫用膳,倒也符合宫内的规矩。不便拒绝只好应下,说道,“那便有劳陛下了!”
晚膳用过之后,李解亲自护送李崇孝出宫返回王府。再返回王府的路上,李解与李崇孝说了不少如今朝廷内部的三大派系。
李崇孝听过后,笑道,“杜家这老小子还算不错,没给他老爹杜如晦丢脸!让本王未曾想到的是萧家小子会如此深得陛下器重。只要杜家老小子退出御阁,萧衍便会立即走马上任!”
“确实如此!以前追随杜老的官员,如今已有半数暗中投入萧衍门下!与昔年萧老相比虽有不足却也相差不大!”
“萧衍乃陛下一派,自是正统,这无可厚非。倒是晋王一系比起洛阳王来,有些急躁啦。”
李解同意李崇孝的看法,附和道,“陛下近些年一直放权于晋王,想来有些拔苗助长,导致晋王无法操持全局!晋王若为一方封王,大概会得到一方赞誉。若以后成为天子,绝非我汉唐之福!”
李崇孝双目内折射出异样的光亮,沉声道,“李解啊!你身为御林大都督,有时无意的话语,会引来不小的风波!常言道闲时莫论人非,静坐常思己过!”
“是,老王爷,末将明白!”
第406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五)()
兰陵王返回京畿的第二日,李玄晟已快马加鞭赶到灵武边境。一行人由于是乔装打扮,在入灵武关卡之时,被灵武府兵当场拦下。
“这是我们南宫大人新出的规矩,尔等兵器必须暂存放于我们这!待尔等离去后方可带走!”
李玄晟倒是没有在意,吩咐手下卸下兵器交于府兵们。但在府兵见到李玄晟那把佩刀之时,纷纷惊恐地望向正满面笑容的李玄晟。
把守关卡的校尉,战战兢兢地捧着佩刀走到李玄晟跟前,跪地奉上。
“小的有眼无珠,居然不识大人!还请大人从轻发落!”
李玄晟接过佩刀,称赞道,“你们按规矩办事,本官为何要责罚你们?都赶紧忙自己的去吧!”
校尉如遇大赦,慌张地谢道,“多谢大人!”
这小插曲过后,李玄晟傍晚时分方才回到了朔方府衙。南宫献屁颠屁颠地赶到府衙,在书房见到了出去月余归来的李玄晟。
此时的李玄晟正好把南宫献最近新拟定的刑规条例读完,等南宫献入座后,李玄晟问道,“新令不但未曾增添,反倒是删减不少。”
“那是自然!世子,以往政令多以朝廷为主,自然有些事情难免过于霸道!比如这圈地植牧,一年下来百姓最多够个口粮,还有商户赋税同样如此。这树根若无法扎地足够深,如何成长为参天之木?
因此属下才决议尝试改变一下旧例,未曾事先告知世子,倒是属下疏忽了!”
南宫献这迟来的歉意,李玄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缓缓说道,“本就是让你主政,我最多把关!在所有人都无计可施时,你能想到这些实属不易!
不过话说来,灵武以往的政令规矩的确有不少地方不太适合。何况如今重建灵武,要是再用以往刑规旧例,岂不会重蹈覆辙?”
南宫献附和道,“世子言之有理!另外,属下还有一事与世子相商!”
“何事?说来听听!”
“乃是灵武商帮组建之事!”
李玄晟好奇地看向南宫献,问道,“嗯?这灵武商帮不是交于唐会长?怎么?还有其他事?”
南宫献眼珠一转,悄声道,“回世子,唐会长的楼兰商会乃是世子嫡系,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这想要在灵武捞一笔横财,那是大有人在啊!
这起初的时候,多数人都在看世子笑话,谁晓得世子有如神助一路高歌猛进!最初的时机错过了,假如再错失这第二次时机,他们应该肠子都快悔青了吧!”
