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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酒当国-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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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参议就只能判定你淘汰出局了。”

    蔺世贵也有些焦躁:“薛念祖,到底原因何在?你这运昌隆好端端地怎么出了这种幺蛾子?”

    运昌隆是汾县最大最有名气的酒坊,若是运昌隆出了岔子,将来这评酒大会魁首的桂冠还能不能落在汾县,蔺世贵也拿不准了。

    薛念祖到了这个时候反倒是平静下来,乱也没有用,反而更让好事者笑话:“周参议,蔺大人,应该是窖池发酵的火候还未到,还要稍等片刻!”

    周继堂笑了:“等是可以,但你要想清楚,若是其他酒坊此刻酿出了酒,你这运昌隆纵然也出了酒,恐怕也只能退出这届评酒大会了。”

    薛念祖点点头,这是规则,倘若真的如此,也不能怨天尤人,只能认赌服输。

    范云鹏哈哈大笑:“薛念祖,范某早就跟你说过,你这种传统酿酒工艺、人力操作,纵有万般小心,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这其实就不是意外,而是某种必然。况且,天然窖池发酵滋生的细菌微生物太多,对人体健康不利,哪有我中英酿酒公司的机器发酵、设备调控来得万无一失?”

    这个西洋成长的范二公子张口闭口都是西洋的新名词,众人听了似懂非懂。

    薛念祖不动声色:“传统工艺有传统工艺的长处,机器酿酒也有机器酿酒的短处,双方互有短长,范董事长大可不必妄加鄙薄。于今薛某也在建新酒厂筹备机器酿酒,但传统工艺有些环节是不可取代的,无论什么时候,我运昌隆所出之酒,都会保留窖池发酵的祖传酿法,以维持逍遥春独一无二的品质。”

    范云鹏嗤笑一声:“洋人制造的机器本为酿制洋酒,你把洋人酿制洋酒的机器弄到中国来酿制土酒和烧酒,就好像是用装猛虎的笼子去装雀鸟,岂不是可笑至极吗?”

    “所谓土洋,不在于外表,而在于内涵。就像是有些人虽然穿着洋服,但骨子里还是中国人,哪怕去了海外,也不会变成洋人,终归还是一个假洋鬼子,何必数典忘祖呢?范董事长以为然否?”薛念祖针锋相对,话语如刀。

    范云鹏脸色涨红:“放肆!薛念祖,你好放肆!”

    薛念祖冷笑一声,缓缓转过身去:“范董事长不请自来,对运昌隆落井下石极尽挑衅嘲讽之能事,这难道不是放肆之举吗?来人,把范董事长给我请出去,运昌隆不欢迎那些连自己祖宗都看不起的崇洋媚外之人!”

    范云鹏恼羞成怒,跺了跺脚,愤愤然带着自己的随从拂袖而去。身后,突然传来沈慕晴再也忍不住的轻笑声,薛念祖方才那句“假洋鬼子论”实在是让沈慕晴笑喷。

    ……

    薛念祖当众围着窖池转了一圈,再三斟酌,终于还是决定冒险一试,强行启封蒸馏出酒。但这样的结果,极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可运昌隆已经到了悬崖边上,不往前是死路一条,往前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柳先生,启封,蒸酒!”薛念祖爆喝一声。

    柳长春大惊失色:“东家,万万使不得啊,这种情况强行启封,散了酒气,那就彻底废了这窖酒——不如,再等几个时辰……”

    薛念祖面色凝重,缓缓摇头:“不,不等了,马上启封,开酒!”

    柳长春面色惨淡,以他的经验,这样强行启封百分百会失败。但他其实也明白薛念祖的破釜沉舟之意,因为运昌隆此刻也没有退路好走了,万一其他酒坊在这个节骨眼上酿出酒来,所有的努力悉数化为泡影。

    但……柳长春长叹一声,转身去面向酒窖,面色如壮士慷慨就义一样悲凉:“栓子,开酒!”

    栓子纵身跃上窖池顶端,俯身揭开了窖池的封条。栓子手势挥舞,定格在半空中:“兄弟们,上家伙,开酒喽!”

    十余伙计酒工秩序井然罗列而上,分别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面向酒窖。然后动作整齐划一脱掉上半身的棉袄,露出精赤精壮的上半身来,他们跺了跺脚,发出异口同声沉闷雄壮的嘶吼:“开酒喽!”

