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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启冷笑道,“不比!”
虞子启说走就走,吕青峰一愣,即刻追上在后面一个劲儿地呱噪。
老王爷李崇孝乘坐的马车驶入河西灵武朔方城,透过车窗看到朔方城还算不错的街坊,老王爷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李玄晟的期许又多了几分。
朔方城刺史府西厢别院,李玄晟搀扶着李崇孝走入厢院湖心凉亭内。
李崇孝入座后,李玄晟为其斟满一杯好酒,笑道,“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还是静悄悄地来我这儿?是不是上次说得事情有着落了?”
李崇孝拿起酒杯,品了一口酒水,缓缓舒了一口气方才说道,“本王大老远来,这屁股还坐热呢?你小子就开门见山讨要了啊!”
李玄晟尴尬地傻笑道,“我这不是心急嘛?再没个着落,我可是要拿着碗去安京要饭唠!”
李崇孝笑骂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小子做事怎么跟你爹年轻那会儿一个德性!放心好啦,有本王在,还有解决不了的事?”
“如此说来,玄晟要好好谢谢皇伯公啦!”
李崇孝打量了一下四周景致,问道,“那陛下开出的条件,你可有答复啊?”
李玄晟为难道,“别的事都好说!唯独这赐婚之事难为人啊!皇伯公,倘若让你娶一个心里没有你的女子,你会答应吗?”
李崇孝爽快地回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本王的王妃不正是如此迎娶进门的嘛?”
李玄晟白了一眼李崇孝,说道,“当我没问!”
第420章 舍而有得(九)()
兰陵王李崇孝得意地说道,“你小子心里想啥,本王还不清楚?无非就是求个结果而已!那本王可以告诉你,这成家并不耽误男女之情!你说你对要娶的女人不敢兴趣,那不过是愚蠢痴人的笨想法!”
被李崇孝说成愚蠢痴人,李玄晟哼了一声,质问道,“我只晓得这人要重感情,才显得重情重义!用情专一怎么到您老这成了蠢材?”
兰陵王李崇孝也不反驳,轻声道,“在某些时候,你这些话并不算错!可你自己想想,男子汉大丈夫是接受喜欢的人容易,还是追求不可得之人容易?”
李玄晟“啊”了一声,“这还用说,自然是前者!”
兰陵王李崇孝调侃道,“孺子可教也!正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阿,你是被自己心结给锁住,舍不得你那小情人唠!
依本王看,龟兹这亡国公主与殷叔的那孙女相比,完全是江夏芙蓉与北疆雪莲,别有一番风采。小子,你这桃花运可是比本王年亲那会儿好太多啊!若本王是你,当真会做梦都能笑醒。”
李玄晟一个劲儿地翻着白眼,本来是自己打算那李崇孝开刷,谁曾想到自己成了李崇孝嘲笑的对象。
李玄晟呵呵一笑,李崇孝见状,问道,“说正经的!小玄子,你这弱冠之年,一不好酒二不近女色三不能口若悬河,只有文经武略还算凑合。你可晓得你在安京那被京畿子弟被称为什么?”
李玄晟好奇地问道,“什么?”
“雏虎石勇!”
李玄晟一愣,嘴角扬起露出一排皎洁的牙齿,显得异常的诡异。这四个字简单意思就是说李玄晟是个不知风情的憨厚武丁。要知道京畿富贵子弟哪一个不是鲜衣怒马微风八面,游走于多少名楼花魁之中。哪怕是一想正派的晋王李徽和齐王李敖,那也都是帝都名楼内排的号的人物。谁会像李玄晟这般油盐不进且不懂人间极乐所在!
李玄晟随即一想,正色道,“皇伯公的意思是想让我学学他们?然后才能完全掌握这河西的命脉所在?”
李崇孝见李玄晟有所顿悟,双目晶亮几分,嘱咐道,“水至清则无鱼,若想有鱼可吃,水自然要浑一些才有机会见到!本王知晓你一时半会儿明白不了其中的道理,但你若听本王的,保准你能在三年之内接管这河西!”
李玄晟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皇伯公,您说的虽有些道理,但若是我,怕做不到与那些鼠辈同流合污!”
李崇孝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若是做不到,那如何将他们分而治之,如何完成陛下所托?难道单凭比谁的拳头大谁的拳头硬?你出身于卧龙书院武院,又师从刘怀墉,别说这点心思你都没有?
