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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酒当国-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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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培真略一沉吟:“交予外人经营,你能信得过吗?”

    “只要人能靠谱,有什么信不过的?我听说洋人的公司、商行,都是交给职业经理来管理、经营,我当年去法国游历,法国人的纺织厂还有英国人在经营的……若有合适人选,高薪聘用有何不可哟。”

    吴培真嗯了一声:“如果你有这等心胸,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才。他是我闺中密友的兄长,虽然没有留洋的经历,但满腹才学,从天津大学堂毕业返回太原刚刚半年,一直赋闲在家。此人头脑精明,心胸、器量都非常人,是打理电厂的绝佳人选。”

    “但有一样,此人就是有点个性骄傲,你要让他为你所用,首先要让他对你心服口服才行。”

    薛念祖笑了:“若真是人才,有几分傲气也属于正常。但这年头,很多人徒有傲气而没有过人之才,多为言过其实或者华而不实,难堪大用。”

    “走吧,我带你去会会他,能不能用,你们碰碰面就心中有数了。”

    ……

    山西境内,除了十大晋商家族豪门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中等富商门庭。吴培真的吴家,还有吴培真推荐给薛念祖的葛啸天所在的葛家就在此列。这些富商之家,虽然没有冯家那种可敌国的无上财势,但也数代经营积累下惊人的财富。

    葛家的主业是面向蒙古和西北经营茶叶、绸缎。太原城内最大的绸缎庄就是葛家的。但葛啸天对自家的商铺经营没有半点兴趣,从天津求学归来,一直在家里呆着,每日间读书饮酒,暗自逍遥快活。只不过他从来不邀聚狐朋狗友,向来独来独往。

    其实葛啸天过去并不叫葛啸天,而是名为葛宏,是葛家的第三子。去天津之后,葛宏就给自己起了个啸天的名字,所谓啸傲天下唯我独尊的意思。

    在赶去见葛啸天的路上,吴培真给薛念祖讲了葛啸天改名的故事,而且再三强调,这人虽然狂傲,但是有真才学真本事的。薛念祖笑而不语,啸天固然气势非凡,但若人不符实,空有啸天的名号也注定是天下人的笑料罢了。

    开化市场内的悦来茶馆是每日午后葛啸天必来的地方,那间临街的雅间被葛啸天包下,天天都来,风雨无阻。正因为知道葛啸天的癖好,所以吴培真才带着薛念祖直奔悦来茶馆而来。

    葛啸天面前一杯香茗,犹自热气升腾。他双眸微闭,坐在那里腰杆笔直,面前摆放着一本装帧精美的书册,书页上赫然印着“原富论”三个金题大字,书中还夹着一支黑色钢笔。

    即便是吴培真带着薛念祖进得雅间,葛啸天都自顾闭目养神,没有理会。

    薛念祖上上下下打量了葛啸天几眼,此人身着青色直翻领有袋盖的四贴袋服装,身材瘦削,鹰鼻深目,面部棱角分明。

    吴培真显然与葛啸天相熟:“啸天,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葛啸天这才缓缓睁开双眸,双眸开合间隐隐透出几分桀骜之气。

    葛啸天神色傲慢,望着薛念祖。

    薛念祖微微一笑,拱手见礼道:“见过葛公子,在下运昌隆薛念祖。”

    葛啸天嘴角一动,却是没有理会薛念祖,而是扭头冲吴培真皱眉道:“培真,我不喜欢结交乱七八糟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念祖是我的朋友,也是咱们山西有名的爱国商人,我觉得你们志同道合,所以就介绍给你啦。”吴培真向薛念祖投过歉意的一瞥,示意薛念祖不要介意葛啸天的无礼,自己坐下说话就是。

    葛啸天撇撇嘴:“培真,我是读书人,又不做生意,你给我介绍一个商贾过来,居心何在?”

    薛念祖自顾坐在了葛啸天的对面,挨着吴培真,淡淡道:“葛兄也出自晋商名门,你们葛家数代经商,怎么到了葛兄这里,反倒对商贾有了歧视之心吗?”

    葛啸天冷笑:“工商之事,国之根本。葛某人素来认为只有工商实业方能兴国,岂能歧视商贾?但放眼山西商界,所谓晋商都是些蝇营狗苟之辈,或无利不起早,或见利而忘义,除了肥了自家、除了花天酒地耗费社会财富之外,于国于民有何益处?”