李玄晟揉了揉额头,冷笑道,“他们真有心来灵武,咱们也需拿出一些诚意。南宫,这件事你与唐婉商议一下,需本世子出面之时,告知一声即可!”
“是,属下明白!还有世子,魏冉婚事属下已安排妥当!只是眼下还需这个木头开窍!”
见南宫献怒气不争的模样,李玄晟多少猜到了些,笑道,“魏冉天性如此,你又何必着急呢!该是他的,跑也跑不掉!”
“世子有所不知啊,此次给魏冉物色的女子虽不是国色倾城,倒也算的上出水芙蓉!”
李玄晟随即挖苦道,“难怪魏冉会无动于衷,想来这是以你的品味为其物色的吧?”
南宫献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次还真不是属下的错!是宗曦有意撮合的!此女看似文弱,却是能骑马涉猎的主。因此宗曦觉得与魏冉倒也合适!”
“奥?如此说来,此女并非中原人士?”
“世子又猜错了!此女乃是幽州人士,其父是原来为幽云骑供应战马的马贩!”
“幽云骑?”李玄晟心道,“这未免也巧了些吧!”冲南宫献问道,“那你可还查到其他消息?”
南宫献被李玄晟这么一问,回道,“我与宗曦查过,但世子您也晓得,幽州那边我二人并不熟悉!尚未查到与之有关的其他消息!”
李玄晟翻开另一本公文,笑道,“看来我还是要问一问那个家伙啊!”
“那个家伙?”南宫献立刻猜到此人是谁,萧家少主萧辰平!
萧辰平一直暗中帮助李玄晟,在灵武安插眼线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况且魏冉与其皆出身于卧龙书院,还有同门之谊。亲自为其送来良缘,无疑是卖个人情。李玄晟与萧辰平情谊深重,南宫献自认与之相比还差的极远。可在这件事情上,南宫献不知为何,总觉得萧辰平另有图谋。他可是晓得萧家的做事手段,能被萧辰平重视,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南宫献离开后,并未返回府衙。而是顺道去找了一下徐兆龙,与其说了说对于此事的想法。
徐兆龙听过后,神情严肃道,“你所说虽是你个人猜测,但也不无道理!上官背后终归还有个上官家,将来极有可能回归京畿。宗曦看似与本家不合,黄老怪也绝不会任其自生自灭。世子手下几员得力干将,能接任的恐怕只有魏冉啦!”
“以徐老的意思来看,当魏冉成为真正的灵武府兵统帅时,咱们的底牌也就被萧辰平全部摸清了!说到这,我有些不太明白!咱们在河西,他在青州,两地相隔数千里!他就算知晓又有何意义?难不成?”
徐兆龙抚须说道,“想来是为了陈年旧事吧!”
南宫献恍然道,“他莫不是想北上灭了呼延氏!这家伙可真是疯了!就算世子得到整个河西,也难以与呼延氏抗衡啊!若有朝一日真的发生,怕是整个河西都会生灵涂炭!”
“我汉唐与北方夷族恩怨由来已久,如今呼延氏日益扩张。即使萧辰平与其没有前仇旧恨,咱们终会与之一战!
世子在这事上未有表态,想来已有了自己的打算!南宫啊,老夫晓得你心中所想。但你也要看得长远一些,在整个国事大非面前,几城得失是微不足道的!”
南宫献正色道,“请恕小子不能认同徐老之见!同为汉唐子民,岂能有先后之分!若被河西百姓知晓,难保不会寒了心!”
“那老夫问你,呼延氏以举国之力犯我汉唐,你可能让其寸步难进?若你真的能做到,你可知晓你所付出的代价是多少?
如今你该明白为何历任灵武刺史都会拼命搜刮地方,而朝廷始终置若罔顾了吧?”
第407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六)()
这回到朔方三日,李玄晟自卯用早膳到亥时睡下,期间一直忙于处理积压如山的公务。李玄晟不得不承认半路出家掌管地方,确实有太多不足之处。好在有南宫献等人全力辅佐,方才稳重了灵武的局势。
奚阡敲门而入,行礼道,“教主,您找我?”