    声震窖房,悠远辽阔。

第七十九章天成抱香(1)() 
周继堂、蔺世贵带着省督军衙门考核组的人现场围观。

    其实,对于运昌隆所出山西省名噪一时的逍遥春,作为周继堂这些人来说,也不希望逍遥春因为意外而落选。如果有可能,周继堂实则愿意给予运昌隆重头再来的机会,但规则冰冷无情,关乎评选公正,若是此番运昌隆强行蒸酒仍不成功,周继堂也只能道一声遗憾了。

    周继堂是逍遥春毫无争议的拥趸。每隔三五日,总要独酌上小半斤酒。

    柳长春和栓子师徒俩联袂上阵,指挥着酒工伙计上工操作,神色紧张焦虑。周继堂虽然是省府参议,但对山西酿酒之法有所了解,他在现场看着看着突然扭头冲蔺世贵低低讶然道:“蔺知事,我看这运昌隆的窖池酿法似乎跟其他酒坊略有不同,难道这就是逍遥春口味独特的缘故吗?”

    蔺世贵也是一知半解,他挥挥手正要喊薛念祖过来给周继堂解释清楚,却被周继堂给拦住了:“过后再说,且看他们蒸酒是否成功。”

    不能不说,周继堂的发现是对的。

    传统意义上的山西酿酒虽然名为窖池发酵蒸馏法,实际上是地缸酿法。地缸是狭义上的窖池。

    多数酒坊采用二次发酵法,即先将蒸透的原料加曲埋入地缸内发酵,然后取出蒸馏,蒸馏后的酒醅再加曲发酵,将两次蒸馏的酒配合后方为成品。

    本县的小酒坊是这么做的,但大酒坊为了提高产量,就在窖房底下挖出大地缸,地缸之壁用陶泥烧硬抹平,所以也叫窖池。原广聚财杨家、宝増永周家等等,都是此类。但无论形状、大小、规格,都与四川或者贵州的窖池略有差异。

    至于运昌隆的窖池,薛念祖是借鉴了祖传酿法并吸纳了四川窖池的特点,修建了独属于运昌隆的子母窖,子母窖间距1米,窖口与地面平,容积为1比10;留有摊晾间隔区,子窖和母窖投料蒸煮、发酵、蒸馏取酒错时分开。当然,薛念祖设计的子母窖与四川酿酒子母窖也不完全相同,同样结合了山西本地地缸酿酒的特点。

    这是周继堂看起来运昌隆的窖池与别家不同的缘故,也是逍遥春既有山西白酒招牌意义上的清香纯正,又兼具四川白酒的窖香浓郁和回味悠长的重要因素。因而一上市,逍遥春就因为“通而不同”的别致口感,畅销三晋大地。

    炉火熊熊,映红了栓子焦躁不安的面庞。他黑黝黝的脸上冷汗直流,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蒸酒一盏茶的时间了,还没有半滴酒水溜出来,而窖池启封之后,也无香气散出,这种种的迹象表明,这窖酒已经算是彻底失败了。

    薛念祖脸色深沉,昂首而立,心念电闪。

    这窖酒的酿制,他亲自监制。选粮、蒸粮、下料、制曲、踩糟、配比、发酵……等一系列过程,都没有半点差池,比平时的酿酒更严格,按理说是万无一失的。但现在的结果却让人无法接受,这似乎只能说明酒坊出现了内鬼,在某道不为人知的环节上破坏了这窖酒的酿制。

    但窖池完好无损,酿制过程中柳长春和栓子轮流看管,负责酿制的酒工都是酒坊的心腹之人,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啊。

    薛念祖百思不得其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现场所有的酒工和伙计,包括柳长春和栓子在内,都不再抱任何希望。栓子抬起惶然无助的脸,望向神色平静的薛念祖,嘴角哆嗦着,虽然众人都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但基本都能猜得出来,栓子是在请示薛念祖,还要继续做无用功吗?

    薛念祖断然挥了挥手:“不要停,继续蒸,加大火!”

    薛念祖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既然事出反常,那么就不能再以常理来衡量,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能放弃。

    栓子叹息一声,转身命令伙计继续加大火量。

    四五名伙计齐上阵,蒸酒的大炉灶内火势升腾,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燃烧爆响,柳长春稍稍犹豫了一下,从另外一名伙计手中接过一瓢火油,毅然撇了进去。轰的一声,火势再爆,窖房内渐渐升温,热得操作的伙计们汗流浃背。

    站在不远处的周继堂也是觉得燥热,他抬手用面巾擦拭了额头上的汗珠,摇摇头,向蔺世贵投过失望的一瞥。蔺世贵自觉面上也无光彩,悻悻地干笑两声。

    周继堂叹息,转身行去。他的属下也相随而出。蔺世贵跺了跺脚,向薛念祖瞪了一眼,然后也转身走了。

    运昌隆的伙计酒工心若死灰,绝望之极。

    只要周继堂的考核组走出运昌隆酒坊,这就意味着逍遥春落选。虽然一次山西评酒大会的落选不至于对运昌隆的经营构成根本性的问题,但终归是要影响逍遥春的声誉和销量——号称名冠山西,却在第一轮就被淘汰,情何以堪呐?