    “葛兄此言,以偏概全,太过偏激了。”薛念祖笑了笑:“我晋商之中,捐资办学者、乐于慈善者、实业报国者大有人在,葛兄对此不会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吧?”

    “是啊,啸天,你真是太偏激了。不说别人,就说念祖,接纳女子就业开了山西商界之先河,为保昌盛电厂不落入日本人之手,又不惜一掷万金,爱国之心天日可鉴。”吴培真在一旁笑着插话道,然后取过葛啸天面前的严复先生翻译自英国人亚当斯密的《原富论》,随意翻看着。

    葛啸天神色不变:“站在商人和经济的角度,你此番并购昌盛电厂纯属沽名钓誉、投资失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属于不智;为虚名而投资,更是好大喜功。你花几万大洋买下昌盛电厂容易,经营下去不容易。这家电厂要想维持下去,三年之内必然不会盈利,而在这三年之中,需要源源不断大把花钱,每年至少需要一万大洋的投入。不牟利、还要往里亏钱,这种亏本的买卖有人会干吗?”

    “说白了这不过还是运昌隆的营销手段罢了。打着民族大义的旗号,博取舆论赞誉,尔后促销卖酒——事实上,我听闻运昌隆的酒最近在山西和太原热销,薛东家想必也达到了目的,相信这区区几万块大洋的付出,很快就能赚回来了。”

    葛啸天的声音平淡中充满着无尽的讥讽:“商人逐利,本无可厚非,但葛某最看不惯的是假以家国的名义行牟利的事实,这是对民族大义的亵渎和践踏!”

    吴培真柳眉紧蹙:“啸天,你这是强词夺理!你凭什么断定念祖这是沽名钓誉?花几万大洋去博取虚名,有几人能做到?你试试?”

    葛啸天冷笑不语。

    薛念祖深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眼前的葛啸天,桀骜不驯,心态还有点偏激。这样的人,若非真正让他心服口服,否则很难为我所用。

    “葛兄如何就能断言电厂一定难以牟利呢?”薛念祖非但没有生气,神态反而愈加平和。

    葛啸天哈哈狂笑:“如果能赚钱,昌盛电厂又何以会倒闭?”

    “以当下论,无论谁来经营,电厂都是亏损的买卖。原因何在?”葛啸天撇了撇嘴:“还是要从市场、规模、购买力三方面说起……”

    葛啸天开始侃侃而谈他的经济学理论,他口中那些晦涩难懂的西洋经济学术语,薛念祖听得不甚了了,最多一知半解,但有一点他是听明白了,别看葛啸天说得莫测高深,其实说穿了就与薛念祖的判断如出一辙。

    供电市场很小,导致电厂无法形成规模,而民众的购买力又很弱,所以又难以大面积推广供电。因此葛啸天做出了三年之内电厂无法盈利的精准判断,倒也不完全是纸上谈兵。

    薛念祖眸光闪亮,葛啸天的见识和学识都属上乘,并非言过其实之人,如果这份狂傲能得到消弭,堪可大用。当然,他心里很明白,对于葛啸天这样的人,尤其是他家里产业庞大,要让他放弃家业经营投身在运昌隆门下,除了百分百折服他并让他看到高远光明的未来,否则是想都别想。

    葛啸天说了半截,突然闭口不言了:“不扯了,反正你也听不懂。”

    薛念祖抱拳笑:“葛兄的渊博学识和学贯中西让薛某佩服。理论上说,经营电厂难以盈利,并不代表现实就经营不下去。在薛某看来,至少维持保本经营是没有问题的。”

    葛啸天虽然神色依然倨傲,但明显对这个话题有了几分兴趣。

    “洋人的理论,薛某不甚了了。”薛念祖继续道:“但民国后,提倡实业兴国,机器工厂纷纷开门营业,以太原而论,就有面粉厂、纺织厂、印染厂、酒厂、糖果厂、煤矿等诸多行业需要电力供应,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市场。只要有市场,电厂就有盈利空间。否则,当年增义公就不会创办这家昌盛电厂了。”

第九十九章一见如故(3)() 
“薛某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根据薛某的了解,太原城内使用机器设备生产的厂子、煤矿有六十八家,日后只能越来越多,而不会越来越少。这一点,相信葛兄也必会认同。”

