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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马车车厢一侧的车窗正好哦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车下发生的状况。临下车前,秦川还是不放心,他交待王胖子说:“你可看好他,别让他下车惹出麻烦来。”
王胖子应了一声之后秦川跳下了马车,他走到人群之中。姑娘和昨天一样,低着头哽咽,根本就没注意到秦川的出现。
“姑娘,你这葬的是什么人啊?”秦川面带笑意的问她,言语中还带着欢乐的音调,就好像在看一出笑话一样。
姑娘还没回答秦川,站在秦川边上的一位书生打扮,年纪和秦川相仿的男人却跳出来对秦川说:“你不会看吗?卖身葬兄!你不识字吗?”秦川想一定是刚才自己的语气让这位书生觉得自己没有半点同情之心,所以心生不满,言语中夹枪带棒。
秦川没有和他计较,又问姑娘说:“你家有几个兄长啊?”
听秦川这么问,姑娘才意识到了不对,她抬头见是秦川,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这是我家二兄长。”姑娘无奈,生硬的扯出这样一个慌,她看秦川的眼神中流露出了祈求的神色。秦川知道,她在恳求自己不要当面揭穿她。
“哦!二兄长!”秦川自言自语,然后低下身子,蹲在了姑娘的面前,笑着问她:“那你三兄长何时安葬?”
姑娘明白了,秦川今天就是来拆穿她的。她恶狠狠地瞪了秦川一眼,对秦川说:“我家没有三兄长!”说完,她还没等秦川说些什么,竟然从原本的小声呜咽变成了放声大哭,她一边哭一边对着秦川说:“这位公子,小女子与你往日无冤今日无仇的,小女子家只有两位兄长,却接连横遭不测,我一女子家家的,只能用我自己的身体来换些银两来兄长,公子为何要如此戏弄小女子?”
她的这番话引得边上的人对着秦川指指点点的,就好像秦川是一个人见人憎的地痞流氓一般。刚才用言语冲撞秦川的那位书生更是抓着秦川的衣服想要把他从地上给拽起来,奈何自己力量不够,这次才只好作罢。
书生见自己奈何不了秦川,只好暂时将秦川晾在一边。他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颗碎银放在了姑娘的面前,然后对着姑娘说:“好生安葬你的兄长吧!”
姑娘见到银子,伸手想要去取,却被秦川抢先一步夺了过去。秦川将银子交还到书生的手上,书生依旧不明秦川的好意,他一脸愤怒地看着秦川说:“你这恶人,竟然和这么一个弱女子过不去!”
秦川听后笑了笑着对他说:“谁是恶人,你先别急着下定论!”说完,他看了姑娘一眼,问她说:“姑娘,你说是吧!”
眼见着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了,姑娘一脸的怨恨,她看秦川的眼神就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了一般。而周围看热闹的群众更是纷纷开始对秦川指责了起来。不过秦川并乎,心想谁善谁恶一会儿自然就会揭晓答案。于是他走上几步,在长席面前蹲下身子,低头用鼻子嗅了几下之后抬头问姑娘说:“你这二兄长死了多久了?”
姑娘没有说话,秦川接着对她说:“姑娘记着,以后在演这出的时候,在席子下放几块臭了的猪肉!”说完,他猛地一下子掀开了席子,然后站起身来。
“噢……”人群中纷纷发出这样的一声长音,原来席子的下面其实是一条被折叠成人形的棉被。
秦川得意的笑了笑,他对姑娘说:“呀!姑娘!你别安葬你二兄长了,他已经转世投胎做棉被了!”说完,秦川转身离开,身后之前围观的群众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重新坐上马车,王胖子朝秦川竖起大拇指,他笑着说:“痛快!痛快!这种骗子就应该让她当中无地自容!”
张淳却沉默不语,秦川问他怎么了,他说:“秦川,是不是你昨天就看出来这是个骗子了?”
秦川哈哈一笑,对他打着马虎眼说:“和你一样,今天再次遇见才知道我们昨天上当受骗了!”
出了城,马车沿着官道赶路。王胖子不停地惋惜,说好不容易来一次平州城却没有去见识一下风土人情。
秦川打趣他说:“你说的风土人情是姑娘吧!”