    就在此时,密封闷热的窖房内突然升腾起一缕极细微的香气,在浑浊的热气和汗臭气息中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绽放,香气旋即扩大弥散。周继堂呆了呆,深吸了一口气,旋即面色狂喜,一个箭步转回去,却见那厢蒸酒的竹管内酒水淅淅沥沥流淌下来,而栓子等伙计酒工一时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流泪满面。

    出酒了!终于出酒了!

    柳长春惊喜交加,分开酒工闯进去,用酒舀子接了些许酒水,凑在鼻孔边嗅了嗅。

    他回头来望着薛念祖,两行清泪津津而下,整个身形都在颤抖。此番酿酒差点功败垂成,他的压力最大,一旦逍遥春落选,他自觉就是运昌隆的罪人,对不住薛念祖一直以来的倚重和信任。

    薛念祖如释重负。

    薛念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来面向走回来的周继堂和蔺世贵等人,哈哈大笑道:“周参议,蔺大人,诸位,且请客厅待茶,待新酒出来,容薛某设宴请诸位尝尝新酒如何?”

    周继堂也大笑:“也好,那就叨扰薛东家两杯酒了!”

    ……

    周继堂的下属留在窖房内监督运昌隆后续出酒的全过程,薛念祖则去客厅待客。此番酒是出了,虽然在最后一刻,哪怕运昌隆出酒的量不及其他酒坊,但也不算违规,过了第一轮的筛选。

    客厅内谈笑生风。

    柳长春面色复杂古怪匆匆走进厅来,伏在薛念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薛念祖愕然,起身向周继堂和蔺世贵抱拳拱手:“周参议,蔺大人,容薛某去去就来!”

    周继堂不以为意,继续跟蔺世贵攀谈品茶,薛念祖则与柳长春并肩而出,直奔窖房。

    酒出了,通过测评没有问题,这一窖酒按规则掐头去尾略经调制之后,剩余成酒一百九十六斤。在数量上不及其他各家,但毕竟列入前十之内。

    “到底怎么回事?”薛念祖压低声音道。

    柳长春无语,挥挥手,栓子小心翼翼端着一碗酒走过来,递了过去。薛念祖接过嗅了嗅,又略尝了尝,面色顿时变得无比精彩。

    酒的品质绝对没有瑕疵,只是口感却与逍遥春截然不同。

    用酿制逍遥春的法门却酿制出另外一种新鲜口感的酒来,这让柳长春和栓子目瞪口呆。

    与逍遥春相比,如此新酒的香气浓了不止一成,略一品味,像极了山谷幽兰初绽那一瞬间的浓而不腻,历久弥新。薛念祖默默又小啜了一口酒,然后闭上眼睛,任凭甘咧的酒液攸然滑过舌尖,润润地过喉,滑滑地入嗓,暖暖地浮动在腹间,徐徐地游离在鼻吸里,悄悄地潜进血脉中……飘着芳香散着甘甜,似乎轻轻柔柔就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真正的口齿留香,毫不夸张。

    薛念祖眸光闪亮:“柳先生,此酒入喉温和,与逍遥春相比,酒性不烈,这算是意外之喜、妙手天成吗?”

    柳长春喜笑颜开:“东家,论品质,这窖酒绝不低于逍遥春,只是口感差异太大,尤其是这香气闻起来轻微回味起来悠长,着实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琼浆佳酿。只是柳某非常不解,我们本来是酿制逍遥春,却出了这种口感奇特的新酒,不知原因何在?”

    “窖池先不要封,挖空,容我们慢慢找找原因。当然,也不能排除有人背后破坏的因素。不过,先请客人尝一尝我们的新酒,至于其他过后再说!”薛念祖摆了摆手,栓子赶紧去取精心调制好的新酒,同时又从隔壁的酒肆要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准备用新酒款待周继堂和蔺世贵一行。

    对于运昌隆的殷切宴请,周继堂和蔺世贵也不矫情。不过,这新酒刚一呈上来,周继堂就忍不住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吓了众人一跳。

    周继堂嘿嘿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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