天性纯良是咱们李家人的传统,但咱们李家能有今日,这传统可曾起到过功效?
得与舍之间,该如何抉择,玄晟啊!你身为灵武刺史可是要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崇孝再饮一杯酒,便不再说话,让李玄晟自己好好地深思熟虑。在李崇孝看来,李玄晟这一路走来实在是过于平顺,别说困难哪怕是小坑洼都不曾出现过。有时李崇孝都怀疑李玄晟是不是吉星转世,不然怎会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让李玄晟迎娶迪利,其实是汉唐皇帝李旻重新掌控河西最为关键的一环。这一步如果成功,重现秦皇汉武鼎盛繁华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然而李崇孝所希望的,只是让李玄晟明白自己的处境。一个心有鸿鹄之志还德才兼备的洛阳王世子,终究会成为李旻心中最为忌惮的角色。尤其是文帝李崇言与帝师李淳风对李玄晟的评价,是皇室嫡系这几位王爷皇子所不能相比的。
忽然间,李玄晟仿佛变了人一般,微笑着问向李崇孝,“皇伯公,倘若我遵循圣上旨意迎娶迪利,圣上下一步又会让我做何事?”
兰陵王李崇孝眯起眼睛,打量着此时此刻的像极了某人年轻时的李玄晟,说道,“陛下要做何事?你这小子想来早已猜到了吧?只是眼下,此时的你会是你真正的模样?”
李玄晟依然客气地笑道,“我是何样?难道皇伯公不清楚?”
“哈哈,你小子的眼线够宽广嘛?看来真正不知晓内情的是本王吧?哎,本王聪明了一辈子,未曾想到在你小子这翻了船!失策啊!失策!
不过今日你跟本王透了底细?难道不怕本王在陛下那里说几句?”
李玄晟不以为然,再为李崇孝斟满一杯酒,说道,“即便我再如何隐瞒?何况汉唐之内聪明人甚多,我自问愚笨不及,难道能隐瞒他人一辈子?”
李崇孝赞许道,“说得好!不愧是能让诸葛辉看上眼的人!既然你已知晓本王来得意图,那就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何?”
李玄晟手指在空中来回滑动,略带喜色地说道,“正所谓各取所需,有舍有得!陛下赐婚我自然是要遵旨,不然如何让南宫他们继续大施拳脚!但某些事情,我同样会提出异议!我想陛下也不会反对吧?”
这一点李崇孝再清楚不过,点头道,“哪怕是及其过分的要求,只要无关河西大局,按照陛下的性子自然会同意!”
有李崇孝作保,李玄晟蓄谋已久的盘算终于有着落了。这场对弈之中,双方各有想让,当然李玄晟的想让是建立在灵武完全立足于河西的大前提下。只要李玄晟无法立足,那他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被罢黜那么简单,甚至会连累到洛阳王以及背后的各大势力。可以说从一开始这就是场没有回头的对战,只有一往无前地继续走下去才有看到未来的希望。
李崇孝看出李玄晟对今日所谈之事的冷漠,说道,“本王知晓你心中对朝廷有些怨言,但在大局之中这是一条最为合理的道路。并非陛下选择了你,而除你之外再无合适人选!”
李玄晟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不会又是那所谓的天命之说吧?”
李崇孝一惊,手中酒杯掉落地上,赶忙问道,“这你都晓得?”
第421章 舍而有得(十)()
朔方府兵衙北街坊徐兆龙的别院内,兰陵王李崇孝正坐在院中的下棋。二人虽都是行军布阵的行家,担着棋艺实在是差了半分,时不时地还要悔棋重新再下,让站在一旁仆从都觉得有些丢人!
李崇孝举棋不定,若有所思地说道,“兆龙!你自来朔方后,这些小家伙可是越发的出手啊!假以时日准会成为守卫一方的大将!”
徐兆龙轻轻摇头,嘿嘿笑道,“大将?老王爷说笑了,他们这帮小兔崽子还差的远呢?跟老王爷您当时手下的猛将根本不是一个水准!”