“近几日,你找些好手,随时等候消息!另外,风长老那边你也再派些人去协助一下!”
“是!教主!可还有其他事?”
李玄晟想了想,说道,“没了!”
奚阡一时想不起要说什么,只好说道,“那属下告退!”
李玄晟轻柔眼睛,起身来到回廊,坐在栏台上望向夜空的星辰。
“出来吧!”
金蟾从屋顶上跃下,好奇道,“教主,当真是好耳力啊!我都把气息掩饰得极其微弱,您居然还能听得到!”
李玄晟懒散地依靠着石柱,笑道,“那倒不是,乃是你身上的香味!”
金蟾嗅了嗅衣裳,柔声道,“我倒是忘了这迷妄花的味道教主最为熟悉!”
提到迷妄花时,金蟾有意无意地看了李玄晟一眼。见到李玄晟并未有任何反应,说道,“教主,属下收到消息,灵枢弩机马上运抵朔方!”
“嗯!来的还算及时!接下来可有忙活的唠!”
金蟾这时方才注意到,李玄晟手中握着腰间的玉佩,她记得这块玉佩是属于殷若离的。还未等金蟾反应过来,李玄晟右手挥动,这块玉佩已被其掷到后院的水池之内。
李玄晟喃喃自语道,“西风东渡丹枫林,空山残照眇萧瑟!回首来时春三秋,风雨归去无云晴。”
金蟾一听心里反倒是放心许多,要知道殷若离与李玄晟之间剪不断的情缘,在金蟾看来无疑是各寻烦恼。李玄晟既已狠心放弃,那往后金蟾至少不会再与殷若离有所交际。至于顾北,虽说是与殷若离关系密切,却终归是毒龙教之人。没了殷若离,她与顾北再相见应该不会太过尴尬。
“金蟾?”
“教主!”
李玄晟伸手指向夜空说道,“你信命嘛?”
金蟾低声道,“命?乃是天道,众人皆在因果循环之内!虽不可尽信,却不可不信!”
“是嘛?原来你也忌惮这种虚无缥缈之事啊!”
金蟾面色紧张地说道,“并非是属下不信,而是不敢妄言!何况古来圣贤大能无数,从未有过质疑之言!”
李玄晟右手握拳,眼神犀利,朗声道,“是啊!古往今来大能之辈,皆顺势而为!凡逆势者皆不得善终。因此神鬼天命之论方才被天宫院董仲舒纳入儒道箴言之中,一直被天宫院奉为修道要典。
说的有点远啦!
总而言之,本世子要跟他们斗一斗,本世子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才是猎物?”
看到一本正经发话的李玄晟,金蟾不由得笑道,“那属下祝愿教主心愿达成!到时候可要给属下一些合适的人选!”
李玄晟听到金蟾的笑声,摆手道,“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教主!”
翌日清晨朔方城门刚刚打开,楼兰商会的车队便驶入其中。为首的唐婉一身素白金丝服,走在车队最前方。唐婉在安置好商队人马后,与苏尼布骑马来到刺史府衙拜会李玄晟。
李玄晟由于是在寅时方才睡下,在唐婉等人登门拜访之时,尚未起来。唐婉倒也不急,从辰时一直等到午时。但身为下属的苏尼布却觉得李玄晟有失礼数,唐婉来之前那可是已经跟南宫献打过招呼的,如此言而无信那是一州刺史所为。
苏尼布悄声劝说道,“公主!不然咱们先回商会驻地吧!这都两个时辰了!若是他想见您,早就安排人来了!”
唐婉面带微笑,缓缓说道,“他见与不见是他的事,而我今日前来拜会确实我自己的事。何况眼下还有不少地方需要他帮助,咱们可不能先自乱阵脚。”
“公主大度不与其计较,属下自然知晓!可您终归是我龟兹的公主!”
唐婉左手握着右手白玉手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