王胖子厚颜无耻地回答秦川说:“嗯!”
就这样,他们说说笑笑,张淳也很快将昨天被骗上当的不快给忘得一干二净。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之后,赶车的士兵将门帘掀开,一边赶车一边对秦川们说:“三位公子,后面好像有位小姐一直跟着秦川们。”
秦川掀开车窗上的布帘,看见跟在后面的竟然是刚才被自己揭穿的那个两次卖身葬兄的姑娘。于是秦川让士兵停下马车。他然后跳下马车,张淳和王胖子也纷纷下车。
姑娘越走越近,秦川以为她要质问自己为何当众揭穿破坏她的财路,因此心里也打好了腹稿,准备好了一番教育她不该欺骗人们的善良的说辞。可是令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姑娘走到跟前,只是看了他们三个一眼,然后便爬上了马车。
士兵见状,想要伸手阻拦,却碍于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不敢触碰姑娘的身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堂而皇之的一头钻进了车厢之中。
“她想干嘛?”张淳开口问道。
王胖子摇了摇头。
秦川说:“走!看看去!”
于是他们三个又重新爬上了马车,回到了车厢之中。
秦川看见她正坐在车厢的最中央,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马车车厢的空间并不大,被姑娘这么横在中间一座,秦川他们三儿只好暂且在车厢前端的地面坐下。狭小的车厢中一下子挤进了四个人,显得十分的局促。
“姑娘,你这是要搭车吗?”王胖子首先开口问她。她看了王胖子一眼,面无表情地不予回答。
“姑娘,我们还要赶路,昨天的银子就当是秦川施舍给你的你下车!”张淳对她没有什么好感,因此说完就伸手去拉姑娘的衣袖,想要将她赶下马车。但是姑娘一个挥手将张淳的手给甩开,然后挪到车厢的一侧,双手死死地扒着窗框,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张淳被姑娘的这一举动给气得瞪大着双眼,秦川看他一副将要发作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冷静一下。
秦川并没有像王胖子和张淳那样,不是询问她前来的目的就是急着将她赶走,而是笑着嘲讽她说:“姑娘,你那棉被二兄呢?怎么不见他人?他还好吗?”秦川以为自己的这番嘲讽会激的姑娘开口说话,却没想到她依旧还是一句话不说,唯一不同的是,她面带怨恨地瞪了自己一眼之后才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无奈,秦川只好对着赶车的士兵说:“走吧!我们赶路!”
士兵回过头来问秦川:“那这位姑娘怎么办?”
秦川笑着说:“到了偏远点的地方卖了!”秦川一边说一边看着姑娘,她还是没有反应,看来真的是和自己耗上了。
马车一路都没做停歇,到了午饭时间,王胖子拿出早上在客栈里准备的烙饼,他见姑娘一副饥肠辘辘的样子,于心不忍,拿了两张烙饼给她。她也不客气,接过烙饼就大嚼起来。
傍晚时分,他们的马车驶进了官道旁的一个驿站。要房间的时候,士兵特地指了指姑娘问秦川她怎么办。秦川想你一个大姑娘家总不好意思和我们三个男人共挤一屋吧,于是秦川打定主意要她知难而退,因此故意提高嗓门让她听见:“和我们睡一屋。”
让秦川感到无奈的是,她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他们吃晚饭,姑娘就一声不吭地和他们坐在一张桌子吃喝,吃过晚饭他们回房间,她也跟着一同进屋。
秦川服了,心想自己服个软算了,于是秦川对她说:“这位女侠,我们错了还不行吗?”
姑娘看了秦川一眼,脸上浮现出一点点得意的神色,不过她依旧没有说话,她自顾自地在床上躺了下来。
整间屋子就这么一张床,被她这么一趟,秦川他们三个就只能打地铺了。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再去要一件客房,但是刚才秦川已经在士兵们面前摆出一副想要为难人家姑娘的样子,如果这会儿自己反而被赶出屋子的话,准被这些个士兵笑掉大牙不可。
秦川走到床边,对着姑娘讨饶般地说到:“女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姑娘见到秦川这副神情,她才坐起身来。她得意地打量了秦川他们三个一番之后才对他们说:“本姑娘坐了一天的马车,现在就想睡觉,其他事情明天再说!”说完,她翻了个身背对秦川他们,又不再说话了。
“哇……”第二天一早,秦川被自己的马车给惊艳了一下,他发出了一声惊叹,张淳和王胖子也一下子呆住了!