李崇孝手中棋子缓缓落下,再捏起一枚黑子,说道,“兆龙,周围都不是外人,无须跟本王说这些见外的话!本王来找你,自然是想知晓您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徐兆龙哑然失笑,说道,“还能如何打算?无非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们几个是我的亲传弟子,弟子为心中抱负来戍边守疆!我这个做师傅总得再尽一份薄力,待他们独当一面时,我自然会归乡颐养天年!”
“把一个个大花猫养成猛虎,你倒是可以颐养天年去了!可曾想过将来如何管束他们?”
听出李崇孝的话外之音,徐兆龙只好解释道,“自然是用汉唐的军规和律例来管束他们?难不成当了大将就能为所欲为?据我对他们几个的了解,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那当年的废魏王呢?”
徐兆龙面露忧色,问道,“老王爷,您今日这是意欲何为啊?”
李崇孝挥手示意仆从都退下,说道,“本王昨日与玄晟商谈过,陛下所提要求他均已答应。但却提出了一条极其不合时宜的条件。那便是统兵调兵合二为一!这在我汉唐开国以来,仅仅出现两次,而这两次无一不掀起连绵祸事!因此本王才来找你,问问你这为人师表的前御林军统领的高见!”
徐兆龙左手捏两枚白棋,说道,“如今河西势力如何,我不说老王爷您也清楚不过!北胡因灭突厥尚在维稳时期,或许不会南下!可秦州是何种态度,世子可是再清楚不过。只要世子一日不从河西出去,他秦风定会想尽一切方法让世子打道回府!
再者,新政方才实施,河西其余州府反对之声隐有高涨之势!若无足够实力自保,难保所付出的不会付之一炬!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真是没想到,这大业未成,陛下竟然会怀疑世子会图谋不轨?这要是让灵武将士知晓,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李崇孝看向棋盘上棋子,轻声道,“这并非是陛下的猜疑,而是朝廷内多数官员的担忧!当然因此方才你所言之人也包括本王在内。那本王问你,先帝在世时,汉唐武将之内可有人如利剑一般只管斩杀不问缘由的?”
“要说何人,那只有如今大权在握的洛阳王!但洛阳王后来因废魏王之事,违背了规矩,也算不得在内!至于真是忠于先帝的还真没有多少?”
李崇孝手中黑子落下,说道,“真要说起忠于陛下且不问缘由的这个人,你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此人是谁!本王今日就告诉你此人是谁吧!那便是原天策上将萧禹!”
徐兆龙难以置信地说道,“这绝不可能,我与萧禹共事多年,他是何人我自问十分清楚!倘若他是仅效忠于陛下而不是汉唐江山之人,那与他防守平城的五千天策军焉能与其共赴黄泉!”
徐兆龙不信李崇孝所言,自然是因为萧禹在汉唐旧朝那些武将心中地位是何等的超然。莫说徐兆龙不信,就是萧禹最好的挚友洛阳王也不会信李崇孝所言。萧禹出身名门之后,自幼习武适龄入军,从兵卒做起,能有当年之功绩皆是一战一战打出来的!而对待战死部下家眷,萧禹也是尽其所能照应。为人谦逊不轻狂,试问汉唐昔年俊才中能有几人可与之相提并论!
因此,徐兆龙对李崇孝方才所言甚至有些恼怒。
“本王知道你不信!但你总该清楚这世家豪门能平稳在这盛世之下,岂能没有交易?不可否认,萧禹的确是难得的帅才!但他也是俗人一个,一面是朝廷,一面是萧家,若换作是你,你有当如何呢?”
徐兆龙一时找不到反驳李崇孝的话语,只好沉默不语。要知道徐兆龙出身寻常百姓之家,在其功成名就时,父母早已过世多年,而自己因为早年受伤重创不能行事,婚嫁之事更是舍弃。他一人独来独往,自然不能体会到萧禹这种豪门世家继承人的烦忧。
唯一让徐兆龙可以断定的是,萧禹在忠于先帝的同时,也心怀着汉唐的黎明百姓。想到无数部下化作英魂,萧禹更是说出了铁血无心染白袍,去时言欢归泪别的悲悯之话。
“兆龙,陛下之所以有此想法,还是因为河西旧制所致!若想不被陛下挂念,在河西归汉唐之后,玄晟自当要有所觉悟!
何况他是本王最看重之人,断然不会让他与陛下生出间隙!只不过是希望兆龙你能时不时的劝导他!好让玄晟能躲开陛下甚至群臣的非议!”
徐兆龙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