    葛啸天不置可否。

    但他眼眸中明显掠过了一丝惊讶。薛念祖竟然将太原城内有多少家使用机器的厂子都查了个一清二楚,这说明他并购电厂的行为并非一时心血来潮。

    “这还只是太原,放眼山西全省,数目更大。现如今各家都自备发电厂,供应自家使用,代价高昂。而若能有公用电厂供电,相信谁都不会再自建电厂了。”

    葛啸天冷笑:“你说的这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你可知道为什么昌盛电厂还是会破产倒闭,而山西商界也无人肯接手这家电厂吗?根子就在于整合各家难,市场推广难,远程供电至少以当下的技术无法实现。”

    薛念祖笑着反问:“洋人能做到的事情,咱们为什么做不到?技术的问题,可以引进西洋人的技术,远程输送的问题,可以通过官府的倡导推动而解决。譬如在北平、上海这些大城市,葛兄说的这些还是问题吗?山西有山西的现状,但如果我们因为艰难就不去做,山西的电力供应何时才能起步?没有电力供应作为支撑,工业兴国是不是一句空话?”

    葛啸天被薛念祖反问得哑口无言。

    “当然,这很难一蹴而就,可能需要一个比较长的时间。也就是说,葛兄所言电厂三年之内难以盈利的观点,薛某是认同的。但一时不盈利,不算什么,我们做人做事要放眼长远,尤其是供电关乎国之命脉,长远而言,经营电厂所得之利益必将十倍百倍于今日之付出、之投入。”薛念祖挥了挥手。

    葛啸天撇嘴:“那是以后的事情了,我就怕你的电厂坚持不了太长远。”

    薛念祖又笑了:“我还有一个问题请教葛兄:既然供电不赚钱,接管这家电厂摆明了是赔本的买卖,那么日本人为什么还要不惜耗费重金进行收购?”

    葛啸天呆了呆,日本人为什么并购的问题他还真是没有仔细想过,薛念祖问得有点突然。

    “日本人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路人皆知。日本人宁肯花高价赔本经营电厂,图谋的无非还是长远,想要掐住咱们的经济命脉。葛兄,可以试想一番:若五年后、十年后,山西的电力供应牢牢控制在日本人手里,咱们的民族工业处处都要仰日本人的鼻息才能生存,你我将情何以堪?”

    薛念祖拍案而起,声音凛然:“薛某人无法坐视日本人的阴谋得逞。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若将运昌隆这两年营运所得之利润,拿出来为国为民出点微薄之力,薛某又有何吝惜?我觉得值了!如此,葛兄还要嘲讽薛某此番是为了沽名钓誉吗?”

    葛啸天脸色一变。

    “薛某接过这家电厂,已经做好了数年不间断投入的思想准备。而且,我还意欲尝试在太原推广民用的电力供应,哪怕是赔本供应,我都心甘情愿。只有让太原城的普通百姓受到电力供应的实惠和好处,供电才能得到坊间的响应、官府的支持,才有可能大面积推开。到了那时,太原城内夜间灯火通明如同白昼,机器轰鸣遍地开花,何愁工商不振兴?”

    “葛兄才识过人,学贯中西,精通商道,可愿意帮薛某达成这等夙愿?!”

    葛啸天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微微涨红,他长身而起,深深凝望着薛念祖,尔后,长揖下去:“薛东家的见识、境界、格局远超葛某,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承蒙薛东家厚爱,若你能坚持今日所言、不为一时盈利而论短长、甘心为开启民智和实业兴国做铺路石,葛某必愿意追随君后,效犬马之劳!”

    “一言为定!”

    薛念祖哈哈大笑,上前去紧握住葛啸天的手:“薛某与葛兄虽然初次谋面,但一见如故,志同道合!”

    吴培真美眸闪亮,笑吟吟地望着芥蒂尽扫、相谈甚欢的薛念祖与葛啸天两人,只见葛啸天取过那本严复翻译的《原富论》,刷刷在扉页上写下这样一行字:敬赠念祖兄,葛宏。

    吴培真惊讶道:“啸天,你怎么突然又改回原名了?”

    葛宏面色微红,惭愧道:“昔日葛某恃才傲物,觉得以个人之才,可啸傲天下一枝独秀。今日与念祖兄相见相会,方知昔日种种,不过是坐井观天愚蠢自大罢了,从今日起,葛某改回原名葛宏,这啸天之名,弃置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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