原本外表沾满泥土的马车一夜之间变得一尘不染,秦川不禁怀疑,这还是自己用了一个多月的马车吗?但是看到熟悉的士兵和停在后面的囚车,秦川觉得应该没错。
正惊讶着,姑娘从马车的车厢里探出头来,她看了看秦川他们,然后跳下了马车。
“怎么样,惊喜吧!”姑娘像是和昨天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的时候脸上竟然带着笑容。
“你擦的?”秦川问姑娘。
姑娘没有回答,她走到他们三人的面前,对着他们三个依次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一遍。
张淳忍不住问她:“你看什么?”
“我说你们三个大男人,一个个看看人模狗样的,怎么就这么不爱干净呢!昨天我一上车,我的天呐,我还以为这车是用来运死猪的呢!”姑娘夹枪带棍地将他们三嘲讽了一番。
看着姑娘嘲弄完人得意洋洋的样子很为她担心。因为张淳正面无表情地站着,他双手背在自己的身后,他的手上则是一根半米长的木棍。
今早秦川她们呢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没见到姑娘的身影。于是他们赶紧商量,说得像个法子一定要将她赶走,要不然今天晚上他们还得打地铺。都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可这三个臭皮匠商量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有把握的法子来。最后张淳没耐心了,他建议索性将她一棍子打晕,扔在这个驿站里。秦川和王胖子都以为他在说笑,于是一直就由他来执行这个光荣的任务。
吃完早饭,依旧没有见到姑娘的身影,他们以为她不告而别了,于是决定立马出发,别她又杀个回马枪,到时候甩都甩不掉。临出门的时候,张淳让秦川和王胖子稍等,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不知从哪倒腾出一根半米来长,胳膊般粗的木棍来。他还振振有词的对秦川和王胖子说说:“备着,万一她又回来了,可以派上用处了!”说完,他还拿起木棍凌空挥舞着比划了几下。
“还愣着干嘛呀?你们不走啦?快上车呀!”姑娘见他们都站着不说话,催促道。
秦川看见张淳悄悄地往前挪动着步伐,心想这个闯祸精说不定真的会对这个姑娘下黑手,于是赶紧对姑娘说:“姑娘,我们十分感谢你把马车擦得这么干净!”说完,秦川对她双手抱拳,行过礼之后,秦川接着对她说:“昨天的事,在下多有得罪,希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
“昨天你让我失去了到手的银子,不过晚上你们三个打了一夜地铺,我们扯平了!”姑娘爽朗地说。
听她这么说,秦川心里舒了一口气,然后赶紧对她说:“那姑娘,我们就此别过!”说完,秦川赶紧招呼张淳和王胖子上车。
可是没想到的是姑娘抢先一步挡在了马车前面。她抬着头说:“谁说要和你们别过啦?”
“姑娘刚才不是亲口所说我们扯平了吗?”秦川一脸疑问地看着姑娘。
“是啊,扯平了!”姑娘坏笑着说:“不过你害我丢了银子,因此呢,我今后就跟着你们了,你们去哪我就去哪,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过你们放心,从今天开始,我睡地铺。”
“我哦不是也给过你银子吗?”站在秦川身后的张淳往前走了一步,站在秦川的身边,对着姑娘一脸不高兴地说。
秦川看见张淳的脸上已经全无耐心,深怕他真的一棍子敲下去,于是秦川语重心长地对姑娘说:“姑娘,我们三个并非去游山玩水,实不相瞒,我们是被发配到凉州充军的,这一路路途遥远而且凶险难测,姑娘这一路跟随,我们着实害怕万一有什么事情,会连累到姑娘。”秦川想让她知难而退,所以只好道出实情。
“充军?”姑娘又将秦川他们打量了一下,然后一脸不信地对秦川说:“要是充军都像你们这样的,有吃有喝有住的,出门还有马车,我想南周的百姓们都抢着充军去了。”
秦川知道她不信,于是指着张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